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将离远远的看着她,问:“你还记得的,上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谢兰若也有些迷糊:“我记得刚来京城时见过你一次,在我家宴席上。”
    当时,谢岩将十年未见的妻女接入京城,也是为了宣扬一下自己不忘旧情,厚德大义,便宴请了朝中关系好一些的朋友,到家中做客欢庆一番,就在那次宴席上,谢兰若第一次见将离。
    将离诧异万分,暗下寻思一下,谢兰若来京城,数起来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那你这半年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将离疑问。
    谢兰若沉默的寻思片刻,低声答道:“记得啊,我与四皇子相识相知,还有幸得陛下赐婚……临王叔,你若赶紧离去,今日你轻薄于我的事情,我便不说出去。”
    将离苦笑,突然感觉上天这是在玩弄他,先把亡妻送回到他身边,然后突然一声不吭的就收了回去,只剩下一个以为自己和四皇子相恋还有婚约的谢兰若。
    天呐,谢兰若还以为自己和四皇子有婚约是幸事,难道不记得是四皇子逼婚的了?她该不会也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四皇子吧!
    想到这里,将离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今日实在失礼了,那我今日且先回去,改日再赔罪。”
    将离最终觉得,还是先回去问问唐玉,这种选择性的失忆还有没有得治,这可比毁容什么的严重多了,她都不记得前世江雪谣的事情了。
    说着,将离提起灯,扭头转身的离去,都不敢再回头的匆忙离去了。
    至于谢兰若,看着他消失在视野彻底没了踪迹,才终于长吁一口气。
    她躺回床上,周围静得出奇,让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在剧烈跳。
    回想一下,刚才将离把她抱住,举止亲密,言语温柔,又将她压在身下,近在咫尺……
    自那时开始,她的心里便如小鹿乱撞般跳动得厉害,被强吻住的时候,更是一颗心快要从胸腔里蹦了出来,从始至终心跳就没有平缓下来。
    说起来,她没有厌恶那个吻,反而,不知为何会有点亲切熟悉的感觉,倒是好像什么时候曾经亲吻过。
    不过她还是觉得奇怪,临王怎么会突然夜里过来?还举止这般异常。
    当然,还有一点很奇怪,寻常人见了她现在烧伤的脸,一般都会被吓到,就脸她哥哥谢堇安,现在见了她都还不能习惯,好像临王一点也不介意她脸上的伤呢。
    她忙摇了摇头,深呼吸,双手捂着心,不断告诉自己:“别想那些了,就当今晚做了一场梦,做了一场梦,只是梦见了他来了,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也不知想了几遍,她才困乏得又熟睡了过去。
    第44章
    至于唐玉就有点惨了,半夜睡得正香,突然就被人从床上活活给拽了起来。
    “我的祖宗,又怎么了?。”唐玉简直欲哭无泪,正做美梦就被喊醒了。
    将离摇晃着他的肩膀,想让他清醒过来:“快醒醒,我有件事想问你。”
    唐玉还眯着眼 “老大请说。”
    “兰若有没有失忆?”
    唐玉半睡半醒,应道:“没有啊,我看她什么事都记得,怎会失忆。”
    “可她不记得我。”将离说到这里难免有些心疼难过。
    “不会吧,她其他人都记得,怎会单单不记得你?”唐玉这才睁开了眼,清醒了过来,抓了抓睡得凌乱的头发。
    谢兰若火里出事那会儿,谢岩还请了神医唐玉上府给她治伤,现在谢兰若的伤其实都是唐玉在经手,二人见面次数也不少,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的样子。
    不过仔细想想,二人见面时确实没有提及过将离,唐玉刚开始还以为是谢兰若避嫌,或是太难过了,所以没提过。
    “这可有得治?”将离问。
    唐玉一脸疑惑:“我给她诊断过,死里逃生之后,她除了烧伤没有痊愈,其他并无异常,从何治起。”
    即使唐玉也不知怎么回事,将离只得叹息一声,作罢:“好了,你先睡吧。”
    随后将离便转身出了房间。
    到门口,阿穆一身黑衣迎了上来,沙哑的声音说道:“大哥,你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现在又快天亮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本是急着见谢兰若没有睡觉,现在回京之后见这种状况,更是无法入睡了,就见将离脸上挂着疲惫之色,眼眶黝黑,眸中血丝满布,头顶像是有乌云跟随。
    “阿穆,我问你件事。”将离若有所思的说道。
    “大哥尽可说。”
    将离呐呐问:“你说,如果一个人投胎转世还记得前世之事,可突然一次意外,又记不起来了,可有法子治?”
    阿穆沉思许久,小声答道:“我以为,此事找大夫没用,应该找和尚道士做法才行。”
    “是么?”将离似乎茅塞顿开,阿穆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这种灵异之事,还是要找个高僧问一问才是。
    阿穆又劝:“大哥,你先回去睡上一觉,火灾的事情就交给我去查。”
    “嗯,你先去看看你徒弟吧,听说伤势严重。”将离扶额,便就此拖着沉重的身子回了房。
    次日刚天明,阳光初升,寒气渐渐散去,阿穆就开门进了徒弟陈绍的房间。
    陈绍听见响动,警惕的惊醒过来,一见是阿穆,立即要下床拜见:“师父,您回来了!”
    阿穆连上前扶他:“昨夜刚到,便来看看你伤势如何了。”
    陈绍的烧伤其实不比谢兰若轻,一时愧疚的低下头,一脸自责:“徒儿没用,没能办好师父交代的事情,令谢姑娘受了伤,请师父重罚。”
    阿穆拍拍他的肩安慰:“世事难料,尽力就好,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况且,你也伤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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