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很明显,那个英雄救美式的公主抱是覃莹与林申关系的一个巨大转折点,起码对覃莹来说,也许那是情感的初始。那样一个充满安全感的拥抱,覃莹16年以来,渴望从父母身上得到,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一个她眼中浮夸的二世祖给予的。
但是那个时候,覃莹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林申将她抱上校门口的私家车上,宋清乔,孙贝贝都还在,看见满身青紫的覃莹,多少有些内疚,特别是宋清乔,于是大家一起将覃莹送去最近的医院,期间宋清乔还去商场随便给覃莹买了一套可以穿的衣服。
林申与宋清远去得及时,所以覃莹其实并没有吃多大的亏,身上伤痕看起来严重大多是她肌肤娇嫩的缘故,所以送到医院后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她情绪也恢复过来,只是沉默,并不说话。
等她换好宋清乔买的衣服从厕所里出来,猝不及防的,当即给了外头的孙贝贝一巴掌,又重又狠,非常响亮!
三个人都愣了,连挨打孙贝贝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覃莹压根儿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很快又要挥出第二掌,却硬生生在空中被林申修长且充满力道的手拦住:“够了!”
“你发什么疯!”孙贝贝终于觉得痛,想也不想,推了覃莹一把,被林申拦住动弹不得的覃莹立刻被重重推开,差点跌倒。
“覃莹,大家救了你,还陪你来医院,你不说句谢谢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宋清乔自觉和孙贝贝做的天衣无缝,覃莹根本不可能察觉,一时想先把戏演足。
覃莹听完就冷笑,笑得宋清乔心里头发毛,不自觉地又小声补了一句:“至少林申哥是真的救了你!”
“哼!一丘之貉!” 覃莹冷哼,重重地看了林申一眼,握拳,转身就走。
她并不是看不懂形势之人,三比一,没有丝毫胜算。
“ 今天所遭受的一切,总有一天统统都要在孙贝贝身上讨回来!”走廊上,覃莹握着拳头,牙齿咬的很紧,在心里说。
但是,真正要从从孙贝贝身上讨回来,并不容易。家里头有覃文馨的维护,孙贝贝只要稍稍露出一点委屈之色,覃文馨总能找上覃莹,然后用各种方式告诉她这个家里,理应什么都是孙贝贝的,更别说覃莹还敢欺负孙贝贝。而在外头,林申俨然是孙贝贝的护身符,连覃莹都忍不住好奇,林申对孙贝贝这样毫无原则的袒护,究竟是什么原因?
很快,这种好奇,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等覃莹自己察觉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可耻地变成了宋清远口中一只追逐林申的“饺子”。
也许情感的最初来源于单纯的羡慕或者妒忌,在无数次林申宠溺的摸摸孙贝贝的头发时的小动作里,在八百米赛跑孙贝贝晕倒在操场林申第一个跑来抱起她的时候,在圣诞节孙贝贝炫耀她从林申那里收到的价值不菲的礼物的时候,在林申为了孙贝贝动用关系开除一个学校老师的时候,在孙贝贝走累了公然要求林申在学校里背她的时候......
怎么会有那样一个人,毫无原则的,没有任何底线的对另一个人好尤其,林申并不是那种热心肠的,相反,除了孙贝贝,大约对任何人他都是冷酷的。
他总是歪歪斜斜的坐在那里,看起来热闹非凡,但是薄唇微微抿起,漆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冷酷的嘲讽......
覃莹也不知道那些泛着酸意妒忌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转化成对林申的迷恋,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像那些花痴一样在球场上追逐林申的身影,在放学的时候会下意识留意孙贝贝身旁是否有他,在路过高中部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望向他所在的教室,在女孩子们讨论这个师兄的时候偷偷竖起耳朵......
