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第八十章 兰姆伽
    疾风战斗机是日本中岛飞行机株式会社研发生产的新型战斗机,正式名称为中岛四式陆军战斗机,这种飞机被美国人称为二战中日本最快的战斗机,威胁性极高,从缅北密支那机场起飞的疾风也是驼峰航线上最大的噩梦。
    美军运输机没有任何武装,也没有战斗机护航,满载着壮丁的飞机速度上不去,在高速战斗机面前只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一时间驾驶舱里三个飞行员都慌了神,使尽浑身解数,妄图从日本战斗机炮口下逃生。
    c47突然高速俯冲,机舱里一片东倒西歪,壮丁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惶恐不安,疾风开火了,一串子弹打穿了机舱铝制蒙皮,打死了两个壮丁,鲜血四溅,大家这才知道害怕,鬼哭狼嚎充斥着机舱,全乱套了。
    关璐和姬宇乾也吓得脸色煞白,任人宰割的感觉可不怎么美妙,唯有拴柱毫无惧色,怕毛啊,有岳武穆在,小鬼子的飞机也不在话下。
    飞机开足马力,忽左忽右躲避着战斗机的炮火,但是被击中只是时间问题,也许十几秒后,引擎就会爆炸起火,整架飞机空中解体,沦为雪山航路上的一堆残骸。
    紧要关头,詹金斯上尉急眼了,从脚下抽出一支勃朗宁自动步枪来,这是他私藏的武器,本来是为了打猎,现在却不得不用来对付日本飞机了。
    “你驾驶飞机,我来负责把它打下来。”刘彦直一把抢过步枪,转身往后舱门走,飞机颠簸的厉害,他一步步走的迅疾沉稳,詹金斯愣了一下,回身握住了操纵杆。
    刘彦直推开了c47的舱门,一股寒风灌了进来,壮丁们死死抓住机舱里的网绳,防止自己掉出去,那架中岛战斗机在运输机的五点钟位置,右侧后方大概一千米,机炮正闪耀着火光。
    战斗机里的日本飞行员看到美军运输机的后舱门打开了,以为机上人员要弃机跳伞,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丝胜利的微笑,可是却没看到降落伞,只看到自己的风挡玻璃上出现一个小洞。
    似乎哪里不对劲,运输机是没有机尾炮塔的,怎么可能中弹呢,飞行员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前胸,一片殷红的血迹,他最后的神智是如何保住这家宝贵的帝国陆军财产,坚持着飞回密支那机场,但是他无法做到这一点了,一颗7.62毫米步枪子弹打中了他的肺部,他只能再活十几秒了。
    詹金斯上尉看到了那架中岛战斗机栽在雪山上变成一团火球,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将飞机改平,继续沿着航线飞行。
    刘彦直拎着自动步枪回来了:“上尉,谢谢你的枪,很准。”
    “上帝啊。”詹金斯上尉不可思议的低声叫道,这个中国人居然用步枪打中了战斗机,居然被他蒙中了!不管怎么样,他也救了全飞机的人。
    上尉向他伸出手:“谢谢,先生,这辈子我只感谢两个人,一个上帝,一个是您,如果排位的话,您恐怕还在上帝前面。”
    “那么,您现在有多余的夹克了么?”刘彦直道。
    “让我找找,兴许有别人留下的。”詹金斯从储物柜里拿了一件b3羊皮飞行服交给刘彦直,“热咖啡要不要?”
    ……
    关璐披上了暖和的飞行服,双手捧着装热咖啡的铁皮杯子,喝了两口,好歹牙齿不再打架了,好容易放松下来,忽然她的表情又变得紧张无比,指着舷窗道:“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舷窗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下方的崇山峻岭,但是现在变成了白色,显然是结了一层冰,窗子上都结冰了,可想而知飞机蒙皮上同样结冰,本来运输机就是满载状态,外面再蒙一层冰壳子那还怎么飞得动。
    刘彦直赶忙跑到驾驶舱去看,顿时吓了一跳,风挡玻璃全部被冰覆盖,飞行员们尝试向玻璃喷射酒精除冰,可是只能冲刷出一小块区域来,转瞬又被冰盖上,飞机完全进行盲飞状态,好在机组成员经验丰富,靠着仪表也能飞行。
    “外面在下雨,落到机身上就结冰,放心,对付战斗机或许我不行,对付复杂的气象我还是有把握的,这条线我已经飞过上百次了。”詹金斯上尉安慰刘彦直道,但是看他的神情并不轻松,仪表盘上的温度计还在不停下降,外温已经达到零下三十度。
    “我们还在正确的航线上。”詹金斯上尉说道,“不过这是推测值,要知道无线电在雷电情况下是不准确的,所以说,我们到底在哪儿,只有上帝知道,不过只要继续往前飞就能摆脱雷雨区。”
    “发动机不出问题就没事。”副机长附和道,“刚检修过的发动机,我想应该没问题。”
    话音刚落,右侧发动机发出啪啪的声音,出故障了,詹金斯喷了些酒精,驾驶舱的窗户冲刷出一小块透明区域,正好看得见又引擎停转,螺旋桨叶片被冰包裹的严严实实。
    “高度在下降。”副机长喊道,“要撞山了!”
