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值得。”她说。“我的生命前大半都是在委屈,但你是我的不委屈。”
    她听到男人吸了一口气。
    接着他突然就靠边停了下来。
    白彤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他转头,深邃的黑眸仿佛像磁石般,一下子就吸住了她的注意力。
    他双手来到她的颈肩处,把她固定住。
    “我不会愧对你的值得。”
    送她去白家的人临时换成穆佐希,因为朗雅洺的兄嫂提前到了机场。
    白彤很久没有回家了,她深吸口气按了门铃,前来应门的是老佣人,见到自己的时候有些讶异,却赶紧把门打开,伸手要接过白彤的行李。
    “我自己拿就好。”她说。“家里有谁在?”
    “大小姐跟少爷出门了,夫人跟阿兹曼先生在家。”
    “好,我知道了。”
    “要我去通报一声吗?”
    “没关系,我也住不久,客房在哪里?”
    “您的房间还在,我带您过去。”老佣人说。
    她回到了久违的房间,摆设仍没有太大变动,她把东西放到桌上,手轻轻的摸了桌面,干净的。
    “老爷说您的房间每天都要打扫,因为他认为您只是暂时出去玩了,您会再回来的。”
    听到这句话,白彤一阵鼻酸,她淡淡的说:“谢谢。”
    老佣人离开,她坐在床上沉淀心情,脑海里尽是父亲带着自己出去玩的情景,还有他那时焦急抱着自己去医院,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父亲哭。
    白彤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两个父亲都对她很好,好到她无以为报。
    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
    『到了?』他问。
    “嗯,我在房间。”她说。“我很讶异房间没有变成置物区。”
    『看来你爸是真的很疼你。』他轻笑。『我哥哥嫂嫂刚到,他们很期待看到你。』
    “没意外应该是明天会解决遗产的事。”她说。“这次我要自己面对,你就等我消息吧。”
    男人发出了不信任的啧啧声,才说:『我说1元也得拿,你别最后只拿了1元。』
    “要是我真的价值只有1元怎么办?”她大笑。“超级大烂股。”
    『那就委屈我全部买进了。』
    “去,我才说你是我的不委屈,你就委屈了?”
    『这委屈值得。』他说。『明天我去找你,也给爸爸上炷香。』
    “好,那我明天看什么状况再连系你。”
    『乖。』
    白彤起身整理了衣服后,看了下手表打算出去晃晃。
    她下楼,往门口方向走去,随意一瞥就见到书房里的灯光,她走过去的时候,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推了门,从门缝中看到大桌子上拥抱亲吻的两个人。
    是她的母亲,与她的姐夫。
    作者有话要说:  10/6
    最近加班加班加班!!!
    昨晚加班到凌晨12点,今天又整天出差。
    好不容易坐下来q3q晚了跟大家说声抱歉~
    今天有小红包补偿q3q
    这时候兔子是要直接看完,还是逃跑好呢?
    ☆、chapter 18
    她握紧拳头,这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不像是刚认识。
    一个刚死了丈夫,一个刚新婚,这两个人搞在一起,真是刷破了她的价值观。
    是要推门进去打断?还是装作不知道?
    思考几秒。
    便拿出手机,连拍了好几张。
    翌日。
    白彤最早下楼,一进到客厅就见到律师跟助理已经到了。
    她走上前礼貌的与他们握手。
    很快的其他人也到了,母亲先走进来,后头跟着白文嘉。
    白彤适时的走往旁边,挑了中间的位置坐下。
    母亲穿了一袭玄黑色的套装,脸色平静,手一直握住律师,嘀嘀咕咕的。
    经过昨天那一幕,白彤只能别过脸,她现在看到母亲,都会想到她被一个男人紧紧抱着,脸上销魂的样子。
    一想到就恶心,她感觉一股反胃,手赶紧掩住嘴。
    阿兹曼挽着白珺走进来,正好看到白彤掩嘴,他关心的问:“你还好吗?”
