第26节

    白彤转头看着朗雅洺,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心动,想了几秒后,正要开口跟他说话时……
    一辆车子违规前行朝他们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1
    叽──
    刺耳的煞车声伴随着剧烈的冲撞。
    白彤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下一秒眼前的东西翻转过来,她紧紧抱住,最后看到的是车子煞车不及拦腰撞上──
    而她也没了意识。
    两年后。
    在国际艺术交易拍卖会上,抽象油画《纔想》拍出896万元人民币,居拍卖会之冠。
    这幅画以独创的泼洒、挤压等技法崭露了中国传统文化底蕴,画面以气派的色块形象与充满情感的笔触为出发点,把人物呈现的极富诗意,层层迭迭的肌理,优雅且细腻,完美交织成扎实内涵的作品。
    《纔想》会如此有名,起因于前阵子英国大使夫妇来华参加亚细亚艺术交流展,其中一块展区是当年华人人物写实油画大赛的优选作品,《纔想》是首奖,在当时获得英国大使夫妇的特别关注与赞扬。
    如此沉敛且技法纯熟的作品,很多人以为是中老年画家所绘,但领奖时却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成了近几个月话题最热的人物,加上他白净的外貌与羞涩的举止,看得懂画的人赞美他是天才画家,看不懂画的就专注在他的样貌上。
    拍卖会结束,记者们蜂拥上前围住年轻画家,他其实并不高,一下子就被淹没在人群里,后来有人好心地把他拉上楼梯台阶,他才有办法冒出一个头。
    “徐老师,今日《纔想》以高价拍出,请问您的心情是?”
    他腼腆地搔搔头:“特别谢谢我的师傅,她最近生病,还不忘盯我作业。”
    “徐老师的师傅是哪位大师呢?”记者问。
    “我师傅很低调,师傅说希望大家把注意力放在画上,她一个老人家没什么话题。”他害羞地低下头。“师傅说注意力放我身上也行……”
    众人大笑,一些人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套话:“你刚说师傅生病,严不严重啊?”
    “谢谢大家关心,我师傅最近在山里休养,每天都吃得很清淡,这两天已经好多了。”他扬起微笑。“师傅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请大家不要打扰了,感谢。”
    夜晚。
    位于小巷弄内的艺术酒吧,灰色混凝土墙壁与红色系的金属构架、装置艺术与家具,墙上挂着色彩鲜艳的现代艺术作品,定调简约又时尚,吸引不少人前来开怀畅饮。
    吧台里三个身穿黑衬衫的调酒师正华丽的表演,一位着灰衬衫的娇小男人走到吧台前坐下,眼睛注视着其中一个女调酒师。
    昏黄的气氛灯下,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女调酒师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
    一旁的服务员上前接过女调酒师制作完成的酒,见到娇小男人便低声调笑:“唉唷,师傅宝来了。”
    “我去,什么师傅宝?”娇小男人夸张的往一旁躲。
    “今早有人满口我师傅说我师傅说,中国最佳师傅宝就是你了。”
    娇小男人胀红了脸,转头看着女调酒师。
    她目光冷冽一睨:“快去送。”
    服务员赶紧站好,端了盘子就跑了。
    只见她视线收回,来到娇小男人脸上:“什么事?”
    “师傅……”他颤巍巍地喊。“你不是生我气了?”
    她说:“你师傅我过着闲云野鹤的山野生活,不会生气。”
    “那就是生气了……”
    “畏畏缩缩,吞吞吐吐,挺起胸好好讲话,心虚什么?”
    “对不起。”
    见小徒弟低下头委屈的样子,她淡淡的说:“还是有个优点,知道听师傅的话。”
    小徒弟抬起头眨眨眼:“嘿嘿。”
    不远处传来整齐的招呼声,一个高大的男人朝他们走来,小徒弟见到来人便礼貌地说:“阿希哥。”
    穆佐希扬起手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徐勒,我跟你师傅有话要说。”
    “好。”
    他转头看到她弯下身洗着杯子,轻声说道:“彤彤?”
