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节

    听到夜白宇直白的话，陌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任由夜白宇借着清洗之名在她身上各处作乱：“阿夜，你再不快点的话，会误了吉时。”夜国帝后大婚之日，在房中缠绵误了吉时，传出去的话陌杉真的不要做人了……
    “不会误了。”夜白宇放下手中的毛巾，把陌杉从水中打横抱起，飞身出了浴池，然后拿过屏风上面一个宽大的布巾，将陌杉给包了起来，很快把陌杉全身上下都擦干净了，然后又把陌杉正在滴水的头发擦干，这才胡乱地把自己身上擦了擦，拉着陌杉走到一边，那里放着他们今日要穿的里衣。
    陌杉和夜白宇的里衣是相同材质的，都是千金难求的特殊棉布制成。穿在身上十分舒适，而夜白宇看着陌杉穿上里衣之后胸前隆起的两个小包包认真地说：“我从书上看的，多摸摸就会长大了。”
    陌杉一头黑线地看着夜白宇：“你看的什么书？”多摸摸就会长大了……虽然这是事实，不过从夜白宇口中说出来，陌杉怎么感觉怪怪的，尤其夜白宇还用这么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一副打算从今天开始就要实践的样子……
    “忘了。”夜白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牵起陌杉的手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而他们今日要穿的龙袍和凤袍并排挂在外面。
    “杉杉，你自己会梳头么？”穿好衣服之后，原本没想让宫女进来伺候的夜白宇看着陌杉披散着如瀑的长发开口问道。陌杉从小是被当男孩养的，一直都是很简单地把头发束起来就行了。夜白宇倒是见过陌杉梳过女子发型，不过是两个长长的大辫子。如今这可是立后大典，陌杉身上穿着庄重的金红凤袍，夜白宇脑补了一下陌杉梳两个大辫子的样子，只觉得好怪异……
    “当然。”陌杉唇角微勾，“本公子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曾经她给姚瑶化过妆，而梳头的话，虽然她自己没有操作过，不过亲眼见过宁玉做，陌杉表示完全就是小意思。
    夜白宇穿好龙袍之后，就坐在那里眼神惊奇地看着陌杉不过片刻功夫就把自己如瀑的长发给盘好了，一个夜白宇没有见过，但是觉得美极了的发型。其实这是陌杉模仿宁玉，又加上了自己的一点改变做出来的，十分端庄又绝不会显得老气的一个发型，正好跟陌杉如今身上穿着的凤袍相得益彰，而且正好能够把夜白宇让人准备的凤冠给戴上去。
    陌杉试了一下那个精致绝伦的凤冠之后，就又拿下来先放在了一边，然后就在夜白宇的视线中开始为自己上妆。夜白宇的目光从惊奇很快变成了惊艳，最后陌杉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夜白宇微微一笑说：“阿夜，我美么？”
    夜白宇眼神痴迷地点头：“美极了。”平日里陌杉素面朝天，皮肤依旧好得让女人都不得不羡慕嫉妒恨。因为不仅白，而且透出健康的红润，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白皙如玉这个词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而如今即将成为新娘子的陌杉为自己精心描画了眉眼，一双美目更加璀璨夺目，而她原本就精致绝美的五官如今在英气中又透出几分柔美和娇艳，看得夜白宇眼睛都直了。
    “杉杉，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拜个天地好了。”夜白宇看着陌杉认真地说。他是真的真的不想跟任何人分享陌杉的美丽。
    陌杉微微一笑说：“阿夜别闹。”伸手拿过精致却一点都不沉重地凤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站起身来在夜白宇面前转了个圈，长长的裙摆划出美丽的流波，“阿夜，你觉得怎么样？”
    陌杉戴的凤冠其实是夜白宇设计，无双老头亲手做的，不过他们都没有告诉陌杉。无双老头做首饰的技艺天下闻名，而他做得很少，每一件都是万金难求。
    陌杉头上这顶凤冠，每一个细节都精致到完美，用上了一种特殊的材质，一点儿都不会觉得沉重。而凤冠上面垂下一排珠帘，上面所有的珍珠都圆润饱满，而且每一颗大小都完全一模一样。在陌杉戴上凤冠之后，她绝美的脸庞在珠帘之后半遮半掩，却依旧挡不住她美丽动人的双眸，和她精致绝伦的五官，而且为陌杉的美丽更增加了一丝神秘。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吉时快到了。”门外传来公公的声音，而这已经是他催的第三次了，因为吉时也是钦天监算好的，不能误了。
