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不,我现在不能冲出去,那样不仅会打草惊蛇,荒郊野外,11岁的自己也斗不过两个成年人!
    滔天怒火将宝镜的眸子熏染得赤红欲血,她冷眼看着自己的嫡亲小姑,一脸荡漾走向自己上辈子的仇人。
    “大生哥,大冬天的让你呆在山上,有没有冻着?”
    已有三十岁的徐海霞,望向男人的目光中荡漾着梦幻粉红,若宝镜真的只有十一岁一定会疑惑,可她用成年人的眼光来看,哪里会不明白呢。
    “大生哥”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好脸色,但要对徐海霞毫无姿色的脸装出深情款款,的确也挺考验演技。
    “阿霞,为了我俩的未来,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对了,你事情办得如何了。”
    徐海霞可看不出来她的大生哥说情话时有多痛苦,爱情使人盲目,她眼里只看得见情人的好。听得情人问起,徐海霞不禁将徐海东一家都骂了一遍:
    “大哥还说疼我,真疼我,还计较建房子谁出的多谁出的少吗?还教他女儿出来胡搅蛮缠,搞到老爷子回来了都没掰扯清!”
    大生哥脸色微变,看着徐海霞的目光越发不耐烦了,“你大哥女儿?那古镜就是那小丫头带在身上吧,你连个丫头都斗不过,阿霞,你是不是后悔跟我了……”
    宝镜听得真切,不禁暗暗呸了一声,果然是狗男女。
    徐海霞急了,忙向情人表态:“大生哥,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虽然这次失败了,可我那侄女才十一岁,不行我们就把她骗到省城去,再哄她卖了古镜!”
    大生挺满意,摸了摸徐海霞颧骨高耸的脸颊,笑得很温柔:“阿霞,有了那笔钱,我就能带你远走高飞了……”
    徐海霞顺势一倒,娇嗔一声扑进大生怀里。
    大冬天的,又是到处是刺儿的栗子林,两个狗男女也不讲究,情话浓浓几句,已经开始相互撕扯着衣服。
    宝镜可没兴趣看活春宫,她怕瞎了自己纯洁的眼睛!
    听得两人喘息渐渐粗重,宝镜蹑手蹑脚离开了。狗男女见面偷情的地点选的十分隐蔽,对于徐家村附近山头,她已是上辈子的记忆,宝镜心里存着事儿,憋着一口气沿着小路越走越远,也越来越慌。
    冬日里,她出了满头汗。
    左右张望,发现一条溪涧。80年代,落后的徐家村还没有工业污染,山里的溪水是能直接入肚的。
    持续使用太阴镜跟踪偷听,此时的宝镜很疲惫,刚蹲下准备捧起水喝,只觉身后劲风一闪,一个冷硬的管状物已经抵在了后腰:
    “想要命,就不准动,也不要喊!”
    冰冷无情的声音,比这天气还叫人发寒。尽管没有回头,拥有了太阴镜,她的五感都比常人敏锐,身后之人浑身戾气,手上一定沾染过人命!
    太倒霉了吧?!
    两世为人,宝镜都没遇到过这种被枪抵着腰的情况,一时僵手僵脚,根本不用演,说话就结结巴巴了:“好、好,我不动、肯定不动,别杀我。”
    太阴传承里为何没有武技?自己重生回来第一件事为何不是学习搏击?此刻的宝镜后悔极了。
    她以为自己表现的足够战战兢兢,殊不知身后的男人其实也心中诧异。若不是肩负重任,他怎会如此没有节操威胁一个小姑娘,可这丫头还未转身呢,竟给他一种平和可亲的信任感,真是怪异!
    男人心中一凝,声音更冷了:“说,你是谁,是不是有人派你来的!”
    宝镜渐渐冷静下来,闻言真想骂娘:妈蛋,你是猪吧,谁会派个小姑娘来杀你不曾!
    冷静下来,宝镜也发现了不对劲,身后传来的血腥味太浓了,那歹人受了重伤?她微微扭头,拼命挤出笑脸:“这位叔叔,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家里有草药,能替你包扎哦!”
    一声叔叔,叫得男人气血翻涌。
    他正要抬头将宝镜打晕,却闷哼一声,捂着腹部缓缓倒下。晕过去前,男人冷冷丢下一句:“敢异动,必杀你……救我!”
    ——啥,他说啥?有求于人还这么酷帅狂霸拽?
    宝镜忍不住慢慢回头,誓要好好看看这个厚脸皮悍匪。哪知,不过惊鸿一瞥,就叫她心跳加速!
    第十七章 这个看脸的世界!
    宝镜本是怒气满满扭头打量挟持她的悍匪,可是一扭头吧,满腔怒火便像三伏天里被浇下一盆冰水,哧哧哧哧,火气消融了大半——不是她忽然大度起来,而是那晕倒的悍匪,实在是宝镜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的极品美男。
    不管承不承认,这个操蛋的世界是看脸的,美女往往持宠而娇,美男再混蛋,也总有女人不要命般往上扑。
    宝镜算不上花痴,但美色当前,她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晕倒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昏迷中的仍然戾气不减,包裹在迷彩服下的身躯可以隐隐窥得精干有力的轮廓,宝镜用手比划了一下,男人虽然躺在地上蜷缩着,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以上。
    虽然人家昏迷了,宝镜的视线也只是飞快从从他脸上。多看一眼她心虚啊,这男人生得太好了。
    不能仅用帅来形容,剑眉浓而上扬,鼻子挺直,刀削斧刻般的脸部轮廓,嘴唇生得美而多情,这样一个俊美的人物,偏偏又满身戾气,让人忍不住去遐想,当他睁开眼时,会是何等耀眼!
    “呸,长得帅就能欺负小孩子了?”
    宝镜回过神来就忍不住踹了踹昏迷的男人,刚才抵在她后腰的,哪里是什么枪呀,分明是一块长石头。身上的迷彩服破破烂烂,腰上缠着一圈纱布,渗出一大片血迹。
    男人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在忍耐剧痛,看来是腰间伤口崩裂了,失血过多导致了昏迷。
    “不会是死了吧?”
    见他胸膛没有起伏动静,宝镜忍不住用手搭上了他的脖颈。哪知还没摸到皮肤,她的小手就被人大力擒住。
    “放开我……我不是要害你!”
    宝镜差点没吓死,可男人好似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宝镜的挣扎让他更加痛苦,可他依旧牢牢擒住她的手腕,用尽了全身余力说道:
    “救我、任务……滇缅毒枭……完成任务。”
    宝镜终于挣脱,不敢再呆下去,反身往回跑。在山道上跌跌撞撞跑了会儿,她才开始思考男人的话。
    是悍匪?不,更像是军人气质。男人快死了还在强调什么任务,滇缅毒枭之类的词,该不会真是肩负重任的国家军人吧?宝镜有些迟疑,要是真是个打击毒贩的军人警察之类的,岂不是死的冤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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