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沈煜假装没有看出她的紧张，朝她微微点头，唇边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回道：“陆小姐。”他迈着长腿在沈嘉楠的另一侧坐下，按下服务铃吩咐服务员上菜。
    陆柠强装镇定，余光暗自观察沈煜的神色，心里打起鼓来，总觉得这顿饭不仅仅是为了沈嘉楠的承诺，里头一定还有些别的东西。但她也不敢乱加猜测，毕竟当初在‘莱伊’的代言上，要说沈煜刻意刁难她，也不太妥当。
    所幸沈煜一直没说什么，倒是沈嘉楠一个人兴致勃勃，一下抓着陆柠把沙拉分给她吃，一下扯着沈煜的袖子，让他给自己倒果汁。
    服务员上完最后一道菜，沈煜忽然开口叫住他，让他再拿瓶红酒进来。陆柠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也被吊了起来，这里总共就他们三个人，沈嘉楠是个孩子不喝酒，剩下就只有她和他了，他要红酒，究竟是想干什么？
    沈煜倒也不急不缓，面上始终沉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等服务员把红酒和杯子都拿了进来，退出包厢，他才堪堪倒了两杯酒，一手端着一杯，墨黑如玉的眸子静看着她，唇边带着淡笑，慢条斯理的说：“上次楠楠受伤的事，沈某还要多谢了陆小姐帮他上药，有劳了。”
    陆柠不敢怠慢了，伸出手接过来疏离一笑解释道：“沈总客气了，不过是一件小事，只是不知道原来楠楠竟是沈总的儿子，没有冒犯了才是。”她这番话说得极为严谨，不仅做到了表面上的礼节，也暗示了她当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帮沈嘉楠上药和给他苹果吃完全不是为了奉承他而做的行为。
    沈煜但笑不语，端着杯子送到嘴边，一饮而尽。陆柠一见这阵势，心头犯着难，却也不敢犹豫，随着他便把杯中的酒给全灌了，呛得喉咙火辣辣的。她掩着唇，暗自压下嘴里的不适，侧眼看了沈煜一眼，却是发现他的眼神中似乎有点不一样。
    他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子，蓦地状似无意瞟了她一眼，沉声开口：“不知陆小姐是否认识一个叫做周敏的女人呢？”
    陆柠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这人果然要开始跟她翻旧账了。她在心里纠结了一会，虽不知他为何如此执着于她的身份和她的名字，可现实告诉她，除了跟他老老实实赔罪，她已别无他法。
    她试探性的对上沈煜的视线，硬着头皮开口：“当日的事情，陆柠在这里向沈总道歉了。那天着实是因为情况有些特殊，而且经纪人也一再强调在外绝对不允许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向沈总撒了谎。”她顺手抄起旁边的红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心想原来这酒是来让她给他赔罪用的。陆柠端起酒杯向他致意，“这杯酒，就当作是我给沈总的赔罪。”
    沈煜一言不发，曲起长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就这么一脸兴味的看着她。陆柠咬咬牙，闭眼一口饮尽，因为有了刚才一杯的缓冲，这会儿倒也没有那么难受。
    沈嘉楠看这两大人端着杯子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不觉有趣，端起自己的小杯子分别跟他们碰杯，说‘干杯’，然后自己一骨碌把果汁全都给喝光了。
    待她放下杯子，他也没说什么接受不接受的话，只道：“过段时间‘壹园’基金会要举行晚会，我正好缺一个女伴。”
    陆柠脸色一白，心渐渐沉了下去。“沈总的意思是？”
    “你陪我出席。”
    陆柠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我拒绝。”她当真是一点关系都不愿意和他牵扯上，更何况像这种以男女伴的关系出现在公众面前。即使媒体不敢乱写，可背后的猜测肯定少不了，万一哪天出了什么事，她铁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煜也不恼，微微一笑，眼睛注视着杯中摇晃的红酒，漫不经心的开口：“上次陆小姐来找的那位秦毅先生，听说是陆小姐的男朋友？”
    一提起秦毅，陆柠的表情便冷了下来，心中烧起一股羞恼的怒火，她瞥开脸，冷声回道：“沈先生的消息未免也太不准确了，我和那个人，早就没了任何关系。”
    她态度冰冷认真，不像是为了在他面前强作镇定而扯出来的谎话。沈煜静静的打量着她，心下也有了猜测。上次他调查她的身份时，也顺带让人查了下秦毅这个人，不仅查出他和陆柠的地下恋情，还发现这人背后的一些勾当和行为，因为这个，他当时还莫名其妙的憋了一档子火，但明明什么结果都还没有查到。
    不过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所以果断跟那人断了关系，这点倒是跟他很像。
    沈煜微勾了勾唇，道歉得毫无诚意：“那是沈某冒犯了。”
    陆柠抿了抿唇，没有搭话，只又转过头，用疑惑又戒备的目光直视他。
    “听说陆小姐进了《仙侠传奇》的剧组，还担任女主一角？”
    陆柠摸不清他的用意，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嗯。”
    他勾着唇，眼底满是兴味：“那还真是凑巧。”
    陆柠心中警铃大作：“什么意思？”
    “陆小姐难道不知道？《仙侠传奇》的最大投资商正是沈某。”
    陆柠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手渐渐握成拳。
