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恩。”容剑成把药水涂完之后开始收拾着,边收拾边说道,“伯母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也想让她跟韩旭好好相处一下吧。”
    “可是我不是还要去拍宣传片么。”冷沁然有些犹豫了,之前都答应了一定不能再推脱了,况且谁知道容剑成抱的是什么心态,之前他一直都不想她去剧组来着。
    “我说的当然是你拍玩再走。你也知道这个宣传片是花了很多功夫去拍的,到时候一播出刚刚好你就去上学报道了,那生活得多麻烦。”容剑成说的淡定自如的,实际上表达的是我得有多麻烦。来这边的城市,孩子都挺开放的,初中生也有很多开始各种表述感情的。冷沁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收到表白的原因当然是容剑成的各种从中作梗。
    如果等这个宣传片拍好了,冷沁然入校肯定是个大轰动,之后要是她再去学校可能也会有人认出她来,但是效果就不会那么的强了。
    “你的意思是?”
    “等你拍玩宣传片,我们先休学一年去旅游,再回来上学。”容剑成这时候勾起嘴角,活像是偷了腥的猫咪一样。
    冷沁然想了想,学业本身就没什么好急的,她之前跳级不过是因为不想再上小学一二年纪那种,但是高中不一样,那种知识再不好好学有可能会不如别人。晚一年自己读书也不算晚,正好。
    “可以。那我们去哪儿玩?”
    “秘密。”容剑成神秘的笑了笑。
    第一卷 若初见 第三十五章 旅行也能大赚一笔
    “各位辛苦了。”冷沁然弯腰跟周围的工作人员们鞠躬。
    她不禁舒了口气,这几天忙这忙那的终于结束了。学校那边的休学一年也办了下来。现在只等处理好行囊就能走了。
    “你也辛苦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带着笑意看着这个小女孩。女孩虽说没有经验,但是吃苦什么的从不会喊出来,而且耐心求教,学的也快,让人生厌不了。当然,这群傲娇的工作人员们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受了冷沁然每一天都会带来的水果糕点的“贿赂”的。
    “真是的,剧组结束以后都吃不到冷妈妈的糕点了可怎么办啊。”有些人还这样子哀怨的说道。
    “对呀对呀,那些美味的水果也再也吃不到了。”
    冷沁然看看这群吃货,摇摇头无奈的走了。
    复式楼一层的大厅里摆放着好好的两个大行李箱,而冷晚晴大有再来一箱的冲动。
    冷沁然看这架势还是忍不住劝了劝自己的母亲:“妈,就先弄这些吧,多了我也不方便,有很多东西不够用的在外面买的到。”
    冷晚晴不禁担忧的用手抚了抚额:“哎,我就是放心不下啊,你说你这么小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在身边,你要是出了事情可怎么办……”说着说着,冷晚晴自己都把自己给吓到了,“不行不行,然然,要不然你还是再等大一些在出去吧。你不是也很喜欢韩叔叔么,也不用特地出去那么久嘛。”
    冷沁然无奈的安慰道:“妈,这不是还有容剑成在么。况且我也是想给你和韩叔叔一点私人的空间啊。我想他无论脾气多好,还是希望能跟你有点点蜜月时间吧,现在还是服装店的起步阶段,你和韩叔叔不好去度蜜月,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就当度度蜜月吧。最好再给我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什么的。”冷沁然眨巴眨巴眼睛,冷晚晴倒是被弄的有些脸红了。
    冷晚晴咳了两声,干脆又一次的转移话题:“你说剑成这小子怎么就想着带你去外面玩呢,他不是这段时间特别忙么?不过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容剑成在忙容老爷子给的功课,但是这功课可没有冷家母女想的那么简单。
    冷沁然对于母亲给予容剑成的信任表示十分之无语。摆脱,那小子的年纪也跟她差不多好么,虽然最近又在拼命的长个子,脸面对外人越发的没有什么表情,嗓子的变声期也几近快要完美了,但是这混蛋明明就是一个幼稚鬼啊。
    不过现在还在安慰母亲的阶段,她也就随便嗯了两声应付应付母亲。
    “扣扣,”容剑成已经到了门口,玄关的门并没有关但是他还是礼节性的敲了两下,“准备好了么?”
