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好啊,可是我去年欠了一笔债……如果你能帮我还了的话,我就嫁给你。”
————“……你欠了多少钱?”
————“不多,三十万。”
不要以为精神病就是傻子,他们聪明地很,那个患者闻言立刻二话不说地吃了药,然后身子一扭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嘴里还低低念起谁也听不懂的话。
这个是见效最显著的,其他几个比较难缠的患者按他说得去对付,也都一一轻松解决了,只是语琪有些不明白,他是怎么对那些患者的情况了如指掌的。
回过神来,她看向戚泽,却见他双手抱臂,以一种明显是等待的姿态微翘着唇角看着自己,那神情带着一丝隐藏地很好的得意。
语琪沉默了片刻,带着一半真心一半试探称赞了一番他方法的绝妙——不要怀疑一个最佳女配的职业素养,即使只有一半真心,她也能让人感受到十足十的诚意。
戚泽端着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耐心地听完了她不着痕迹又拐弯抹角的赞美,自以为不会被发现地扬了扬唇角,然后干咳一声,漆黑的瞳孔带着满含成就感的笑意看向她,面上却仍是冷静持重的表情,声音也淡淡的,“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么?”似乎是发现这样问太过刻意,又快速补充了一句,“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帮你指点一下迷津。”
此刻那双黑沉乌润的瞳仁定定地看着她,像极了等待着投喂的大型犬——让人几乎以为他身后多出了一条晃动着的毛茸茸的尾巴。
即使不为任务,在这样的眼神之下语琪也不忍拂了他的意,皱眉思索了片刻,才在戚泽充满了暗示性的目光下犹疑着问,“你是……怎么想出这些方法的?”
似乎没有问到他想要的点上,戚泽不耐地挑了挑眉,语速飞快地道,“分析他的病历,然后找出他的弱点,从而攻克——这么简单的事情也需要问?”
虽然语琪完全没有理解其中简单在哪里,但她还是迅速抓到了这句话中的重点,“病历?你是怎么看到他们的病历的?”像是戳到了正确按键一般,她觉得自己似乎看到戚泽漆黑的瞳仁蓦地一亮,仿佛是游戏中所出现的【perfect!】的评价。
戚泽微微抬了抬下巴,虽然眼中含着明显的得意,但他面上却仍是轻描淡写的,似乎颇为平静地道,“我入侵过这里的系统,所有人的病历我都看过。”看到她瞬间瞪大的双眸,他似乎像是接受了什么赞扬一般勾了勾唇角,只是转瞬间又沉下了脸去,“只是那次之后,戚炘没让我碰过电脑。”
语琪强忍住笑意,偏过头去看了一会儿墙壁,这才回过头来,干咳一声,将手中的药和水递给他,“把它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觉。”
戚泽皱起眉,死死盯着她手中的白色药片看了片刻,缓缓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她,“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并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语琪笑了笑,镇定自若地撒着谎,“是啊,所以这些都是镇定安眠的药物——你看起来的确很需要休息。”
他看了她片刻,不为所动地冷静指出,“其他的确是有镇定安眠的作用,但这两片是利培酮,抗精神类药物。”
“……”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的交易就是——语琪帮他做暗探去偷窥医生,然后在夏陌陌来找医生的时候迅速通知他,而他则教她怎么应付这一帮子难搞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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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萌二人组幼稚的约定,其实应该再加上个‘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之类的噗哈哈哈哈哈。
戚泽这个小神经病憋不住,套用不知道哪本同人小说里的一句话,天才的通病就是需要掌声和观众,他们秀完智商了之后必须要有人捧场,不然就会超级郁闷。
→ →所以天才都是蠢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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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攻略精神病反派4
戚泽线条优美的唇角紧抿成冷淡的弧度,在金色的阳光之下,他苍白清秀的脸庞像是薄冰雕成一般,有一种冰冻透彻的美感。
那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一种冷峻的光泽,这样的眼神使得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疗养院中的病人,而更像是个孤僻的艺术家,古怪的思想家或者哲学家之类的。
