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小二耸肩,不好意思的说:“楼下客也满了。”
    以沫不悦的蹙眉,大厅里明显还有三处空桌,而且被摆在角落里,位置颇大,怎么就说没有空位了呢!
    “那边不是吗?”欢喜一手指着以沫看向的角落。
    小二说:“那里有人预订了,所以咯……”
    正在这时候,角落一桌有人过来结账,以沫有些不高兴的问:“现在有空位了吧?”
    小二仍旧说道:“不好意思,那个位置也有人预订了。”
    若说楼上楼下先前的空位都有人预订,以沫可以勉强相信,但这刚出来的位置,怎么会也有人预订。
    她当下怒颜娇斥:“你什么意思?明明就有空位却不让我们坐,是不是看不起人啊?”
    也不知道是以沫还是这位小二哥运气不好,她刚吼完这句话,门口就来了一位贵公子,掌柜亲自相迎,叫着侯爷就将人往楼上厢房里带。
    这下莫说是以沫和欢喜了,就是落夏也动怒了,冷冷的说:“小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二苦着小脸说:“这人可是小侯爷啊!而且他早就预订了位置,他来了自然还有厢房。”
    欢喜不懂侯爷大还是将军大,只觉得将军府里上百的下人都听离修的话,是一件很威风的事情,当下嘴快的说:“我们爷还是将军呢!”
    “将军?不会正巧是现在风头正盛的骠骑将军吧?”小二扯着嘴角答了一句,满是嘲笑的意思。
    随后一道女声好奇的接话,“骠骑将军,不就是你表哥吗?”
    以沫回首一看,就见原该待在将军府陪乐儿的宁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身边还同时跟了几个衣着华丽的贵女。
    宁珞一眼也看到了以沫,温和笑笑的打招呼:“白姑娘。”
    小二愣了下,有些紧张的问:“颜小姐认识这位姑娘?”
    宁珞见状,猜到以沫可能是受了气,当下故意说道:“这位姑娘可是我表哥的救命恩人,你说我认不认识?”
    “原来真是将军府的啊!”和宁珞同行的几个姑娘如此说道,几双眉眼更是放肆的打量起以沫。
    宁珞体贴的上前,解围说:“白姑娘也是来尝尝沉香楼的厨艺吧?怎么没叫表哥陪你,这里的位置不好订,我和几个小姐妹也是等了好些天才有空位。”
    宁珞温温柔柔的话,算是护住了以沫的颜面,也让小二免于责难。
    紧接着她又说:“相请不如偶遇,不知道我们今天出门的目的地是同一个,不如就一起用膳,晚一些我们再一起回府,可好?”
    以沫抿抿小嘴,很想拒绝,但宁珞一片好意给她解围,她这时候若是任性的话,就显得过于小家子气,可是不拒绝,承了她的意,又让她心里不痛快。
    正犹豫的时候,宁珞的几个朋友已经将以沫围了起来,并说:“是啊是啊!我们一起聚聚,只好也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当上骠骑将军的救命恩人。”
    几个贵女目光闪闪,眼底促狭,一副不满好意的样子。
    以沫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跟着她们上了楼,而后一步的几个贵女,其中一个小声与另一个人嘀咕。
    “听说是一个乡下女人呢!”
    “是啊!不过看着倒不像呢!”
    “东施效颦罢了,没见刚才还打着将军府的旗号想耀武扬威吗?”
    落夏在以沫身后一步远,再加上有武功,所以她很清楚的听到这两个女人碎嘴的声音,当下眉宇一皱,杀意四溢。
    两个姑娘平时养在深闺,哪里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不免抖了抖,说:“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冷?”
    “我也是!”
    两个姑娘一颤,紧跟着追了上去。
    等她们都上了楼,三楼包厢看似随意开有一角的窗户,此时站有两人,微暗的光打在他们的脸上,嘴角露出笑意的说:“女人的争战又打响了。”
    ☆、054、刻意刁难
    “什么时候你也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男子声音温温和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说起话来,声音稍显底气不足,像似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绿衣蒙面的小姑娘就是离小将军带回府的女人,别说你不感兴趣!”答话的男子声音一扬,冷中带傲。
    他微侧过脸,赫然露出一张极具侵略性的面容,此人正是那晚离修带着以沫上街逛夜市,坐在对街一辆普通马车上的容世子。
    而站在他对面的男子,一身贵气,精致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如精心制作的陶瓷人偶似的。
    他低低笑了一声,并不否认容世子的问话,只是感叹的说:“可惜查不出这姑娘的身份。”
    容世子不在意的诡笑一声,颇感兴趣的说:“至少这说明他不是一板一眼的人,比起离元帅要好说话许多。”
    男子精致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容熙,别说得我们像要做什么坏事似的。”
    “难道你就不想查出贵妃难产,你身中诡异剧毒的真相吗?六殿下!”容世子一声询问,六殿下立刻变了脸。
    好在以沫等人虽然和六殿下他们的厢房相邻,但却听不到彼此的谈话,否则的话,论以沫的心性,说不定会冲动之下跑来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未婚夫长什么样子。
    “只听说你是村里长大的,但你来自哪里啊?”
