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众人:……
    对于白汐和承启的关系医院里众说风云,比较一致的说法是承家公子追不到白大小姐,虽然白汐对外的说法是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但是大家看到的貌似是承家公子一直倒贴,白大小姐不冷不淡无动于衷。
    所以得到的结论是承家公子还没有完完全全追到手,要想抱得美人归,还得练练火候。
    白汐的导师,也就是承启的叔叔,对此颇有意见。
    “你小子,平时拽得跟大爷似的,好像全世界都配不上自己一样,结果呢,哼,连我手下的一个小实习生都追不到,真是丢了你爷奶爸妈叔舅婶娘还有你二大爷的脸。”
    承启气极,要不是来找白汐,他根本就不会从自己的市一医院大老远跑到市二医院,在这遭受精神荼毒,他发誓,以后有了孩子绝不再让他踏进医学界的大门,这个行业三姑六婆三舅二爷等血脉关系着实太多,完全不利于心智的成长以及个人生活的开展。
    这边在腹诽,那边还在继续:“你简直丢了你哥你姐……”
    “我哪来的哥?”
    “额,反正我们整个家族的脸,还有整个医学界的脸。”越扯越远,慷慨激昂,仿佛马上要从医学界扯到国家命运和未来,谁知他忽又面色一转,下拉的嘴角一下子上挑,露出一个特别志得意满的笑:“也是,你以为我门下的人是那么好追的吗,笑话,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
    不愧是学神经科的,脸部神经果然非比常人。
    叨了一阵,承神经最后总结:“还学心外科的呢,连女孩子的心都不搞不定。”
    承启感觉要爆发。
    草,这毛跟毛啊!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从市二医院的神经内科传到了市一医院的心外科,一向心高气傲被认为是高富帅科室的心外科表示十分愿意向市二的承医生请教我们的皮下神经每天都在聊些什么,想些什么。
    并且打算拿个小锤子去敲击他老人家的膝盖,看他能不能控制自己的膝跳反射,再去控制别人的心。
    承启摆脱承神经之后在精神病房找到了白汐,她最近正轮转到精神科。
    她们精神科来了一个小女孩,第一天她们就在分析这个小女孩到底是抑郁症还是精神分裂,在陪她聊她的男朋友聊了一个星期之后,她们认为这个小女孩是抑郁症,是和男朋友分手才产生了此前一系列不合理的行为,然而就在刚才,她们特么的发现这个小女孩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正在她们推翻之前的结论重新诊断之时,承启来了,小女孩一下子跳起来,抓住了承启,兴奋地跟大家介绍:“看,我男朋友,我男朋友,我才没有骗你们呢,他来找我了!”
    说着就往承启怀里扑。
    房里的小护士们笑得不行:“哎呦,承公子,这下可不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男人呐,要知道这种事是保不住火的,在外沾花惹草,这下可好,引火烧身了吧。”
    承启无奈,往后一退躲开小女孩的飞扑,小女孩扑了个空,嘴唇颤抖,眼看就要哭。
    白汐冷脸:“你躲什么,别刺激她,万一病情恶化,我找你。”
    被白汐制止,承启没再躲,被小女孩紧紧抱住,满脸黑线。
    哎,不得不说,自从认识白汐,他的人生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
    原本他是天之骄子高岭之花,冷傲英俊前途无量,女病人小护士们见到他都红着脸不敢跟他说话,而如今竟沦落成了人人都可以调戏的对象,地位一落千丈。
    然而白汐压根没察觉到承起的失落,收拾着东西就要出门。
    “去哪里?”承启追问。
    “刚前面打电话过来说来了一个新病人,想死,跳进河里自杀了半个小时,水太冷又游回了岸,估计是抑郁症,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承启几乎忘了他身上还挂着一个人。
    “男朋友,你要去哪里?”身前小女孩拦腰抱着他,死不撒手。
    承启觉得头有点疼。
    “你先帮我哄着,我马上回来。”出门前,白汐又突然停住,回眸促狭一笑,说了句,“乖。”
    这句乖说得像是温柔安抚,又像是取笑捉弄,叫人分不清是对那小姑娘说的,还是对承启说的。
    待承启从那笑容中回过神来,某人已经消失天外。
    剩下的小护士们不由得啧啧称赞,直佩服白汐高风亮节,为了病人牺牲自己的男人,要镶一枚锦旗给她送过去。
    被冷落一旁的承启脸上冰雪凝结,杀气弥漫,嘴角崩成一条线。
    然而他的付出并未得到回报,白汐一去不复返,直到他把小女孩哄睡了也未见她踪影。
    可恶啊……
    更可恶的是此消息当天下午就不胫而走,从市一的精神病科传到了市二的心外科,而且传到了心外科护士长的耳朵里。
    怎么传的?
    医院里多的的是活跃的小护士,闲着无聊的住院病人,一把年纪宝刀未老的教授,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大堆闲杂人等。
    护士长是谁?
