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秦衍之倒在床上,指了指床头的暗柜,魏溪摸到开启柜子的玉瓶一扭,柜子里果然摆放着几本‘闲书’,另外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魏溪一一打开闻了闻,都是用了好料的助兴药,哦,还有润滑的,还有消肿的,居然还有一瓶只止血的。
魏溪粗略一看书的边角就知道皇宫里最贵的这只童子鸡经常翻阅它们,都懒得数落他了。书本拿出来,底下还有个盒子。
秦衍之趴在床榻上,兴致勃勃的说:“这个东西好啊,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魏溪一听,也不打开反而将盒子放入了柜中,秦衍之怂恿:“看看嘛,都是工部的能工巧匠们特意挑选的暖玉雕琢而成,朕特意比较过,相差毫厘。”
魏溪把柜门一关,斩钉截铁的说:“不看、不摸、不用。”
秦衍之拖着她的双腿:“这是我们的新婚贺礼,我们现在不用日后可以尝试着用用,你先打开看看。”说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就钻入了她的衣襟内,另一只手摸索着扯掉她的腰带。
魏溪推他:“还没沐浴呢。”
秦衍之把脑袋埋在了她的脖子里,一边亲吻一边含糊道:“先洞房再沐浴。”
秦衍之到底是男子,而且是成年男子了,又是习武多年,他真正用强的时候魏溪根本抗争不过。洞房花烛夜,她也不能真的拿着银针或者金簪逼着夫君不准近身吧,所以,这事半推半就也就成了。
魏溪到了紧要关头还在摸索:“帕子丢哪里去了?”
秦衍之浑身汗水滴答,反问:“什么帕子?”
“白色的绣帕。”顿了顿,强调,“纯白色,洞房用的。”
秦衍之箭在弦上,搂上她的腰肢:“丢了就丢了,又不是什么要紧东西。”
魏溪推他:“太后日后要问的。”
秦衍之这才醒悟过来,也不多话,自己捣鼓着自己的宝贝缓慢的直捣黄龙,还劝她:“太后都不在宫里,等她要看的时候随便拿块帕子,杀只鸡滴几滴血给她交差就是了。”
魏溪:“……”
秦衍之初次尝试鱼水之欢,持久力真的不敢恭维,魏溪脑袋半靠在软枕上,冷冷的看着他。
秦衍之:“我……嗯,太兴奋了。等会再战,包梓童满意。”
魏溪:“童子鸡。”
秦衍之:“咳,初学者,锌童你多包涵嘛。第二次我就熟能生巧了。”
魏溪:“童子鸡。”
秦衍之欲哭无泪,抱着自家皇后跑去沐浴,在浴池里又受了刺激,第二次好歹久了些。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加上忙活了三日,人疲神乏,秦衍之有心再震雄风,魏溪可是要睡了。
宫人早就收拾了床榻,魏溪回来后一沾枕头就睡了。秦衍之趁着黎明前握着夜明珠秉烛夜读了一番,第二日没有大朝,又不用去拜见太后,索性早起又耕耘起来,只把魏溪的美梦吵醒。
宫里余二的两位妃子等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才等来帝后,良妃倒是面色如常,胡歆儿气得帕子都不知道暗中扭碎了多少。
虽然昨天封后大典的时候,宫妃早就拜见过新后,今日却是皇后走马上任的第一日,太后不在,魏溪乃后宫之主,自然可以接掌宫务。
魏溪腰酸腿也合不拢,坐在秦衍之的身边听他说完后,淡淡的道:“如今后宫嫔妃也不多,太后既然不在,宫务更是少之又少,不过是一些日常琐碎罢了。本宫也不善专,既然大家都是皇上的臣子,那就一人领一份差事做吧。手上都有事儿忙活,宫里的日子才不至于虚度,否则整日里闲暇无事,反而还会闹出诸多是非来。”
秦衍之笑道:“整个后宫都是你的地盘,锌童你做主好了。”
