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
待得那几人在屋里屋外忙着时,宁夏小声问道:“我有表现的那般明显吗?”
“不,不明显。”北宫逸轩轻声一咳,端起她泡好的茶浅酌一口,在她眨眼瞧来时,浅声说道:“你只是写在了脸上而已。”
“……”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煲仔饭好了,宁夏选了一份排骨香菇煲,北宫逸轩选了一份排骨腊肠煲,汤是选的老鸭汤,和冬瓜排骨汤。
其余几人也按自个儿的喜好选了喜欢的味道。
“这个,这下面我都抹了一层油,这下面的锅巴很香的,你试试。”
将那色泽金黄的锅巴给夹了一块之后,宁夏笑眯眯的送到他嘴边。
北宫逸轩试探性的咬了一口,不得不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虽是对她相信,却也很是好奇。
那锅巴入口之时,干香脆口,有一股说不出的香味与唇齿之间久久不去,忍不住的又吃了一口,慢慢嚼动之间,齿间留香,那滋味儿当真是回味无穷。
“这种锅巴,与一般的锅巴不同,煲锅的锅巴又脆又香,而且滋味悠长,这与煲汤是一样的,集中了整个煲的精华。”
吃了一口之后,宁夏便是忍不住的问道:“逸轩,你说我以后开家酒楼,生意会不会好?”
她一开始的愿望就是开间酒楼,把天朝各地的特色美食在这里发扬光大!
想到酒楼门庭若市,日进斗金的场景,宁夏便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儿来。
瞧她这模样,北宫逸轩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将来咱们去游玩之时,生意便给别人看着,我这家底也快掏空了,夫人将来可得养着我才行。”
“没问题!当初我想离开之时,可不就是想着带着秋怡二人开一间酒楼,等我赚了钱养你么!”
当初她可真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半分不假的!
她这话,令他眸中一闪,那再是美味的煲仔饭,却是敌不过她这随口之言。
那个时候,她便是在想着往后的日子了?还想着开酒楼养着他?
宁夏正在幻想着开酒楼之事,那人却是坐到她身旁,将她给紧紧的搂住,“蝉儿,我绝不会辜负你的,绝不会让你后悔选择了我。”
他这忽然就煽情起来了,宁夏表示有些诧异,抬眼瞧他时,他却是低头便是一吻。
哎,不是,咱们在吃饭啊,我跟秋怡她们说了,今晚大家一起在厅中吃,比比看哪个口味更受欢迎啊!
她的话,被他的吻给憋了回去;那几人瞧着这场景时,只得端着东西又退了出去。
“要不,我们就在小厨房吃得了?”昊天轻声问着秋怡。
秋怡摇头:“主子下午之时便说了,今晚做的口味不同,她想知道什么口味在这儿受欢迎,让大家给点意见。”
主子与她说过许多次开酒楼之事,故此方晓知晓这目的;昊天却是嗅着这蹿鼻的香味,脸上苦哈哈的。
“真想吃了。”
昊天小声与秋怡说着话,秋怡抿嘴一笑。
而里头的宁夏却是被吻的晕头转向的,好不容易他松开了,让她终于能喘气了,这才懊恼的拍着他胸口,“胡闹什么呢?这不正吃着饭么?”
“想吃你了。”
“……”
这人,怎的越发没个正形儿了?
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把人往旁边推了推,摸着发红的唇,小声嘀咕着:“越来越没个样子了,我可是让他们一块儿来吃的,你非得让我在她们面前丢人是不是?”
那人心里头别提多满足了,瞧着她嘀咕之时,一声轻咳,立马换上一本正经的模样:“进来吧。”
终于得令了,几人这才进了屋子,那个个垂头不敢看的模样,更是让宁夏烧红了脸。
她真是后悔让他们一起吃饭了!
她这尴尬了,某人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夫人想知道哪个口味更受欢迎,你们也别不敢说,有什么好的,不好的,尽管说。”
主子发了话,几人自是忙点头应着;昊天当先问道:“主子,那小厨房还有许多没端过来,要不属下还是都端过来?”