    以沫这边厢房,饭菜上桌后,几位贵女的话题就都围绕着她在打转。
    毕竟以沫农女的身份,再加上离修的救命恩人,这两层关系联系在一起,还是很引起人的好奇心。
    而以沫早就得过离修的吩咐,状似随意的说道:“很偏远的一个乡村,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离这里很多天的路程。”
    “再偏远也有一个地名吧?”几位贵女不满的追问。
    其实对于这些人,离修也早就编了一套说法,以沫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宁珞已经先一步替她解围说:“好了,你们别吓坏了她,不管是哪里来的,反正以后就住在将军府了。”
    几个贵女可不像宁珞这样好说话,追问说:“长住吗?那她没有家人吗?她的家人去了哪里?”
    宁珞歉意的看了一眼以沫,才朝着问话的贵女摇摇头,暗示道:“好了,你别问了,都是人家的私事。”
    那位贵女却忽然莞尔一笑,“原来都死光了啊?这样说来,你就是孤女了吗?”
    以沫皱着眉,十分不喜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十四五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调侃的恶意,很难让人喜欢。
    “我是吃你家米了,还是住你家房子了?我是不是孤女关你什么事?”以沫声音冷漠的抬眼。
    少女没想到会被以沫这样不留情面的反问,当下觉得在众闺蜜中丢了脸面,胀红了脸斥责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好意关心你几句而已,你竟然这样的态度。”
    “宁珞,你看看你带来的人。”少女将不满的情绪传递给了颜宁珞。
    她一脸为难的看了眼以沫,又看向少女说:“向薇,算了啦!她没有恶意的,再说你这样打听人家的私事,不是挖她的伤疤吗?本就不应该。”
    向薇眼睛一瞪,不高兴的说:“宁珞,你竟然帮她不帮我?”
    宁珞更显为难的说:“我没有帮谁,我就事论事而已,再说这些也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不是吗?”
    向薇气呼呼的瞪着宁珞,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想到平日两人私下关系极好,又看向以沫,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勉强将这事揭过去了。
    倒是以沫有些诧异,心中的感觉变得十分古怪。
    这个宁珞,倒不讨厌。
    她也没有想到宁珞会冒着得罪朋友的风险来帮她说话。
    只是她始终记得她第一次看到宁珞时,她望向离修的眼神。
    那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就好似自己的心爱之物,被别人觊觎了似的。
    “好了好了,向薇你就少说两句,你这样不是让宁珞为难吗?”这贵女当中,其中一个甚少说话的少女突然出来打圆场。
    说罢,看向以沫笑笑,并说:“向薇这人就是心直嘴快,她没有什么恶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以沫挑挑眉,她又不傻,对方有没有恶意,她会看不出来。
    这满桌子的人,除了宁珞没有表现出来,哪一个不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摆平了就是看不起她的出身。
    像京都这些贵女,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看不起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说不定在她们的眼里,此时和以沫中坐一桌,就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在将军府长住怕也不合适吧?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将军府长住的啊!”打圆场的姑娘见以沫不说话,面上虽然没有表现什么,但眼底一抹不悦却是清清楚楚。
    不然的话,也不会瞬间说出这样的话来。
    以沫看了一眼宁珞,脸上的鄙视写得清清楚楚,大致在嘲讽宁珞,问她怎么交的都是这样的朋友。
    宁珞一阵尴尬,讪笑的说:“尔岚,你怎么也跟着她们胡闹啊!”
    “潘姐姐又没有说错!”坐在尔岚身边的一个尖脸小姑娘一脸讨好的说道。
    潘尔岚出身丞相府,亲姐又是太子妃,在这个贵女圈内,虽然比不上公主郡主这样的人物,但也是举足轻重的。
    毕竟以后太子登基了,她的亲姐姐就是皇后,而亲爹又是百官之首,这样的身份,谁敢轻易和她对着干。
    “沛菡,你就别掺一脚了吧!”宁珞苦笑的说了一句,才朝着尔岚说:“她现在是我表哥的义妹,以后自然就住在将军府里。”
    沛菡跟在尔岚身边这么久,自然看得出来她眼底的厌恶,当下故意挑衅的说:“噢,原生就是一只寄生虫!”
    “呵呵……”
    这话一出,满桌子的贵女都笑了。
    唯独宁珞和以沫两人,宁珞一脸尴尬的望着脸色铁青的以沫,满是歉意的起身说:“我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些事情,就和以沫先回去了,有空我们下次再聚。”
    尔岚挑挑眉,“这借口太拙劣了。”
    “不然你想怎么样?”宁珞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也看得出来有几分不满。
    ☆、055、大打出手
    闹到这一步,她若还看不出来这些人对以沫的厌恶,她宁珞就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只是不管怎么说,以沫是她邀请的,再加上她是修表哥的救命恩人,她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白白欺负。
    否则的话,她回去了也没法跟修表哥交待。
    “颜宁珞,你这是什么话,你现在是为了这个乡下女人,要跟我敌对吗?”尔岚收敛起笑容,冷冷的看着宁珞。
    宁珞秀眉微蹙,带了几分无奈的说:“尔岚,你为什么一定要闹成这样?”
    既然她们都不喜欢以沫,刚才她相邀的时候,她们为什么不反对,反而热情的相请,现在既然坐在一桌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
    就算不能,她拉着以沫先离场,避开争端,难道也不行吗?
    “宁珞,你少说两句,你和尔岚还有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难道比不过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吗?你至于为了她得罪我们吗?”宁珞身边的少女扯了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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