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他从一出生就鲜少见到妈妈,因为那段时间容霖的哮喘十分厉害,总是隔天差五就要住进医院治疗,于是容太太总是带着大儿子常常去瑞士求医,一去没有一年半载是不会回华国地,通常在瑞士常住着。
    容禀和哥哥容霖相差9岁,容霖的外貌比较神似容先生,而容禀的外貌则随了容老先生多一些。
    恰好容先生不幸意外身亡,伤心欲绝的容太太就将满江的心思放在了大儿子身上。
    或许是看到神似丈夫的大儿子,处在丧夫之痛的容太太或多或少将一些情感转移到了容霖身上,对容霖十分地宠爱,再加上容霖那个时候体弱多病,容太太更是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容霖这个儿子的存在了。
    至于刚出生的小儿子容禀,容太太是完全把他托付给了容老先生抚养。
    “妈妈和哥哥还是很爱我的”,容禀小声地对安慰着自已,低下头抚平腿上毛毯的时候,忽然间就看到了半空一只风筝急遽地坠落了下来,还好巧不巧地掉在了他的脚边。
    容禀正想弯腰捡起脚边的那只鹦鹉模样的风筝时,就听到了一个恶劣的声音喊道:“不许捡,死瘸子!!”
    自撸的福利剧场小番外
    容禀的日志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晴
    今天妈妈和汪叔叔带着我去晒太阳,其实我真的不想晒太阳,因为我想要去看念念,但是爷爷说了,不能常常跑到念念的病房去看念念,念念需要静养,我也需要静养,可是静养到底是什么东东啊,居然阻碍我跟念念见面,o( ̄ヘ ̄o#)
    散步的时候,我不太开森,别问我为啥不太开森,o(╥﹏╥)o
    我一看到草坪上走着的小女孩就想起了念念,正当我想念念想得紧的时候,忽然间看到了人家小女孩嘴巴里吃着糖葫芦,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w^=)
    要是我买了一串糖葫芦去看望念念,不就有借口了吗?
    我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小孩,n(*≧▽≦*)n
    第33章
    所谓的豪门也分三六九等之分,然而蓉城的容家就是豪门之中的豪门,是金字塔上面的顶端,拥有百年世家的财富积累。
    容家的祖先在明清的时候曾做过大官,向来奉首老祖宗的宗旨“开枝散叶”,一个个都娶了几房妻妾,生了一个又一个儿子,儿子又生孙子,在最鼎盛的时候,容家的子孙几乎遍布了大江南北。
    但到了大清后期,容家渐渐地萧条了下来,于是当家人就从繁华的京都举家迁移到了一个县城,那就是蓉城。
    等到容老先生当家的时候,蓉城靠海,又经过改革开放,加上有利的地理环境,经济早已突飞猛进,发展迅速,一跃成为了一个地级市。
    容老先生的上头有两个嫡亲的哥哥,可惜年少早夭,他排行第三,下面有四个弟弟,然而都是和他同父异母,向来感情冷淡浅薄。
    尤其是相互争夺家产的时候,容老先生和几个兄弟更是撕破了脸皮,除了彼此之间必要的家庭见面,一般情况下是各家顾着各家的生意。
    原本这种情况下,容家自然是和和睦睦,就算发生了家庭纷争,也有家主这个主心骨一人解决,然而现在的容家却处在四分五裂的状态,因为前一任家主不幸意外去世后,有野心的容氏兄弟们纷纷争夺这个诱人的位置。
    他们把矛头对准了容老先生,纷纷指责他没有做到为容家开枝散叶的责任,要是容老先生再多生一个儿子,怎么会面临如今这种局面?
    早些年的时候,容老先生为了等待心目中的女神老婆,硬生生把自已拖成了大龄青年,终于如愿抱得美人归的容老先生却没有享受过多的幸福日子,妻子就不幸难产去世,留下了唯一的一个儿子。
    然而容老先生的几个弟弟早已成家立业,等到容老先生的儿子出生后,前面就已经有一个出生排在了前头,所以容霖在家族排行第二,而容禀则排行第七,是容家最小的一个儿子。
    “谁让你捡了”,一个15岁左右的男孩子一边恶狠狠地对着容禀说,一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风筝。
    容禀什么都没有说话,干脆理都不理地推着轮子往前走。
    然而,他的轮椅却被眼前这个男孩子给拦住了。
    “你干什么?”
