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节

    结果一夜无事。
    第二天他们又费事把陷阱解除了,妈蛋的,太气人了。
    他们正常出发了。
    大家都知道,再走这样的一次,他们将要到了永定门……他们渴求鞑虏们成排成排的与他们对峙。
    在他们行军到了一处比较狭窄的道路时,王洪礼中队长看了看四处,到处都依然是膝盖高的野草。
    这时,前方传来骑兵队伍马蹄声,而且扬起了很高的尘土!
    王洪礼中队长都要乐坏了,他们忍不住了!
    陆安安保队员们也乐坏了,骑兵在白天冲锋!
    他们的前边自动排成了半跪式和站立式的两排!
    本田皮卡后面的机枪手高兴地打开保险,拉上了自动枪栓。
    在一团烟尘中,几十个战甲骑兵挥着雪亮的马刀在冲着,后面好像还有很多!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的狂奔……二百米……一百五十米……
    第八百三十一章 一个鞑虏的幡然醒悟
    王洪礼中队长带着淡淡地笑意看着鞑虏骑兵们在狂奔,他的手都没有摸枪。
    王国涛拍着方向盘小声说:“这是找死……”
    前面的陆安队员们排成了两列横队,一列是跪式,一列是立式,他们都是嘴角带着笑,看着套入瞄准器里的鞑虏骑兵。
    马上要一百米了……
    甚至后面的陆安队员们也在翘脚观望。
    那些鞑虏骑兵挥舞着马刀,狂叫着!
    他们的马后面全是大股的尘土,就连天上的安保队队员也不能在这骤然升起的灰尘中看到什么……王洪礼中队长感觉不对劲儿了,这要多少匹战马能卷起这样多的尘土?!
    突然“嗖”的一声,车上的机枪手痛苦地叫了一嗓子,嗷!
    顿时无力地松开了机枪……他的肩膀被一支弓箭穿透了!
    他无力地倒在了座位上,因为是系着安全带,他没有掉下座位。
    他的助手看着他中箭的部位,随手就拔出手枪瞄向了右后方,大喊道:“有弓箭手!”
    高平两用机枪没有开枪,但是陆安队员们还是等到一百米时开枪了!
    “啪!”“啪!”“啪!”
    这时天地间似乎无声了,而且动运似乎变慢了……
    一连串晶莹的铜弹壳极慢地飞离了似乎排成了一个平面上的1654式步枪,安保队员们集体向后面顿了一下,一百多枚子弹快速旋转着,扑向了那些以更慢的动作做出凶狠样子的骑兵们!
    他们的身上无声地绽起了一连串的血花,以各种姿势慢慢地从马背上掉落……此时那些晶莹的铜弹壳还在空中飞舞着,折射着阳光。
    铜弹壳终于掉在了地上,又向上弹了一下。
    鞑虏骑兵们也终于掉到了地上,开始翻滚。
    又一横排的仿佛是在一个平面的1654步枪又轻轻向后顿了一下,又一连串的子弹在快速旋转中,向着前方扑去,钻进了看不清的灰尘中。
    马匹也开始在地上翻滚了,它们的身后露出了绳子,那绳子似乎拖着大树叉子……后面只是不断地有空马跑出灰尘,然后又倒在了地上开始翻滚……
    又一排子弹打去了……
    王洪礼中队长以极慢地动作转过头,喊着什么……
    那机枪手的助手平端着转轮手枪,也张着大嘴在喊什么,只是他手中的五子转轮枪依然稳稳地握着,指着右后方。
    右后方的三十米远处只有树和野草,什么也看不到!
    那机枪手的助手冷静的眼神紧紧盯着那里。
    这个时候树上又射来一支箭,像是毒蛇一样,一支黑色的弓箭像是缓缓探出了树叶中,缓缓向着他飞来!
    但是他似乎只能呆呆地看着那支箭飞来……一切突然又加快了速度!
    他的胸膛上似乎瞬间中了箭!
    动作又放缓了,他捂着胸膛上的弓箭极慢地倒下了,到底没有开出枪来……
    后面的陆安队员慢慢把枪口调转了,数十支枪轻轻一顿,数十发子弹钻进了树冠中,两名鞑虏弓箭手先后缓缓掉了下来……
    这时左面的树上又飞出了了数十支毒蛇一样的弓箭!
    一切又加快了速度,十几个陆安队员的身上像是突然长出了弓箭一样。
    动作又放慢了,无数支1654枪又轻轻一顿,成群的子弹又飞进了树冠里。
    而且又一排子弹飞进去。
    接着第三排子子弹也飞进去了。
    接连有鞑虏弓箭手从树上跌落下来,像是从树上被打下来的大鸟……
    王洪礼中队长这时已经跳上了后车厢,他接过机枪,调了枪口,对着树上扫射!