    你只要知道护士长是这里面对可怕的人就行了,尤其是心外科的护士长,上可毒蛇老教授,下可调戏实习生,身经百战,久而成精,腹部x片里什么奇怪东西都见过,人体结构什么部分都摸过,一颗心七窍玲珑,一口污段子无人能及。
    当晚的手术台上,护士长感慨:“男人和病人,厉害的女人都会选病人。”
    小护士问:“为什么呀?”
    护士长笑:“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啊。”
    小护士笑。
    护士长看着主刀医生缝合的伤口,道:“陈医生,你手下不行啊。”
    主刀医生心思通透,知道她一是说他手下面缝合的伤口不够完美,二是说他肉缝出来的手下不行,笑了笑,反击道:“那晚上来试试?”
    小护士又笑。
    本来心外科就经常在台上全程开黄腔,承启也早就习惯了,可是今晚,他很郁闷,非常非常的郁闷,这特么的攻击对象是他啊。
    深夜一个实习医生口渴得不行,跑到休息室去拿橘子吃,家里刚给他寄了满满一袋蜜桔,可是拿起来却发现橘子肉全都不见了,只见一个个橘子皮被完好得缝在一起,装在袋子里。
    “我的橘肉呢!”
    承启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随手往旁边桌上一指:“在那呢。”
    只见一个个橘肉被完好地剥出来,整齐地排列在桌上。
    “承启,你禽兽呢,你不行也不能拿我的橘子开刀啊,我可怜的橘子啊!”
    骂完又匆匆跑回去拉心电图。
    承启气得一晚没睡第二天一早早饭都没吃就拿了一个自己昨晚剥掉皮放在桌子上的橘肉匆匆出了门,赶去学校。
    他知道今天白汐要在a校区上课,非得去见一面。
    从窗外看到白汐坐在最后一桌,自己低头看着书,他从后门进去坐到她旁边,刚想说话,就被上头的老教授给叫起来。
    “倒数第一排,左手边第三个穿蓝衣服的那位男同学,恩,就是你,站起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承启一脸懵逼,什么问题啊,他才刚进来,完全没听到啊,再者自己根本就不是他这个专业的人,怎么好死不死就点着他了?正想让那教授把问题再说一遍,谁知一抬头,发现那教授竟然是他二舅。
    去你的二舅老爷!
    承启正要靠口,台上的二舅教授忽然长叹一声:“这同学不行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难怪追不到女孩子。”
    然后便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地戳着黑板讲起课来,台下传来一阵憋着笑的声音,窸窸窣窣蔓延开来,承启低头一看,见某人还若无其事一本正经地看着手上的书,可嘴角却分明勾得起劲。
    承启一把把白汐拉出教室,也不顾他二舅在后面装模作样喊着:“那位男同学,在上课时间你要把我的学生拉去哪里?”
    直到来到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里才停下来。
    白汐觉得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也就没有挣扎,任他拉着,不知道停下来之后他到底要干什么,正内心惴惴,忽见他一转身,一脸委屈又冷傲霸道的表情:“你要对我负责。”
    白汐:“恩?”
    承启:“你毁了我的名誉。”
    白汐:“啊?”
    承启:“现在医院都说我不行。”
    白汐:“哈?”
    承启:“你必须还我清白。”
    白汐:“这个……要怎么还?”
    承启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头一低:“就这样还!”
    (承启内心os:你就是看上了我的手!但是我要你知道我的手不仅会剥虾,会拿手术刀,还会其他的,我的手很厉害,我其他地方也很厉害!哼!我才没有不行!)
    第57章 番外:最后的反击
    卡文大约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而唐诗此时就在经历这种人生痛苦,她抓耳挠腮,坐立难安,火烧火燎,明天就要交稿了,但是此时思路阻塞,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写不出来。
    她又站起来从东边走到西边,去阳台吹吹风,去厕所洗洗脸,然后又去厨房喝喝水,伸手去拿杯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瓶酒放在旁边。
    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格外诱人。
    不禁让唐诗想到她的李白大人斗酒诗百篇的光辉事迹,于是把爪子伸向了酒瓶。
    一杯,完全没感觉。
    两杯,还是没感觉。
    三杯,身体有点热。
    四杯,感觉有点困。
    五杯,天地开始转。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好像回到了高中,不,是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大厅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她伸着脖子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好像在找一个人,但是又忘记了自己在找什么人。
    晃悠悠地站起来,朝着厕所方向走去,冥冥之中好像知道可以在那里找到他,她走啊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朝同一个方向走着,而那个方向的尽头站着一个清秀的男生。
    她脑袋轰地一声,感觉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说时迟那时快她爆发出一声:“休想抢我男人!”吓得两人一哆嗦,趁着前方身影一哆嗦的空挡,她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那人的腰,死也不肯撒手,只听着那人幽幽地叹了一句。
    似有若无,却感觉近在耳边。
    沐川刚到家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顺着酒气走到卧室,发现某人正趴在桌上,旁边放着一瓶酒,而里面的酒只剩下一半。
    这个酒的度数不低,一般酒量的人喝三分之一就趴了,她竟然喝了一半。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
    沐川走过去扶她,想把她抱到床上,结果刚碰到她,她就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他的瞬间忽然喊了一声“休想抢我男人”,然后反身紧抱住他的腰,死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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