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节

    陆景琛睨了她一眼,空出的手伸过去握住叶薇然的,觉得好笑,“瞧你那怂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信心了。”
    叶薇然喜欢这样的气氛,“这不是被你们家吓的么?”
    “当时你和邵正东走,我瞧着你表现得挺不错的,态度那叫一个坚决。”
    轰!
    这话像是一道闷雷炸响,出口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变得诡异起来。
    叶薇然垂着头,不愿抵触他的视线,手也从男人掌心抽出。
    两人不再开口说话,这话说到了彼此心里的痛,叶薇然在得知陆景琛差点为她丢了命,不知后悔了多少次。
    景琛,你为什么要提呢,当年的事很在意吗,还是没办法忘怀?
    其实叶薇然是心疼陆景琛,觉得他为自己付出了太多。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红灯路口,陆景琛突然转过脸来,叶薇然的头一直垂着,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却没有办法和他对视。
    原本以为这种气氛很快过去,叶薇然也在考虑该说些什么缓解,男人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叶薇然,这三年,他对你好么?”
    后面响起一连串的汽笛声,路口的红灯变绿灯,陆景琛心烦意乱的将黑色汽车渐渐驶离,上了另外一条公路,男人重复,“叶薇然,这三年,他对你好么?”
    叶薇然胸口火烧火燎的疼,“陆景琛,别问了好不好?”
    她要怎么说才不算是错,要怎么说才能不让陆景琛难受呢?
    有些话一旦提了,两人便会仰不住心痛难受。
    “然然,我就想知道,你好不好,三年过去了,是觉得我好,还是他好。”陆景琛的声音由低到高,每说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力气。
    他没有发怒,可那语气却听得叶薇然心口闷闷的疼。
    她知道,他很难受。
    叶薇然沉重的闭了闭眼,心脏的位置,疼痛一阵高过一阵,眼眶渐渐泛红。
    男人哪有不在乎的,当年她选择和邵正东离开,怕是陆景琛心里永远的刺。
    车里的气氛因为这个话题逐渐冷却,叶薇然始终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一,邵正东确实好,可这样说出来,陆景琛肯定会痛苦。第二,若是她考虑陆景琛的感受,说一般般,这个男人会相信么,会不会以为她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有时候人一旦在乎了,考虑的也就多了。
    “算了,我就随便问问。”瞧着她纠结的样子,陆景琛到底不忍心,结束了这个话题,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没能缓和下来。
    叶薇然明智的没开口,她坐在那儿,肩膀无力的垂着,陆景琛不禁懊悔起来。
    瞧吧,他又嘴贱了不是,好好的提什么三年前,可这心里就是难受啊。
    他想知道某些东西,又害怕知道后难以承受。
    等这口气缓过来,他的情绪会慢慢平静,就是忍受的这个过程艰难。
    陆景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大度,一个狠心离开的女人,在跟过别的男人之后,他还能接受。
    说到底也是他死皮赖脸,又能怨谁?
    这个夜晚,同样纠结的还有陆景凝。
    公寓的客厅里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壁灯,电视开着,里面的综艺节目时不时传来爆笑声。
    男人抽着烟握在沙发呢,他的眉始终皱着,仿佛与这种气氛格格不入。
    刚才厉晚清的妈妈打过电话来,问厉晚清回来没有。
    陆景凝想了下,上次他去厉家,承诺的就是今天厉晚清回来。
    几天过去了,厉晚清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他觉得见了鬼了,一个江城,他的地盘下竟然连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找不到。
    也就在这时,负责给厉晚清开药的医生打电话过来,问陆景凝还需不需要控制人神经的药。
    这种药很难弄,市面上没有卖,陆景凝是拖了好多层关系才弄到的,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面的夜色很黑,他沉默良久才道,“到时候再看吧。”
    “这种药不能停太久,否则病人会慢慢恢复意识。”那头的医生提醒,“大少,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那货了,我是在提醒您。”
    说白了就是想推卸责任,到时候厉晚清清醒了可不关他的事。
    有些事情必须交代清楚,也看客户自己怎么选择。
    当时的陆景凝也是这样想的,让厉晚清先疯后死,这种药能慢慢扼杀人的性命,如果生命力顽强的人也会被精神折磨给逼疯。
    到时候,他就能顺利的娶蓝澜进门。
    “您看……”陆景凝迟迟不出声,那头提醒。
    陆景凝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让我想想吧,三天之后给您答复。”
    “好的。”
    他记得有段时间没给厉晚清用这种药了,还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恢复意识。
    一旦厉晚清恢复意识,那么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她会知道么,到时候厉家那边他要怎么交代,厉晚清又会怎么样?