    而片刻之后，门开了，夜白宇和陌杉携手出现，瞬间惊艳了所有的人。
    “走吧。”夜白宇跟陌杉十指相扣，带着她上了一辆华丽的辇车。两人并排坐在上面，辇车前行，缓缓地朝着宫中祭天台的方向而去。
    夜国皇室祭天台。
    建造在夜国皇宫东侧的祭天台占地面积很大，空旷的广场上面如今站着百官和他们的家眷，陌毅也站在最前面。而高高的祭天台上面，早已经摆好了香案。帝后大婚，不像普通人成亲那样跪拜天地父母，而是要在祭天台行礼上香，为夜国祈福。这就是夜国皇室的立后大典。
    其实原本的立后大典在帝后在祭天台行礼之前还有许多礼节，不过都被夜白宇大刀阔斧地给砍了，几乎只剩下了最后这个最关键的。
    当夜白宇和陌杉所坐的辇车缓缓地进入祭天台所在的广场，所有人一齐下跪高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车在距离祭天台还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夜白宇握着陌杉的手走下了马车，两人并肩一步一步地走过那条十米长的汉白玉通道，拾级而上，一起上了将近有五米高的祭天台。
    夜白宇拉着陌杉一起转身，面对下方依旧跪着的所有人高声说：“平身。”
    “谢皇上。”所有人叩谢起身，就看到夜白宇穿着一身龙袍站在上面，面容俊美如天神，而君王的威严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所有人也终于第一次看到了他们的皇后娘娘穿女装的样子。跟夜白宇并肩站在一起的陌杉，一只手被夜白宇十指紧扣地握着，而她身穿一身金红色的华丽凤袍，凤袍上面绣的五彩凤凰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陌杉头顶的凤冠在阳光之下发出璀璨的光芒，而她绝美的面容在珠帘之后若隐若现，没有人怀疑，这位就是真正的天定凤女，一位真正可以母仪天下的女子。
    夜白宇和陌杉站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真龙天子和凤女的结合，让所有亲眼目睹的夜国人心中都微微有些激动。这是帝后大婚，他们并不需要低着头，也不会冒犯了圣颜，每个人都抬头看着高处的夜白宇和陌杉并肩跪了下来，行三叩首的祭天之礼，同时也是帝后大婚之礼。
    在这个过程中，夜白宇始终没有放开陌杉的手。行礼过后，两人起身，再次转身面对夜国百官，夜国百官再次齐齐下跪：“恭祝陛下和娘娘百年好合，洪福齐天。”
    夜白宇没有直接叫平身，而是握着陌杉的手站在高处朗声说：“朕在此发誓，此生唯陌杉一人！”
    轰……所有人的脑子瞬间都懵了……这是夜国的帝后大婚，也是立后大典，这里是夜国的祭天台，夜白宇和陌杉就站在祭天台之上，面对着夜国的百官，面对着他们刚刚祭拜过的天地，发誓说他此生唯陌杉一人。
    珠帘轻晃，陌杉神色有些惊愕地转头看着夜白宇，而夜白宇看着陌杉无声地说：“杉杉，我爱你，此生唯一。”
    很多人突然想起了在不久之前，陌杉曾经做过一件惊世骇俗之事，就是当众发誓她会嫁给夜白宇，做夜白宇的皇后，而后又当众宣布自立为后。如今夜白宇的行为何其相似？他就是在昭告天下，所有的一切，不是因为所谓的天定凤女，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只是因为他爱陌杉，他想要娶陌杉为妻。只是恰好他是夜国的皇帝，而恰好陌杉是天定凤女而已。褪去那些华丽的外衣，夜白宇只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他在告诉夜国的百官，也是在昭告天下，陌杉是他此生唯一所爱。
    这个世界的誓言都是不可违背的，尤其是当众立下的誓言，而夜白宇如今在夜国最神圣的祭天台之上，跟陌杉十指相扣，面对着天下人，发誓说他此生唯陌杉一人，没有人会怀疑这个誓言，因为他们不得不相信，夜皇夜白宇，娶了陌杉做皇后，并不仅仅因为陌杉是凤女，甚至并不是因为陌杉是凤女。
    “平身。”女声，出自陌杉口中。
    “谢皇后娘娘。”众人恭声叩谢起身，就看到夜白宇跟陌杉携手，缓缓地走下了祭天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罩上了一层五彩的光晕。并肩携手的两个人，不经意之间四目相望，彼此都感觉仿佛共度了生生世世一般，他们都从未怀疑过，这就是自己要共度此生的伴侣。
    众人看着夜白宇和陌杉携手离开，两人并肩的背影深深地镌刻在了所有人心中，一代帝后的传奇从此拉开帷幕……
