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节

    但是,还是带着季承茜去了医院,虽然季承茜很不愿意,但是,还是没有扛得住蓝韵的劝说。
    做了检查,医生说了没事,蓝韵才放心,让医生给她注射了一根避孕药水,才离开。
    但是,她们没发现,她们离开之后,从医生办公室的隔间,走出来的洛影。
    晚上,蓝韵照顾着季承茜睡下之后,她的心腹便回来了。
    她一直都有一个心腹帮她办事,毕竟有时候做的事情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她也不能亲自去做,只能交代心腹去做。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以上,精练老成的女人。
    一身黑色的女性西装,束着头发挽在后面,然后化着淡妆,眼神凌厉的女人。
    走进书房,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支着头微微闭目养神的蓝韵,恭声道了声,“夫人!”
    蓝韵睁眼,看到她,嘴角微扯,“来了?”
    递上手里的文件,“这是我查到的消息,您看看!”
    她叫文丽丽,是蓝韵聘请的私人助理,也是她的保镖。
    蓝韵接过,翻开一看,随即蹙眉,“怎么会这样?”
    竟然查不到任何的资料。
    连酒吧的幕后之人都查不到是谁,还有监控和职员名单都没有。
    谁有那么快的效率可以把这些证据消磨干净。
    文丽丽低声道,“是的,我们的人都尽力了,可是,还是查不到任何关于大小姐被人玷污的证据,那间酒吧已经人去楼空,并且,酒吧的负责人已经失踪,查不到信息,只有见过他的人提供的一些信息,是个女人,并且,酒吧里面的那些服务员全部失踪了!”
    蓝韵倏然眯眼,“那就是说,这是有人刻意制造的?是针对茜茜的?”
    文丽丽颔首,“是的,大小姐是季家的女儿,a市所有人都应该认得她才对,可是,却有人敢如此做,我想这应该是有预谋的,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一定是大小姐认识的人,或者说,与大小姐有深仇!”
    蓝韵闻言思索许久,和茜茜有大仇的人,还能如此下毒手去做这种事的人,不留下半点踪迹,看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夠不顾及季家下这样的手,那个人,没有多少人设,墨家有可能,却也不太会,还有就是······
    这段时间,在a市闹得满城风雨,并且还和墨琛扯上关系的欧雅兰!
    她和墨琛牵扯不清,茜茜是墨琛的未婚妻,据她所知,还和茜茜起了一次争执,而且欧雅兰有足够的能力做下这件事情。
    肯定是她!
    抬眸看着文丽丽,蓝韵拧眉问道,“你查欧雅兰的事情如何了?”
    她前段时间就让文丽丽去调查这件事情,可是,一直都没有结果,查到的总是些无关紧要的,这让她总觉得有些难受。
    敌情不明,确实棘手。
    文丽丽低声道,“夫人,欧雅兰的事情,我们只能查到那些,欧家一直都对她的事情三缄其口,所以,外界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是她们放出的,他们要瞒着的事情,查不到一丝!”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棘手的,欧雅兰,是一个烫手山芋,同时,也是个难对付的人。
    “那就继续查!”蓝韵沉声道。
    文丽丽一听,微微蹙眉,疑惑道,“夫人想知道为何不让三少去查?我们能力有限,但是,三少若是出手,总比我们的人好得多!”
    季承侑
    !”
    季承侑如果查,肯定比自己的详细一些。
    蓝韵听到文丽丽的话,脸上就又怒了,“别和我提他,逆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和我呛声,这次还说茜茜被人玷污是咎由自取,简直是气死我了!”
    她现在还在气今天季承侑说的话呢。
    为了一个女人,三番两次和自己作对,甚至丝毫的不留情面,她若是可以选择,当年就该掐死他!
    她最爱的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她如何不气。
    文丽丽闻言脸色微变,若有所思的问,“夫人,三少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会如此反常?”
    季承侑这些年虽然大不如从前那么听话孝敬,却还是不可能如此的,除非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对蓝韵心生怨恨!
    蓝韵倏然眯眼,“你是说?”
    季承侑知道了自己不是他亲生母亲的事情?这不可能吧!
    没人告诉他,墨皓颖现在昏迷不醒,知情者没多少了,那些人,没有道理会说啊。
    而且,如果季承侑知道的话,就不可能那么平静得了,毕竟,不管是叶璇的事情还是叶语澜的事情,他都不可能如此平静。
    那是怎么回事?
    他为何会觉得季承茜这件事情是咎由自取?
    “三少一直对您都是很听话的,而且大小姐对他那么疼爱,如果不是这些,我想,没有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快就对您和大小姐如此无情吧!”
    蓝韵闻言,怔在那里,想着这些事情的可能性,随即否认,“不可能,若是他知道了,他一定会问我,他是个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不问我,就证明还不知道!”
    这些事情,可不是小事,如果季承侑知道了,定然不会容自己,也不会再容得下季承茜,现在,他只是反感,却没有半丝仇恨,这不像!
    文丽丽想了想,低声道,“夫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什么事?”文丽丽对她什么都可以讲。
    文丽丽抿唇,缓缓道,“您为何要让自己每天都担心这些事情被三少发现呢?”
