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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纠结

    什么是正义的审判?
    法官依照法律和事实宣判就一定正义吗?
    但陈惜真的想不到比法律更有保障效力的文书了。
    她又绕回到修改法律这个问题上,这一次她不光是为了别的Omega想,也是为她自己。
    她放弃了从孙淙南这条路走,她知道走不通,她试着用连季上次说的主体分析法,尽可能多地想主体,她身边还有很多在政府工作的人,她哥哥,她爸爸,关系再远一点,孙淙南的哥哥,连季的姐姐……这些都是。
    她应该问谁才好?
    陈惜的大脑终于开始工作了,一项庞大复杂的任务摆在她面前,她一个一个人想过去,一条一条排除。她思考时不说话,表现在孙淙南面前就是她在发呆。
    孙淙南越来越烦躁,他给陈惜时间和耐心了,陈惜没有一点好转!他们还是睡在客房,他可以抱陈惜,可以亲她,但是再进一步不行。
    而且他还不能在陈惜面前发火,怕刺激到她,连问一句“你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都是隐忍的语气。
    陈惜的眼神不再纯粹,她平静地注视孙淙南,孙淙南猜不透,只能狠狠地吻她,但陈惜不给回应,令人挫败。
    要不是陈惜还肯为孙淙南做饭、洗衣服,孙淙南真的会开始质疑陈惜对自己的爱。李医生说陈惜针对他说明他特别,孙淙南头一次厌恶这个词,他听录音,陈惜对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是正常的。
    周二晚上孙淙南和陈权去喝酒,点了高度的,陈权看孙淙南灌得猛,问他:“惜惜还是和你闹?”
    孙淙南不是那种会大吐苦水的人,陈权隐约知道一点,比如陈惜因为女O协会被封和孙淙南冷战,还有她出人意料的作业研究的是《Omega婚姻保护法》。他始终想不通自家的乖妹妹怎么会变成那样,也没多长时间。
    陈权的信息是滞后的,再亲密一点的问题孙淙南不会说,那是他和陈惜的私事。
    “也没闹。”孙淙南宁愿陈惜撒泼,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力使在了棉花上,“她只是不愿意和我交流。”
    陈权看得出孙淙南心烦,他周日去看陈惜的时候她人还挺正常的,听他嘱咐完乖乖点头,其实她根本没有照做,只是在他面前表现得乖巧而已。
    “淙南,你别太宠她了。”陈权现在管不到陈惜了,只能建议孙淙南,在他看来,陈惜是恃宠而骄,孙淙南厌恶家里乱糟糟的,可他还是让陈惜养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狐狸,玩具这里藏一个,那里藏一个,换做以前,陈惜哪有这个胆子?
    “不,这件事是我的错。”孙淙南和陈权信息不对称,他说的是自己避孕还对陈惜口不择言的事,“是我伤害了她。”
    陈权拍拍孙淙南的肩膀,问他:“如果,我说如果,陈惜还一直坚持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的事,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很严肃,关系到他们的未来,陈权不得不问,以前他认为陈惜没这个可能,可现在难说,陈惜变了,这是最坏的打算。他不禁想,如果当初孙淙南选择解决问题以后再结婚,现在是不是不会闹成这样?
    孙淙南一口把酒喝光,透明的玻璃杯在他手里折射着远处的光,简单又绚烂,他盯了良久才说:“实在不行,我就让她在家里养胎。”
    凭陈惜对孩子的在乎,她会放弃其他有的没的,这点孙淙南肯定,但被陈权这么一提点,他忽然发现自己遗忘了某些问题,他和陈惜的矛盾不止生孩子那一个,还有女O权利。
    可是这些问题的解决途径最终指向的是同一个:让陈惜怀孕。
    孙淙南心里的自我矛盾越来越大,他第一次喝到醉,陈权送他回去,他脚步踉跄,房间都没回,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陈惜和潺潺围过来,陈权活动着手臂,对陈惜说重话,“不要和淙南闹了!我第一次看他喝成这样,陈惜你怎么这么任性?”
    陈惜垂下脑袋不敢说话,眼泪迅速爬满她的脸,她从小就怕哥哥,但这次的眼泪是愧疚居多,她也没见过孙淙南这样。
    这才是一个Omega对Alpha该有的态度,陈权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你发情的第二天,我问淙南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结婚,他因为你和女O协会的事不确定,是我逼他做的决定。”
    陈权的话越发冷酷,“我现在有一点后悔,如果我当初劝他把女O协会的事解决再和你结婚,你现在是不是就没这个胆量任性了?”
