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节
文元飞却被这消息震惊:“安思她曾中了阴冥掌?”
南风点了点头:“当时山上有多少人,又是有什么人在,想必将军应该比末将还要清楚,可安夫人的的确确是中了阴冥掌。倘若不是顾娘子的出现,安夫人有可能活不到现在,毕竟这火焰草虽然解开了阴冥掌,却在安夫人体内留下了火毒,绝对坚持不过十五年。”
文元飞沉默,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当初那些强盗全部找了出来,可以万分肯定,里面没有一个是属于阴冥宫之人,也没有一个懂得阴冥掌,所以唯一有可能就是,这懂得阴冥掌之人,就藏匿在己方人当中。
可究竟会是谁?文元飞一遍又一遍地过虑,实在想不出来。
又联想到南风说这个消息不会是自己想要知道的,文元飞脑中立马就闪过一个人,顿时觉得无比荒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风见文元飞不说话,也不知文元飞心中所想,继续说道:“因为有怀疑之人,并且确认过此事,应该不会有错,所以末将才会不相信将军。这件事就算换是将军,将军也不可能不怀疑,所以末将还是那句话,将军到底是何人,与阴冥宫到底有什么关系?”
文元飞闻言再次气得一脚踹向桌子,骂道:“要本将军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本将军跟阴冥宫没关系,这要说多少次?”
南风摇头:“有些事情不是将军你说没关系,就没有关系的。别的不说,就如末将若是说上官婉与阴冥宫有关系,将军会不会相信?”
文元飞立马道:“荒谬,婉儿与你我一起长大,怎么可能是阴冥宫之人。”
南风点了点头,说道:“起初末将也是这般认为的,而这也是本将怀疑将军的根本所在,这一下将军应该明白末将的意思了。”
文元飞皱眉:“你的意思是真的怀疑婉儿,并且还有证据证明婉儿是阴冥宫之人?你难道就不觉得这太过荒谬,有可能吗?”
于文元飞看,谁都有可能是阴冥宫之人,唯独上官婉不可能。必竟与上官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倘若上官婉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不可能看不出来。
“是啊,真是荒谬,难以置信。”南风点了点头,却无比肯定地说道:“可如此荒谬的事情它竟然就发生了,倘若不是从雨儿口中肯定,末将都认为安夫人所说是假的,不过是因为嫉妒与不满,所以才会污蔑于上官婉。”
文元飞顿时怔住:“这是安思所说?”
南风点了点头,说道:“安夫人说出这事情来的时候,末将也是不敢相信,觉得安夫人心思不纯,想以此来陷害上官婉,可事实证明安夫人所说是对的。如若将军不相信,可以立即派人去查,此刻上官婉肯定不在京城当中,而是跟着将军一同到了水县这里,恐怕安夫人之死也与上官婉有关。”
文元飞沉默,文庆身边的那个丫环刚回到水县就消失不见,经询问是上官婉给派给文庆,照顾文庆的生活起居。之前只认为这丫环是畏罪而逃,并没有往其它方向想,现在听南风这么一说……
不,不可能的,婉儿怎么可能会是阴冥宫之人,文元飞还是否决。
“本将军不可能凭着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婉儿是阴冥宫之人,本将军与之同床共枕多年,从来就不曾从她的身上感觉到阴寒之气。要知道修炼阴冥掌之人,常年身上都会散发出一种阴寒之气,而从她的身上却感觉不出半点来。”文元飞越想就越觉得不可能,一切都是南风的污蔑,甚至怀疑起南风的忠诚来。
南风早预料到此事说破以后会遭遇到什么,所以对上文元飞那怀疑的眼神,南风并没有觉得好奇,而是直接沉默了。
“是啊,凭着我哥哥的一面之词,文将军自然不可能会相信,可是加上我所说呢?”南雨突然从一侧走了出来,与之一同出来的还有司淮山,二人看向文元飞的视线也有着怀疑。
被人如此怀疑着的感觉可不是那么的好受,再加上又才刚经历了安思之死的打击,文元飞瞬间就有种要疯了的感觉。
可眼前这女子是南雨无疑,虽然南雨看起来是那般的年轻,可南雨躺在冰棺之中的事情文元飞也是知道,并且在几年前曾见过一次,那时候的南雨就如现在这般年轻。
可饶是听南雨如此说了,文元飞也依旧不愿意相信,甚至宁愿怀疑眼前这南雨是假的。
只是有着司淮山的如此维护,这南雨有可能是假的吗?
