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他“哼”一声,不屑道:“自大狂妄。他凭什么说将来会成为我姐夫。”
    她脸红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到她这副动了感情的样子,他摇头叹息:“我的姐姐堕落了,堕落了!总之,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是摆设。从明天起,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他不能在这里过夜!否则我即刻告诉爹地妈咪。”
    她将他踹出门,“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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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尹则回到家,和季老太太匆匆打过招呼,直接上楼去浴室,狠狠冲了个凉。
    那种事情在中途停下于男人最不能忍。他承认,他有些受挫。偏偏又是爱的女人的弟弟,他不好说什么。
    冲了凉水澡,好受了些,才开始静下心思考。
    他忽然有种感觉,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似乎在偷情,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要给爱的女人最光明正大的承认,也希望自己能在全世界面前宣布自己对她的所有权。
    坦白应该是唯一的路径。
    冲过凉,他下楼去,坐在季老太太对面,认真地开口:“奶奶,有件事情我想……”
    话音未落,季尹柔恹恹地过来,“奶奶,二哥怎么说离开香港就离开香港。”
    季老太太失笑道:“你不是一向希望你二哥离开香港时间长一点?”
    季尹柔“哼”了声,恨恨道:“我还想为他和那个老处女牵线呢。然后天天看他欺负那个老处女,为我出气,这样才好玩。”
    “阿柔,不许胡说!”季尹则斥道。
    季老太太怔了一怔,“就是你那个女上司?聂桑?”
    季尹柔撇了撇嘴,“除了她,还有谁,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
    “胡闹!”季老太太猛一拍扶手,呵斥道:“简直是胡闹!谁让你多事!”
    季尹柔被季老太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你二哥知道了没有?你们做过些什么?”季老太太追问。
    季尹柔懵了,傻傻道:“没……没有什么,那天把二哥拉去我同事的生日party,他们也没有说几句话,然后二哥有事先走了。我还打算继续让他们见面。我看二哥没有拒绝同我去生日party,觉得二哥对她有了点心思。”
    “你哥哥的人生大事怎么可以被你这样随意干涉!”季老太继续呵斥。
    季尹柔辩解道:“奶奶,这个事情不至于这么严重,我只是要给二哥介绍女朋友!看上去他们并没有交往。”
    “总之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上楼去!”
    “哦,知道了……”季尹柔撅起嘴巴,不甘愿地上楼。
    随后,季老太太生怕大孙子不好受,拍拍大孙子的肩,轻声说:“不要在意你妹妹,她只会胡闹。好在他们两个人没有像那个丫头希望的有进展,所以你心里也不要有疙瘩。”
    季尹则略微斟酌,用开玩笑的口吻试探地问:“如果我们都对她有意思?”
    “这个绝对不可以!”季老太太一拍桌,严厉地警告:“我最忌讳两兄弟因为女人翻脸,我们季家家风清正,兄弟联心,才能守得季家百年基业,让季风发扬光大。如果你们两兄弟给我来这么一出,因为女人失和失心,不要怪我不让这个女孩进门!你是长孙,最该记得这一点,听懂了吗?”
    季尹则勉强笑了笑,“我明白的。”
    季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放柔和:“对了,你想跟奶奶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奶奶下个月的寿筵想在家里举办还是其他地方?”
    “无所谓,只要我的孙子孙女都在,哪里都好。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齐齐整整。对了,这次有没有机会让未来孙媳妇给我祝寿?”季老太太满怀期待。
    顿了一顿,他坐直,认真地开口:“奶奶,我和她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阿柔他们。她还没有接受我的追求,一切都不确定,我想稳妥。如果人尽皆知,她不会开心,反而更不会接受我。”
    季老太太笑了,摆摆手道:“我懂我懂,好,就听你们的。只要最后能把人家娶进门就好。”
    夜有些深,季尹则单手环臂,一只手背抵着下巴,在自己卧房来回踱步。他心有不安,也只有她能让他这般不安。
    随后,拿去外衣,离开家门。
    又来到那个楼下,望着卧房里飘出的微黯的光,他的心渐渐沉静安稳,仿若一切付出都将值得。
    他拿出手机,发出短讯:“看一看窗外。”
    聂桑接到短讯时刚冲完浴,看到短讯,好奇地向窗外望去。
    他居然又回来了!