    孙淙南因为陈惜心软,陈权作为旁观者还能保持理智,一个Alpha怎么能让Omega骑到头上?就算陈惜是他妹妹也一样。
    “不要因为淙南宠你就为所欲为。”
    陈惜因为这句话腿软了,她扶着沙发背,泪眼朦胧看陈权。
    原来当时孙淙南不想和她结婚,是她哥逼他的……
    他娶了个麻烦进来,是不是也很后悔……
    ————
    陈权的话很有效果,他走了,陈惜跪在地上哭,她对着孙淙南的方向,就像在认错一样。
    孙淙南头痛欲裂,昏睡中又听到陈惜的哭声,他用手揉揉太阳穴,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无力地对陈惜说:“别哭了……”
    陈惜从地上爬起来,不知所措地看孙淙南,问他:“是不是头……很疼……”
    孙淙南皱着眉头没有回答,陈惜不知道怎么办,她抹了抹眼泪,小手按住孙淙南的太阳穴,替他揉。
    孙淙南没看见陈惜乖巧的样子,他很快松开眉头,又睡过去,陈惜的眼泪滴在他脸上,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陈惜却慌乱地抹自己的脸,他讨厌她哭。
    陈惜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哭不哭,她给孙淙南揉了二十分钟,忽然发现孙淙南额角有一根显眼的白头发,就那么立在一堆黑发中,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是不是被她烦死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水……”孙淙南迷糊说了一句,陈惜立刻去泡蜂蜜水,只是泡完回来,她怎么都叫不醒孙淙南。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惜感到害怕,记忆中的孙淙南永远都是掌控一切的,他不会无力到连喝水都需要她帮忙。
    陈惜慌忙含了一口蜂蜜水凑上去喂孙淙南。
    甜甜的蜂蜜水流入口腔,孙淙南本能地吮陈惜的嘴。
    甜蜜的、柔软的、温顺的……
    孙淙南以为自己在梦中,梦中的陈惜才这么听话。
    一滴泪流到鼻尖,陈惜颤抖着嘴唇,蜂蜜水不受控制地外流,她不敢放声哭,任由孙淙南满是酒气的舌头舔上来,把她嘴里的蜂蜜水吸干。
    这和接吻不一样,陈惜从中感觉到的不是爱,而是一种依赖。
    喝完水孙淙南又陷入沉睡,陈惜撑在他身上,深情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孙淙南瘦了。
    他有没有后悔娶她?
    她把这个家弄得一团糟。
    对不起……
    夜里气温接近十度,潺潺趴在沙发旁边睡觉,陈惜握着孙淙南的手喊他:“老公,我们回房间睡。”
    她终于重新用上这个亲昵的称呼,可孙淙南没有反应,陈惜撑不起孙淙南沉重的身体,只好回房间拿被子,盖在孙淙南身上。
    她替孙淙南脱鞋袜,解领口的扣子,擦脸,做完这些,她关掉大灯,一同钻进被子里。
    沙发不宽,孙淙南躺上去基本没有位置了,陈惜侧身躺在边缘,一翻身就要滚到地上,很危险,可她还是努力绷着身体,揽住孙淙南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
    没有孙淙南她会睡不着,她嗅着他身上浓浓的酒精味,闭上眼睛。
    她离不开这个男人,不是标记的原因。
    孙淙南半夜醒过一次,起来上厕所,睁开眼睛看到远处的落地灯他还搞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只是他怀里有人。
    “惜惜……”孙淙南抽回手坐起来才发现陈惜快掉下去了,他赶忙把她搂进来。
    “嗯?”陈惜被弄醒了,迷迷糊糊问孙淙南要做什么。
    上厕所她帮不了忙,孙淙南离开她躺平了睡,等孙淙南回来,他们交换了位置,姿势更亲密了,身体迭身体,挤在小小的沙发上。
    睡意正浓,孙淙南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他搂着陈惜继续睡,一直睡到早上八点,怀里还是热乎乎的,孙淙南都不想醒。
    他亲了一下陈惜的发顶继续睡,陈惜提醒他:“上班要迟到了。”
    孙淙南睁开眼睛,对上陈惜的。
    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晨光里,陈惜目不转睛,纯净的黑眼珠里有他,孙淙南瞬间心领神会,低头吻她。
    舌头相接仿佛过电,陈惜闭上眼睛和孙淙南接吻,小小的舌头软软滑滑的,探进孙淙南嘴里。
    她是主动的!
    孙淙南因为一个吻激动起来,陈惜原谅他了!
    有些事真的无需言语,到了某个程度彼此就会懂。
    “宝贝可以吗?”
    气氛正好,孙淙南把陈惜抱到身上,大手探进她的睡裤里,揉着她肉肉的臀瓣,她经期也结束了。
    陈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孙淙南,眼波流转。
    这代表默许!
    孙淙南一边吻陈惜,一边脱着两人的裤子,踢到沙发下。
    他连前戏都来不及做,嘴上鼓动陈惜坐上去,手已经迫不及待握着龟头挤进陈惜体内。
    “噢……”
    “嘶……”陈惜倒吸一口气,身下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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