她坚持将那些迷恋的目光放得沉静且不动声色,甚至自我厌弃,高傲如覃莹,觉得对林申的爱慕是一种绝对的羞耻,是孙贝贝还给她的最狠的一巴掌。
可是覃莹忘了,一个人的情感从来不属于自我掌控的范围,所以沈肖然死皮赖脸一次又一次邀请她参加圈子里的聚会的时候,覃莹偶尔也会忍不住去一次,只有她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那种极度的、焦躁的渴望是什么。
终于,在那一个秋天都要结束的夜晚,在一场热闹非凡的party上,在漆黑的花园里,林申将她推至墙角。
“你喜欢我?”
他目光牢牢锁住明明惊慌失措却故作镇定的她,嘴角翘起一个邪气的弧度,漆黑的眼睛里带着某种戏谑,自信而笃定的说,仿佛这并不是一个问句。
第13章 青春岁月完
“你喜欢我?”
此起彼伏的热闹声从大厅里传出来,映衬着此刻花园的一角越发静谧,甚至恍惚听得见两个人的心跳声,明明是深秋的夜晚,冷风夹着沁凉的寒意呼哧哧往礼服里扎,可是半点都不觉得冷,相反,那样燥热而焦灼。
林申双手撑在墙壁上,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俊逸的五官在明灭的光线中露出异常笃定神色,微微勾起嘴角,仿佛确定她已经是他手中的猎物,无处可逃,他薄得近乎透明的耳垂上,一枚白钻从漆黑的碎发中j□j出来,闪耀着夺目的微光。
那样近的距离,覃莹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到从他年轻的身体里散发出的那种阳刚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带着无声的引诱。她心跳快极了,连手心都微微沁出一丝丝薄汗,可是丝毫不愿示弱,琥珀色的眼睛定定望着他,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漂亮的粉唇倔强的抿地紧紧的。
然后,在覃莹觉得似乎都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久以后......
她再也忍耐不了这种紧绷的寂静,16岁的覃莹突然掂起脚尖,带着不自知的迫切,快速而精准的吻上对方的唇作为回答。
有雨滴掉落在各自额头上,冰冰的,凉凉的,紧接着,一滴,两滴,三滴,下起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去管了。
林申有一瞬的震惊,对方是生涩的,可是粉唇的味道非常好,花瓣一样柔软的触感,又似乎夹杂着某种水果的甘甜,然后在那一瞬间的震惊过后,他很快掌握了主动权,甚至下意识的稍稍将她拉进了些,以便他能霸道地将唇舌伸进她嘴里搅动,不错过一分一毫。
而覃莹十分配合,伸出她纤长而白皙的手臂搂住了林申的脖子,无论如何,那真是最亲密最热切的姿势,在身体以及唇齿相贴的那一刻,彼此都能感觉对方的悸动,带着难以言说的美妙,如同刹那间烟花绽开,两具身体都那样焦躁而迫切地需要着对方,即使,于覃莹而言,那是她的初吻。
显而易见,那样一个吻过后,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即便表面看起来,林申与覃莹依然毫无交集,两个人甚至不会在公共场合说上一句话,覃莹依然三点一线,图书馆、教室,游泳池,林申仍然与宋胖子、沈二爷瞎混,偶尔接受女孩子们的投怀送抱,在高级酒店开房j□j,但是暗地里,两个人的目光偶尔碰在一起的时候,要是能有人细心留意的话,会有一种暧昧不着痕迹、无声无息的流露出来。
如果说那一次“英雄救美”是覃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对林申好感的初始的话,那么对林申来说,那是对覃莹身体渴望的开始。
