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

    叶儿趁人不注意跑去见了楚恒,楚恒正靠在安乐椅上听乐姬弹曲儿,一边听,一边用手在膝头打着拍子。
    看到叶儿,楚恒挥手让乐姬退下,却将叶儿搂在腿上,一边没轻没重地亲一边将手沿着衣襟伸到了里面揉搓着。
    叶儿假意推拒,又笑道:“恭喜世子爷,茉莉姑娘被撩拨得差不多了,爷有了新人可别忘了旧人。”
    楚恒细细啃着她的脖子,“这还不到三个月,叶儿真是能干……赶明儿好好替她打扮打扮送到拂云阁……别忘记用药。”
    叶儿笑得意味深长,“世子爷真是孝顺,什么都忘不了让郡王爷占先。”
    楚恒将唇移到她耳边,“只有叶儿是爷夺了先机……老的不死,爷就一辈子被他压一头。等爷成了郡王,头一件事就是给叶儿侧妃的名分。”
    叶儿双手攀住楚恒的脖颈,“那爷说话要算数,否则……”银牙一咬,“我让爷三天下不了床。”
    楚恒哈哈大笑。
    *后的叶儿,重新梳洗过,整好衣衫又去了易齐那里,笑盈盈地说:“适才听洒扫的小丫头说花园里的紫薇花开了,明天去瞧瞧吧?紫薇树最有意思,手一碰,树枝会乱动,跟挠痒痒似的。”
    易齐心头一跳,她还记得吴氏曾经说过,荣郡王每天都会到拂云阁舞剑。
    来郡王府这么些天,还没见过荣郡王,是不是明天就能见到他了?
    易齐心潮澎拜,忙不迭地答应了。
    叶儿又送她一瓶香脂,“世子爷费了好大工夫专程为姑娘淘来的,香味跟姑娘身上的一样。”
    易齐打开看了看,果然不管是香味还是色泽,甚是擦到手上的感觉都跟吴氏送的那瓶毫无二致。
    正好先前那瓶她快用完了,易齐高兴地收下。
    叶儿心里冷笑不止。
    荣郡王只知道儿子孝顺,从各地搜罗身怀异香的美女献给自己,岂不知,那些异香都是抹了香脂的结果。
    香脂有个名字,叫做千人媚,掺上不同花汁就会有不同的花香。
    用过千人媚的女子,肌肤会格外细滑柔嫩,极得男人怜爱。
    其实千人媚也是种毒,会随着女子的肌肤渗入血液中,慢慢沉积,然后行房时,随处子之血以及女子的液体渗入男体中。
    天长地久,男人容貌会日趋俊美,可五脏六腑却会日渐衰败直至完全溃烂。
    荣郡王荒淫无度,郡王妃早恨之入骨,楚恒瞧在眼里,对父亲亦是不满。
    再加上,荣郡王每日尽是寻欢作乐,无心朝政,也约束几个儿子不许掺和政事,而楚恒老早就与晋王结交,准备大张旗鼓振兴家风。
    被荣郡王先后训斥过几次后,楚恒渐生恨意,而晋王也几番暗示,等楚恒袭了郡王府的爵位,定会重用他。
    所以,四五年前开始,楚恒就费尽心思寻找荣郡王能看得上眼的女子。
    荣郡王阅女无数,眼光自然非同一般,楚恒每年也只能寻到一两个合心意的。
    今年的上元节,就遇到了易齐。
    其实,即便易齐身上没有茉莉香,楚恒也会看中她,是因为吴氏。
    吴氏入府时已经嫁人生过孩子,荣郡王令人暗中杀了她夫君与孩子,又施计害她爹娘,吴氏走投无路才进了府。
    荣郡王极宠吴氏,不惜数次落了郡王妃的面子。
    趁着荣郡王离府公干,郡王府告诉了吴氏她家破人亡的实情,又送给她一瓶千人媚。吴氏当时已有身孕,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逃出了荣郡王府。
    荣郡王回府后,得知吴氏离开,怪罪于郡王妃管家不力,将她关入佛堂三年有余。
    吴氏离府时,楚恒已经十四五岁了,岂能不认识她?
    而易齐跟吴氏至少七八分像,不管易齐是不是吴氏的女儿,楚恒都要接她进府,所以才会三番两次催促吴峰。
    这一切,易齐毫不知情,她正热切地期待着与亲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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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易齐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亲爹荣郡王。
    荣郡王年近五十,但保养得非常好,面容白净紧致,没有一丝皱纹,乌发高高束在脑后,戴着紫金冠,比楚恒更多三分儒雅,比易郎中多三分风流。
    易齐抿着嘴笑,呵,只有这般身份高贵风姿出众的人物才配得上做她的父亲。
    可她不曾想到,恶梦便是从那一刻开始。
    荣郡王将她带到屋里解她的衣衫,易齐惊慌失措,哭着拒绝,“不行,不可以,我娘是吴悦,她说您……”
    荣郡王笑容更盛,手下却毫不留情,“既如此,更会好好疼爱你。”
    是真的疼,易齐几欲昏死过去,可身体却慢慢地苏醒。
    荣郡王很满意,真心真意地“疼爱”了她三个月。
    三个月后,易齐重又回到雅月轩,没几天,郡王府设宴,楚恒带着易齐赴宴,艳惊了四座。
    第二天清晨,昏迷中的易齐被送到了西苑。
    西苑是不得宠的姬妾居住的地方,在那里吃穿用度仍是讲究,也有丫头婆子们伺候,但较之以前却差了不少。
    尤其姬妾们都是经过同样浮沉的,对易齐没有半点同情怜惜,反而因为她的美貌被人嫉妒。有几个便结成一伙专门欺负她,不打脸,用手掐她,甚至用针扎。
    易齐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寻个机会找了针线房的张嬷嬷给吴氏送信。吴氏回信来得很快,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信上说:我恨不得从来没有生下你,想到你身上留着那人的血液,我几次都要掐死你,当年他如何对我,现在尽数报复在他身上。你若恨,就恨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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