    她惊讶地捂住嘴。
    他对她勾唇一笑,朝她举了举手机,继续发出短讯,“我想你了。想见你。”
    ☆、27|第18章
    聂桑急忙拉上窗帘,转身就换上睡裙,轻手轻脚地下楼,打开了外门。
    他已经在那里,斜倚在门框,对她微笑。之前正装温雅轩昂,此刻穿着一身休闲,潇洒俊逸。
    不仅是女人,英俊的男人同样能将不同的衣服驾驭出诱人的味道。
    她接过他伸出的掌心,轻关上门,拉着他上楼,脚步轻掂,食指时不时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居然别有一番刺激。
    进到房里,关上门,她的双臂环住他的腰际,男士洗发水和浴液的味道扑面,性感好闻。
    “怎么又过来了?”女人的下巴贴靠在男人的心前,“虚伪”地明知故问。
    他不戳穿她,就温柔地望着她。分开不过两个钟头,仿佛已然两个春秋。
    他答得认真正经:“我最不喜欢半途而废。”
    她一时没有明白。傻傻的那一刻,她低呼一声,双脚离地,被他拦腰抱起。
    他的牙齿轻咬她的耳垂,嗓音磁性低沉,继续将话说完:“所以过来做完我们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
    满圆的月亮自古都被雅士痞夫调侃揶揄,因为据说月圆夜里的男女最是疯狂。
    这一夜,被月光笼罩的卧房不间断充盈着女人香/艳的娇喘,嘤嘤的哀求与嗔怒,低低的哭泣……
    还有男人的绵绵情话,温柔轻哄,满足的谓叹,巅峰时的低吼……
    是的,月光是所有生物的荷尔蒙最天然的催发剂。
    最后一个回合是侧躺的姿势。女人已经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索性用最不耗费力气的姿势侧身躺着,任由还不知餮足的男人抬着她的一只腿在她身后进行男人最原始的本能。
    她微微睁开了倦媚如丝的眸,衣柜的镜子正对着床,看到镜子里不堪入目的画面,她连忙闭上眼睛。
    现在她切身体会到了,那些文艺片里床戏镜头的唯美精致都是骗人的。男人一旦在这方面疯狂,能激发出女人隐藏最深的*,能把女人的身体毫不留情地调整出最难看的姿势。
    男人衣冠楚楚时性格各异,有温柔有霸道,可一旦脱下衣服,他们天生强势的本能便油然而发,恢复成无耻的禽兽。
    她的季尹则亦如是。
    是的,她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听过某个王子和公主的童话。童话里的男主角受到巫女的诅咒,白天是英俊的王子,一到月圆的夜,就变成野兽,对公主求而不得。
    长大后的此时此刻,她亲自体验到了这个童话,只是她的男主角变成野兽不是因为巫女的诅咒,而是本能。他也没有对她求而不得,他正在为所欲为。
    这个披着温柔王子外衣的野兽将最后的炙热撒在公主肥沃的田地,终于偃旗息鼓。
    女人的腿被放下,她棉花般软在男人的臂弯里,香汗淋漓,眉眼倦中含媚。
    “我爱你,我爱你……”得到餮足的野兽这一刻又恢复成了温柔的王子,吻着她的颈脖,呢喃着最常见却也是全天下女人最爱听的三个字。
    他性感低沉的嗓音将这最普通的三个字烘托出一抹独有的音色,撩动着女人柔软的心。
    被这三个字细细地包围,昏沉间,感觉自己浸入一片温暖。她身体的每一寸正被细细擦拭。
    似乎受到水温的刺激,她渐渐清醒,对上宠溺的眼神。
    刚搬进时,她对选择住二楼还是三楼犹豫不决。她不喜欢大size的浴池,三楼偏偏是大size的浴室,直到这一刻,她庆幸选择了这一楼。
    此时一对男女在这个浴池里,空间居然绰绰有余。
    她扶住男人的肩,半坐起身,在男人的肩头张嘴咬了一口,烙下牙印,生气地开口:“坏蛋,禽兽。”
    “然后又想逃走?”男人玩味道。
    这时她看到他肩前浅淡的抓痕,两年前荒唐的一幕又在她眼前浮现。
    她躲避,别过脸,“不是我弄的。”
    他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是小野猫弄的。”
    她猛然站起身捶打他,嚷道:“你才是,你是大禽兽!”