文元飞一时间难以辩解,只好选择沉默。
南雨突然娇笑出声,说道:“文将军对上官婉深情依旧,直到现在都不相信上官婉是阴冥宫之人呢!还真是让人羡慕不已,雨儿虽从小未曾养在家中,可也听哥哥说过不少关于上官婉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上官婉她竟然如此厉害呢!”
厉害到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一掌,简直就无法形容了!
“只是不知文将军对小思妹妹又是怎样的一种深情呢,雨儿可是听说文将军寻了小思妹妹十数年,为了小思妹妹拒绝了无数佳丽呢!”南雨说着,笑容突然一变,阴声道:“文将军还真是多情,先有青梅竹马之情,后有一见钟情。真不知小思妹妹是怎想的,要是换作是我,淮山他敢喜欢上别人,老娘要不是把他的情人给剁了,就是把他给剁了。”
司淮山闻言面无表情,一副说的不是自己的样子。
话说回来,就算南雨说得再狠那又如何,在这个世上,除了南雨一个,他谁都不要,哪怕对方倾国倾城,在他的眼中也比不过南雨的半根手指头。相反要担心的是,南雨现在这般年轻,而自己却已是中年,有空去想那么多没用的,不如去担心南雨会不会嫌弃自己老了。
可文元飞却被南雨说得面色难看,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多情,更不觉得自己有多花心,可从南雨的话中可以听出来其中的鄙夷。男人三妻四妾何其正常,自己堂堂一朝大将军,喜欢一两个女人也纯属正常,女人就是善妒,不可理喻。
又看了司淮山一眼,文元飞只觉得他窝囊,被一个女人管成这样。
可司淮山却觉得文元飞没出息,男人花心并没有错,喜欢一两个或者更多的女人也没有错,可是连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了解,那就实在是太没出息,又或者说是愚蠢了。
上官婉心狠手辣,还是阴冥宫之人,从司南刚传回来的消息得知,这上官婉很有可能还是阴冥宫左使。
安思单纯却也执拗,属于那种一旦做了决定,就是十头年也拉不回来的性子,当然……这是南雨形容的,可文元飞却一直认为那是小女人脾气,转眼就能好,结果人跑了才后悔。
啧啧,看到文元飞如今那么狼狈,司淮山无比庆幸自己不花心。
“他不相信也罢,咱们迟早要跟上官婉对上,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司淮山看了一眼文元飞,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南雨突然扭头:“你别得意,要是哪天你敢背着我找别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淮山立马谄媚:“怎么可能,我这心里头可只有你一个!”
南雨哼了一声,又扭头看向南风,说道:“哥哥,刚才南儿传来消息,说顾家村出了大事,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到顾家村去看一下。现在既然文将军都知道我醒来的消息,相信过不了多久,属于他枕边人的上官婉也会知道,到时候恐怕就要直接对上了。”
南风闻言看了一眼文元飞,说道:“这消息想来将军不会与上官婉说的,将军你说是不是?”
文元飞原本打算回去以后就直接质问上官婉,可是听到南风这么一说,立马就沉默了下来。倘若上官婉真的是阴冥宫之人,自己回去以后这么一质问,肯定就会将南雨给暴露出来,到时候南雨肯定就会面临危险。
可是不质问,这心里如同梗了一根刺般,又如何能舒坦?
这一天来所遭遇到的事情太多,文元飞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要疯了。心爱的女人死了,青梅竹马长大的女人可能是阴冥宫之人,这两个消息于文元飞来说,都是极度不好的消息,让人无法接受。
且不说文元飞能不能接受这消息,司南带着人来到顾盼儿家的时候,看到的简直就是一个修罗场,四处都散落着尸体,目测不少于三百具,而且这还是在院子里的,屋子里还有多少尸体尚且不明,总之窗口下方那里的尸体堆得十分高,就连窗口上都还挂着一条断腿。
这些断肢都是谁砍的?好凶残!