    陆景凝犯难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此时他最忧心的是,厉晚清是不是还活着。
    ------题外话------
    亲爱的们,汤圆节快乐哈,么么哒!今天太忙了,所以更新晚,见谅哈…
    ☆、259 他的女人,真的给玷污了!
    佣人在厨房里摸索了好半天,客厅里迟迟没有动静,她斟酌许久才走去客厅,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低低出声,“大少,晚饭已经做好了。”
    男人手里夹着烟,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侧面轮廓阴冷的令人胆寒。
    “你先回去吧。”陆景凝淡淡开口,视线依然凝视着漆黑的夜,就像他未来的路,一片黑暗。
    “谢谢大少。”
    佣人得到命令便走了,陆景凝站了会去了餐厅,餐桌上摆着丰富的晚餐,他拉来椅子坐下开始吃饭。
    刚吃了几口,陆景凝拿起筷子看着对面,嘴角缓缓勾起。
    “景凝,你尝尝这个,都是新鲜的。”
    “景凝,你觉得怎么样,好吃么?”
    “这些是我下午和佣人学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景凝,我饿了就先吃了。”
    “景凝……”
    陆景凝痛苦的闭了闭眼,他伏在餐桌上大力的喘息着,这所房子里无时无刻上演着他和厉晚清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原来,他一直认为不耐烦的东西却记得那么清楚。
    男人抱着头疯狂的嘶吼出声,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
    偏偏这个时候,蓝澜的电话又接过来。
    陆景凝已经想不起有几天没过去蓝澜哪儿了,自从他上次在床上叫错名字,他们之间好像疏远了不少,加上他最近糟心得很,实在没有心思和她扯在一起。
    平复了下情绪,陆景凝按下通话键。
    “景凝,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那头的蓝澜哭得伤心欲绝,陆景凝默默听着,黑眸里没有任何情绪,高大的身子瘫在座椅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凝……”那头除了男人的喘气声,蓝澜听不到任何动静,忍不住再次喊了声。
    陆景凝觉得头疼,他抬手覆上二头,问的淡漠,“这么晚有事么?”
    蓝澜在电话那头怔了几秒,似乎不敢相信一直说爱她疼她的男人会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没事我挂了。”
    蓝澜这才急急道,“不,有,有事。”
    陆景凝点了一根烟,对她的耐心在这个初夏的夜里被一点一点的抹灭掉。
    突然间,他好像不是那么渴望她了,最起码这些日子,他没有*再过去看蓝澜。
    顿了良久,那头还是没动静,陆景凝沉声道,“赶紧的,有事说事。”
    蓝澜受不了他突然之间的转变,集聚在心里的怨气控制不住的喷薄而出,“陆景凝,你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这样对我?”
    吼完,不光是陆景凝,就连蓝澜自己也怔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十足的怨妇。
    这三年,她和陆景凝连电话都很少打。他对她宠溺十足,从来不需要她提醒已经很多天没过来了,可现在呢,她就算提醒了也没用,男人一直在推辞,蓝澜也是没有办法。
    两人沉默了半晌,气氛有些诡异。
    陆景凝没心思和她吵,倒也没有发脾气,他讨厌不讲道理的女人,特别是这种在他面前叫板的,还不是因为他宠着她,爱着她么?
    说起来都是被他惯的。
    “澜儿,我自认为对你不错,现在晚清出了事,你知道,厉家对我而言有多重要。”男人的语气越来越重,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这个时候,最起码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他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上次他在厉家,蓝澜恰好打电话过来,厉妈妈怕是已经怀疑他了。
    电话那头的蓝澜彻底傻了!
    “陆景凝。”她轻轻喊着男人的名字,眸底碎散的泪水溢出湿了眼眶,而这头的男人却完全看不到。
    她低低的抽泣声传进男人的耳朵里,陆景凝抿了下嘴角,“就这样吧。”
    “景凝,你不能就这样抛弃我。”
    陆景凝已经没工夫听蓝澜啰嗦,直接切了线。
    没一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的名字,陆景凝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当初他怕厉晚清怀疑,把蓝澜的名字存成,吴经理,而且称呼还会时刻变换,程总,王主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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