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和弦一阵恼火,重新折返回去,立志决定要逮到这个恶作剧的人好好教训一番。
    猛地一把将门拉开,还未破口大骂就被门口置放着的东西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一只被宰杀好的鸡鲜血淋淋地扔在她家门口的地毯上,鸡毛虽被拔干净了,但原本粉|白的鸡皮却被划得面目全非,鸡头被切断扔在一旁,开膛破肚后的鸡内脏被捣了个稀烂。
    和弦强忍住好一阵的恶心之后,才战战兢兢地扑上前去把门关上。
    斜倚在门边喘着粗气,心里渐渐有些想法明晰了起来。
    这或许根本不是普通的恶作剧。
    联想到之前在剧组被泼开水的事,她越来越肯定当时听到的“你去死吧”四个字并不是幻听。那些她总认为无意与偶然的事情,正一桩桩地浮现出来,带着刻意与居心。
    思及此,她又惊又怕,跑回房间找到了手机,刚要拨通电话的时候却又强自压下了这个想法。
    他已经很累了,而自己真的不该拿这些小事去分他的心,让他担心又给他找事。
    把手机放回原位,和弦攥紧了拳头,虽然心里的恐惧在不断扩大,但她还是决定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隔天夜里,这起恶意事件没再发生。
    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如此,就在和弦觉得这事恐怕只是自己多心了的时候,同样的深夜时分,令人恐慌的扣门声再度响起。
    这一次,扔在门外的不再是鲜血淋漓的死鸡,而是一堆未完全烧尽的灰烬。
    和弦蹲下|身去捻起其中一张花纸查看,惊异地发现这竟然是冥币。
    不再像初次那样惊慌失措,她返身回到厨房拿了扫帚出来将其清扫干净。
    原因无他,她知道自己这一系列行为自然会落入想要整她的人眼中,而不被对方的恶作剧吓到就是对他们最强有力的回应。
    再之后又是平静的几天,大致估算了一下之前间隔的时间,她心里也大概有了谱。
    这天,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因着下了雨,天空呈现出如水洗过一般的墨蓝。午夜一过,家家户户便关灯入眠,和弦自然也按照平时的入睡时间熄了灯,只不过她没有进卧室,反而只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安然坐下。
    迷迷瞪瞪地眯了一会儿,再醒过来时如愿听到了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有等到对方扣门的声音响起,她便迅速行至门边,不带停顿地果断将门打开,随即正面逮到了这些天一直不让她得以安宁的罪魁祸首。
    作者有话要说:  i’m coming~
    关于上一章的拱白菜话题,你们猜对了吗?
    嗯~参与的小天使都有奖励,当然了,答对的就要丰厚些~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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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章,应该发上来会有些晚,如果要早睡的可以明天再看~
    ☆、第三十七章 总监
    第三十七章总监
    **
    门口的小姑娘估计是没想到自己会被逮个正着,脸“唰”一下就吓白了,比被她点燃的白蜡烛还要白。
    虽然一早就猜到此举会是小孩子所为,可当如实见到对象时,和弦又有些不敢相信了起来。
    看对方模样顶多十几岁,本该脸上扬着朝气与活力的孩子现下却如见鬼刹一般呆愣在原地。本想吓唬别人,哪知最后却吓到了自己。
    “谁让你这么做的?”和弦冷脸质问道。
    突然出现的问话把小姑娘从惊栗中唤醒过来,她浑身一颤,随后急急转身往楼下跑去。和弦跟着想要追上去,但因为门口摆满了燃烧着的白蜡烛而耽误了一些时间。再追出去的时候,只听得见小姑娘慌乱间下楼的声音,却看不到她逃跑的身影。
    和弦有些急,好不容易逮到对方却又让她逃脱的懊恼情绪敦促着她说什么也要抓|住这个小姑娘。
    一路追赶下去,还未走完全部楼梯就听见对方的脚步声已然消失在黑暗中,和弦暗叹失落,最终也只能悻悻地准备打道回府。
    刚巧想要转身的时候,一道凌厉的问询在楼下响起,她稍作迟疑,紧接着又循声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凌卉如抱臂挡在楼道口,眼神冷锐地盯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抬眼见到和弦从楼上下来,才稍稍缓了神色问道:“怎么回事?”
    “嗯……”和弦有些犹豫,因为知道凌卉如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现下如若把事情全部坦白,她铁定不会轻易放过这小姑娘,“没什么。”
    “是吗?”凌卉如不带任何情绪地回问了一声,再次将目光转而放置到眼前的人身上,“你说。”
    小姑娘吓得泫然欲泣,一句整话都吐不出来,“我……我……我不是……不是……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凌卉如眼光若有似无地扫到和弦身上,末了再冷着声音接着问道,“你做了什么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颤抖着哭出声来,“是分群……分群里……大家决定……决定这么做的……跟我……跟我真的……真的没关系……”
    和弦见对方被吓得不轻,心里自然而然就起了恻隐之心,可事情来龙去脉都还没弄清楚,就这样把人放走,她又有些不甘愿。
    “什么分群?”语调平缓,虽不至于逼问,但也有着一丝肃然。
    小姑娘慌乱中转脸过来,面上早已经哭得湿漉漉了,“粉丝……粉丝会的分群。”
    和弦眼色微变,似有异样的情绪浅浅滑过,随后便不再吭声。
    凌卉如饶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状似明了地勾唇笑着,“谁的粉丝群?”
