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但胡芮却说公司又有了新款,让我换另一套。
胡芮给我换的另一套衣服是一身红色的针织连衣裙,外面配的也是大红的风衣。我觉得颜色实在太过张扬,而且有烂俗的嫌疑,我拒绝穿,但胡芮说大红是这个冬天最流行的颜色,这一款连衣裙也是公司即将打造的爆款,让我务必要穿上。
我甚是为难,颜色太鲜艳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领口很低。明显是露肉的那种。我一个当妈妈的人,穿这么一身大红的行头,还要露胸,这算怎么个事儿?
在几番劝说无效之后,胡芮终于忍耐不住开骂:“袁小暖你别不识好歹!你一个新人能参加公司的周末聚会是你的荣幸!穿上公司的最新款服饰更是你荣幸中的荣幸,你现在竟然挑三拣四,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我哪有挑三拣四?我就只是不想穿这么露的而已。”我无辜地说。
“你说你一家庭主妇,都是当妈的人了,露那么一点点胸怎么的了?要了你的命了?你又不是什么玉、女,露点沟会死人?你看人家那些盛大的走秀,那些大明星哪个不是恨不得把整个胸露出来以吸引眼球?人家大明星都能露,你露一点点就不行?没事装什么玉、女,真是的!你要不听我的,你特么就给我滚蛋!”
这货直接爆粗开骂,我也是醉了。
“你这是欺负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叫道。
“那又怎么的?我就是欺负你在屋檐下怎么了?你有种倒是翻到屋檐上去啊?看摔不摔得死你?别叽歪了,赶紧给我换上去!不然你就别在这里混了,立刻滚蛋!”
“胡芮你要记住,你这种逼良为娼的行为是迟早要遭报应的!”
“笑死人了,我逼良为娼?我这是捧你上位!滚去换衣服!”胡芮叫道。
我来到公司的换衣间,将那套大红的连衣裙和风衣换上。在镜中照了一下,颜色确实是太张扬了,但款式的确很好,穿上好竟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种俗气的感觉,反而是潮得不行。
虽然生过孩子,但我身材确实是没怎么变,这是我欣慰的地方。
对于我自己的长相,我倒也没有那么自卑,南方姑娘大多皮肤都嫩白,我也一样,被胡芮那个王八蛋说的饭盆脸其实也没那么大,只是比起那些整形削尖过的可以戳死人的尖下巴相比,是宽了那么一点。但总的来说还是可以的,不然咱家也不会当过班花,在营业厅也不能被称为第一美女。
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其实张扬一点又何妨?
如果我不是和陈年分开,我要穿这样的衣服,那恐怕会被陈家人骂死。还好我已经摆脱了那种生活,我现在可以自由随性,活出自己的特色了!
我捂着胸口露出来的肉,忐忑不安地穿过办公区,没想到却引来同事们的夸奖:
“美女啊!点赞!”
“小暖姐这是要让我流鼻血的节奏啊,真性感!”
进了胡芮的办公室,胡芮上下打量我,“不错啊,真有几分姿色。但还有瑕疵,你个子太矮,得穿高跟鞋才行。头发不能扎成马尾,得披着更妩媚。”
“我一米六五还矮?你别忘了你还差我一公分呢!”我抗议道。
“可我苗条显高啊,我是御姐女神,你是家庭主妇,咱俩级别不一样,不具备可比性,我有双比较高的鞋,租给你穿一天,租金五百。”胡芮说。
我立刻叫出声:“你怎么直接去抢?租鞋一天两天?你以为你那鞋是水晶鞋呢?穿上就能遇上王子?我呸!”
“说你不懂吧?我那鞋是全球限量的,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和我有交情,你给两千我也不会给你穿!”
“这么说我还得谢主隆恩了?”
“那必须的!我对你这么好,主要还是想让你漂亮一些,你是我的助理嘛,你太土我也没面子。”胡芮说。
“穿可以,但租金拒交!钱没有,命有一条。”我说。
“我就知道要你钱还不如要你命,算了,你那贱命我也不稀罕,你自己留着吧。”
下班后,我脚下踩着胡芮给的恨天高,跟着她走进了一个美发店。
因为有预约,倒也没有排队,直接就开始作头发,美发师也是个帅哥,说我的发质很好,头发只要稍作修理,配上我的脸型,马上就会呈现出更佳状态的我。
我都不记得自己好久没到理发店做过头发了,据说三个月不进一次理发店的都是女屌丝,要是按这标准,那我绝对是屌丝中的战斗机。
我至少也是一年多没进过美发店,我的发型基本上就是在后面扎一个简单的马尾。简单又方便。最重要的是,省钱。
说是简单的修理,那造型师还是围着我摆弄了约一个小时。看着镜子中长发飘逸的美女,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就是我自己。
我现在才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肯花那么多的时间和金钱去打理头发,原来发型对人真的很重要。如果说我的颜值原来只有六十分,经过胡芮的这一番打造之后,确实是提升到了七十分。
她虽然嘴臭,但确实是为我好。
同是女人,她不担心我抢她的风头,却一门心思把我打造成焦点,这也确实难得,我也不是傻子,谁对我好,我心里也明镜似的。
普通的公司聚会,一般都是先大吃一顿,但我们公司却不,因为都是年轻人,大家对吃都不在意,下班后各自回家准备,该吃饭的吃饭,该换衣服的换衣服,然后晚八点在金爵俱乐部集结,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嗨,各种嗨。
嗨到什么程度?据说会一直喝酒唱歌跳舞到凌晨,然后大家会一起到附近吃宵夜,天亮后各回各家睡觉。
这简直就是醉生梦死,极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但胡芮说,大家平时都很努力,都开足马力在认真工作,总得要有放松的时候,就算是橡皮筋一直绷着,那也是会断的。每周末放纵一天,就是让大家彻底地渲泄,然后养足精神,进入更好的状态。
我倒也没什么说的,反正我现在也不用每天按时回家。随他们疯去。
不对,我得打个电话给安明,告诉他我会晚一些回去。虽然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我也得把该做的做到。和陈年的几年婚姻,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守规距,事事要先报家里。
也或许那不是什么守规距,那就是包子的特征。
电话很快接通,有音乐声,那是他车里常发的音乐,说明他在开车。
“安明,我今晚会晚一些回家。你不用等我了啊。”我说。
“多晚?”安明问。
这让我有些为难,这聚会还没开始呢,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我第一天去参加,那也不能提前就走,那样才不礼貌了。
“不确定,或许会晚一些呢。”我怯怯地说。
忽然就想起上次王大头请吃饭,后来在ktv遇上安明的事,后来他大怒,原因也是因为我骗了他,这一次我决定说实话。当初说谎话是因为诸多为难,现在都这样了,自然也就不用撒谎了。
“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安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