    明明距离就这么近,但她依然低着头没有反应。
    他叹了气:“小妃。”
    她顿了一顿,才抬起头:“抱歉,我还没适应那个名字。”
    “白珺下周的行程。”穆佐希把一迭资料放到桌上。
    她翻了翻:“阿兹曼的资料就不用夹进来了,穆卿的呢?”
    穆佐希听到她这么平静地说出『穆卿』两个字,有些五味杂陈。
    穆卿就是白彤生母的名字。
    但对于『现在的』白彤而言,她是个仇人。
    “她这两天去马来西亚,与阿兹曼不同飞机,我的人查出他们下榻同个酒店。”
    “真是有趣。”她冷笑。“真不知道我以前怎么能忍受他们。”
    “你以前……对他们挺好的。”
    她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嗤笑:“我可记不得了。”
    穆佐希叹了气。
    “对了,拍卖的钱我有想法。”她突然说。
    “什么想法?”
    “以徐勒的名义办个私人酒会。”她说。“邀请的对象以油画家为主。”
    穆佐希皱眉:“你要跟白珺见面?”
    “要亲眼确认一些事。”
    晚上八点,接机大厅里的人稀稀落落,几分钟后一个带着墨镜,穿着合身西装的男人走出来,他微微一瞥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穆佐希。
    迈步前去,穆佐希往前抱住他。
    “好久……不见。”
    穆佐希低下头看着他笔直的大长腿,有点迟疑地又说:“我看你走路没太大问题。”
    “嗯。”他淡然回应。“复健两年,还不能久站。”
    “诶,那我早该准备轮椅。”
    “轮椅?”他冷冷一瞪。“你想坐我可以成全你。”
    穆佐希尴尬地笑了,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去。
    “你这次过来,家人没说什么吧?”
    “我用的是出差名义。”他说。“现在是我哥当政,请假很简单。”
    穆佐希翻了翻白眼。
    “对了,《纔想》卖掉了,据说是匿名收藏家,该不会是你?”
    “不是我。”他说。“我想买,但有个人跟我跟很紧,我打算查。”
    “兔子想用这笔钱办着酒会,我帮你安排。”
    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双眸浮上悲伤。
    “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哦?”穆佐希想了想。“那不如就去酒吧看看她。”
    睽违两年的见面,他看到不远处在吧台里华丽抛掷的她。
    衬着蓝色的灯光,她如梦似幻,站在一个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
    “她的记忆,停留在白家之前。”穆佐希淡淡的说。“喊她小妃会有反应,白彤这两个字对她是完全陌生。”
    两年前的车祸,白彤跟朗雅洺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白彤身体被朗雅洺抱住,但脑部却撞到巨大撞击而昏迷。
    朗雅洺左腿粉碎性骨折,右腿撕裂伤,两只手都有挫伤。
    他们紧急被送去医院,庆幸朗雅洺的哥哥跟嫂嫂还在国内,几乎是及时赶到处理所有后续的事。
    他很快脱离险境,但白彤却昏迷不醒。
    哥哥嫂嫂劝他回英国做更完善的检查跟治疗,他坚持要等到白彤醒来才走。
    母亲也偷偷跑过来看他,要他先照顾好自己,他毫不留情的送客。
    所有人苦口婆心的劝他,搞到最后舅舅不客气的说:“我可不要一个瘸子当女婿。”
    他握着她的手,嘴唇贴在她的手背上,目光没有离开她苍白的脸。
    “舅舅,我想娶她。”他哑声说道。“真的很想。”
    “那就站起来娶他,你残了怎么保护她?”舅舅冷冷地说。
    “我不想离开。”他说。“我怕她会有危险。”
    “凭你现在想都别想,你是断腿不是断头吧?”舅舅冷嗤。“回去搞好再来。”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舅舅:“可以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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