    前面就是一座山峰,飞机靠单侧引擎难以迅速爬升高度,千钧一发之际,刘彦直抄了个扳手就出去了。机组手忙脚乱,没人注意他。
    刘彦直拎着扳手去拉机舱门,没拉动,冰把舱门冻住了,再一用力,门开了,彻骨的寒冷让人无法呼吸,他箭步跃出,随手关上了舱门,一片雪花在舱里飞舞。
    壮丁们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发生,没人阻拦,也没人尖叫,他们知识太贫乏了,不懂得发生了什么。
    “刘彦直又出去了。”姬宇乾有气无力道。
    “他去救我们。”关璐道,“你没察觉飞机高度在下降么。”
    一分钟后,又引擎恢复了运转,飞机的动力大增,躲过了山峰,随后如同老牛拉破车一般,将这架满载兵员的冰壳飞机爬到了两万英尺高度,撞山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再看机舱里,舷窗内侧都结了一层冰花,壮丁们抱团取暖,挤在一起互相靠体温温暖,纹丝不动,这是因为高空缺氧的原因。
    刘彦直也回来了,缩在角落里喝着已经冷掉的咖啡。
    又飞了一段时间,温度表显示气温回到了零度,机舱里暖和了许多,飞机已经脱离了驼峰高山区,接下来是一马平川的印度大平原了。
    随着飞行高度不断下降,驾驶舱恢复了清晰视野,舷窗外的冰层也脱落了,气温逐渐回升,冻僵了的壮丁们也渐渐有了生机,趴在舷窗旁看着下面的大片绿色原野。
    “这么大片的庄稼地,得收多少麦子啊。”朴实的士兵感慨道。
    印度北部十三个机场都是驼峰航线的起点,兰姆伽位于比哈尔邦中部,是一片干旱的河滩,原先有座关押意大利战俘的营地,现在是中国驻印军的大营,驻印军大部已经整训完毕,开始和日军交战,营地是空的,只有少量新兵在继续训练。
    兰姆伽野战机场,c47安全降落,詹金斯上尉脱掉厚重的飞行服,来到地面上享受着印度温暖的阳光,忽然他想起来什么,走到右侧机翼查看引擎,引擎一切正常,但是螺旋桨叶片上坑坑洼洼的,似乎被钝器砸过。
    詹金斯挠挠头,他有些明白,又不大明白,有人敲击过螺旋桨叶片,把冰层击碎,救了一飞机的人,但是用力过猛,把叶片砸出了凹坑,但是在那种气象条件下,人走出机舱就会变成冰雕,连一分钟都活不过,怎么可能抡着钝器去敲冰块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免得浪费脑细胞,这是詹金斯的座右铭,反正每次航程都是自杀式的飞行,活得过今天,未必有明天,驼峰航线下,至少有一千个飞行员长眠在那里。
    补充兵们下了飞机,在军官的口令声中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堆成一大堆,新兵严禁穿国内的军装进入营地,防的是虱子等寄生虫,以往这些军装都是要就地焚烧销毁的,后来国军方面觉得浪费,就回收利用,带回去给下一波新兵穿。
    新兵们都穿上了卡其布的新军装,长袜子,高筒皮鞋,兴高采烈的爬上一辆道奇卡车去营地了,只剩下刘彦直等人,他们的下一站是加尔各答,兰姆伽东面三百公里的印度第三大城市。
    从兰姆伽到加尔各答没有正式的航班,也没有火车汽车,印度是个古老的大陆,基础设施比中国强不了多少,如果这三百公里全靠双脚的话,怕是要走上十天半个月。
    刘彦直看了看詹金斯,后者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我不会让大家吃亏的。”刘彦直道,“飞一趟加尔各答,机组每人一千美元,怎么样?”
