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决不能再有下次，幸运这个东西不是每次都有的，他不敢冒险，更不敢拿余晔冒险。
余晔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把玩着空了的杯子，“两年多你一直租着这房子。”
曲申楠应了声，双手交握，紧紧的盯着她，“搬过来吧。”
余晔放开杯子，低着头，食指曲起轻轻抵在了唇边，她似乎在思考这事的可行性，又像在谋划什么。
好半晌过去，她缓慢的点了点头，“也行，你戒烟吧！”
余晔抬头看向他，“我搬过来，你戒烟。”
曲申楠抿唇。
余晔说：“你戒烟戒酒怎么样？”
曲申楠沉默着，视线搅合在一块可以轻易看出他的挣扎。
余晔轻声说：“曲申楠，我们就再尝试着相处看看，就你跟我，和旁人再无关系，行不行？”
这才是只属于他们最纯粹的感情联系，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抛开曾经一塌糊涂的开端，重新开始。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又谈何在一起？
曲申楠哑声说：“好，但我只接受一种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再推次作者好友的文：
青狐娘子的《卦外桃花》：
文案：
老太爷语重心长：算命这碗饭你吃不了。
祁酉不服：凭什么？
老太爷连连摇头：桃花太旺，守不住啊。
长大后的祁酉头疼不已，她的桃花，已经严重干扰到了祁大师的金字招牌。
“我说了不结婚！不恋爱！”
孟凉面不改色，“好。炮/友。”
“滚！”
☆、51
下午三点余晔回自己的公寓，不远的距离, 却在近在咫尺的时候没了动作。
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她在害怕, 她开始害怕这套房子, 那种心脏被搁进水中彻底隔绝掉氧气的窒息感。
她在门口站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开门走进去。
林枫自然已经走了, 具体什么时候走的没人知道。
客厅有被稍稍清理过, 但清理的并不彻底, 瓷砖上甚至还有点点血迹。
余晔脸色有些发白，她厌恶的扭开头走进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整理完衣服, 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店里生意最近一般，余晔陪着甜点师尝试做新品，忙活了两天终于出了一款勉强可以入口的。
服务员小姑娘说：“余姐, 你这自我要求也着实高了些, 上一款千层不是挺好吗？”
余晔面无表情的说：“成本太高。”
“……”
顺利出了一款新品心情好，余晔特意出门去买点心犒劳员工, 大部分时候她还算是个不错的老板。
从这边出发步行半小时左右有一家当地人开的生煎店, 个头虽然小, 但皮薄馅多慕名来买的不少。
余晔吃过几次相当不错, 这次也特意跑了过来。
人非常多, 排起了大长队，余晔在尾巴上缀着，百无聊赖的玩手机打发时间。
旁边停放着几辆电瓶车, 车头反光镜映射着周边环境，说来也是巧，余晔吃饱撑着在那数镜子里车子有几辆，数着数着就数出事来了。
距离最远，显示着最迷你的那辆车怎么看怎么眼熟。
余晔瞬间沉了脸，死死的盯着那辆扁头卡宴。
林枫出现在这里，到底是碰巧意外还是有心跟踪。
想到对方曾经表露的疯狂模样，后者的可能性相当之大，余晔心里霎时一阵发毛，垂在身侧的双手倏地紧握成拳。
她收回视线，木然站着。
事实上近段时间她的睡眠很不好，每晚都被噩梦惊醒，那次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队伍渐渐缩短，终于轮到了余晔。
她看了眼面前笑呵呵的胖师傅，“我要五碗，谢谢。”
师傅熟练的装起五碗，放入筷子和调味料，余晔接过袋子，又道了声谢，转身走出去。
走到一半时她拿起手机调出自拍镜头，微微转了个角度，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
余晔忍着砸手机的欲望，扭身就蹿进了窄巷，从另一边蹿出去回了店里。
只是完全没了方才的好心情，生煎塞了没几只就失了胃口。
小姑娘偷眼看她，“余姐，你不吃了？”
余晔把自己的塑料碗往她面前一推，对方连忙笑嘻嘻的接过去继续埋头苦吃。
余晔说：“你也不怕胖死！”
“那也是幸福的。”
下班时曲申楠照常来接她，回去的一路余晔时不时望向倒车镜。
曲申楠说：“你在看什么？”
余晔盯着镜子要笑不笑的勾了下嘴角，语气淡淡的说：“我们市名车真是越来越多了。”
曲申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这之后余晔随身携带防狼喷雾，更断绝了独自出门的次数，哪怕店里有东西缺了需要采购，也得拽着个员工一起走。
林枫的变态行为还在持续，余晔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嘛，只求着千万别找上门来就成，但想归想，现实如何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天中午，那辆扁头卡宴停在了她们面前。
车窗缓慢下降，露出林枫那张阴沉消瘦的脸。
“余晔！”他叫了声。
余晔没出声，连个眼神都没扔给他，这里是蔬果超市门口，正等着采购完的东西。
小姑娘扯了扯余晔的袖子，小声说：“余姐，这谁呀？”
“就是个神经病。”
“啊？”
僵持了会，余晔意识到林枫不会轻易走人，尽管不想独自面对他，但放着个外人知道些有的没的出去八卦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余晔指了指前面，“去那边的大树下等我。”
小姑娘哦了声，好奇的又看了眼林枫才转身走了。
天气晴好，拂面而来的风中隐约掺杂着草木的味道。
林枫没有下车，通过那狭小的方正窗口盯着日光下的余晔，她的头发长了，后面扎起了一个小揪，耳畔的碎发随风拂动，偶尔掠过她淡漠的眉眼。
这样的余晔依稀又有了上大学时的青涩模样。
“我下个月准备出国进修，少则一年多则三年。”
余晔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可惜这一眼轻描淡写，看不出丝毫情绪，甚至连厌恶仇恨这样的负面情绪都没有。
林枫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倏地一握，“我没后悔。”
余晔嗤了一声，满是嘲讽。
“哪怕时间往前移，我依旧会那么做，”林枫死死的盯着她，着重强调：“余晔，我还是会那么做。”
风过，树叶洋洋洒洒往下落，撩拨着鬓间，余晔伸手接住，捞在手上来回翻转，把玩一阵揉捏进手心。
她侧头，斜睨过去，眼梢微微扬起。
林枫的另只手还绑着绷带，余晔目光一触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恶意的快感。
她没法将真相公之于世，一是不希望这些事牵扯到父辈几十年的友好关系，二是明白哪怕报了案也不能把林枫怎么样，综合考虑后的最好结果只有自己在之后的日子里多警醒些。
无法有更直接有效的报复行为，这让余晔相当不爽，本就不多的耐心终于耗尽，转身就走。
林枫视线依旧紧锁在她身上，嘴唇蠕动，最后什么都没说。
多年的隐忍让他在一朝失了分寸，就冲着余晔对自己闷不吭声的模样，事实上林枫还是后悔了。
只是不能承认。
得知林枫即将出国的消息没多久便接到了钱萍的电话，意思是在汉爵订了位给林枫送行，让余晔明天过去露个脸。
余晔听见那人名字就瘆的慌，一点要去的意思都没有。
毫不例外的被钱萍训了一顿。
钱萍说：“人跟人之间有点小矛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在大事面前还是要留有分寸。”
余晔哼笑了声，“他成天就想着把你宝贝女儿给上了，你现在还让我白白送上门？”
“余晔！”钱萍一下就提高了音量，“我跟你爸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
余晔瞬间就弱了下去，“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准时过去。”
电话挂断，坐对面的曲申楠抬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