    “恩恩,马上。”冷沁然看到容剑成那货斜靠在门边,休闲的裤子把人的个子拉的更为的修长,他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微微倾斜的靠在门上一副慵懒的样子真说不出的帅。冷沁然的脸不禁又黑了黑,容剑成这小子最近还真是越来越长大了,她看到了都觉得忍不住的心动。现在的小姑凉怎么可能逃得出这少女杀手的手掌心。
    冷沁然本一直望着窗外面掠过的景色,旁边的容剑成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闭着眼仰头似乎在休憩。过了半晌,冷沁然还是没忍住,用食指戳了戳容剑成,然后说道:“喂,我可知道你没睡,快点告诉我,我们到底先去哪里啊?”
    容剑成没睁眼,只说了两个字:“缅甸。”
    “缅甸有什么好玩的,大象么?”冷沁然小声嘀咕着,觉得自己像是被逗了。旅行虽说也是首选国外,但是中国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不去,干嘛要跑东南亚,能去国外干嘛不去什么埃及英国什么的。虽然缅甸也有其特色。说起来那地方的旅游景点挺多,之前学地理的时候就经常听老师提起过仰光这个地方,但是以容剑成的个性也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而选择这个地方的。
    “翡翠。”
    冷沁然睁大了眼:“你是说夏季的翡翠大会么?”
    其实场子并不是都是贵的,很多中国的赌石者都喜欢去缅甸参加这个,因为这个地方的会场最大,而且相对赌成功的几率也就大一些。
    赌石是滇缅边境一带流行的一种独特的高档翡翠原石交易方式,它以其赌博色彩浓刺激性强风险大而吸引八方玉商参预下箸,可谓久盛不衰。卖家如果懂行会赌眼力好运气也好,购得上品,瞬间就能成暴发户,百万乃至千万富翁,相反如果看货走了眼时运不佳也会血本亏尽,倾家荡产。20世纪初腾冲出现了一批赌石行家发迹成名毛应德因赌得“毛家大玉”而富甲一方,为炫耀其富贵,死后将上千对高档翡翠镯扎成棺材罩子作为陪葬品。改革开放以来昆华公司等也是因赌石而兴旺。
    按翡翠产出环境分为山料和仔料,前者是未受风化破碎而与原岩长在一体无包皮内外相同。后者是经受风化破裂。经水土或河流冲刷转移形成外壳包皮,其外壳特征与产地地质、土壤、植被及水质有密切关系,即场口不同而赌石也有差异。著名的场口其赌石有典型特性。如位于乌龙河中流老场区其中大场口有27个。已开采到20米以下,共分三层由上而下,第一层黄沙皮,第二层黄红沙皮,第三层为黑沙皮。
    增值数倍数十倍赌石曾有丰厚回报。
    有的人因此一夜暴富,有的人因此穷困一生,就此将大半辈子的积蓄给赔了进去。
    而冷沁然知道这些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在大学毕业的时候也跟蒋子路那个渣男去赌过石,当时赌石已经算是比较兴盛的玩法了,很多地方也有会场,他们当时去的是杭州。当然也只是买两块玩一玩,蒋子路与冷沁然都没什么经验,顶多是凑个热闹。
    “这是爷爷新布置的任务,关于翡翠饰品企业的。过去赌石几率大,最后加工出来我才能投入。”容剑成捏了捏鼻梁,确实对这个事情有些苦恼了。
    冷沁然不禁暗道,有钱人家就是有钱人家,特么没有成年的人出去旅游都还要捞一笔,这可让穷人怎么活。
    第一卷 若初见 第三十六章 冤家偏要路窄
    冷沁然这几年被空间的东西蕴养的那叫一个身强体壮,吃嘛嘛香,一点儿都没有水土不服。
    到了缅甸那块儿,两人也没忙着说直冲会场,毕竟玩乐什么的才是这次旅行的主要目的。
    但是因为要去矿山那边自然就渐渐的没什么可以玩的,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当然还有一群不知道年纪的大叔们。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市中心不是也有别的翡翠会场么。”
    “离开翡翠矿山的地方,赌涨的只占万分之一(指色料〉,在翡翠矿山赌涨的机会率要高得多。”容剑成解释道,也没有前去看石头什么的,就跟着冷沁然在这边瞎晃悠。
    “我倒是奇怪了,为什么别人有点钱的身边都跟着个行家,你看着也不像是懂行的,也有钱请行家,为什么不请一个呢?”
