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幂听见男人像是骂了一句什么,然后直接将蓬头砸到他的肩膀上,转身出了浴室,听动静似乎是继续上床补眠去了。
浴室之中,水花还在不断的喷洒,到处是被方才的水流冲击得东倒西歪的小物件,地板也铺了一层水,还未排下去。幂起身将蓬头的开关拧上,停了水,从浴室里的储物柜里找到一块干净的抹布,开始认认真真的将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浴室给清理干净。
他不经意的侧过头,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没有衣物,肩头和脖颈处有着淤青,但是对于雌虫而言,这点小伤不用一晚上就能痊愈,幂低头看了看方才被雄虫嫌弃的地方,自嘲勾了勾唇角,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大红上的婚床李青翻了个身,对于那只试图诱惑自己的雌虫,实在是没有半分好感。
第4章 罐头
新婚第四天,幂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在新婚期间,没有得到雄主宠幸的雌侍,是没有进食资格的。别墅里边的食材一应俱全,全都放在冰鲜柜内,保存妥当,当雄虫肚子饿了的时候,吩咐雌虫去做便是。但是在没有雄虫的命令下,别墅中的任何物件,雌侍都没有使用的资格,这一点完全区分于明媒正娶的雌君。
而李青这几天,全都吃的罐头。
他对于出自虫爪中的食物,并不感冒,更不想见到那只才脱下军服没多久的雌虫。罐头中的营养成分很高,虽然味道一般,但李青并不挑剔。他坐在饭桌前,拿起最新的那份报纸,目光在今日头条《幂中将被弃之后续猜想》上掠过,上面大都是某某专家在评估这只雌虫的体格构造和使用技巧……一旦下了战场,不属于军方的雌虫,便是这样一个可以任由他人随意评点的低下身份。
哪怕它曾经在战场上实力彪悍,威名远扬,现在也只不过是李家雄虫下边的雌侍一名,甚至还不是正君,就算是走出去,也要对那些被娶为正君的雌虫或者亚雌行礼,以示尊敬。
因为雄虫数量稀少,因此雌虫之间的争斗相当激烈,那些不被选为正君,在争夺雄主宠爱中落败的雌侍或者奴侍,就不得不压弯背脊,卑躬屈膝,以免惹来雄主进一步的嫌弃和厌恶。
李青看了眼一大清早就跪在院子里的雌虫,背脊挺拔,纹丝不动,身上还是那件红色的袍子,边角处已经沾上了污渍,但是那名雌虫依旧小心翼翼的将下摆收好,以免弄破。据说在雌虫嫁进来之后,它的全部身家都属于所嫁的雄虫所有,而身上的那件婚服,就是雌虫唯一的私有财产了。
前提是在新婚之夜,这件衣袍没有被雄虫给撕坏。
李青吃完今天的罐头早餐,将手里的报纸大致浏览了一遍后,眯着眼后仰靠在软椅上,暗自思索,一只被确诊为神经病的雄虫,可以做点什么?
他将桌上的罐头全都丢进垃圾袋内,起身上楼,换上了一身出门的便服。低调的深色外衣,衬着脸上镶嵌着水晶的花俏面具,以及一开口就来自机器变音的声调,李青照了照镜子,心想,这似乎显得更加像个神经病了。
新婚的雄虫喜欢显摆自己的华贵面具和特制声音,无可厚非,只要身上的雄虫特征明显,不会被半路拦下来调查身份。不少执法人员对于雄虫都是敬而远之,如一不小心磕碰到了尊贵的雄虫,会被送往惩戒室,二话不说,先一顿猛抽,等在一旁看着的雄虫气消了,才会允许雌虫起身解释或者道歉。
李青拿好随身物品,出门的时候,淡淡的扫了眼跪在地上朝他俯首行礼的雌虫,径直走出了院子。
“雄主。”幂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没有食物和水,它的喉咙如同火烧一般,腹部也已经出现了阵阵绞痛。但是雌侍在雄主面前,不能露出任何一丝不雅,幂听着耳边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垂首敛眉,低声道,“请您慢走。”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脚步声擦肩而过,没有半分停顿,逐渐慢慢远离,直到消失在院子外边。幂方才能抬起头,看向悄无人烟的别墅,以及空荡荡的前院,稍稍动了动以及开始抽筋的腿部,又是要饿一天么。
或许它会成为第一只,在新婚期间就被活活饿死的雌侍。
第5章 羞辱
李青所住的区域虽然位于市中心,但是环境却是十分的清幽,即便是到了居民出门活动的高峰期,也并不会显得吵闹,今日却总有看热闹的路过。
“哟,我还以为是哪只落魄虫子跪在地上,原来是幂大人!”带着明显恶意的声音响起,一名身材较矮的雌虫故作惊奇,站在院子篱笆外咧着嘴笑道,他可是看幂不顺眼很久了。同样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为何对方不过平民出身,就能一路杀到中将之位,被上级赏识,而自己满腹才华,却无人问津?!
