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节

    乔莞张了张嘴,也跟着问傅天琅:“没离吗?”
    他盯着她不放,点头:“没有。”
    乔莞还是不信:“我签字了……”
    他沈着脸,周围似乎又萦绕起一种令人难以动弹的煞气:“手续没有办齐全。”
    乔莞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那……我跟你回去把手续补齐?”
    眯起眼,他这会儿的脸色真是黑得吓人:“我不会和你离婚。”
    “乔莞!你老实交代,你都干了啥好事?!”乔妈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一半突然火冒三丈的道,“合着我跟你爸都被你骗了?啥离婚都是你先提的?!”
    乔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朝傅天琅身侧挨去:“阿妈,我……我不知道……”
    “胡闹!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一句不合就吵着离婚?啊?臭丫头,我还以为你被欺负,合着都是你闹出来的幺蛾子……”
    “阿妈……”乔莞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家母亲,觉得自己真比窦娥还冤了。
    “你说话……”她扯扯他的袖子,可身旁的男人却始终没做声。
    “说啥话?我都不知道你这丫头想的啥,明儿个收拾行李跟阿琅回去,动不动就往娘家跑,像什么话?阿琅哪里对不住你了?”乔妈气急。
    “他找别的女人……”乔莞红着眼告状。
    “我没有。”他抿着唇,一字一句的澄清。
    “他不理我。”她憋着气,继续告状。
    傅天琅不作声,将身旁的乱动的人死死摁入怀中。
    此情此景……
    从小到大,从不撒谎的傅天琅对比之前大谎小谎不断的乔莞……
    乔妈一拍桌子,下了定论:“别人我不清楚,但是阿琅可是我跟你爸从小看大的,他什么脾性我们会不知道?你这丫头,没离婚为啥不和阿妈说实话?刚才程家妈妈还给我打电话,说她儿子对你很有好感,这事要成了,你这不是让我两头不是人么?!”
    乔莞噎了下,还想再辩,乔妈已经气冲冲的走了。
    于是,傅天琅便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不过他之前的房间被参娃占了去,乔莞本想让他睡客厅,但瞅着乔妈黑透的脸色,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
    晚上,她洗漱干净,抱着一床被褥开始在地板铺床。
    傅天琅则坐在床头静静的凝望着她。
    乔莞在地上铺了一层棉被和枕头,准备妥当后,她不太高兴的问:“你打地铺。”
    他不语,直接上床,拉开她的被褥盖在身上。
    意思多明显,他要睡床。
    见状,乔莞气得头发都直了,抱着小枕头自己躺下,可硬邦邦的地板硌得她骨头疼,随后她又想,这里明明是她的家,她的床,她凭什么睡地板?
    于是她又一股脑爬起来,瞅着他特意给她留下的位置,抱着小枕头躺了进去。
    身后是那人的体温,紧紧贴着她的背脊,很舒服,很温暖……
    她眯了眯眼睛,可随后又用力摇头,抱着自己的被子又往里挤了挤,试图能原理这份温暖。
    可她的床是单人床,睡一个人尚且宽敞,两个人便稍显拥挤,而傅天琅又是人群中的“大号”,如今无论她如何躲,每每一个动弹,都能触上他的身体。
    “你明天和阿妈说说?我们已经离婚了……”她听着他的呼吸声,对着墙壁咕哝。
    “没有离婚。”他沉默良久,语声略沉,“这辈子,我不会和你离婚。”
    长臂一伸,他将她捞入怀中,胸膛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背脊,烫的她一时心乱,也令她有片刻的迷惑,可在下一秒,当想到他之前的冷漠,她眼眶顿时发热,哽咽的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么,不喜欢我还来找我作甚?就欺负我无权无势,拿你没办法么?”
    “莞莞。”他在她耳畔轻叹,两条胳膊如铁壁一般,环得她更紧了,“我记不清,但在你走的这两个月里,我每日都会想起你。”
    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未真正爱过一人,更不擅长对人说什么情话,但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她若不在他的身边,他的心难安。
    乔莞愣了下,一动不动的缩在他怀里,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是在告诉我,你感情迟钝,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喜欢我么?”
    他诚实的点头:“可以这么说。”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么他确实喜欢。
    “莞莞。”庆幸当初没有马上办理离婚手续,如今那两份离婚协议仍旧锁在书房的抽屉里,也让他们没有完全断了关系。
    他重重握住她的手,眸色是前所未有的深沉:“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双手,哪怕是死也不能松开。”
    乔莞心头咯噔了一下,却不作声,抱着被子装死人。
    “睡了?”他摸上她的脸,粗糙的指腹摩挲子在她的小鼻头上,硌得她又打了个哆嗦。
    “……”睡了睡了,别再朝着她的耳朵说情话了,她那脆弱的小心肝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势,再来几次,她非得扑进他怀里,哭得惊天动地,稀里哗啦。
    “莞莞,我想听。”她刚想换个姿势,又被他下意识的勒紧,“你和我说说,我们的过去。”
    乔莞握着小拳头,挣扎半天没挣脱出他的怀抱,只能嘟着嘴,恶声恶气道:“你又不信,听来作甚?”
    他勾起唇,喜于她的回应:“我信。”
    她哼的一声,想动一动,换个好姿势,可双手双脚都被人摁着,只能徒劳的往他手背上咬了一口:“不说,何况十几年的经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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