    “不同的赌石颜色各异,红、黄、白、黑皆有,还有混合色。玉石交易中最赚钱的,最诱惑人的,但也是风险最大的非赌石莫属。珠宝界有一句行话:赌石如赌命。赌赢了,十倍百倍地赚,一夜之间成富翁;赌垮了,一切都输尽赔光。与赌石交易相比,股票、地产等冒险交易均属温情而相形见绌。一般仅从外表,并不能一眼看出其‘庐山’真面目。即使到了科学昌明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因而买卖风险很大,也很‘刺激’,故称‘赌’。你让我有哪些信心去接受那些所谓的行家。”容剑成勾勾唇笑道,“那还不如信我自己。”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个小子,冷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没有跟容剑成成为敌人还真是个万分正确的选择。容剑成这么的嚣张却总是有资本的,可能他就是传说中的天人之资吧。
    “绿了,绿了,见绿了。切,给我再切!”男人的声音欣喜若狂,可是没多久却变成了嚎啕大哭,“啊!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什么都没有了啊……”
    老厂产的翡翠都有皮,但产在河床中的水石翡翠也为老厂玉,皮很薄或无皮。新厂产翡翠大多无皮,但产在坡积层内的有皮。皮的厚与薄主要取决于风化程度的高低,风化程度高皮就厚。一块翡翠原料表皮有色,表面很好,在切第一刀时见了绿,但可能切第二刀时绿就没有了,这也是常有的事。这男人可能就属于这一种了。
    看到这情景冷沁然不禁更加的觉得佩服起容剑成来了,竟然这么小的年纪就敢赌这么大的手笔。不得不说容剑成拥有着比年龄更加成熟的心智。
    “哎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容家的小少爷啊。”一个大肚便便的男人搂着一个女人走到了容剑成的面前。
    出乎冷沁然意料的是容剑成竟然微笑着回应:“没想到是金叔叔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小小年纪就知道泡女人了啊,还真是不简单,金叔叔可是没忘记你前三年给我们金家送的大礼呢!”说着眼神变得更加阴毒起来。
    冷沁然这才发现容剑成的笑容是多么的公式化,并且面对这男人的威慑竟然毫无变化:“是吗,多谢惦挂。”
    第一卷 若初见 第三十七章 论姑奶奶的正确叫法
    容剑成的淡然很显然的激怒了对方,那男子大嚷道:“小子倒是挺狂,别给脸不要脸。小辈走在外面也应当是懂得怎么尊敬长辈的吧。”
    “呵。”容剑成从喉咙里冒出一声轻笑,似乎觉得这话说起来就是个笑话。
    “你!你小子倒是等着看,我看你爸爸也不怎么疼你,你那弟弟再往大走,容家就不是你的天下了,看你还怎么狂!”
    容剑成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但冷沁然听这话瞬间就怒了。谁不知道容家现在做主的还是容老爷子,况且,容家父子关系不和谐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这一昧的就只知道戳人痛处还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大叔,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冷沁然眼睛闪闪发亮,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配上那像两半面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弄得那个姓金的大胖子一阵心痒痒。
    “哪里哪里。”金胖子说着谦逊的话,却是得意起来,斜着眼睛看向容剑成,竟是满满的高高在上与不屑。
    “大叔,你这么厉害,你知道辈分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讲的么?”