一定是幂在作弊!
用身体去勾搭了那些有权有势的雄虫,如此肮脏,所以他的雄主才会新婚第一日就表现出不喜……那名雌虫一边用不屑的目光扫过院子里跪着的幂的上身,一边偏过头小声和同伴说了几句,片刻后,几名虫子间便爆发出了低俗了然的笑声。
“我觉得这没道理,别的雄虫看得上他吗?”
“也是,第一天就被扫地出门,也是破了g市婚姻和谐记录了,真给我们雌虫丢脸!”
“别这么说,人家可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立过功的,和我们这些后勤人员怎么比呢?”
“哈哈哈,对的,冷血狠辣,哪只雄虫会喜欢,不过是娶来练练手罢了,当个沙包也划算,反正没多少价值……”
几名雌虫一边吃着手里的水果,一边闲聊着,显然指着眼前这位活生生的笑话来开心。
因为亚雌的数量日渐稀少,因此不少身体素质较差的雌虫转为了后勤部门,或是进入日常服务行业,只有最强悍的雌虫,才会被选拔加入部队。以前因为资质不好落选的他们,看着一名曾经高高在上的中将被自己肆意侮辱而不能反击,竟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乐趣。
幂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神情淡漠。
即便被羞辱,他也不能先动手。
先不说惹怒了雄虫不喜,要一直跪着。
只要其他虫子没有无故进入这个院子,就不被列为雌虫的攻击范围,以免惊扰到他人,为雄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是被娶来当雌侍后要遵循的规矩,背脊被丢了几个沾了口水的果核,幂身形笔直,心下苦笑,他大概就和看门狗的作用一样。
几名雌虫又讥讽了一阵,大概是看幂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有些意兴阑珊,领头的那名较矮的那名雌虫哼了一声,看了看日头,带着同伴转身离去了,他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玩乐享受,犯不着一直站在这里晒太阳。
他们不是第一批来看戏的,倒是最后一批走的,今天的日光实在是毒辣,娇气一些的平民虫子熬到中午就受不住了。
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没有,并不是幂的人缘很差,只是新嫁入门的雌侍,所有的权益都归雄虫所有,幂的朋友即便过来,也无法劝说什么,更不能伸手帮忙。之前身为少将的肃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去请李家的长辈出面,成功一次就很不容易了,想再来一次,那是不可能的。
耳边的杂声逐渐消失,幂低头看了看在地上沾了泥土的果核,上面还带着几点果肉,那些雌虫并未将食物啃得干干净净,这是在城市中生活的虫族的习惯,在外星战场上,每一口食物都是弥足珍贵的。
他又看了眼,略带可惜。
新嫁进门的雌侍,只能由雄虫喂食,在雄主没有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幂只能继续忍受饥肠辘辘的折磨。
黄昏时分,李青闲逛回来了,将收集的信息回顾一遍后强行记在脑海中,他走进豪华别墅的院子,抬眼便见到了那只饿晕在地的雌虫。
第6章 窝囊
李青微微一怔,盯了幂看了片刻,而后面无表情的迈腿绕开了这只昏迷中的雌虫,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偌大的别墅内没有一丝虫气,李青拒绝了所有的佣人和管家,每天开门都看见一群虫子站在面前,难保他的“神经病”不再继续加重下去。客厅墙壁的大屏幕上,天气播报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清晰,形象美好的亚雌一身光鲜亮丽的提醒各位听众,今晚有降雨,伴随着降温,步行外出需要带上雨具,行路务必小心。
柔和悦耳的声音伴随着接踵而来的电闪雷鸣,李青开了一罐饮料,坐在柔软宽大的沙发上慢慢喝着,开始摆弄才到手的最新光脑,似乎浑然忘记了外边还有一只饿晕了的雌侍。
新买来的光脑开启的时候,一些基本常识网页规律性的划过,这只是用来展示光脑的配置和显示效果用的,李青却是不禁微微眯起了双眸。
