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唐无辛无奈的叹了口气,“荣王,我这妹妹平日里随意惯了,还望您不要太在意。”
“放心,本王只是有些话想要问她,不会跟她一般计较。”
有着这样的话做保证,唐无辛稍稍安心了一些,他转身而出,出门之前又不忘再三叮嘱道:“忧儿,不许胡闹。”
这话唐无忧不乐意听了,什么叫她胡闹,她什么时候胡闹了?她蹭的一下窜起,却见唐无辛已经关门走了出去。
唐无忧头一甩,恨恨的瞪向宫洺,“有话说,有屁放!”
话音落,纤细的手臂突然被猛地一提,转而身子便被抵在了床柱之上,唇间软糯的触感令唐无忧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奋力挣扎,然而那钳着她的手却是收的越紧,贝齿被撬,巧令的舌被追随纠缠,瞪大的清眸下除了震惊,更多的便是恼恨。
轻纱下的手紧紧握拳,蓦地,两指一伸,正想去袭他,却被宫洺提前拦下,抬头的瞬间,那本该冷沉的脸却浮起了些少有的邪肆,宫洺低头看向被他拦下的那只手,然而那伸出的手指却早已收了回去。
“怎么,又想点我的穴?”宫洺看着那气恼的人,心底异常的愉悦。
转瞬间,唐无忧将那一脸的恼火转变成了一脸的谄媚,她眉眼一弯,娇作的看着他捏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说:“荣王殿下好生粗鲁,弄疼我了。”
见她变脸速度如此之快,宫洺丝毫没有感到奇怪,反而令他更加感兴趣,他倒是想要看看她的底线是什么,松了松捏着她的手,但却没有放开,这女人诡计多端,放了她,谁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见宫洺没有放手的意思,唐无忧也不去纠结,小舌轻探,掠过红唇,娇媚的清眸随着纤长的羽睫一同抬起,她微微一笑道:“荣王是来还钱的吗?”
闻言,宫洺眉心紧了紧,没听懂。
嘴角再次深勾,唐无忧脸上的笑容愈发动人,“荣王忘了,那日你折了我的玉笛,我那可是上好的清廉玉,找专门的师傅刻意而做,价值千金,荣王莫不是打算就这么不了了之?”
经她一提,宫洺倒是想到那日他的确打断了她的笛子,瞧那笛子的质地和音色,想来也不是廉价之物。
宫洺将那只被他拦下的手温柔的握在手里,细细的摆弄着她纤弱的指尖,“不过是只玉笛,他日寻来送你一只便是。”
唐无忧看了看自己被揉捏的手指,倏地将其收回,脱离他的摆弄,小手抚向他的腰间,好似挑逗,“玉分三六九,我只与九以上的有缘,缘玉通人,荣王可莫要寻差了。”
宫洺虽不玩玉,但也知道玉有等级之分,特别是在爱玉之人的眼里,与玉的缘分更是不能随便糊弄的,只是,一个被唐家抛弃的丫头居然知道这个,这倒是让宫洺感到有些意外。
“你懂玉?”
“略懂。”
“你在聊城时,唐家人管你?”
“只有哥哥管。”
闻言,宫洺深眸微眯,奇怪道:“就凭唐少将的月奉,除了吃喝,还能供你玩玉?”
唐无忧沉默半瞬,转而笑道:“王爷这就不懂了,玩玉并不等于玩钱,只有那种什么都不懂却又要装大爷的傻子,才会用钱来告诉别人自己懂玉,而我,是以玉换玉,从未花过一分钱。”
这狂傲之言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宫洺定是不屑一顾,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倒觉得实则有趣,凝了眼前的人半晌,宫洺突然松开钳制着她的手,转身坐到了身后的凳子上,“孩子的父亲是谁?”
唐无忧揉了揉被捏疼的胳膊,趁着他离自己够远,这才放心大胆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吊儿郎当的说:“孩子的父亲死了好几年了,你要找他,恐怕要到下面才行。”
“唐无忧。”宫洺不满的冷喝提醒,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跟他打哈哈,他怎么能信?