    “我当然得知道,你们小辈就是得尊敬我们长辈,得恭恭敬敬的跟我们说话,得叫尊称。”
    “可是在我知道有些家族里,明明某些人年纪就是小,但是偏生大她几十岁的人也得叫她姑奶奶呢!”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胖子终于反应过来冷沁然说的这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意。
    “我的意思是说,”冷沁然再度轻轻的微笑,弧度恰到好处,就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天使,“金叔叔你说的话可不太对,指不定你得喊我姑奶奶呢。”
    容剑成背后好歹有个容家撑腰,金权还有点忌惮,但是这小丫头片子他可从来没在w市里有所闻。所以他也放心大胆的发脾气了:“放肆,你这是哪里来的山野孩子,连点基本的道德素质都没有,还在这里想要你大爷我叫你姑奶奶,还真是心比天都高。”
    “是又怎么样,”冷沁然的表情再也不复刚刚的天真烂漫,相反的眼神凌厉的不似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我倒是很想听你叫我姑奶奶的样子呢。”
    “你!”
    “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赌么。”冷沁然像个诱人坠入地狱的妖精,表情纯真却有显示着无穷的诱惑力,“不如我们来赌个大的。”
    金权确实被这样的冷沁然给诱惑的应下挑战:“赌什么。”
    “在这里当然得赌翡翠。”
    “翡翠?”金权自语着。
    “是的,要是我赌赢了,你就喊我姑奶奶,如果你赌赢了,我就尊称你为叔叔,如何?”
    “好!我就应下你这个赌。”金权完全没有发现哪里出了什么问题,这样赌下来,完全冷沁然没有任何损失,本来冷沁然之前也已经叫过他大叔了,而金权输了就得叫冷沁然姑奶奶。看似是对半的赢输,实则,怎么赌都是金权输!
    约好了,各自去选石,一个小时后在这个地方见,并且解石。最后由专家来估算翡翠的价值,价值高者获胜。
    在翡翠原料交易市场上大多为仔料,即翡翠砾石。由于砾石表面有一层风化皮壳的遮挡,看不到内部的情况,人们只有根据皮壳的特征和在局部上开的“门子”,凭自己的经验来推断赌石内部翡翠的优劣。这就使得翡翠原料交易中,对翡翠原料品质的鉴别成为一件颇为困难的事。
    冷沁然一点经验都没有,但是又是什么让她淡定的说出这个赌局呢,不单单只是因为她根本无所谓输赢,只是压压金权的锐气,还因为旁边有一只一直淡定的不行的容剑成。
    “喂喂,你应该知道怎么赌吧,看你还这么拽的样子,肯定是心有成竹的。”虽然她本身还是有些心虚,因为自从自己认识容剑成以来,就没看过这小子不拽的样子。冷沁然像是哥俩好的拍了拍容剑成的胸脯,只换来容剑成凉凉的一瞥:“关我什么事。”
    “喂,我可是为了你才跟那个死胖子吼吼吼的,你竟然还这样的态度来对我……”冷沁然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又是怎么惹到人家了,好像还是蛮大的事情,我说你这小子也太容易招惹别人了吧。”
    “他有个妹妹叫金琪。”容剑成说完这句话也就没再加解释什么了。
    金琪?冷沁然皱眉的思索着,这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呢?
    想着想着,不大对啊。这不是她那个据说已经渣的要死的渣男爸爸的“真爱”么。
    还记得自己要升初中的时候,自己的大姨妈冷闻春可是特地来自己家里提点了些什么的。当时说的这个女人的名字就是金琪,w市的金家。
    所以说那个暑假还真是会发生什么的,不过因为容剑成给金家找了一堆麻烦所以弄的金家完全没有空再管他爸的这个前妻了?冷沁然很快就联想在了一起。
    再看看容剑成依旧走在前面,时不时沉思的脸,冷沁然不禁在心中叹道,好事不留名,真是个活雷锋啊。
    其实容剑成内心可完全不这么想,如果真想做一个雷锋的话,直接将这个事情永远埋藏在最底下,永远都不要让这个事情被冷沁然知道就好。但是在冷沁然询问的时候,他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还是他肯定冷沁然一定会对此回想起什么。
    人不是都会一昧的付出而不求回报的。起码他容剑成不是。他就是要让冷沁然感动,让冷沁然知道自己为她付出的所有,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让她慢慢的觉得欠他很多东西,觉得自己许多的愧疚,再慢慢的愧疚终会变成别的一种注视。他就像一只有毒的蜘蛛,织好了大网,撒着芬芳耀眼的花朵吸引着自己的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
    而他,从未觉得自己这样是丑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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