    “你把我风筝弄脏了,给我道歉! ”男孩蛮不讲理地拦着容禀不让他走,指着脏兮兮的风筝说。
    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容禀气得满脸通红,“凭什么给你道歉,风筝又不是我弄脏地! ”
    “你必须给我道歉,不道歉你就不许走! ”男孩丝毫不肯让步,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硬是让容禀道歉。
    容禀自然不肯。
    “你给我道歉,臭小子,呸”,粗鲁的男孩忽然间朝着容禀的脚边吐了一口吐口,难听地骂道:“死瘸子,你到底道歉不道歉?”
    “住口,你才是死瘸子,你全家都是死瘸子,”要是第一次别人骂他死瘸子,容禀会善意地觉得说不定人家是脱口而出,不是有意的,但要是有人接二连三地辱骂他,那他也不是善茬,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呲牙必报。
    容禀生气都要头顶冒烟了,小胸膛剧烈地起伏颤抖着,一挥手就大力地打掉了男孩放在他轮椅边上的手。
    男孩吃痛地拿起了手呼了呼,就要抡起手掌劈头盖脸下去的时候,忽然间整个凌厉的气势变得犹犹豫豫起来,他不由地撇头朝着不远处的一排排法国梧桐树看去,目光定格在了其中最为高大繁茂的那颗梧桐树身上,哪里刚好站着一个人影,对方朝着他做了个手势,接收到信号后,男孩再次回过神的时候,神色和刚才相比,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他由原本的惴惴不安演变成了趾高气扬,仿佛像是吃了一颗雄心豹子胆那样,一还手就推到了容禀。
    容禀连人带轮地摔倒在了草坪上,脸朝下地趴在了窸窸窣窣的杂草堆中,无论他怎么使劲地想要起身,但受伤的右腿此刻却严重的拖累到他了。
    “你就是死瘸子,死瘸子,”男孩就要抡起手掌去打容禀的背脊时,突然间硬生生地收住了上手掌,直接朝着容禀的衣服吐了吐口水,态度恶劣又嚣张:“如果你不是瘸子,你怎么会坐在轮椅上面不能走路?”
    “我不是瘸子,”无法爬起来的容禀朝着男孩大喊:“我才不是瘸子,我的腿只是受伤了,等我好了,我很快就能站起来的。”
    男孩哈哈大笑,双手抱胸,低下头,瞥视地看着趴在草堆上容禀使劲挣扎不能挣扎的可怜模样,顿时内心竟然升起了一股施虐的快感,他用了一种异常残忍的语气说道:“你的腿恐怕永远都好不了,你瘸子当定了,死瘸子……”
    一排排的法国梧桐树像是威武的哨兵那样站在了小道两旁,像是守卫着医院,又像是特意为行人遮挡着阳光。
    尤其是深秋的法国梧桐树,巴掌大小的树叶微风一吹,像飘飞的蝴蝶那样,一片一片地坠落在了地上。
    一个站在梧桐树下的少年此时诗情惬意地伸出了手,拿起了飘在手掌上的梧桐树叶,放在了鼻子边,好心情地嗅了嗅。
    然而他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却满脸地惊恐,身体抖得像是筛糠那样厉害,面对着少年,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容四少,您看容禀小少爷已经摔在地上了,是不是可以叫我儿子住手了?”
    “着急什么,让那小子再欺负欺负容禀,你要知道并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欺负我们容家的小少爷! ”容励在容家排行第四,比容霖少两岁,他有一双像鸽子那样的眼睛,瞳孔的颜色是棕色的,又圆又小,看着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俊秀的少年,然而眼白过多,小小年纪却有一股阴郁的气息。
    中年男人一脸悲催:……拜托,你说得那么好听,你倒是自已去欺负欺负啊,干什么要借别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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