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当时只是想让你放松,没想到你身体状况那么差,竟然就睡着了,你肯定是长期处于焦虑之中,很少有彻底放松的时候,所以你一放松,整个人就睡着了,而且陷入深度睡眠之中。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可没怎么着你,你一已婚妇女,你不怎么着我就烧高香了。”
    这话让人听了很不爽,已婚妇女怎么了?已婚妇女就二等公民了?已婚妇女吃你家粮食住你家房了?
    不过人家说的是事实,虽然语气有明显的歧视性,那我也认了。
    见我好一阵不说话,他又凑了过来,“怎么,生气了?都当妈的人了,这么小气?那你骂回来吧,你说我这个该死的没人要的已婚男好了。”
    我竟然没有过大脑就冲出一句话:“你结婚了?”
    “怎么?你关心这个?那你是希望我结婚了?还是希望我没结婚?”
    还好光线很暗,他看不见我表情的不自然,“你结不结婚,关我什么事?”
    “哈哈,那倒也是,确实不关你事。那你说,我们就这样在这里呆一晚吗,还是送你回去?还是我们就近住酒店?”他问。
    在这车里呆一晚确实不太可行,陆虎车这么大的油耗,为了开着空调一直烧了这么久,我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如果去酒店,那更不可能,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和一个陌生男人去住酒店,对我来说都是一件恐怖的事。
    如果被陈年和婆婆知道了,一定会打得我满街逃窜,而且肯定会直接把我赶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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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不是那么不堪
    思来想去,我还是只有选择让他送我回去这一条路可以走,就算我再不乐意,在这个时段,他送我回去无疑是最安全的。
    “其实我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我说。
    “风雪交加的夜晚,一个漂亮的女子孤身走在大街上,就算是遇上的是好人,因为天时地利,也有可能会尝试做一次坏人,劫财也就罢了,你反正也没什么钱,要是劫色,那可糟了。”
    我在听这一句的时候,重点没有听他对我的调侃,而是放在了‘一个漂亮的孤身女子’那几个字上,心中竟有莫名的喜悦。
    这种喜悦不知从何而来,也或许算不上喜悦,最多算是一闪过的正面情绪。
    总之我爱听那几个字,这至少说明,我这个已婚妇女在他这个高富帅的眼中也不是那么不堪。
    “怎么样?怕了吧?怕了就让我送你回去,既然不远,那一会就到了。”
    车本来就是一直发动着的,他放了手刹,将车往前开去。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听说你是管医院的,为什么你又在那个药房出现?她们好像还叫你安总,你是她们的老板吗?”我问。
    “那家私立医院和那个药房都隶属于一家医疗集团,我是这家集团的副总,不是老板。”他淡淡地说。
    我轻轻哦了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样沉默着来到了我家的小区门口,我示意他将车停下,我到了。
    他将放在贮物箱里的药袋子给我拿出来,“一会回去以后再吃一次药,明天如果又头疼,记得去医院看看。”
    我接过药,说了声谢谢。
    其实我很想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但这个问题好像在质疑人家是不是别有用心一样,问出来好像很傻。于是强忍了回去。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我是不是有什么动机?”他竟然又看出了我的心思。
    没等我回答,他就自己接着说,“不是每一个人做好事都是要有动机的,我虽然还没结婚,但我也不是生冷不忌惮饥不择食。对于已婚妇女,我没存什么心思。”
    我无话可说,只好尴尬地又说了谢谢,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刚一下车,我就冷得抖了起来,真是太冷了。我紧了紧围巾,向小区门口跑去,走了几步,这才想起来回过头来向他挥挥手,但他的车已经开走了。
    那一刻,我竟然心里空得厉害,像是落了什么东西似的。
    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如何向家里人交待,如果他们非要追问,我就说我头疼得厉害,晕倒在诊所里了,现在才醒过来。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我生病了是事实,应该能糊弄得过去。
    但事实上我的这些想法是多余的,这些借口根本用不上,因为我敲了十几分钟的门,同一层楼的邻居都让我惊醒了,也没有给我开门。手机全部关机,座机打了竟然也是在忙,分明是有人故意将听筒拿起来放在一边,根本就打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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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金卡会员
    我只好如孤魂野鬼般的又小从小区里出来,却不知道往哪儿去。
    大多数的人在婆家受了委屈,肯定会想到回娘家。
    对我来说,娘家却不是一个可以暂时避风的港湾。
    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生意失败后跑路失踪,妈妈很快将继父领回了家,继父开始的时候还装着很慈善的样子,原形毕露后就开始对我和弟弟进行打骂,弟弟经常不回家,在社会上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变成了混子。
    而我为了尽快摆脱那个家,最的好出路就是把自己给嫁了。更何况我遇上的是一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人。这么好的缘份,我一直认为是上天给我阴暗的童年最好的补偿。
    虽然婚后发现激情消退得比我想像中还要快,但我还是认了。陈年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丈夫,而是我可以依靠的人,这种依靠不仅是物质或者其他方面的,更是一种精神上的依赖,因为有他,让我感觉我有了家,因为有家,让我觉得安稳。
    安稳这种东西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一文不值,对于安稳的眷恋甚至会被认为是一种不思进取的表现,因为安稳,就意味着人生轨迹几乎不会有太大幅度的变化。但对于我这样从小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安稳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为了过着这种安稳的生活,我甚至可以容忍陈年凡事都听婆婆的。
    我知道陈年是一个懦弱而且自私的人,但我已经嫁给她了,她是我老公,为了维持这个家的概念存在,我一直都在忍耐着。
    而忍耐换来的,往往是对方的得寸进尺。因为当别人把你的忍耐当成了习惯,那对方就已经感觉不到你是在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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