事实上,19岁的林申在那件事后会做梦梦见覃莹的身体,笔直而修长的双腿上带着某些青紫的伤痕,泼墨般的发丝披散在披散在白皙而j□j的双肩上,凸出的锁骨向下是傲人的双峰,覃莹就这样带着仿佛被人凌虐后的破碎般美感,像被黏落一地的蔷薇花一样轻易地激起了他年轻的*,而现实中,她又恰恰相反,总是高昂的脖颈和冷淡又漂亮的五官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只高贵不容侵犯的白天鹅,梦境与现实交汇的矛盾,带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多多少少引起了林申的那么点兴趣。
所以,两个人的第一次发生的简直是自然而然,那是一个平安夜,即便是西方国家的节日,仿佛也丝毫不影响a市人们庆祝它的热情,特别是在这样一间充满欧洲风格的贵族学校,平安夜,一听就是适合办party的夜晚。
那是一场露天party,这群二世祖里自然有人能够找到合适的海滩与酒店,覃莹那天穿了一条白色蕾丝蓬蓬裙,难得的化了一点淡妆,既然是平安夜,她也不想显得那么孤单,赤着脚跟沈肖然一起在人群中跳舞,篝火、美酒、烟花、美食、年轻的舞动的身体,一切都是热闹非凡。
大约是那天他看见她极难得的化了妆有点跟平时不一样,又或者她跳舞的样子吸引了他,总之,林申在黑暗中悄悄截住她的时候,覃莹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惊讶了,甚至是他把他推倒在刚阖上的房门上,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时候,她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的脖颈,没有任何娇柔造作地迎合着他。
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多久以来的渴望。
尽管他进入的时候那么疼痛,痛的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劈开了她,甚至她觉得她下一刻也许就会晕死过去,可是林申在那里叫他的名字,极轻声的,仿佛呢喃:“覃莹......覃莹......”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温柔与亲昵。她突然觉得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紧贴的拥抱、填满,充盈,撞击,像是终于找到最后那一块拼图,然后再也没有如此圆满的时刻。
“澎”无数烟花从落地窗外升起,绚烂的仿佛一场童话。
沙滩上依旧是疯狂的人群,有人拿着酒杯拼命地往嘴巴里灌酒,有人搂着女朋友的腰在舞池里接吻,有人像蛇一样拼命地舞动着腰身,有人大声的在喜欢的男孩子耳边告白,有人拉着闺蜜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孙贝贝在人群中找到正跟一个女孩子接吻的宋清远,然后环着手臂不耐烦地问他:“林申哥呢?”
沈肖然醉醺醺地在沙滩上呼唤着覃莹的名字......
宋清乔恨恨地盯着沈肖然东倒西歪的背影,到底没忍住抓了一把沙子杂向他......
而林申,正在酒店的房间里,掐着覃莹柔软的腰肢,一点一点舔去她眼角的泪水......
那个夜晚,覃莹的记忆是混乱的,可能她事前确实喝了稍微多的一点酒,但是很快的,身体的疼痛与躺在包包里的手链迅速的唤醒了她的记忆,然后一切都清晰起来,她记得她痛的时候咬住的林申肩膀的位置,她记得他身上年轻阳光的混合着酒气的味道,她甚至记得他把她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胳膊架在他脖子上,然后让她叫他的名字“林申!林申!”一遍又一遍,然后他才在她身体里释放出来。
她也记得,最后,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他放了一只精致的礼盒在床头柜上,显然是给她的,她打开看,非常漂亮的一条蓝色水晶项链,项链小小的标牌显示出它昂贵的价格。也许每一个女孩子收到这样一条项链都会十分开心,她想,所以她笑了笑,抬起头问他:“你跟每个女孩子做完以后都送么?唔......很贴心,难怪宋清运说女孩子都喜欢朝你身上扑。”她眨了眨眼,笑吟吟地望着他,只是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握得微微发疼。