    小姑娘突然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一跳之后闭紧了嘴巴,仿佛是为了强调自己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一样,她还多此一举地抬起手压到自己的嘴巴上。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会知道了?”凌卉如不耐地皱起了眉头,“你这样的行为,我都可以带你去见警察叔叔了。”
    许是被“警察”二字震慑到,小姑娘顿时就瞪大了惊恐的双眼,末了才缓缓松开了捂住嘴巴的右手,颤抖着声音答道,“孟、孟孜文。”
    和弦有些惊讶,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因为一直以来都把这些孩子认作是言歌的粉丝,说不清道不明地,她还总有些顾忌。而现在一听是孟孜文的粉丝,这份担忧与顾虑自然也就放下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向下一步行至小姑娘身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
    要说这孟孜文自打被曝出了那事之后就当真回家闭门思过了,几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听到他的消息,而现在却在他的粉丝身上出现了这样的举动,这让和弦百思不得其解。
    小姑娘战战兢兢地不敢看她,垂着头瓮声瓮气地答:“大家都说是你在背后设计陷害孟哥的……”
    和弦无奈地叹气,“这种道听途说的话也能信?”
    “不是道听途说。”小姑娘倔着反驳道,“爆料人还拿出了你们的合照作证,说是因为你单恋我们孟哥多年不成,所以才想着要报复他。”
    “合照?”和弦难以置信地眯起了眼睛,“一张合照能说明什么?你只要动动手指上网随便搜搜都能知道我和孟孜文是校友,这种合照一抓一大把,仅凭一张合照就被人牵着鼻子走,我是该心疼自己还是该心疼你们呀?”
    小姑娘顿时哑口无言,仰头看着和弦,嘴角越压越低。
    和弦垂下眼睑,稍显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行了,你走吧,今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小姑娘有些错愕,“你不追究我的责任了吗?”
    “早些回家吧。”和弦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又或许说即便她回答了也不具任何意义。
    小姑娘垂头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挪动了步子转身,刚一转过来又正面迎上凌卉如,顺势吓了一跳后再次驼了背下来。
    凌卉如耸了耸肩,也没多说什么便让开了通道。
    小姑娘低着头走了一段,复又折返回来朝和弦微微一弯腰,声音虽轻但足够能人听清。
    她说:“对不起。”
    其实和弦一开始也没想得到道歉,反而现下听到了这三字还有些小惊喜,就像得到了取|悦一般的满足。
    凌卉如看着她一副嘴角弯弯的模样,登时有些嫌弃地睨了一眼道,“出息。”
    和弦转眼看过来,嘴角牵起的弧度更大了些,“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发了短信告诉你我会晚些时候过来吗?没收到?”凌卉如整了整衣角,抬眼看过来。
    和弦干笑了两声,“之前打了个盹儿,可能没注意到。而且……”她说着目光飘向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外,“这也太晚了点。”
    凌卉如带着颇有深意的眼神回看过来,末了才慢慢悠悠地说:“来之前处理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晚了点。”
    和弦读出对方眼里的寒意,迅速转了话题道:“进屋说。”
    凌卉如嘴角一抬,笑着点了点头。
    …
    来到房门口,看着一地的白蜡烛,凌卉如不由地咂了咂嘴:“这些孩子,玩儿真大啊。”
    和弦没接话,只是让开过道叫凌卉如进门,末了才说道,“你先坐会儿,我打扫干净了就来。”
    “嗯。”凌卉如应声后便朝着客厅走去。
    终于把门口恢复原貌了之后,和弦才洗净双手回到客厅,刚在沙发上安坐下来,便听到了凌卉如的发问——
    “为什么不根究到底?”
    自然明白她所指为何事,和弦稍显无奈地撇了撇嘴,“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在这圈中,艺人遭遇黑粉袭击的事件层出不穷,只要不造成什么大的损失或伤害,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长了这种风气也就养成了,一旦遇上稍微想要维权自证的艺人,反而还会落得一个大惊小怪、娇气龟毛的骂名。
    凌卉如略为认可地点了点头,“可这样的话,你就没办法知道是谁在背后捅刀子了。”
    “我知道是谁。”和弦十分肯定地目视前方,“除了她,不会有人这么无聊的。”
    凌卉如浅笑着评价道:“嗯。变聪明了。”
    一听这话,和弦就不乐意了,她皱了皱眉,小声抗议道,“我本来也不蠢啊。”
    “不蠢会把那小姑娘认成是言歌的粉丝?”
    和弦难掩赧颜,清了清嗓子回道,“凑巧了点,所以才会认错。”
    凌卉如压根儿就没管她答了什么,转了身子过来直面她,“所以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
    和弦呼吸一滞,无端有些心慌,她偏开视线,没有应声。
    凌卉如拢了拢外套,双手交握放置在膝上,语气却是不同于先前的郑重,“同样是刚才说过的话,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
    她眼带凛色地盯着和弦,见对方微微垂了眼下来,才复又说道:“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手指局促不安地蜷了起来,指甲划过手心带出一道明显的红痕,和弦抿紧了嘴唇,眼睛里原有的亮光一点点地黯了下去。
    凌卉如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可现下问题已出,正是因为顾及到两个人才会出此下策。
    “我今天来你这里,不是以你过去经纪人的身份,也不是以一个即将与你合作艺人事务的管理者身份,而是以——”她顿了顿,眼中的肃色更加浓重了一些,“set艺人总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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