    詹金斯有些为难,驼峰航线是他的任务,顺便捎带旅客不违反军纪,可是从兰姆伽飞加尔各答,属于擅离职守。
    可是只有三百公里的航程而已,而且全是气候温和的平原地带,这三千美元不赚太可惜了,想了老半天,詹金斯决定试一试。
    第八十一章 会悬空术的苦行僧
    “先说好,我们不能降落在加尔各答,你们只能跳伞下去,明白么?”这是詹金斯唯一的条件,“那是英国佬的地盘,加尔各答的港口有两次被日本飞机轰炸过,英军防空部队神经紧张,见到飞机就会开火。”
    “成交!”刘彦直一口答应,姬宇乾是各种体育运动发烧友,跳伞是他的拿手好戏,关璐也曾经多次参加过跳伞活动,不是新手,唯有拴柱没跳过伞,但是有自己从旁协助,想必也不会出事。
    谈好了条件,飞机立刻起飞,飞往加尔各答,曾经的英属印度首都。
    两小时后,穿越小组四人抵达加尔各答,因为没有飞行任务,他们四个人是跳伞下来的,离机前,刘彦直支付了三千美元,但是詹金斯拒绝了。
    四人在加尔各答郊外跳伞降落,晃晃悠悠,安全落地,恒河三角洲地区土地肥沃,植被茂盛,满眼都是葱绿,附近有个村庄,尽是低矮的土坯茅草房,身上只围着一块粗布的村民跑来围观,他们肤色黝黑,态度和善而热情。
    姬宇乾尝试着使用多种语言和村民交流,最终有一种语言对路,村里的长者同意接受降落伞作为报酬,出一辆牛车送他们去加尔各答,并且提供一顿丰盛的晚餐。
    拴柱很佩服姬宇乾,问他说的什么语言。
    “孟加拉语。”姬宇乾耸耸肩道,“印度人的语言太多,我不得不一个个的试。”
    晚餐是典型的印度大餐咖喱米饭,放在芭蕉叶子上的一堆米饭和一小坨屎黄色的咖喱,用手搅拌后食用,这是村里能提供的最高级的美食了,毕竟四具降落伞的真丝伞面可以为整个村子的女人提供美丽的沙丽了。
    大伙儿忍着恶心稍微吃了一点咖喱饭,将余下的赏给了馋涎欲滴的孩子们,趁着太阳还没下山,乘坐牛车进城,走过一段简陋的土路,就上了碎石子铺成的高等级公路,偶尔还会有汽车经过,远方一座城市影影绰绰。那就是伟大的加尔各答。
    加尔各答是一座内部城市,位于恒河支流胡格利河东岸,城市分为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白人殖民者居住的白区,土著居住的黑区,前者遍布维多利亚式的建筑,道路宽阔,绿草如茵,有电车和地下排水系统,黑区则是密密麻麻的棚户区,不可计数的印度人住在里面,过着牲畜不如的生活。
    从1772年到1911年,加尔各答一直是英属印度的首都,也是印度大陆科学文化经济政治的中心,英语是这里的通用语言,这座城市和她的郊区截然不同,用后来流行的一句话来形容,城市像欧洲,农村像非洲。
    牛车进入不了高大上的白区,四人下车转乘电车,除了姬宇乾,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来印度,尤其拴柱,长这么大头回走出国门,看什么都新鲜,两只眼都不够用了。
    “我2001年来过这里,基本上变化不大。”姬宇乾说,“真是一座活化石城市。”
    白区的街道上不乏印度人,但基本上都是高种姓的人士,西装革履拿着手杖,等电车的时候看英文报纸,彼此间的对话也都是英语,亚洲最早的中产阶级就诞生在这里,上海滩也只是后起之秀。
    姬宇乾熟门熟路,找了一家他曾经住过的饭店,加尔各答皇家酒店,一座白色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彬彬有礼的印度门童,可亲的英国大堂经理,还有可口的咖啡,当然这一切的代价是充足的旅费。
    穿越小组有大量的美元钞票,美金全球通用,比英镑更加坚挺,姬宇乾小费给的大方,立刻赢得了尊敬,前台给他们开了三间客房,刘彦直和拴柱同住,姬宇乾和关璐各住一个单间。
    不大工夫,除了刘彦直之外,三人都开始闹肚子,农村那顿咖喱饭发挥作用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句俗话仅限于中国,来到印度就失效了,他们上吐下泻,去了半条命,拉完了肚子空空,只得打电话点夜宵。
    大饭店的饭菜就清洁了许多,面包牛奶,鸡肉鱼排,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姬宇乾还给大家讲了个段子,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印度并未遭受战火摧残,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据说有位公爵夫人从饱受德国轰炸,食物极度短缺的伦敦来到德里,佣人端来一盘火鸡肉,正想大快朵颐,却发现这盘肉是用来喂狗的,由此可见和平的珍贵。
    ……
    四人在加尔各答安顿下来,开始筹划下一步。从印度前往美国关山万里,可选择的交通工具极其有限,四十年代,航空产业已经高度发达,战前不乏跨国和洲际飞行的航班,短途飞行更是屡见不鲜,甚至连贫弱的中国也有少量航班,大诗人徐志摩就是乘坐邮政机空难摔死的。
    但是战争时期,所有资源向军方倾斜,国际航班基本上停飞,搭乘飞机飞来飞去的只有国家军政要员,普通百姓想跨国出行,只能乘坐邮轮,但是海上运输要提防德国潜艇的袭扰,搞不好就丧身鱼腹。
    一时间穿越小组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加尔各答没有中华民国的使领馆,华侨也基本没有,无法寻求帮助。
    “你们看过凡尔纳的小说《环游地球八十天》吧。”姬宇乾说,“只要舍得花钱,不惜成本,就能达到目的。”
    关璐说:“你是说我们买一艘船,直接开到美国?”