他正在扣衬衣的扣子,桀骜的五官带着一丝餐足后的慵懒,节骨分明的手指一颗一颗将雪白扣子扣上去,缓慢地,冷静地,很容易让人想起那副身体脱下那件衬衫时候的样子,年轻且充满力道的肌肉、精致而诱人的腰线。
在做完这些动作之前他都没有回答他,仿佛不置可否,最后走的时候,他关上那间房门之前,才从薄唇里吐出几个字:“merry christmas!”然后走出去了。
于是,覃莹也不知道这样一条手链究竟是什么意思,圣诞礼物,还是初夜礼,但是覃莹一次都没有带过,一次都没有,起初是琢磨不过来它意义,后来等她琢磨过来,就再也没有佩戴的*了。
因为每一次,每一次,两个人做完以后,林申都会送她这样或那样的东西,手链、耳环、发夹、包,但凡是他觉得女孩子会喜欢的,且一次比一次昂贵,她当然不会矫揉造作,全都一一收下,然后统统仍在衣帽间里,从来没有用过。
是的,有了第一次,那么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多的次数,当林申发现没有比覃莹更美妙的身体之后,当覃莹忍不住对林申的渴望的时候,两个年轻的身体像是迅速对对方上瘾了一样,总是会找到这样或那样的地点,隐蔽的,不会被人发现的,不管是酒店还是学校。
然而,表面上,两个人还是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林申的私家车上依然会坐各种各样的女孩子,覃莹依然一个人在游泳池里游曳,如同一尾孤单而高傲的美人鱼。
覃莹有的时候会想法设法的找出自己与那些坐在林申膝盖上的女孩子的不同,以成全自己那一点傲慢,可是她悲哀的发现,没有什么不一样,于是她只能把他送的那些东西扔进衣帽间,以维护自己仅剩的那一点自尊。
无数次,无数次覃莹想过要结束这样的游戏,可是林申仿佛罂粟一样让她上瘾,在她每一次下定决心要戒掉的时候。
甚至,期间林申有5年出国留学,覃莹在这五年里,都没有成功。
即便5年,跟林申通电话的只有孙贝贝一个人。
即便5年,覃莹已迅速从一个高傲的女人变成一个理智的女人。
即便5年,他们没有任何一次见面。
可是5年后,林申回来时,覃莹又悲哀的发现,一切都变回了原样。
直到那一天,她听见林申跟他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覃莹,你不能再待在贝贝身边
!”
她终于明白那么多年,那么漫长的十年,不过是她痴心妄想。
第14章 会面
隔天醒来,正好是两家人约好见面的日子,顾玉笙在御鹤楼订的包厢。
顾母显然极其重视这次见面,穿着十分隆重,坐在包厢里等的时候还时不时问问身旁顾玉萧自个儿头发有没有盘好亦或是衣服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地方,摸摸这里,理理那里的,连曾小宝都快受不了他外婆了,甜甜地拍了一句马屁:“外婆,您最最好看了!”
顾母就笑,忍不住刮刮外孙的小鼻子:“就属你嘴甜!”
“妈,您别搞得那么紧张,害得我待会儿都没心情吃饭了。不就是两家人见见面,吃顿饭么,您儿媳妇儿还能跑啦当初我跟小宝他爸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没见您这么重视,您可真够偏心的!” 顾玉萧明显有些吃醋,撇了撇嘴。
“胡说!我哪里不够重视了,再说,当初不是嫁女儿么,当然得端着些,难道上赶着去贴,那你以后娘家的日子还要不要过,这次咱家是娶,姿态自然得放低一点,你哥哥好容易找一个称心意的,我跟你说,待会儿别乱说话。”末了,像是知道自个女儿那脾气似的,老太太还颇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行行行,我把嘴缝上成不,总之,不会把你亲家吓跑就对了。跟会见国家领导似的......”