    这时天上的空保队员不停地调整角度,还是看不清楚那一支马队是怎么个情况,直到灰尘散去了一些后,他才看清楚了,大约能有一百多匹马,它们身后都拖着带叶子的树杈……最原始的手法,挡住了高超的空中侦察。
    他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拿着对讲机汇报了。
    王国涛在车里接了汇报,但是根本听不清楚。
    直到王洪礼中队长停止了射击。
    那树下掉了一层的弓箭手,都被刚才几乎扫掉的树叶、树枝盖住了,最后一个丢了弓箭,本来紧紧抱着树干的弓箭手都被穿过树干的子弹打死,不情愿地掉了下了来。
    那一排的树冠似乎被打平了,没有可能藏着什么了。
    在距离他们五十米的左前方,鳌拜统领半跪在地上,拔开野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后面是一百多个拿着钢刀的红摆牙喇骑兵,他们全都放弃了战马,本想等着那一些人被弓箭乱射后,乱了,然后跑到这里来时,再突然劫杀。
    只有不考虑自己的退路了才能伤害到他们!
    现在……他浑身无力了,感觉毫无兴趣了,他对死都不感兴趣了。
    他回头对着面如死灰的手下说:“你们回去吧,快走,去保护主子!告诉主子,老子我将以一人之力拖住他们!”
    “……”
    鳌拜统领自己说完也笑了,仿佛是听到别人说的一个笑话。
    “都走吧,别违了老子的军令,老子我手中可有钢刀……”
    他的部下们,悄悄退了,动作利落地消失在树林里。
    鳌拜统领等他们走了,他举起手里的钢刀看了看,舔了一下,依然有血腥味道,其实好几年没有杀过人了。
    杀人和被杀都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事情。
    他真感觉到了没有意思,但是……他又无法和别人说明白。
    他丢了钢刀,大踏步地走出了树林,站在了路中间。
    不用天上的动力滑翔伞报告,大家都看到了一个高大的鞑虏站在了一片灰尘中,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像是迎接远方来的朋友了。
    他没有拿任何武器!
    他平端着双手,手面向上,他听说过这些海盗们要求别人这样做的,其实他是记错了。
    但是,这样也能让人知道他是安全的。
    他向着这些人走来,脸上带着笑。
    “尔等为何要来我大清?!尔等为何要屠杀我的巴图鲁们?!尔等到底想要什么?!”
    站在车厢上的王洪礼中队长本来想让两个陆安队员上前按倒后,绑起来得了。
    但是,他的陆安队员们似乎还有些佩服这个孤身出现的鞑虏……这不好。
    王洪礼中队长看着这个与自己真实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人,说:
    “我们为了正义!还为了不让你们再杀人了!
    正义它总是会迟到,但是它从来不缺席!你看吧,我们这就来审判你们了!!还有要以杀止杀!!!”
    鳌拜统领突然又悲伤了起来,他指着那些被树叶树枝盖住的尸体说:
    “他们大多从九岁开始练箭,在战场上拼杀了二十几年,几乎是五不剩一,可就在这几息间,他们就被你们像是打猎一样打死了?!
    你还是那晚用了那个火器的人吧?
    你打死的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人,其中,还有我看着成为战士的人,就像是狗一样被你一个人打死了!!”
    王洪礼中队长的眼睛同情地看着他,但却高声说道:
    “你看到你的族人死了,你伤心了!?
    但是,你看到那些被你们无辜屠杀的大明人时,你一定是哈哈大笑!
    你的主子之一济尔哈朗,他在长沙、湘潭和赣州杀平民方式,比希特勒杀犹太人还狠!”
    “……你是最高长官?”
    “是的,我可以接受你的投降,至少,你像一个人一样的投降,不算野兽了!”
    鳌拜统领突然从袖筒里抽出一把解手刀,马上要掷向他!
    不到十步远了,他百分之百有把握,这是他杀死对方大头目唯一的办法!
    “啪!”
    王洪礼中队长远比他速度快地掏出大腿上的克洛克手枪,一枪打中了他的胸膛!
    王洪礼中队长摇着头走上前,看着在不停抽搐的鳌拜统领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从不相信邪恶会幡然醒悟,果然是这样……你们是真正在丛林社会里长大的人,一切都是手段,孙子,老子,爷爷,你们总是随着事情的发展变化而变化……就不肯认真做个人!”
    最后,他们又把尸体掩埋了,一路正常行军,临到傍晚,他们远远地看到了永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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