    白彤抬起头,不带一丝温度的望着他,没说话。
    感觉到白彤的敌意,阿兹曼也没生气,他微笑点头。
    父亲的遗嘱很清楚,四人平均分配,这当然也包括了白彤。
    白文嘉首先发难,站起来指责白彤没有资格分,并且还要控告她恶意遗弃。
    白珺则哭了起来,诉说这几年照顾病痛的老父有多么辛酸,话里把自己营造成贪玩的妹妹,而身为大姐的她不曾怪过妹妹,但是现在也觉得太委屈。
    母亲没说话,从头到尾都拿着佛珠,仿佛入定般低着头。
    白彤环视了这群人,最后看到阿兹曼的讪笑,她握紧拳头。
    律师问了其他人,大多数亲戚都说白彤确实好几年前就离家,也几乎没有回来过。
    白文嘉走过来,直接指着白彤骂:“五年前你做错事就逃跑,怎么?不敢说吗?不敢让别人知道你做什么恶心的事吗?”
    白彤站了起来,冷冷地望着弟弟:“洗耳恭听。”
    “你不要脸的抄袭姐姐的画,骗了老爸说要当什么礼物,实际上就是故意要借着画展让你自己出名,要不是妈提早发现,整个家族的面子都要被你丢光了。”
    她冷嗤:“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根本没钱回来,我千里迢迢回来偷一个根本不知道会不会红的画?要是你,你会这么做?”
    白文嘉顿时语塞,胀红着脸,白珺感觉到不对,起身抓住白文嘉:“这件事爸说过不要再提。”
    “姐,爸已经不在了,现在老头子偏心到这份上,我还真是恶心的想吐。”白文嘉甩开白珺的手,转头就用手指着白彤的鼻子。“你跟老头子每周六晚上都在书房干嘛?”
    “看书,我们彼此交换读书心得。”她说。“佣人都在场。”
    “在场有屁用?还不是看到你俩眉来眼去……”
    白文嘉话说到一半,他的手就被白彤抓住转了个方向,白文嘉痛的哭叫,白珺脸色苍白退了几步,整个客厅只听得到嘶吼。
    “你妈没教你家教?”白彤冷冷说道。“用手指着人说话,很没礼貌。”
    白文嘉一脸惨白转头瞪着白彤,又听到白彤说:“啊,我忘记你妈来不及教你,你这脾气倒是跟你新妈妈一样。”
    母亲手上的佛珠掉到地上,抬起头来惊愕地望着白彤。
    什么时候白彤会这么说话了?
    “你、你这贱人还不、不放手?”白文嘉话才说完,白彤一拧紧,他差点没晕过去,整张脸充满痛苦的,只能跪着。
    “小彤……大家都是家人……”白珺语气颤抖。
    “家人?”白彤淡淡的说。“他指着我的时候,怎么就没听你说这句话?”
    “你……”
    “我答应了爸,我会回家。”她说。“但各位的态度依然不友善,那我何必忍?爸已经不在,以前为了他我不想计较,但现在你们要把爸给我的东西抢走,我为何要客气?”
    “说到底,你就是为了钱才回来。”白珺说。
    “依照法律,我们是平分,我没多抢你任何一分。”白彤冷语,手也放开了白文嘉,跪在地上的男人狼狈地倒了下来。
    母亲跑过来,喊着叫医生,转头就责怪:“他是你弟弟!”
    “弟弟?”白彤居高临下的看着母亲,语气悲哀。“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我突然有了这么多家人?”
    一旁的亲戚见状,大概也看出了端倪,但没人说话。
    她转头看着律师:“五年前我被赶出家,状况就跟现在一样,只是那时的我选择忍,但现在我必须捍卫自己的权利。”
    一阵静默后,听到了鼓掌声。
    是阿兹曼,他微笑的看着白彤。
    这鼓掌声听得很刺耳,白珺脸色暗下,而自己觉得恶心。
    想到是这男人先表达认同,她就想吐。
    “亲爱的,你是什么意思?”白珺语气不悦。
    “她很勇敢的表达诉求,我觉得值得鼓励。”阿兹曼淡淡一笑。“当我想起她现在的身分,我就更加相信她所做的一切,是源自于对父亲的爱。”
    “你……”白珺瞠目结舌。“你要帮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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