刹那间,暴雨骤降。
幂是被淋醒的,冰冷的雨水砸落在脸颊上,不断拍打着肌肤,地面溅起的脏水扑向婚服,透过劣质的布料,浸染出一个个难看的泥点,雌虫唯一一件带着微薄价值的财产就这样报废了。他勉强睁开双眸,稳重沉冷的视线扫过周遭,幂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雨景半响,才弯起胳膊,缓缓撑起虚弱不堪的身体,饿到晕过去了么……他心下嗤笑,混到这个份上,真不如在战场上和敌人同归于尽,好歹不至于这样窝囊。
幂直起腰,身形似乎有些摇摇欲坠,腿部的肌肉也不听使唤,但是他还是让自己努力维持了下跪姿,只是可能没有那么的标准,雌虫将青肿的膝盖移到原来跪着的地方,那里之前被压出的两个浅浅凹坑已经灌满了雨水,受伤的肌肤浸下去犹如刺骨一般剧痛难耐,但是他不能随意改变受罚的位置。
这是规矩……就像是之前没能讨好到雄主,便要挨二十短鞭一样,幂无声的微抿了下唇角。
他仰头看了看天色,暗想今晚或许要淋上一整夜。雨水敲打在结实笔直的背脊上,整只雌虫的身形轮廓像是隔绝出了一片悍然的刀锋,在暴雨的冲刷下,依旧纹丝不动。
一阵柔和的光线突然洒在了院子里,因为雨下得大,别墅大门打开的声音反而很容易让人忽略。
但是幂在那只雄虫走向大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对方脚步声。他掩盖下眼底的不解,平静的抬起头,望向别墅门口,雄虫穿着天青色的丝绸睡袍,柔滑的布料勾勒出的身形并不纤弱,也不矮小,且显然是已经沐浴过了的,隔着密集的雨帘,幂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淡淡气息,清爽而舒适,和那双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的眼眸浑然不符。
雌虫调整了下面部表情,露出了明显的讨好的姿态,这对于幂来说,是一件需要不断练习的事情,而在婚礼之前,他也的的确确被各种冰冷器械给训练过了很多遍,那段难堪屈辱的日子,或许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想,即便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进来。”
平缓冷漠的语气仿佛在收容一坨垃圾。
雌虫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垂下眼帘,缓步走入别墅内,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至于真像垃圾那样只能爬着或是滚进来,身体的体能极限在之前的战场生涯中,并不止一次去挖掘和提升,但总不会是没有底线的。幂抬眼想要先和雄主请罪,没有跪到雄虫满意,是雌侍的错,酝酿了下语气,正准备开口,便有什么东西猛的一下砸了过来。没有防备,或者说不能防备的雌虫冷不丁被打中,靠在墙上,一阵晕眩后,才低头看清了手里接住的物事。
……两个罐头。
此时雄虫已经上去了二楼,依旧没有留下任何指示,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半点,只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别墅内。
幂靠在墙边片刻,确定那只雄虫不再下来,也不是错手丢过来之后,才缓缓站直身子,眯起双眸翻过手中的罐头查看,即食性,日期还很新鲜。他快速将其中一枚罐头打开,尖锐的指甲轻易的划破铁皮层,食物的味道让饥肠辘辘的腹部传来细微的鸣动,已经是饿到了极致!雌虫没有大口吞食,反而是竭力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将罐头里边的肉块咽下,到了最后连底部的汁水也未放过。
这种营养食物的热量很高,饱腹感明显,即便是成年的虫族,两个罐头下去也差不多了,幂微微侧过头,目光顺着阶梯投到了楼上,雄虫的卧房已经关了门,里边没有动静,许是入睡了。
原以为叫进门后,丢过来的会是鞭子、刺棍,或者别的什么刑具,不被喜爱的雌侍,只有在雄主生气想要发泄的时候,才能显示出那么点存在感,他没有想到,这只雄虫还会给自己一份食物?!