胡歆儿顿时呼吸一滞,她当年为后倒是想要牢牢把握后宫大权呢,可惜上头还坐这个穆太后,穆太后头上更是有个太皇太后,怎么也由不得她在后宫指手画脚。
魏溪笑道:“既然如此,本宫就效仿一下在家时管家的法子,两位一人管宫人调度,一个管日常赏罚吧。德妃贤德兼备,想来对宫人调度甚有心得,所以这份苦差事就劳烦你了。”
胡歆儿心道,你还果然是给我个苦差事。宫人调度,看着是权利大,对德妃敬重的人就可以派油水多事儿又轻松的差事,嘴碎人蠢的就去做粗重活。外表看着好呢,实际上最为得罪人。再说了,你真的管理宫人,难道敢管到凤仪宫的头上?敢动昭熹殿的人?不过是安排一些酒扫之事罢了。而且,还有内务处呢,真正掌管宫人的可是另有其人。
魏溪又对郑七七道:“这赏罚之事其实颇为棘手。良妃出自武将世家,想来对兵部的赏罚制度有深刻体会,用来□□宫人最是得心应手了,还请良妃不要推迟。”
良妃起身不吭不卑的道:“谨遵娘娘懿旨。”
一个是人员安排一个是赏罚,这两样可谓是掐住了宫人的咽喉。魏溪把这两样下放,瞬间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给自己肃立了一个宽宏大度的形象。
当然了,宫里的琐事其实蛮多的,不过,宫里也不是没有人专门管辖。内务处还分了六部呢,管理衣裳的,管理膳食的,管理金器等等的,每个宫的宫人也有具体安排,寻常调动基本很少,除非犯了大错。
所以,明面上看两位妃子是掌权了,实际上受到的限制颇多。
至于魏溪,哦,她这几个月估计是没有闲暇了,身上黏糊着一个狗皮膏药呢。
在宫里立足,最最要紧的不是掌管宫务,而是——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知道那个盒子里面是啥吗?
绣鞋上有什么乾坤应该知道吧?
快要收尾了,卡死了,真想完结啊~~
☆、第119章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秦衍之登位后虽然磨难颇多,登位的过程却是相当的顺利。无它,先帝就这么一个儿子。在寻常百姓家都是信奉多子多福,正房就一个儿子的话,长辈会成天念叨着多生。在皇族,只要娶亲,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开始盯着皇后的肚子,再不济,那也是妃妾的肚子。
秦衍之最初被穆太后逼着选秀,不就是为了皇族的子孙计么!不管这中间她有多少私心,繁衍子嗣的确是皇帝首要的任务。何况,秦衍之没有一个兄弟的情况下,对皇子的迫切更是火烧眉毛似的。
好不容易有了皇后人选,太医院几乎全院出动给魏溪把脉调理身子,也是大臣们喜闻乐见的事儿。
秦衍之也是真的急,不过,他也不是毛头小子了,人前颇为稳地住,等白术例行三日来把平安脉的时候,他就贼兮兮的问:“有没有什么能够让皇后尽快承孕的方子?”
白术头也不抬:“微臣对妇科其实不大熟。”
秦衍之切了声:“你就装吧,谁不知道魏溪继承齐太医衣钵后,你就被赶去钻研儿科和妇科了,打定了主意让你在后宫里为国分忧呢。”
白术把脉的手指一顿,忧伤的道:“微臣医书再高明那也是男儿身,女儿家的事情自然女儿家更为明白些。皇后不是学医吗?到底要不要调养,怎么调养,甚至要不要开方子,她肯定心里有数。”
秦衍之:“你就是懒吧?”
白术鄙视对方:“皇上您这是看臣日子过得太悠哉了吧?”
秦衍之:“朕不管,反正你得给朕拿个主意出来。否则太后回来,有你好受的。”
白术疑惑:“这事与太后有什么关系?”
秦衍之:“太后说在朕成年礼之前还没有皇子的话,她就送贤妃回来侍寝。”如今三月,十二月的时候他就满二十啦。
白术:“……”
秦衍之:“爱卿,你说如果太后真的送贤妃回来,朕到底招不招她侍寝呢?”
