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事情源头得从几年前说起,侯家的儿子,名叫侯勤,现在侯勤的妻子杨悦是小三儿上位,之前有个妻子叫宣雅,长得眉清目秀的学历高,家世虽然比不上侯家,却也不差。可侯勤就是死活瞧不上人家,俩人结婚三年多最终还是离了,不过当初谁都觉得宣雅可怜,起初二姑是不想俩人离婚也就说服宣雅忍一忍等着侯勤回心转意。
    谁知侯勤吃了秤砣铁了心药离婚,宣雅不同意,他故意对着宣雅的面虐待孩子重生之叶小七。杨悦也是做绝了,带着她的脑残粉给施家打电话骚扰,到处泼人家脏水,气死了宣雅的父亲。
    终究是离了婚,到最后,宣雅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孩子没要到,还没了一个亲人。
    杨悦跟侯勤却天天挂在娱乐头条上,被称作金童玉女,想想都气人。
    那时候谁都觉得侯勤做的过了,说了不济事儿还得罪人,侯家为政,侯勤还是个二世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家人的不值当。
    再后来宣雅走了,水灵灵的女人被折腾成了一朵干菜花,穿着灰色的长款毛衣,领子遮着嘴,唯独露出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手上拿着个小拉杆箱子站在雪地里,让人心疼的要命。
    侯家跟宣家住一条巷子,拐弯便是。
    苏澜见她,浑身都疼,虽然没做过几天妯娌,听说她要走,还是应了送她。
    当时都在景家这边吃饭。
    苏澜说送人的时候。
    侯勤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啪的一声摔了筷子。杨悦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景仰淡淡的看了一眼侯勤,对苏澜道:“慢点走,路上滑,小心肚子。”
    苏澜的肚子已经八个月,脚都看不到,她嗯了一声,转身出门。
    就是侯勤再看不惯,也没敢找苏澜的麻烦,打狗还得看主人,侯勤怕景仰,也就唯一怕这么一个人,见了景仰跟哈巴狗见了主人似的,尾巴恨不得翘到后腰上。
    赵霭直言道:“宣雅回来了,还嫁了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摇头,“以前那孩子杀鸡都不敢看,胆儿小的跟什么似的。这回倒变得铁石心肠,刀刀往侯勤命脉上割,看来是不大目的不罢休了。”
    “怎么说?”景仰也知道那事儿,没多问,坐在沙发问道。
    “你也知道你二姑一家人好面子,杨悦以前做过些龌蹉事儿,宣雅统统给抖搂出来了。”
    “那现在侯家怎么样了?”
    赵霭摇头:“丢脸丢大了。”
    苏澜添了茶:“二姑之前不还盼着他俩离婚嘛,这回准成!”
    “成不成的另一说,就说侯勤那脾气,定是跟宣雅死磕到底。”而且,她有些不忍道:“侯勤前段时间也进了医院,命根儿没了,还找不到缘由,他以前做的大不对,按理说,是他活该。可你们是弟兄,侯勤又是那样的脾气,这回要斗个你死我活了。你姑父位置在那儿,现在盯的紧,不能做什么,宣雅那位来头大,事情不好收场是必然。我也不绕弯子了,侯勤最敬你,你二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跟他说说,让息事宁人。”
    景仰笑道:“妈,这事儿搁谁能息事宁人,别说我,就是找观音菩萨也劝不过来。”
    “这不是时候不好吗?总不能硬碰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喝了口茶,烫了舌头,景仰看着水杯,又对苏澜道:“水怎么这么烫?”摆了桌面上道:“去换一壶凉的,再加点冰。”
    苏澜点头,端了茶壶去了厨房。
    景仰晃着脚尖道:“这事儿我知道点,让我说,别管。”
    “景仰!”
    “那个人就想教育教育侯勤,真能把他弄死?扯淡,只要活着,什么时候不能翻盘重生异世之美玉人生。”
    “话是这么说,苏澜不是跟宣雅近吗?你二姑的意思是让她去求个情。”
    苏澜正端着茶壶出来,景仰没听到似的,扭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和善:“茶叶换了,壶里的茶叶泡多久了,都能毒死人。”
    苏澜没应,又硬着头皮回去换茶叶。
    赵霭瞪了他一眼:“好歹是你媳妇儿,怎么这么使唤人家,像什么样子。”
    他笑道:“她受用的很。”
    “话我是传了,你好歹也意思意思,你二姑平常待你不薄。”
    “您的话我也听了,不用操心了。”
    赵霭嘘了口气,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景仰过去拍着母亲的肩:“你也知道苏澜那厨艺,也就不留您了。”待送到她门口,开了车门,直接冲前面的人道:“岳翡,送老太太回去。”
    岳翡点头道:“好。”
    赵霭见等在门口的车,又看了景仰一眼,无奈的摇头。
    等苏澜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景仰从外面进来,嘭的一声关了门。
    她放下茶壶道:“妈回去了?”
    “嗯。”
    “你怎么又穿着拖鞋就出去了,先别动,换了鞋再进来。”
    他没理,直接进门,嘴上又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我刚刚买了意面回来,就买了一份儿不够你吃。”
    他顿了一下:“那我吃什么?”
    她嘟囔了一声:“谁知道?”转身去了厨房。
    景仰也跟着过去,见苏澜已经把面条放到了盘子里,又随便搅了两下,红红绿绿的分外好看。完了就端着盘子出去了。
    他自顾自说了句:“你这什么时候能学学做饭?”又撸了衣袖,进了厨房,开了火,菜和面往里面一扔,随便一煮,放了点盐就成了。
    待他端着出来尝了两口,真他妈难吃,啪的一声放了筷子,见对面那人吃的津津有味儿,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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