“我分辨谎言的能力并不高,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被随意敷衍。”他微微移开视线,像是冷漠的拒绝,也像是孩童的赌气,“我从来不喜欢被欺骗,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
“我很抱歉……我只是——”
“为我好?”他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却仍是不看她一眼,“所以我不喜欢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就强加到别人身上,野蛮而粗暴。”
语琪将水放到一旁,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很显然,他动怒了。
‘你们这些’这四个字一出来,就等于将她划到了对立面上,只是他这句话中恐怕不仅仅是针对她,听语气似乎涉及面还挺广的,不然不可能用上‘你们’‘这些’这种代表着一个群体的词语。
所以,与其说是她的行为触怒了他,不如说是他因多年来所积攒的种种不平而迁怒于她。
或许作为一个从小便智商远高于常人的天才,不仅仅意味着优秀与荣耀——他们无法理解正常人的世界,就像是常人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但悲哀的是,正常人永远占据大多数,所以天才多数免不了被扣上‘怪异’‘不合群’等等字眼,而这些等于在逼迫他们改变,逼迫他们接受正常人的思维,正常人的规矩,正常人的行为模式。
语琪可以理解他对此所感到的不平与愤怒,或许还有委屈什么的,所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等待,等待他的情绪平复下来。
片刻之后,他眼中翻涌着的情绪渐渐沉淀了下来,但是却仍是别着脸,不愿看她。
看他似乎平静了许多,语琪才开口,声音和神情都颇为认真,“我为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你说得对,无论如何我不该用谎言来达到目的,我向你保证没有下次。”
首先,诚恳承认错误是道歉时最先要做的事情,果然戚泽虽仍没有转过头来,脸上冷硬的线条却缓和了一些。
“只是,戚泽,我也有我的难处……作为朋友——我是说如果你愿意把我当做朋友的话,我不想逼你,但是作为这里的护士,督促你吃药是我的职责,如果无法履行,那么就是我没有尽到一个护士的责任,或许会被上级责罚,或许会被扣工资。”到底会不会被责罚扣工资语琪不清楚也不在乎,而她这么说唯一的目的就是博取同情,虽然戚泽绝非一个好相处的人,但就像戚炘说得,他嘴巴有些讨厌但是心不坏——而这样的人往往吃软不吃硬。
求谅解出乎意料地有效,戚泽沉默了片刻,便低垂下眼睛做出了退让,“让他们给我注射针剂吧。”
于他而言这样的退让已经很难得,语琪有些感动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和对方思维的不同之处,明明已经同意了,但他偏偏要选择一个于他而言更尴尬也更被动的方法。
她不敢再劝他吃药,只是在他转向自己的时候低头暗示性地看了看手中的药片,然后抬头看着他。
戚泽皱了皱眉,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他压低了视线,缓声道,“我永远不会吃药——那等于间接承认了他们口中的‘妄想症’。而被注射药剂,只能说明他们认为我有‘妄想症’。”顿了顿,他抬起漆黑的双瞳看她,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有些失望地移开了视线,“算了,你不会理解。”
多年从事这一行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矛盾其实是个契机,表现得好会从此被纳入他认可的小圈子,表现得不好就会被看做另一边阵营的‘所谓正常人’,他们的‘交易’仍会继续,但是他不可能对自己敞开心扉。
这种时候最聪明的做法是让他觉得你跟他一样,你们同病相怜,你们一样不被理解,你们站在同一战线,然后他便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把你当做同样受迫害的‘自己人’。
所以语琪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迅速地编造起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悲惨故事,为了使得他能够理解,她特意选择了比较学术的领域,“其实我明白……高中的一场数学考试,我用了一种特殊且简便的方法做出了最后一道题,但是老师认为我没有按照他教的方法做,给了我一个叉。后来他让我们订正,我仍然把我的方法重新抄了一遍交了上去——”她笑了笑,“我知道我或许会得到第二个叉,但我还是那么做了……因为我知道我的答案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