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齐小曲雀跃起来,终于有事可干了,经过这些天才算体会到,做闲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她将打好的文件送到陆北深办公室时,正好看见他握着一支钢笔在写字,偶然一瞥,发现好看得出奇,修隽大气的笔锋就像优美的工笔画,他停下笔抬眼看她:“吃饭了吗?”
    齐小曲一懵,才想起刚才为了打文件连饭点也错过了。陆北深眼角扫了眼手表,坐起身捞过黑西外套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她问
    “吃饭。”
    ——
    025他的愿望,是她
    陆北深开车带她经过闹市区去了附近江边的一家中餐厅,才刚进去,店老板就热情的迎了过来,看得出陆北深是这里的常客。
    齐小曲盯着菜单看了会转手推到陆北深面前:“还是你点吧,我随便吃什么。”
    陆北深见此,菜单也没看,直接对服务生说了菜名,上菜很快,五六个菜,荤素搭配还有一份营养的补汤,齐小曲吃得津津有味,这里的菜色很合她口味,偏甜,但是不腻,陆北深不怎么动筷,全程只看着她吃,齐小曲吃相丝毫不矫情造作,向来爱吃什么都是大口吃,也不会顾及难不难看。
    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就是一只小兔子在饿极的状态下觅食,还会发出滋滋咀嚼的脆响,看着她吃,他觉得是种享受,不觉笑了起来,笑得眉目舒张,神采飞扬,以至于这笑覆上了一层令周遭一切黯然的色彩,有个独身坐到角落的美丽女人自打他进来就注意到了,此刻更是芳心乱跳,叫来服务生大胆的让她送一支花过去。
    见到花的瞬间他嘴角好看的弧度迅速隐了去,齐小曲抬眼看了过去,那边角落的美丽女人明目张胆的抛过来一记媚眼,他却瞧也没瞧,俊脸上波澜不惊,鲜花突兀的握在服务生手里,尴尬地立在旁边,不知该不该给这位先生。
    “吃饱了吗?”他柔和地看着她
    齐小曲点点头:“嗯,饱了。”
    他递过一张卡给服务生结账,美丽女子直勾勾地盯着那位俊美的男子牵起身边的年轻女孩走出了餐厅,连一眼都没瞧她,面色变得青白交杂。
    简直太目中无人了,她何曾被这么轻视过!
    ——
    出了餐厅,他开车去了一条陌生的道路,齐小曲虽有疑惑,也没有反对,毕竟他现在是她的老板,他去哪,她只得乖巧的跟着。
    一路沿着海岸线娉驰,两侧风光如画,美丽蔚蓝的海景展现在眼前,很快就停在了一座壮丽的海景别墅面前。
    齐小曲别头看着他,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轻笑道:“能陪我过生日吗?”
    一抹亮光从她的双眼闪过,她惊奇地问:“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你定的日子。”
    他眸色深远起来,是她定着,她没想起来,他却始终没有忘记。
    “好。”她郑重的点头,眼角浮笑
    他打开大门牵着她走了进去,屋内大而空,处处奢华。她看见一个大蛋糕已经摆在了一张雕花四方餐桌上面,蛋糕上只插着一根蜡烛。
    “为什么是一根蜡烛?”她问
    他清浅地勾了勾唇:“一个不知道自己出生日期的人是不是很悲哀?”
    齐小曲心口一紧,深深地看着他:“没关系,我们就当忘记了好了。”
    我们!!
    一个“我们’,换来他愉悦一笑,因为“我们”,低沉的眉眼璀璨起来。
    “对,每年的这一天就是你的生日。”她捡起打火机,点燃了红色的烛心,“许个愿望吧。”
    愿望!
    烛光印红了她瓷白的肌肤,将她映衬得熠熠生辉,显得飘忽而不真实,他清冽的眸似雪般注视着她,仿佛在看一雕遥不可及的影像,渐渐地心口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剧烈的生痛,痛到他不适地拧了眉心。
    他的愿望.....是她!
    是她可以吗?
    如果可以,一切都可以抛下。
    但是,她何曾了解过!
    或许,永远都不能!
    正因为如此,他才深刻地将自己埋了起来,像一只躲闭一切的鸵鸟,即便想要拥有她的心无时不刻啃齿着他的骨肉,令他彻骨的疼痛,痛到无处安身。
    “想好了么?”她双眸清亮
    他说:“希望明年你还能陪我过生日。”
    齐小曲眯眼一笑:“这算什么愿望,我答应你,明年你的生日还陪你过。”
    他清浅的笑了:“一起吹蜡烛吧。”
    他们默契地凑近蛋糕,吹熄了燃烧大半的烛火,光灭去,他拿过刀切进了蛋糕,空气里突然就响起了突兀的铃声,那是齐小曲口袋里发出了的,她摸了出来,盯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怔了怔,没有接,下意识里觉得现在不是接电话的时候,没有深刻地究其原因,铃声长长的响了一串,生生的堙灭了。
    他凝眉看她:“不接吗?”
    她微微不自然:“是骚扰电话。”
    他浅淡的“哦”了一声,接着继续手里的动作,然而,铃声再次响了起来,齐小曲看见上面的号码,最终按下了接听键,是一段留言,男子磁性的嗓音醇醇地灌进了耳朵:“丫头,没带手机吗?突然想你了,在哪呢,赶紧回我电话,不回打到你屁股开花。”
    蓦地掐灭了声音,她感到太阳穴突突跳动,空气瞬间涤荡着莫名的阴沉,她看向他,看见他漆黑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面色难看至极,想他应该听见了。偶然一扫,惊住了,那把塑料切刀已经漫出了大片殷红,缓缓地渲染整块蛋糕面,不由惊呼出声:“你留血了。”
    上前一步,抓过他染血的手掌,瞳仁收缩成一点,低喃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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