    他顺势接住她,环住她的腰,将她半抱住。这时她垂着首,弓着腰身与他对望,双臂环抱着他的颈脖。
    这一刻,她在庆幸,庆幸前一段恋情里对这种事情的慎重,让自己有这个机会,将身心完美交付给自己真正爱的男人。
    在美国开放的环境里长大,身边一众嘲笑她保守的典型美式年轻朋友,她却始终坚持她所坚持。她其实不保守,只是她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真正爱的男人,无论这个人将来是否有缘成为她的丈夫。
    她庆幸她做到了。
    有时她在想,如果两年前那晚没有弄错,那个男人不是季尹则,真的就是季尹淳,改变后的季尹淳,她会怎样。毫无疑问,如果是那般,那她爱的人就是季尹淳了,因为他变成了她所期待的温柔型,为她而改变,变成了她愿意爱上的类型,她当然会爱上。这也是这场阴差阳错的起源。
    可偏偏不是。他不是他,事实亦不是她所以为。
    成人礼旖旎又难忘,结束后的一瞬,她才惊觉,她错了。
    她确实爱上了这个优雅温柔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不是她以为的季尹淳,而是季尹则。这是阴差阳错,也是荒诞闹剧,可她就是爱上了,人生如戏荒诞如稽地爱上了。
    那她将错就错,爱她所爱,且及时坦诚,她没有什么不对。
    这也许是缘分,是上天的安排。亚当和夏娃偷食了禁果,可他们没有偷食。他们只是遵照上天的安排,认真交往,互敬互爱,他们没有什么不对。
    上帝太寂寞了,所以他总喜欢和人类开荒唐的玩笑,笑看世间男女的失态,不是吗?
    安慰自己的同时,她深呼吸,压下心头时不时就冒出的强烈不安。
    “在想什么?”水雾中,他捕捉到她阴晴不定的神色。
    她没有说话,环住他的脖,主动覆上他的唇。
    辗转间,身下感觉到男人某处再次蠢蠢欲动的勃发,及时与他弹开距离,调皮地向他拨水。
    嬉闹过后,他轻叹一身,半躺在池中,将她双腿叉开,摁坐在自己的腹部。他双手卡着她细白的腰际,认真地开口:“桑桑,今天我试探过奶奶的意思。如果现在跟奶奶坦白,可能有些难。”
    这个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冷静地点头,“我明白的。”
    他神色严肃,继续说:“可是我不希望我们一直这样偷偷摸摸。你是我的女人,我要给你最好的。所以,我想换个方式。我会找一个机会同阿淳先坦白。只要他愿意保密和你的过去,那一切都会好办。我先给他时间冷静,等他心情恢复,我就飞去欧洲亲自向他坦白。我们是亲兄弟,以我们天生的感情,我相信他会理解。”
    她思忖了片刻,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合理的方法,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便顺从道:“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信你。”
    他微微笑了笑,将她拥揽在心口。温存间,感觉到某双手又游离到她胸/前的某两点位置,似是抚摸实则在挑/逗。她拍开他的手,坐直了身体,怒瞪向他。
    这就是男人。穿上衣服温文尔雅老成稳重,脱下衣服就是野兽,哦,应该是色狼。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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