白术深深叹口气,从怀里缓慢的掏出一个布包,神情相当的哀怨:“微臣好不容易寻来的,还没焐热呢。”
秦衍之一把抢过:“没关系,朕替你焐。”说罢,已经从里面抽出两本新书翻阅起来。
白术:“…………”
皇帝不止抢了白术的书,还多方打听能够尽快促进女子怀孕的法子。
前些日子发现臣子中有一位新添了儿子,嗯,还一添就是双胞胎,可喜可贺,于是他就把该大臣给宣了进来,旁敲侧击。
能够被皇帝叫得出名字,甚至知道对方有几个儿子的臣子那官职自然不低了,当然,身子骨也很不错,是个武将。
对方连续几日被皇帝宣召,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说来说去都是族里有多少小辈,儿子多少,女儿多少的事儿,也就纳闷了,不知道皇帝到底要干啥。
后来还是族长听了他的嘀咕后点拨了一番,才恍然醒悟,对皇帝道:“微臣族里人丁兴旺也是有缘由的。早在成亲的当日,母亲就遵从祖宗传下的规矩改了我们夫妻的饮食,为的就是能够尽快繁衍子孙。”
“也不知道是臣族里第多少代的祖先留下的食谱,说如果想要生儿子,就得多食时令蔬果、豆类,同时,男方必须避免太多劳累,保持体力;若是想要女儿,女方就必须多食用蛋黄、柴鱼和柿子等物,更应该在室内多走动。”
“还有就是……咳,体位。”
秦衍之双耳一动:“什么体位?”
武将见皇帝求子心切,本来还有些窘迫的心情也淡了,笑道:“男上女下容易受孕。”
“哦——————!”皇帝点头,表示受教了。
于是,刚刚开荤没多久的皇帝就一反常态没有不分昼夜的黏糊着魏溪求欢了。每夜里保持一次的频率,第二日上朝前哪怕一柱擎天也强制忍耐着不去骚扰魏溪,冲个冷水浴就去忙活朝政了。
好在如今日子渐渐的热了起来,皇帝又是从小习武,洗个冷水浴倒也没什么。
不仅如此,皇帝开始将糕点全部换成了时新的水果,正巧又是要六月了,西瓜多得可以在朝安殿打滚,皇帝是早上一个,晌午一个,晚上用了晚膳后还要吃一个,茶水都省了。
魏溪看着他一阵无语,半靠在美人榻上,轻声念了一串药名:“党参、六汗、淮山、泽泻、茯苓、牡丹皮、山茉楰、版胶各两钱;北耆、天冬、知母、麦冬、炒扁豆、黍附、大金樱、五彩龙骨等各三钱;以及五味子八分、熟地四钱、生地四钱。”
秦衍之从奏折中抬起头来,满脑袋的之乎者也:“什么?”
魏溪翻了一页书:“药方。”
秦衍之傻傻的问:“什么药方?”
魏溪嘴角扬了扬,没有回答。秦衍之等不到答案,转头又去批阅奏折,批到一半,蹭的站起身来:“生子药!”他一把扑到魏溪身上,“你怎么有这个?吃了吗?什么时候怀孕?不对,怀上了吗?”说着就去摸魏溪的肚子,一把被对方打开。
“只是调养的方子,这世上哪有什么生子药。”
秦衍之哦了生,大手在她腹部摸来摸去,颇有一种为父者的希翼在里面。
胡歆儿也是做过皇后的,很是明白现在大楚朝野上下最为迫切的事情是什么。不是她说,整个皇宫里所有的女人都不如她胡歆儿能生。她尤记得魏贵妃被贬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直到自己给皇帝陪葬之前,她给大楚生了五个儿子,两个女儿。这对于朝廷来说,她就是整个大楚的恩人,是天生的皇后。
胡歆儿敢担保,她知道的所有生子秘方绝对比大楚所有人加起来的都要多。否则她也不糊冒着要背叛穆太后的风险,只求皇帝一夜恩宠了。
胡歆儿相信,只要有宠,哪怕是一夜,她也可以怀上龙子,从而母凭子贵在这个皇宫里成为唯一有子的嫔妃。有了孩子就有了把柄,皇帝不还是会被她捏着,必须隔三差五的来看视她们母子么?只要皇帝肯来,胡歆儿就有把握可以把人留下,只要人留下了,第二个皇子,第三个第四个还会远吗?