    沈煜又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说：“我听说，l市陆家大小姐也叫陆柠，不知陆小姐是否跟这位陆柠小姐是旧相识呢？”
    陆柠这下是彻底懵掉了，“你调查我？！”
    沈煜淡淡一笑，“只是出于对陆小姐的好奇，顺手就让人多查了一些。”他挑了挑眉，问：“怎么？怕了？”
    废话！陆柠心中满是愤怒，却奈何一点也无法表现出来。她的背景，除了经纪人琳姐和公司老总，一般的媒体都查不到。之所以隐瞒这一切，不止是不想依靠家里的关系，还因为这背后还牵扯了太多太多，一旦爆出，被有心人深层挖掘，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在a市出道，而不是在l市。
    她不知道沈煜为什么会查她的背景，甚至于他最开始说秦毅和她之间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预感，但她没想到，这人竟然将她查得如此彻底。陆柠太了解像沈煜这样的人了，像他这样有钱有势有权有关系的上流社会人士，想捏死她这一类人，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她背后的陆家于他沈氏就不在同一个层次上，更何况，她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把陆家牵扯进来。
    陆柠拧眉思考片刻，半晌才不情不愿的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沈煜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浅笑，倒上酒，向她举杯：“合作愉快。”
    陆柠：“……”
    其实她一点都不觉得愉快。
    第十章
    《仙侠传奇》开拍没几日，陆柠作为女主角便登上了微博热门话题的榜首，不过不是因为这部剧的宣传，相反，这个话题叫做——“高冷女神陆柠疑似被包养，后有硬台借上位”。
    正在化妆的陆柠点开微博上发出来的图片，好巧不巧，正是那晚沈煜请她吃饭，两人告别时的抓拍。因为角度的问题，原本的面对面被错位拍成了沈煜侧身靠着她说悄悄话，然后又是沈煜招呼自己的特助周暮开车送她回家的照片。
    上面她的脸拍得犹为清晰，而沈煜的轮廓却是模糊的，想来是这爆料人也在忌惮着沈煜的势力，而把脏水全都泼到了她的身上。话题下的议论纷纷，除却过去黑粉愈加激烈的言辞，许多路人粉也开始对她说三道四，影响极其恶劣。
    剧组里，温然以及一众导演一点动静都没有，陆柠走出去，就看到一些工作人员在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面露鄙夷和嫉妒的神色，大概也是信了这传言，觉得她是靠后台才得到这一角色的。
    苏陌瞳正好拍完一小段场景回来，身边的小助理帮她擦着汗，她接过矿泉水一边喝着，看到正在背台词的陆柠，摇晃着纤细的腰肢就在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说：“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骚味？果真这天气太热，这人身上要有什么味道，轻易就散发出来了，偏偏还不自知，每天到处晃荡。唉，真可怜。”
    陆柠眸色一凛，偏头冷冷的看过去：“你说什么？”
    苏陌瞳轻蔑一笑，接过助理手里的小扇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侧目斜她：“哟，还在这装清纯呢？网上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啊？”她晃着扇子眼神上下打量陆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我就说呢，就凭你怎么可能能拿到女主一角，原来是靠床/上功夫得来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陆柠脸色早已沉了下来，随手把剧本往旁边一放，目光凛冽的盯着她，“苏陌瞳，你最好祈求自己跟网上那些凭空捏造出来的事情毫无关系，要是被我查出始作俑者是谁，我肯定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如果是你，我会让你永远消失在娱乐圈。”
    苏陌瞳目光有些闪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陆柠你神气什么？不就是被沈氏的老总给包养了吗？还真以为这娱乐圈是你陆柠一个人的天下？”
    陆柠冷笑：“你都说我被沈氏老总包养了，我要在他耳边吹吹风，想封杀你，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易如反掌。”她站起身，脸上笑容完美得让苏陌瞳毛骨悚然：“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看。”
    说完这句，正好轮到她和男主许蔚然的对手戏。
    陆柠头也不回的挺直背脊就往拍摄现场走了去，任由身后的苏陌瞳脸色变得惨白而绝望。
    ……
    一天的拍摄任务完成，已到了晚上。最开始因为陆柠心情的问题，加上旁边许多人异样的眼光，意外的ng了好几次，温然深知其中的原因，想着某位对他的嘱咐说要适当照顾一下这位，倒也没有摆什么脸色，只让她休息一会，看看剧本找找感觉。
    因了温然一改往常风格的态度，更加让剧组今天在现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坐实了“陆柠被包养”的事实。陆柠拿着剧本坐到旁边的棚子里，第一次在脸上流露出无助惶恐的神情。过了一会儿，许蔚然在她旁边坐下，一边喝水，一边开口：“心情不好？因为网上的传言？”