唐无忧眉一皱,嫌弃道:“喊什么喊?我女儿在睡觉,你没看见啊?”
宫洺一噎,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小鬼,而后再次看向郎当不羁的唐无忧,低了低声音说:“你说孩子的父亲死了,可即便是死了也该有名有姓吧!”
唐无忧低头一叹,一脸的意味深长,“哎,谁知道那个倒霉男人姓甚名谁啊,我当时傻,调戏了好多男人呢,府里的人管不住我,只好将我调戏过的男人全都拿去活埋,所以啊,孩子的父亲*不离十的全都死了,就算有侥幸活下来的,那谁又知道他们是谁呢!”
这胡搅蛮缠的话,宫洺若是相信,那就是他傻,只不过,这倒是让他再次见识了唐无忧胡说八道的本事。
想来在她嘴里也套不出实话了,宫洺也没再给她继续胡说八道的机会,随便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之后他便离开了。
宫洺前脚走,唐无辛后脚就走了进来,那速度,就好像是他在门口守着就等他走似的。
“哥,你干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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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孩子的父亲是宫洺!
“哥,你干嘛?”唐无忧奇怪的看着唐无辛。
“忧儿,你老实跟我说,你跟荣王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又或者……或者你们之间有过什么?”
唐无忧一瞬不瞬的盯着唐无辛半晌,而后敷衍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跟他认识?”
唐无忧这次回来已然改变了太多,对唐无辛而言,她虽然还是他的妹妹,但却变的让他琢磨不透,她说的话总会让他分不清真假,她做的事有的时候甚至会让他感到荒唐。
“如果你们不认识,为何荣王会几次三番的来找你?如果不认识,他又为何会亲自将茗儿送回来?忧儿,你知不知道,只要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个孩子的眉眼与荣王有多么的相像,你难道是想等到被所有人看穿的那一天才肯跟我说实话吗?”
之前唐无辛并不觉得这两个孩子长得像谁,只以为是因血缘关系,所以才会觉得这两个孩子看起来眼熟,可是,当刚刚宫洺与唐雨茗同时出现他才知道,一直以来他的眼熟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不懂,唐无忧离京之前一直是喜欢宫楚的,为何这孩子反倒会长的像宫洺!
闻言,唐无忧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唐雨茗,不时,一声轻笑。
她从没想过这件事能隐瞒一辈子,只是她相信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这件事总共只有四个人知道,宫楚眼下对她这般,想来不会自己说出,唐梦之在她的威胁之下,应该也会选着闭口不言,现在唯一难缠的人就只有宫洺,但只要她死不承认,就算他是嗜血冷王那又如何?
至于其他人,即便是看出了些眉目,也定不敢妄自揣测,毕竟事关荣王,即便那些人不顾她的面子,也定是要顾忌着荣王的名声。
可是她忘了,她还有一个哥哥,她的哥哥不傻,这样的事他又岂会看不出来?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看出来还会跑来问她的人。
“既然哥哥已经看出来了,忧儿也没什么好瞒的,没错,茗儿和瑞儿的父亲的确是宫洺,只不过,这件事没人知道,包括他自己。”
唐无辛眉一皱,猛地抬手拍向桌面,只是手还没来得及落下,唐无忧便出手将他的手劫了下来,见此,唐无辛再次愕然。
他常年带兵,手劲极大,她一个小女子居然可以劫下他的一掌,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看出唐无辛再次被她吓傻,唐无忧不过一笑,“哥哥别那么大火气,茗儿还在睡觉,我知道哥哥不相信我说的,可是,宫洺他真的不知道,你还记得我离京之前的事吗?”……
唐无忧将当年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给了唐无辛,并告诉他她的呆傻就是在那时候好的,听完了全部经过,唐无辛不但恼怒未解,反而更气了,声称要去宰了唐梦之和宫楚。
唐无忧见此,好笑的打趣他说:“谁让哥哥当时不在,若是哥哥在,我哪里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当时只是将唐梦之不贞之事传出,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要知道,当时这府里除了一个爱哭的绿绣,可是没人能再帮我了。”
唐无辛恼怒之余,见唐无忧仍是这般不气不恼,甚是不解,“忧儿难道就不生气吗?他们两个用你的名节来残害于你,这么些年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肯跟我透露?一想到他们两个在害了你之后还能逍遥快活,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去撕碎了他们。”
唐无忧轻轻拍了拍唐无辛青筋直爆的拳头,安抚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现在不是挺好吗,况且我还因此得了茗儿和瑞儿两个宝贝,若不是有这两个孩子,这些年我当真是过的无趣呢!”