只是这一次,她只需要让皇帝去得早一些,更早一些,儿子年岁还小一点,再小一点,那么,太后之位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
到那时候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惜啊,这辈子的皇帝的性子变得太多了,人也敏锐了许多,想要引诱他太难了。
倒是魏氏女,仿佛还是前世那个那般,不喜人亲近。
前世,胡皇后可是要求嫔妃们晨昏定省的,哪怕嫔妃们身怀六甲也逃不脱给皇后倒茶梳头,念书弹琴的日子。
故而,那时候后宫里的日常是,众多嫔妃不管刮风下雨落雪冰雹,还是疾病有孕都必须定时到皇后宫里请安,得宠的嫔妃皇后还会赏赐她们奉茶或者给帝后梳头的荣誉。等皇后训诫了诸多后妃们后,在由皇后领着去给穆太后请安。皇后亲自伺候着太后用了早膳,然后众人说笑一番后,再由穆太后带着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嗯,偶尔太皇太后还会吩咐一些活计,比如给她老人家缝制一件大髦,或者抹额或者护膝什么的,再有就是抄写《佛经》,一抄就是九百九十九卷,够折腾的。
胡皇后有皇帝撑腰,哪怕领了差事,转头皇帝来请安的时候就给回绝了,都不用胡皇后动嘴。其他嫔妃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魏氏女因为写了一手铁画银钩的字,还被太皇太后嫌弃,说杀戮之心太重,字如其人,嚣张跋扈,让她用小楷日日抄写《佛经》《波罗蜜经》。哪天抄完了,前一盏茶还放在太皇太后的桌案上,茶水喝完就被太皇太后烧给了菩萨,然后再吩咐她继续抄写。
现在偶尔想想那时候在后宫中的日子,胡歆儿都觉得颇为解气。看吧,魏氏女你也有被皇帝置之不理不闻不问的时候,你也有被太皇太后当作蝼蚁一般看待的时候。那时候的穆太后对她也颇为冷淡,哪怕是入宫的第二日来拜见太后呢,得的不过是一支不过一两重的金簪,连个宫女都不如。
魏氏女的心性在如今的胡歆儿看来,依然觉得有些惊秫。实在是,太冷淡,不,是太冷静了。哪怕你将她踩在泥土里,她也不会给你一个求饶的眼神,更加别说趋炎附势卑躬屈膝了。
偶尔,被后宫两大高山欺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胡歆儿几次三番都以为魏氏女会奋起反抗,结果,低头看去,却永远只能看到她端着一张不吭不卑的脸,徐徐的俯首,像一个没有魂魄的木偶,冷眼看着宝座上的众人唱了一出又一出啼笑皆非的丑戏。
直到多年后,皇帝突如其来的移栽了一棵梅树,然后随着梅树的拔根而起,胡歆儿作为皇后的一生也戛然而止。
胡歆儿才猛然醒悟,后知后觉的感到浑身发冷。
今生无数次的午夜梦回,胡歆儿都恍惚的见到了冷宫中,爬出斑驳宫墙的那一支红梅,如人血般浇灌过似摄人。
魏氏女作为皇后入主中宫三个月,其实也发生了一些事情。其中最为醒目的一件则是后宫宫人的大幅消减,由原来的两千多人直接减掉了差不多五百人,全部都是宫里年纪超过了二十五岁的宫女们。
如今后宫归皇后管制,宫女们也不再是单纯的外放出宫,任由其自生自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