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帝后尚且和睦,如今都闹到这般境地,岐王待她半分真情也无,以后登了大宝,还不是如弃敝履一般将她扔到冷宫里!让那楚氏小`贱`人上位。
    于是前段时间,为着安郡王执意要娶斐斐,而不搭理自己娘家侄女儿,放言要断绝母子关系的岐王妃,再一次出现在了安郡王府门前!
    带着满满一车的东西!
    管家来报的时候,安郡王蹙了蹙眉,直接道:“你回岐王妃,我早已与岐王府断了血缘,还望岐王妃以后莫来打扰!”
    管家支吾了一声,见安郡王执意,只得叹着出去见岐王妃。
    安郡王把玩着手上要送给斐斐的一枚玉佩,斐斐是个直肠子,他若不提前处理好这些恼人的关系,以后,还不得被这些人欺压死。
    想到这里,安郡王又忍不住掰了今天的第九次手指,一根一根地数过,离他和斐斐大婚,还有整整半月!
    岐王妃受了气回府,心情暴躁,又狠狠闹了一番侧妃和岐王世子,干脆让世子夫人詹氏日日在她跟前挑着炭!
    贺承听了赵二说的岐王府乱做一团的样子,笑道:“闹腾了这般久,现在,也该我们收网了!”
    赵二附和了两句,便有些欲言又止,贺承笑道:“有话还不快说!”
    赵二瞬间红了脸,吞吞吐吐地道:“王爷,属下,属下听闻王妃有意要将身边的侍女嫁了,属下,属意白芷姑娘,不知?”
    晋王眼睛一亮,一双大手猛地拍着桌子道:“你小子掩藏的够深啊,竟瞧到了王妃身边!”
    赵二见主子并没生气,挠着腮,喃喃道:“先前白芷姑娘陪着王妃到蜀地,属下见她英勇有加,心里便生了倾慕之心,还望王爷和王妃能够成全!”
    “别,别”贺承挥手道:“这事我和王妃成全不了!”见赵二神色顿变,才补充道:“王妃说了让她们自主选,这事,你得去问问白芷愿不愿意!”
    吓得脸色苍白的赵二,忍不住捂了胸口。
    贺承一时想到,赵二找个媳妇儿都能这般容易,可怜黎平,一个堂堂郡王爷,还在遥遥无期的追妻路上。
    晚间贺承和清蕙提起,清蕙笑道:“也就你不注意这些,我在锦城便看出来了,就等着赵二来我这儿提呢!”
    贺承点点头:“既是如此,这几日,便办了吧!”
    年后事多,斐斐要成亲,阿鲁特王子也要带着安宁郡主回国,静沅长公主府,风光的日子,也到头了。
    第115章 变天
    转眼便到了除夕,这是苏清蕙和贺承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王府里装扮的极为喜庆,福伯带着护卫在后花园里,廊道上,院门上,都挂了红彤彤的大红灯笼。
    府里有了小主子,福伯也活络些,灯笼都是各式各样的,有鲤鱼跳龙门、兔子打洞、金鸡报晓、孔雀开屏,、双龙戏珠,及各式走马宫纱、琉璃灯、万眼罗灯。
    除夕夜里,分了两拨护院去点灯笼,整个王府里头明亮如白昼,仓佑和骊儿看的目不转睛。
    苏侯氏早几天便送来给两个小娃娃做的衣裳,两件喜庆的福字小袄、小裤,两双虎头鞋、虎头帽,瞧上去,极为可爱。
    苏清蕙拿在手里,简直爱不释手。
    夏太后又让宫里的银作局打了金灿灿的长命金锁、小镯子,并着一大包十二生锈的小金锞子。
    可是,苏清蕙还有几日才能出月子,看着王府里众人来来往往的穿梭,又是除尘,擀面条、包饺子,苏清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怕清蕙吹了风,除夕宴特地设在了主院的偏殿里。
    安言师傅坐在上首,看着两个小的在奶娘怀里转着眼睛,笑的合不拢嘴,“我先前还想着,想要个女娃儿,又想让清蕙有个男娃儿,没想到,真能一下子便都有了!”
    是夜,安言师傅十分愉悦,多喝了几杯百花酿,贺承一看到这酒,便想起当年在仓佑城,岳父头一回那这酒招待他。
    忽地笑道:“当年头一回喝这酒,若不是赵二和吴大拦着,我是要爬清蕙的院子的!”
    苏清蕙挑眉,扫他一眼:“师傅在呢,也能这般瞎说,没羞没臊的!”
    想起仓佑城的时候,自己战战兢兢地避着张士钊,也不知道,贺承是什么心思,那般惶恐又酸胀的心情,至今想来,仿若隔世。
    安言师傅笑道:“如今有了娃儿,以后啊,贺承在蕙蕙心里可都得往后靠了哦!”
    一语毕,苏清蕙便察觉到右手边幽怨的小眼神,心里好笑,面上装作不知道,淡定地吩咐奶娘看看要不要给小娃儿换尿布。
    忽地,外头传来消息,说太后娘娘赐了御菜下来,在食盒里温着,端上来,还是热的。
    一盘玉掌献寿、一盘参芪炖白凤,贺承上了香,才过来用饭。
    晚间,安言师傅先去睡了,贺承抱着清蕙,柔声道:“过几日便能出月子了!”
    一双手,若有若无地在清蕙的胸前挪动。
    清蕙一把握住,微微咬唇,看着贺承道:“再忍耐一段时日!”宫里的嬷嬷和她说了,她这回是双生,房`事上头要多缓个半月。
    嬷嬷怕她纵着晋王爷,还特地叮嘱道:“王妃娘娘,男儿家向来血气方刚,便是再爱惜女儿家,也有把持不住,头脑发热的时候,只是这亏得却是女子的身子,万不可掉以轻心!”
    清蕙想到嬷嬷的谆谆教导,怕贺承硬来,稍微吐露了几句。
    贺承忽地心头一动,垂着眼睑,道:“此等大事,自是不可掉以轻心,是为夫鲁莽了,咱们得调养两个月!”
    “啊?”清蕙惊讶道,不妨贺承觉悟这般高,眼里不由带了几分审视。
    贺承挑眉,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清蕙微张的嘴,“怎地,王妃这是后悔了?”
    清蕙恍惚觉得,贺承的眼似有水波在流动,像琥珀一般,暗润生光!
    夜里,外头北风呼啸,吹得廊上灯笼晃啊晃,福伯怕走水,特地在各个地段派了婆子值夜。
    贺承等身边的人呼吸匀称了,才微微睁开眼,蹑手蹑脚地爬起身,套了外袍,去了偏殿里头,点了一柱香。
    坐在椅上,倒了一盏茶水,一点点地倒在地上,看着香缓缓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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