这话唐无辛全当她是在安慰自己,一个女子未婚生子这是何等的大事?她独自一人在聊城,他甚至不敢想象她受到过多少的冷眼和委屈,他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却因感慨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许久,当唐无辛情绪逐渐缓和,他再次看向唐无忧问:“你说,荣王并不知道那日的人的你,可是他现在又为何会来找你?”
唐无忧端了端肩膀,一脸的无所谓,“谁知道呢,当时我的确是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满府的找人,我也不记得我当时都说了什么,以至于他现在每次见到我都会缠着我,问当年的人是不是我。”
唐无辛忧心的叹了口气,而后想了想说:“其实荣王为人不错,虽然性情冷淡了一些,但也总好过宫楚那个混蛋,更何况他还是孩子们的生父,倘若你愿意的话,哥哥可以……”
“诶诶诶,老哥你打住,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拉红线的,是你一直问所以我才说的,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挺好的,你可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那个宫洺我对他没兴趣,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你跟他说了他会大的小的一起收?万一他只要小的不要大的,到时候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听着唐无辛那口气,好像要把她马上送去荣王府似的,吓的唐无忧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这玩笑可开不得,她这边紧躲着都怕躲不过,他居然想让她自己去撞枪口,这简直是在开星际玩笑。
唐无辛闻言,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荣王多年未娶,谁能保证他就会因为孩子而收了他的妹妹?而且,就算他勉强收了,以他的那股冷劲,万一害他妹妹受苦怎么办?
“忧儿,其实你可以试着去接触一下荣王,他这个人虽然性子冷了点,但好歹不花心,更重要的是他毕竟是孩子的亲爹,你往后总是要嫁人的,不管怎么说,与别的男人相比荣王更适合不是?”
唐无忧呵呵一笑,什么话都没说,适合,适合个屁,那家伙神经兮兮的,她才不要上赶着理他呢,只希望,她这个老哥能管好自己的嘴,别给她说秃噜了就行!
☆、034 还是你善解人意!
接连两日唐梦之都住在唐府没有回去,府内人多嘴杂,唐无忧东拼西凑的也听了个全面,还以为上次她的‘迷情散’被浪费了,没想到只是被换了个作用。
“小姐,四皇子来了,此刻在前厅呢,好像有热闹瞧。”
唐无忧眼睛盯着手中的书,不在意的问:“他是来接人的?”
“没错,是来接人的。”
听着绿绣这兴奋的口气,唐无忧不禁抬眸瞥了她一眼,“他来接人,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绿绣咧着嘴角,略微得意的扬着下巴,“看着那两个坏人不得好,奴婢就是高兴。”
唐无忧无语的哧笑一声,摇了摇头再次将视线落回了手中的书上,“喜怒不行于色,就连茗儿和瑞儿都懂的道理,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
绿绣闻言敛了敛下巴,“小姐,奴婢就是做不到喜怒不行于色,特别是看到贱人的时候,他们两个把小姐害的这么惨,奴婢就是不喜欢看到他们好。”
这么多年,唐无忧早就摸透了绿绣的性子,她这个人说好听了是直爽,说难听了那就是固执,凡是与她结过仇的人她会恨一辈子,但同样,与她恩惠之人她也会报答一辈子。
见她这般,唐无忧将手中的书本一合,起身道:“走吧,既然你不想看到他们好,那咱们怎么也得去添把火才行,若是让巧儿这把火灭了,往后还拿什么看热闹?”