司南自认为没有晕血的毛病,可是看到此场景,立马就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
“这里就交给你了。”顾盼儿从窗口中伸出脑袋,然后又说了一句:“这屋里头的比外面的貌似还多,清理完了以后最好把屋子也重新修一下,最好不要残留半点血腥味。”
司南以为顾盼儿时在开玩笑,可是刚一走进屋立马就扭头跑了出来,扶着墙一阵狂吐,心里暗骂这一群变态,杀人就杀人,用得着整得如此恶心?一眼望去全是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那一股浓郁得几乎要散不去的血腥味,让人恶心不已。
“太凶残了!”司南边吐边说。
顾盼儿耸了耸肩,回身将玉缸整理好,又将肉灵芝还有霸王莲放进去,然后扭头对千殇道:“你将这玩意弄回山门去?”
千殇看向玉缸,未免有些抽搐,自己如此风度翩翩的一个美公子扛着这么大的一个缸子合适么?
“要不然你就将我婆婆抱上。”顾盼儿又说了一句。
不是说不用帮忙的?千殇无语,安氏现在这个样子他可不敢碰,所以除了扛大缸以外似乎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还是把缸搬回山门罢。”千殇道。
顾盼儿点了点头,说道:“就放在你的药房门口,或者放到里面也可以,这肉灵芝可是个好东西,要是让别人给偷了,那可就不好了。”
千殇点了点头,扛起大缸从二楼上跳了下去,先是去找水洗了一下大缸边上的血渍,然后一脸风轻云淡地扛着朝山门漫步走去,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围观,然而不管别人问什么,千殇都只是一脸微笑,并不作答,显得十分神秘。
顾盼儿远远看着直吐槽,这人真会装,扛个大缸还扛出一道迷人的风采来了。
然而自己顶着一个大衣柜飞奔而去,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一路上可是吓着了不少人,瞧这些人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顾盼儿就有种深受打击的感觉,可惜柜子里装着安氏,不能停下来揍这群人一顿,要不然非得拎起来毒打一顿,再询问:老娘就有那么吓人?
其实顾盼儿长的不吓人,现在好歹也是美人一个,可这凶残名声却是传遍了,谁也不敢得罪,再看顾盼儿扛着这么大一个东西还面不改色,跑得飞快,谁见了都会躲闪,要不然留下来等着撞死?
顾盼儿这一走,连厨娘也带走了,家中只剩下两个胆大的看前后门,然后就剩下司南的人。司南看着遍地遍屋的尸体也挺不住,跟在顾盼儿的身后回了山门,一边走还一边恶心着。
顾盼儿家中发生如此大的事情,村里人昨晚也是听见,不少人吓得躲在家里一动不动,村长老头无比担心地到顾盼儿家打听消息,却被拒绝与门外,不免更加担心。
好在打听到顾盼儿无事,并且搬到了山门中,这才放心下来。
顾大河也很是担心顾盼儿家的情况,直到看见顾盼儿无事这才放心下来,心里头觉得顾盼儿也过得不易,虽然家中富裕,可也容易遭贼惦记,显然顾大河以为顾盼儿家昨夜进了贼。
不止顾大河是这么想的,就是村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感觉上还是怪怪的,觉得这些贼也忒嚣张了一点,折腾了一个晚上。
既然大家都是这般认为的,顾盼儿也没有解释,若然让村里头知道家中不是进了贼,而是直接来杀人的,恐怕会给村里头造成恐慌。
这么多的尸体堆放在一起,都是焚烧了三天三夜才烧完,那几天顾盼儿家的上方一直飘着一股焦肉味。村里人闻着还以为顾盼儿家又在做烤肉,不少人见着顾盼儿就是一脸的羡慕,嘴里夸着顾盼儿有多么厉害。
顾盼儿无从解释,只得对着大伙笑笑,同时也在准备着进山脉的事情。安氏被她安置在山洞之中,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就等着到仙境那里寻药,安排好一切以后,顾盼儿就打算与千殇还有楚陌一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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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晚了,抱歉!