    许蔚然这个人，陆柠以前有幸跟他接触过几次。他们俩最初都是以歌手的身份出道，而且许蔚然一直都是自主创作型的歌手，他大部分都歌都是自己作词作曲，并且销量非常的好。只不过许蔚然比她早出道两年，当她踏入歌手圈时，他已经在演艺圈站住了脚步，并逐渐往影视方面发展。后来有几次，公司斥资请到他帮她写过几首歌，两人交情不深，但在音乐这上面却有着共同的执着和喜欢。
    陆柠对他很是敬佩，不仅因为他有才，还因为他身处在纷杂混乱的娱乐圈，感情上依旧能守得一方净土，传言他出道前几年从未传过任何绯闻，唯一一次因为拍摄青春剧《如果拥抱有温度》，和编剧洛清欢纠缠不清，后来才知道，原来对方竟是他从高中时的恋人，两人因为一些原因分开几年，而在这些年里，他竟一直在等她。
    幸好最后黄天不负有心人，他等到了，并且，最后还幸福的在一起了。
    陆柠在他面前有些许拘谨，想起适才因为自己的原因也害得他ng了好几次，不由得心生愧意。“许老师对不起，我给你拖后腿了。”
    “不碍事。”许蔚然微微一笑，“其实不论网上怎么说，只要你自己心中无愧，就不必为它烦恼。如果你想攻破流言，一是用实力证明自己，二，去找当事人，请他出面澄清。”
    “许老师你相信我吗？”
    “信。”许蔚然说，“我了解温导，也看过你试镜时的视频，你得到这个角色确实是以实力取胜。相信你如果把这个角色演好了，今后的成就绝不限于此。”
    陆柠受到莫大的鼓舞，瞬间充满信心，“谢谢许老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陆柠刚回到化妆间，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秦毅铁青着一张脸低头看着她问：“柠柠，微博上的新闻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被人包养了？”
    陆柠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觉得恶心，用力挣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她冷冷的说：“是真是假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又是站在什么角度来质问我？”
    秦毅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底隐隐流露出心疼的情绪。他往前一步想碰她，被陆柠戒备地目光给慑得停下了。
    “柠柠，你不要任性好不好？”他放低了声音，目光充满温柔，“我们复合好吗？我保证今后再也不跟苏陌瞳混在一起，也不跟其他人乱来，就一心一意的爱你。我们复合，承认照片上的人就是我跟你，这样不仅能帮你挡掉那些流言，我们的关系也算公开了。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你原谅我，行吗？”
    陆柠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秦毅，久到他以为她要原谅他，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时候，陆柠突然冷笑了起来，抱起双臂对他说：“秦毅，你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比那些店里的牛郎还恶心。我宁愿真的被别人包养，也不会原谅你这个人渣。”
    秦毅气得脸色千变万化，“陆柠你再说一遍？！”
    “你私下把我的事情当成笑话说过苏陌瞳那个女人说，这些事我没跟你计较并不代表我就不在意。秦毅我告诉你，你最好离我远远的，以前的事我都会忘了，咱俩就当谁也没认识过谁。”
    秦毅猛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眼神变得凶狠：“你这是利用完我，现在红了就想把我给甩了？”
    陆柠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偏生下巴被他扣住，骨头疼得厉害。“秦毅你放手！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秦毅也察觉到自己行为的鲁莽，松开手，但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其他的人？因为觉得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才故意借着我和苏陌瞳的借口，趁机把我甩开？你说是不是？！”
    陆柠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利用他上位？有别的男人，把他踹开？她恨不得把他的胸膛剖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做的。
    正当两人这么僵持着，小悦和琳姐推开门，刚叫出个“柠”字，看到秦毅，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愣住了。
    秦毅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眼面色冷淡的陆柠，用力的“哼”了一声，带着怒气大步走了出去。
    第十一章
    陆柠的脸色也难看得吓人，等到上了车，琳姐才严肃了语气，问她微博上是怎么回事，还有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陆柠抬手捏着眉心，沉默片刻，才淡声道：“我和秦毅分手了。”
    琳姐瞪大眼睛，“你开什么玩笑？”陆柠放下手对上她的眼睛，面色淡淡，一点也瞧不出半分开玩笑和赌气的兴味。
    “就为了刚刚吵架的事情？”琳姐觉得不可思议，心下已经开始在酝酿言语来劝说她不要鲁莽行事，毕竟情侣间吵架确是常有的事，更何况他俩身份特殊。未料还没开口，就听到陆柠冷静的声音：
    “不，我们分手快一个月了。”