顾玉箫正小声嘟囔着,下去接人的顾玉笙等已经上来了,顾玉笙走在前面,亲自开的门,极是尊重谦和。进来的先是覃母与覃父,最后才是覃莹扶着她奶奶踏进来。
一进来,顾母连忙起身迎接,两家很快见了礼,顾母又与覃莹一起亲自将覃奶奶扶到长位坐下。
一顿饭吃得也不甚融洽,覃莹自小就是很有主见的,已经提了要与顾玉申结婚的事,覃父与覃母也不会真的过问太多,所以这顿饭更多是走走形式罢了。
倒是顾母十分小心措辞,整场饭局下来,居然就是她一人话最多,十分热切,顾玉笙偶尔从中调和,气氛也算勉强控制地不错。但是两边一对比,也不是顾母小心眼儿,明显觉得对方家长态度冷淡,不太像两家要谈婚论嫁的样子。
顾母摸不着头脑,饭到最末,只好试探性提了一句:“我看两个孩子也都老大不小了,她们自个儿也有结婚的打算,亲家你们看,咱们要不要改日再好好细谈一下,我这次来,主要也是为了孩子的事儿。”
顾母这番话说得其实也不算突兀,原本顾玉笙与覃莹已有结婚的打算,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只是她话一落,桌上一圈还是一下子就静了。
还是覃奶奶最先接话:“是得好好商量,是得好好商量......”可是覃奶奶一想到估计是没法子给孙女儿添嫁妆了,后面的话就再也接不下去了。
覃母原本想只是应邀吃顿便饭,走走形式,哪里想对方居然郑重其事的提起婚事,倒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又想起覃奶奶那日拿存折的举动,心里头一下子极为不舒服,好在她是有主意的,忙对着顾母笑了笑:“两个孩子结婚的确是大事,可是覃莹这孩子的事儿,我和他爸爸还真是做不了主,一来呢这孩子打小儿是极有主见的,二来呢,这孩子她亲......”覃母说到这儿时被身旁的覃父狠狠掐了一把,急忙改口,“这孩子还有干爹、干妈呢,她干爹干妈自小就疼她,这婚事也得跟那边商量着来。” 找他们商量去吧,嫁妆也得那头出,难得摊一有钱爹妈,自个儿不晓得用,倒还赖着咱们家了。覃母心想。
她话一说完,不仅覃莹脸色变了,连覃奶奶都都偷偷叹了口气。
顾玉笙离覃莹最近,明显发现她脸色微微发白,他忍不住私下里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一只手冰凉。
因覃母那一席话,一顿饭吃完散席后,顾母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孩子结个婚亲身父母反而做不了主,倒是干爹、干妈做主了,这是对方不答应两个孩子的婚事故意找的托词呢,还是里头有什么弯弯绕绕的?
是以,回家的路上,顾母就显得不太高兴,偏偏顾玉箫也不消停,一会儿说覃母覃父态度冷淡根本不像是有诚意的样子,一会儿又问覃莹:“你妈那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你的婚事倒是你干爹干妈做主了?”
覃莹坐在副驾驶上,不知道可以怎么说,只好一声不吭。
开车的顾玉笙见姐姐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叱了顾玉箫一句:“姐,小宝打瞌睡呢,你别吵他了。”虽然提的是曾小宝,但是语气到底是重了些,谁都听得出是让顾玉箫住口的意思。
顾玉箫当然不傻,自然听得出,这还是弟弟第一次为了别人对她说重话,当然,她不会将覃莹这个未过门的弟媳当做自己人,所以顾玉箫一下子就来了气:“你当我为谁呢?玉笙,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吧,姐姐还不是为了你么!咱妈不也是为了你么,大老远的,你以为我和妈这么急匆匆的来是为了什么!”
依照顾母的性子,这会儿原本肯定是会叫顾玉箫住口的,即便要说也不能这样当着覃莹的面儿,可儿子今天的表现实在是令她失望,明显覃莹是有问题,顾玉笙居然只一味维护她。所以顾母这会儿也不说什么圆场的或是叫顾玉箫住口的话了。
“姐!”顾玉笙吼了一句,已是极重的口气。
顾玉箫就不服气地瞪着他。
两个人正剑拔弩张间,覃莹突然侧头轻轻对顾玉笙说:“玉笙,你在前面停一下,我有一点东西要买。”
“什么东西?我去买吧。”顾玉笙看了她一眼。
“私人的,你不好买的,你把车停那儿,先送伯母回去吧,我买完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她话说到这里,顾玉笙当然知道她不是真想买什么东西,可是这样的情况,覃莹待在车上只会让她更为难罢了,不如放她出去透透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