    在陌杉和夜白宇走了之后，祭天台周围的百官基本还处于震惊状态，他们被陌杉所惊艳，被夜白宇对陌杉的深情所震动，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啊！作为皇帝，夜白宇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让后宫空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皇后，夜白宇又当众发誓除了皇后陌杉之外，他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这在历史上是从未出现过的。并不是说历史上没有只有皇后没有妃子的皇帝，如今的宁国皇室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从来没有一个皇帝会在立后之时宣告天下，而且用誓言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这是极其不合规矩的，可是夜白宇做过的不合规矩的事情多了，到如今，夜国的百官震惊之后，其实都下意识地接受而不是想着要如何反对。不仅仅是因为夜白宇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帝王，而且还因为皇后是陌杉。因为是陌杉，所以他们才可以也才可能接受他们夜国的后宫无妃这个事实。陌杉是惊才绝艳的天定凤女，没有谁比她更适合做夜国的皇后。
    “大哥真的好美啊！”吕宝元惊叹了一句。他是软磨硬泡才被吕侯爷带过来的，因为他说他一定要亲眼看着陌杉跟夜白宇成亲。而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陌杉穿女装的样子，真的是美得让人忘记了呼吸。
    祭天台下方有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在收队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这两位不是别人，也是原本没有资格靠近祭天台观礼的陌杉小弟，姚谦和云翊。
    他们两人怎么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呢？一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混进皇宫的护卫队伍，最后一切进行得都非常顺利，因为他们手中还有陌杉送的人皮面具在。
    “主子真的太美了。”都已经出了皇宫，云翊眼神依旧痴迷地说。陌杉从前的容貌并没有伪装，可是当她穿上女装的时候，立刻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美得仿佛神女下凡，让人不敢直视。
    “可惜有主了。”姚谦一脸遗憾地说。
    “夜皇真是走了狗屎运啊！”云翊的语气那叫一个酸溜溜。
    “你说得没错。”姚谦表示认同。陌杉是他们的主子，知道陌杉是女子的时候，两人心中还是生出了一点小心思的，这样的女子让人动心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是很快，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纷纷破灭了，因为陌杉早已经有主了，而他们其实也都知道，陌杉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驾驭得了的女子，他们能够成为陌杉的小弟，也是走狗屎运了，不然哪有今天这样精彩的生活。
    饶是都知道自己没戏，姚谦和云翊心中还是有些羡慕嫉妒夜白宇的，因为他们家主子那么好一朵鲜花儿，就这么被人给采了，想想就觉得满心酸溜溜的……
    成亲了，夜白宇并没打算再住在御书房，而是把他和陌杉的寝宫安排在了清潇殿，就是早上他们洗过鸳鸯浴的那个地方。而夜白宇不会告诉陌杉，那个浴池也是他这次回来之后命人建造的，就是为了以后跟陌杉一起“玩儿”……
    两人回了清潇殿之后，进了洞房。是真的洞房，被装点得十分喜庆，桌子上放着一壶两杯，夜白宇和陌杉在床边坐下，夜白宇伸手掀开陌杉面前的珠帘，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惊艳：“杉杉，你真的好美。”
    “阿夜，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知道自己很美。”陌杉对着夜白宇粲然一笑，“你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