    琳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难看，好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陆柠你真是好样的。”琳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铁青着一张脸，车内气氛降到冰点，助理小悦坐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当初你跟秦毅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点消息都不告诉我，直到后来被人无意间拍到照片才想起来找我坦白，让我给你做公关危机。早在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感情上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在出现任何有关绯闻的时候做出最适合的公关处理。我以为经过那件事你已经长记性了，没想到现如今智商反而降低了。”
    “上次瞒着我私底下去见沈总，回来也不告诉我，结果又被人拍到照片，现在网上在疯传着关于你被包养的传闻，你知不知道你的形象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我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让你和秦毅公开关系，顺势承认照片上的人是你和秦毅，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和秦毅早就分手了。你是不是嫌事不够大，还想再上一次头条？”
    陆柠自知这次是自己做的不对，抿了抿唇倒是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微垂下头听着琳姐的训话。
    僵硬的氛围一直到快抵达私人公寓，才被陆柠主动开口打破。
    她说：“分手的事没有立即告诉你是我的错，但我也不会接受任何与秦毅有关的帮助来洗清这次的绯闻。这件事，我会找沈总本人谈，争取请他出面为我澄清。”
    琳姐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陆柠，你还是太年轻了。”
    ……
    上次沈煜打过她的私人电话，陆柠很快就从通话记录中找到了他的号码。她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不断的练习电话接通后应该说什么，用什么语气说，才能说动沈煜帮她出面澄清。
    而琳姐说她太年轻也不是不无道理的，现在网上的舆论全都指向她陆柠，男方是谁根本就不知道。而在沈煜那种家世背景中，最忌惮的也是传出包养，小三之类的绯闻，要想他凭空站出来帮她陆柠澄清？这不是在痴人说梦吗？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终于被接听，但令陆柠失望的是，接电话的人不是沈煜，而是他的助理米洛。对方极为礼貌的告诉她，沈总现在在外地出差，这几天都忙着开会，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她，她可以帮忙转告。
    对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陆柠怎么可能说得出口那些话？而且她也摸不准沈煜到底是真忙还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于是笑着说也没什么事，然后对米洛说请她转告沈煜，就说陆柠想请他帮个忙，希望他得空了能给她回个电话。
    可是等了几天，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而公司那边的公关也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策，琳姐发微博承认陆柠目前正在恋爱中，当日被拍到的人是她的正牌男朋友。还说对方是圈外的人，并不太愿意在公众前露面，希望大家给予两人足够的空间。随后，琳姐又拿陆柠的手机登上新浪，转发了那条微博，也算是当事人亲口默认了这个事实。
    好在琳姐没有违了她的意愿去找秦毅，陆柠也知道现如今要澄清此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于是坦然接受了。网上风潮虽然并未完全褪去，但好在陆柠的真爱粉很多，而且她自出道以来风评和口碑一直都不错，除了这次所谓的“包养”丑闻，几乎都没传过什么绯闻，这事的热度也远没有之前闹得那么厉害。
    这条声明微博刚发出来没多久，陆柠就接到了沈煜主动打来的电话。
    他说：“沈某不过是几天没看新闻，倒不知自己何时成为陆小姐‘已交往许久’的男朋友了？”
    沈煜这几天确实是在外地有事，微博上刚掀起‘陆柠被包养’传言那会，他是知情的。而后来米洛也告诉了他说有个姓陆的小姐打来电话找他，说是有事想请他帮忙。沈煜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找他的，但他并没有急着给她回电话，他等着她再一次主动找他。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比他还沉得住气，就在沈煜打算给她回电话的时候，却突然看到网上她的澄清微博。
    顺水推舟？已交往多时的男友？
    沈煜玩味的勾了勾唇，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深得他的心意了。
    陆柠被他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想到那几日她等他的电话结果希望落空，本期盼着若他能出手相助，她心中对他的印象肯定会大为改观，然而现在，她只想爆粗口——去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