    蓝韵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想么?她也不想天天担惊受怕,可是,这些事情,确实不能让季承侑知道。
    一旦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就全部白费了。
    而且,她受不了,她想想都觉得可怕,若是有一天,季承侑成了最恨她的人,她该怎么办?
    文丽丽低声道,“夫人,您每天都担心三少会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您却从未想过,永远杜绝他知道之后的后果,永远高枕无忧!”
    杜绝季承侑威胁她,就是·····永绝后患!
    蓝韵下意识的道,“怎么杜绝得了,墨皓颖知道,而且,还有多少人知道我都······”
    “夫人!”文丽丽打断蓝韵的话,“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你是······”
    文丽丽道,“三少是您最大的威胁,您大可以把这个威胁毁掉,何况,季家不知三少这个孩子,还有大小姐!”
    季承侑如果死了,那么,蓝韵就不用担心季承侑知道真相,也不用怕季承侑会找她报仇,而且,他死了,季家就只有季承茜一个女儿,那么,季承茜无疑是季家最合适的那个继承人!
    而蓝韵,就永远高枕无忧!
    蓝韵听懂了,却下意识的拒绝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让我杀了承侑?丽丽,你这是什么主意?”
    她从未想过这样做,哪怕季承侑一直都让她生气,甚至,对她有着巨大的威胁,她都没有想过,取他的命。
    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那是她养大的孩子的。
    尽管生气,尽管想着若是能回头,肯定不会再养他,可是,不是回不去了么?
    她养了他!
    文丽丽急声道,“夫人,这是最好的办法,如今大小姐除了这样的事情,墨家恐怕不会再容忍,而且,墨家显然不想娶大小姐,与其如此浪费大小姐的青春,何不做最好的打算,让大小姐可以更好的做选择?而且三少一旦知道您和他的关系,那么,定然会为叶璇和叶语澜报仇,到时候,您和大小姐就不会有好下场!”
    季承茜一旦继承季家,就会水涨船高,也可以趁机和墨家取消婚约,而且,就算有人知道季承侑的身世,只要他死了,所以的秘密,都会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蓝韵厉声反驳,“那也不可能,他毕竟是我养大的!”
    杀了季承侑?不,她下不去手!
    文丽丽咬牙道,“夫人,若是他有一天知道您当年做的事情,他会念及您的养育之恩么?说白了,您这些年的战战兢兢都只是因为您太心软,养虎为患,后悔晚已,可是如果您现在杀了这只虎,一切都不是问题·····”
    杀母之仇,杀妹之仇,季承侑能够放得下么?叶语澜的死,季承侑知道是蓝韵做的,那些养育之恩,根本不算什么!
    没有人可以把这些仇恨放下。
    蓝韵闻言说不出话。
    是啊,她所做的,不是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就能相比的,叶璇是她逼死的,叶语澜是她害死的,这些事情,她不后悔,却知道,是她和季承侑最大的隔阂。
    没有人可以把这些忘记。
    何况,季承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这些恩
    人,这些恩,不足以相抵那些仇。
    文丽丽继续道,“夫人,您就算是不为您自己想,也要为大小姐想一想,大小姐还年轻,三少就如此不管不顾,若是知道,岂不是会亲手杀了大小姐解恨?您可别忘了,大小姐的未婚夫是怎么得来的!”
    蓝韵还是摇摆不定,低声道,“可······这也不行,季昀天说过,我不能对承侑做什么,否则,她······”
    季昀天可是很在意承侑的命的,毕竟,承侑是唯一的继承人。
    文丽丽笑了,笑的意味不明,“意外,是谁都没办法阻止的!”
    只要没有证据证明是蓝韵做的,季昀天又能怎么样?
    意外这种东西,谁也预想不到,自然,发生了就发生了,谁也阻止不了!
    蓝韵不停的摇头,呢喃道,“我还是······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他是我儿子,我不可能杀他,他叫了我二十七年的妈妈······”
    她的心再狠,也是肉做的,再怎么说,季承侑是她养大的,除去那些隐存的威胁,他还是她的儿子,虽然利用他,也一直对他有意见可是,若是让她对他下手,她做不到。
    她是一个母亲!
    “夫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惦念那些如履薄冰的亲情,真的是······
    蓝韵不想继续说这件事情,淡淡的说,“你出去,别再说这些事情了,去查清楚茜茜的事情最重要!”
    她怕自己真的会听了文丽丽的话,去杀了承侑,那么,就真的······
    文丽丽也无奈,只能点点头,“那您好好休息吧,不过夫人,您还是好好想想吧,三少真的不能留了!”
    为何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养子,让自己战战兢兢的活着呢?
    狠了一辈子,却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了。
    叹了一声,文丽丽转身离开。
    蓝韵瘫坐在椅子上,想着刚刚文丽丽的话,她都在恐惧,她不可能会去杀季承侑,不可能的····
    那是她养大的儿子。
    她曾经掏心掏肺的养育的儿子。
    哪怕隔着仇恨,她也有过真心,从没想要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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