幂神色不动的将这两个罐头空壳捏成了铁片,折叠好后以最小的体积丢入了垃圾桶中,又将客厅清理了一遍,方才他进来的时候,泥水弄脏了地面。做完清洁工作后,雌虫犹豫片刻,才继续到主卧门前跪好,虽然雄主或许更不愿意一大早起床开门就看他,但不待命却是不行,跪在这里,也比跪在床边好,昨晚那只雄虫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没有得到雄虫的原谅和许可,他还是戴罪之身……没能让雄主在第一夜宠幸的雌侍,定是犯了大错。
欲加之罪,幂也只能咬牙认下。
毁灭地球?就算是吧,那只雄虫高兴就好。
第7章 钉板
李青起床后,走出卧室便看见门前跪着的雌虫。
幂一夜未睡,眼下带着淡淡青痕,在雄虫出现的那一瞬,他迅速隐藏下了瞳孔中所有的冷芒,尽力让脸上的神态看上去温驯可人一些,据说这是绝大部分雄虫的偏爱倾向,他还试图笑了下。
身体素质比不上雌虫的雄虫,自然是喜欢听话懂事的,太过于心狠手辣,或是性子凶残,都会让雄虫感到不愉。因此军部的雌虫除了对内消化外,对外其实并不畅销,条件好的还能通过介绍,找到不错的雄主,而条件差、抑或是没有任何背景的,非常容易变成权门交易的炮灰。
幂以前倒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谁看上,但现在显然看清了事实,无非是中将的地位不低,但也够不到上将那样的等级,身体强健、素质良好的雌虫比比皆是,不用担心没有替补上去的,不少权门中的年轻雌虫都在外边排着队,就等哪只虫子不小心被撸下来好顶上去。而他这样的身份和经历,也刚好匹配了李家这名据说需要发泄治疗的雄虫。
幂跪得笔直,双腿微微张开,眼神却是不能直接和雄主对撞,而是需要略微放低一些,呈现出臣服的态度,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缓缓扫过,带着刺骨的凉意。
“笑得恶心。”
冷冷的评价让幂身形微动,却是俯下腰,语气平稳而冷静,“请雄主责罚。”
李青眯起双眸,置若罔闻的绕过面前这只还跪着的雌虫,径直走下了楼梯,拿出罐头解决早餐,然后换身衣服便出门去了。自始至终,幂都没有等来雄主哪怕是处罚的话语,他其实该庆幸,今天雄主对自己说了四个字……也算比昨天有了进步,幂不禁暗暗自嘲。
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本打算等那只雄虫回来,不料中午的时候,李家的两位长辈过来了。
李仁已经到了中年发福的时候,就算是珍贵的雄虫,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日常饮食,但每天吃饱喝足,又不愿意和参军的雄虫那样经常锻炼,肚子越来越有重量也在所难免,他已经习惯了,反正不用上战场,何必折磨自己的口舌之欲。
见李仁才一进门就要坐下,而且一副完全不管事的模样,甘略微有些不耐,他斜眼扫过站在一旁那只行礼姿势完美无缺的雌虫,本就不悦的神情更是越发的厌烦。大家都是雌虫,他虽然血统并不算很纯净,在战力方面自然比不过那些纯血统的,可现在纯血的又不算少,军部里多的是,区区一名中将,连一只发了癫的雄虫都伺候不好,娶来何用!
莫非是拿捏着自己的身价,还想和李家多要点好处?做梦!嫁进来的雌虫,还是地位低下的雌侍,有什么虫权可言。
“你说,连床都没爬上去?”甘的语气十分讥讽,“这都第几天了,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对我们李家的名声可不好!”
一旦被说不举,以后李家的雄虫还有谁会要?再怎么珍贵,那也得能让雌虫下蛋才行,不是说阶级等级高了,就可以为所欲为,终身不要孩子的,除了爬到高位的雄虫外,现在这种雌雄比例,族内还是以繁衍后代为最优先的考虑。
“……是我的失职。”幂神情冷淡,声音却是没有半点犹豫,他已经想到对方要做什么了。
“光说不做,可不是一名中将该有的素质。”甘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抬手指了指墙边挂着的那块钉板,这些惩罚道具都是现成的,崭新无损,用来教育下新婚不懂事的雌虫,再好不过了。
没有选短鞭,而是选了钉板么,幂神色不变的将雌虫指着的刑具拿了过来,稳稳的摆放在地上,尖锐的银光整整齐齐的朝上放置,钉子并不长,但足以刺穿肌肤,造成足够的痛苦。
“就一刻钟吧,我们也是良善人家。”甘一副慈祥大方的模样,一旁的李仁摇摇头,他对雌虫之间的事情向来不管,只要李青别嫌跪坏腿的雌侍碍眼就行。
“是。”幂撩起衣摆,径直跪了下去。
原本就受了伤的膝盖,此时更是伤痕累累,他没有抬头,垂眼敛眉,暗自忍耐,额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液,笔直的脊梁却没有丝毫弯曲,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划过优美的下巴,低落在地上,血顺着钉板,朝外缓缓蔓延开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甘似乎还不满足,一边嫌弃的盯着幂,以防这只雌虫投机取巧,没有用力跪下,一边同自己的雄主抱怨道,“李青总不会不想搞,年轻力壮,体能旺盛的,按我说还是雌侍没有被教育好,都说军部出来的,木讷得很。”
李仁翻了一页新闻,淡淡的道,“你看着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