    姬宇乾说:“博士,现在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了,你的思想要与时俱进,我们大可以买一架飞机嘛。”
    刘彦直说:“对,买飞机,再雇佣几个飞行员。”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可是笑完了却都傻眼,人生地不熟的,在加尔各答找谁买飞机去,印度又不是美国,这儿是个工业相对落后的殖民地,先不说有没有买飞机的钱,就算有钱怕是也买不到。
    拴柱说:“陈大帅家里就有一架飞机。”
    一语惊醒梦中人,印度虽然给人的印象是满街乞丐,城市脏乱不堪,但是很多土邦主拥有大量财富,甚至在十九世纪末期,印度土邦主成为土豪的代名词,指不定哪位土邦主就拥有一架私人飞机呢。
    姬宇乾下楼找前台兑换了一些英镑和印度卢比,在大堂经理的建议下,他兑了不少硬币零钱,便于施舍无处不在的乞丐。
    “请叫一个做西装的裁缝来,我想我需要几套新西装来应付印度的酷热天气了。”姬宇乾这样说。
    “没问题,先生,您来加尔各答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吧。”经理很会聊天,看得出客人有谈话的欲望。
    “可不是,我得在您这儿住上一段日子里,起码要等到领事馆建起来。”姬宇乾道,他神气活现,一口流利的牛津腔,经理肃然起敬,真心以为这位尊贵的客人是筹建加尔各答领事馆的中华民国外交官。
    “我会需要一辆汽车。”姬宇乾道,“您或许能帮忙。”
    “罗孚轿车可以么,十二个气缸,1939年款的。”经理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笑了。
    就这样,姬宇乾成功伪装成了外交官,关璐就成了外交官夫人,刘彦直是秘书,拴柱是杂役,裁缝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新衣服,以配合新的身份。
    姬宇乾一副英国绅士打扮,晨礼服夜礼服三件套西装一个不少,金质袖扣,楠木手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配上一位知书达理精通英语的太太,用不了三天就融入了加尔各答上流社会圈子,顺利的获取了重要情报。
    有一位受过英国高等教育的土邦主甘加达尔·汗就住在这座城市,他拥有一座庄园,两处别墅,以及城内的高级公寓,以及数不清的珠宝,最重要的是他有一架飞机。
    甘加达尔·汗在伦敦读过大学,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邦主,喜欢挥金如土,喜欢豪赌,喜欢收藏豪华汽车,更喜欢研究古老的印度神秘法术。
    听说土邦主家里养着一个会悬空术的苦行僧,姬宇乾认为这是突破口,他花了一些功夫,终于和甘加达尔搭上线,一行人乘坐插着青天白日旗的罗孚轿车前往郊区的庄园参观。
    庄园位于胡格利河畔,绿树成荫,遍布喷泉,酷热夏季庄园内数百座喷泉一起喷发,降低温度,营造出舒适的环境,且不说喷泉自身的造假,单单每座喷泉上的雕塑,就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杰作,一座庄园就是一座艺术品的宝库。
    主体建筑是维多利亚式的宫殿,造型如同白金汉宫,数不清的卫兵和仆人营造出宫廷的感觉,管家将远道而来的中国客人请进大门,经过无数门廊和房间,终于见到了甘加达尔·汗阁下。
    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金丝眼镜,皮肤白皙,身上围了块麻布,看起来像是年轻版的圣雄甘地。
    一番寒暄后,姬宇乾进入正题:“阁下,听说您对悬空术很有研究,不知道可否让我们开开眼。”
    “非常抱歉,辛格不是街头玩杂耍的,他只在进入冥思的状态下悬空。”甘加达尔正色道,“世界上只有他才能掌握神奇的悬空术,如果每个客人都要求看表演,辛格会离开这里。”
    姬宇乾道:“阁下这话我有不同意见,悬空术是我们中国人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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