本是端着脸的绿绣一听这话,马上笑颜一展,“嗯,咱们这就去。”
前厅
宫楚来接人,唐梦之却板着一张脸闹着脾气,陈氏虽然心中不满宫楚之举,却又不好给一个皇子脸色看,但若让她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也是做不到的。
“四皇子,我们之儿的确有很多不足之处,但那巧儿是从我们府上出去的陪嫁丫头,四皇子这般,实在是跌了身份。”
话音刚落,唐无忧便携着绿绣从门外走进,“母亲这话说的难免会让人觉得我们唐家女子小气,就算是在普通的官宦人家,夫君娶个三妻四妾也实属平常,更何况殿下贵为皇子,母亲也说那巧儿是陪嫁丫头,既然陪进了四皇子的府邸,那自然就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对其宠幸,那也是看在我们唐家的面子上,如若不然,仅凭她一个丫头又怎能入得了四皇子的眼?”
从唐无忧进门开始,陈氏就料到了从她嘴里一定出不来什么好话,一闻此言,果然是落井下石,只不过她那巧言善辩的能力当真是让他们无言反驳。
陈氏摸磨了磨牙没吱声,唐梦之本就恼气未消,见到唐无忧更是想到了宫楚说要娶她之言,正要窜起,却见侧身的人已经迎了上去,“忧儿,还是你善解人意。”
宫楚本也不是来求唐梦之回去的,他只是怕她在唐家把这件事闹大,因此给唐无忧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听闻唐无忧这番大度之言,他顿时放心不少。
唐无忧垂眸魅惑一笑,道:“殿下过誉了,我不过是说几句实话而已,不值得殿下这般夸奖,还希望殿下看在姐姐有孕的份上,不要与之计较她多日未归之事,还有那巧儿,她在我们唐府多年也算是个伶俐的丫头,虽然出身差了些,但既然殿下收她了去,还希望殿下好生对待,怎么说她也算是从我们唐家出去的。”
见她这般明事理,宫楚对此更是顷心,他轻托起她的手拍了拍,“忧儿,这殿下之称听起来着实生分,不如你还像小时候一样,唤我楚哥哥,如何?”
红唇微扬,在不经意间快速的划过一抹嘲讽,她收回手,指尖却有意无意的在他掌心轻轻一掠,这挑逗之举,惹的宫楚心底一阵酥麻。
唐无忧羽睫轻抬,娇羞的望了他一眼,“楚哥哥。”
这娇作的一声叫的宫楚骨头都酥了,身后的绿绣一个激灵,险些笑出声。
见两人这般你侬我侬,唐梦之终于忍不住窜起,一把将宫楚拉到了一旁,欲恼,却又怕会惹他厌烦。
她将那股恼气全都发泄在了宫楚的袖袍之上,紧紧的捏着,“四皇子不是来接我回去的吗?我们走吧,我跟你回去。”
唐梦之的口气虽然不算强硬,但一跟唐无忧相比,那却是差之千里,宫楚微微蹙眉看向唐梦之,本是不想理会,可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是忍了,“既然这么想回去,为什么非要等到我亲自来接?你这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宫楚这般冷言冷语,无疑是在刺激着唐梦之的极限,他无视她那逐渐失去血色的脸,转而看向唐无忧,“忧儿,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唐无忧莞尔一笑,没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宫楚和唐梦之的离开,绿绣也随后离去,客厅之内就只剩下唐无忧和陈氏二人。
正当唐无忧转身想要离开时,陈氏突然起身,并大声将她喝住,“唐无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要忘了,你身边还有两个孩子,你若是胆敢去破坏之儿的生活,就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