☆、猴儿酒
其实这些天里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南风次日来到顾家村来打听消息,顾盼儿不欲让太多人知道安氏还活着的消息,所以并没有让南风知道安氏还活着,所以南风提起此事的时候,知道内情的人一概保持沉默,此事就是司南也不清楚,是所以也不妄加评论。
而文元飞可能还是有些不死心,跟在南风的身后到了顾家村,闹着玩见安氏最后一面,顾盼儿自然不惯着他这脾气,二话不说就将文元飞打了出去,扬言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打死为止。
并且顾盼儿还扬言要把文庆打死,文庆不知怎地得到消息,又或者将安氏伤了的当天就心生害怕,等文元飞去了顾家村以后就坐上马车往京城中回,不与文元飞说一下,更别说等文元飞一起了。
文元飞更加厌恶顾盼儿,特别是顾盼儿扬言见一次打一次以后,文元飞见着顾盼儿更是毫不掩饰地厌恶,而顾盼儿夜表现得更加的厌恶文元飞,这让文元飞很是恼火,却无处发泄,回去后听说文庆偷跑回京城,文元飞这火气就上升到了极点,觉得这嫡子百分百地养废了。
然而文庆并没能安全回到京城,才出了水县没有多久就被两个黑衣人劫杀,靠着身边有阴冥宫之人相护,这才逃过一劫,狼狈地逃回水县当中。
很快文庆身边出现阴冥宫之人,并且抵死护住文庆一事很快就传扬开来,不过劫杀文庆一事变成文庆遇到了土匪。
起先文元飞并不知道这件事,为文庆丢下他一人回京城而恼火着,又因安思一事,打了文庆几个巴掌,责令文庆不准离开房间半步。
这路上遇人劫杀吓坏了文庆,自然缩在房间里不敢出去,而且这一次劫杀使得文庆心里上产生了变化,那些他看上的娇滴滴的女人,在这一次劫杀中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成为累赘,差点就害得他丢了性命,而那些四大五粗的爷们却让他产生了安全感。
不知不觉地,文庆将目光放在了男人的身上,加上生理上的问题,取向也渐渐发生变化。
然而这一切文元飞都没有注意到,外面流传着文庆身边出现阴冥宫人一事让文元飞头疼不已,因为这文庆身边出现,相当于代表将军府出现,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的话会遭来灭身之祸,可此事无论怎么问文庆,文庆都不知道。
逼问得急了还跟文元飞呛声:“我倒是觉得这阴冥宫不错,至少把我给救了,你就该感谢这阴冥宫,要不然你这唯一的儿子就没有了,到时候可是没人给你磕头送终。”
文元飞听后不免愤怒,又再揍了文庆一顿,自顾自地开始头痛此事,根本顾不上去管文庆。
文庆抑郁不得志,上街一阵瞎逛,却不知为何对那些娇滴滴的女人没有了半点兴致,反而忍不住对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侧目,再加上文庆生得十分俊俏,引来了取向特殊之人搭讪,就就连文庆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就带着人去了客栈,一夜过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顾来儿本来还在生着闷气,从暗卫口中得到消息以后不免错愕,之后就笑了,笑得十分诡异,饶是两暗卫再是淡定,也感觉那笑容中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凭着你们的能力,又或者凭着你们主子的能力,一定能找到那什物十分粗长,*十分强大,爱好十分特别之人,找到后一定要送到文庆跟前,再下点猛烈点的,让人十分回味的药,必须让文庆满足得卧床不起也惦记着那事!”顾来儿一脸笑眯眯地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两暗卫听得菊花一紧,寒毛都竖了起来。
王爷啊,这哪是什么倔脾气的小驴子,分明就是只大尾巴狼啊!
不过到底还是在顾来儿灼人的目光下写下一封信,飞鸽传书到京城,心里头古怪地猜测着晗王收到这封信以后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相信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信传出去以后,顾来儿也消停了下来,闲来无事就帮顾招儿教一下那群小娃子琴棋书画。
对于元飞所发生的事情,顾盼儿、千殇与楚陌一概不知,此刻正生前往山脉,经历了三天的时间,这才到了仙境这里。
乍看到这仙境,千殇无比惊讶,只觉那是人间美景。
不说是千殇就是顾盼儿与楚陌二人再次见到这景色也依旧有些移不开眼睛,大黑牛这二货则直接冲着河里头哞哞直叫,时不时刨点土踢到河水里面去,只是掉进河里的是土,这群鱼没一条理会大黑牛的。
千殇不免好奇,问:“这牛在做什么?”
顾盼儿道:“它在作死呢!”
千殇闻言更是不解,以为顾盼儿是在开玩笑,又见此河一片湛蓝,看起来又很清澈,不免有些喜爱,说道:“不说那对岸的景色,就是这条河亦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河。”
楚陌闻言面色古怪,就连顾盼儿也奸笑了起来,两人看起来一脸的不怀好意。
千殇又不是傻子,这明显的表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再加上大黑牛的怪异,瞬间就对这河产生了怀疑,本欲上前洗一下手脸的,却是没移动脚步,而是认真地观察起这条河来,并且想起了当初顾盼儿问自己轻功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