北宫逸轩目光一闪,随口说道:“不急,先吃一些试试,看看你们觉得哪些口味更合适,到时再去端便好。”
每个人都准备了三个不同的口味,也就是说,每个人准备了三份;好在这紫砂锅小,几个男人多吃些,倒不至于是浪费了。
因着昊天也不知晓到底是做了多少,再加上他是先吃完去另取,故此桌上那少了一排的份量,他也没瞧出来。
等到几人去帮着将剩下的都端过来吃完了之后,收拾着东西的秋怡这才与昊天说道:“方才我还怕吃不完呢,没承想竟是一锅不留。”
昊天摸着肚子,笑了笑:“我今晚吃的特别多。”
这头,主仆几人吃完饭交流着感想,那头,鬼医不住的叹息,咬着那锅巴吃的不亦乐乎。
“哎,乖徒弟,你说说那丫头怎的就能想着这法子?这东西着实好吃啊!这锅巴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锅巴了。”
喜欢吃的人,是不会仅限制于宫廷美食;在外头普通人家做的东西亦是有精华所在。
就拿这锅巴来说,普通人家用地瓜铺锅底,炒一炒,然后将半生不熟的饭给倒上去,直接烘熟,那沾上油的锅巴,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那是他游历大山,在山中人家吃着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而此时,同样是锅巴,却是天地之别!
这一层金黄色的锅巴,用勺子一拨,那煲底的一圈锅巴给剥下来拿在手中,吃起来真是一种享受!
周宇鹤今天是打定主意不吃鬼医带回来的东西,可是,当鬼医吃了两锅饭,喝了两盅汤,最后拿着锅巴不住的诱惑着他时,他那心里头便是发痒了。
说到挑剔,师父可比他挑剔多了,什么东西没吃过?至于对这古怪的东西这般赞不绝口吗?
“乖徒弟,你就尝一口呗,反正她又不知道是你吃的,就算啥时候被她给逮着了,我就说你一口没吃不就成了?”
...
☆、0389:放长线钓大鱼
鬼医说的一本正经,周宇鹤犹豫许久之后,这才拿了勺子,细细一品。
他吃的这一锅是腊味饭,只瞧着那晶莹剔透的米饭之上铺着一层绿油油的青菜,那一片片厚薄均匀的腊肠肥而不腻,米饭粒粒饱满,入口之时,那吸收了腊肉精华的米饭,浓郁咸香,十分可口。
“怎么样?是不是味道独特?我偷瞧着她做了一下午了,连食谱都给搞到手了。”
鬼医甚是得意的晃着手里头的食谱,周宇鹤却是安静的吃着并不接话。
直到那人吃饱喝足了,这才说道:“师父,北宫逸轩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你还真甘愿上钩?”
“那小子倒是聪明,知道瞒着那丫头,今日我听那丫头说,想去河边搞那什么烧烤?逍遥小子这是在等着我去呢,我还真喜欢那丫头,准备应约喽。”
这话,听的周宇鹤抚额,他还没开口之时,鬼医便是说道:“你得跟着我一起去!必须去!那小丫头我可喜欢了,你得给我挡着那逍遥小子,给我机会与小丫头多接触接触不是?”
“不是,师父,你若真喜欢她,你这进进出出庄府已是熟门熟路了,你大大方方走到她跟前,告诉她,你就是鬼医,你就是我师父,我保证她主动与你交好!你这何必自降身份成日去偷吃的回来?”
“你进宫去将你父皇那些妃子收用之时,是什么感受?”
鬼医那本是笑眯眯的脸,忽而一寒,这话一问出来,周宇鹤面色亦是一沉,“师父何意?”
“何意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去宫里头找你父皇那些妃子那是寻刺激,老夫去找小丫头也是寻开心,就许你寻刺激,不许老夫跟个小丫头寻高兴了?”
这话说的颇重,周宇鹤那沉着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鬼医瞧着那人沉默之时,这才起身拂袖:“老夫去瞧瞧,那小丫头准备何时去烧烤,你也早些休息,伤好了,一道出去散散心也是不错。”
说罢,鬼医一闪身,便是没了踪影。
屋子里只剩周宇鹤时,那人双拳紧握,许久之后, 松开了拳头,将那剩下的一盅汤给慢慢的喝着。
“宫中嫔妃的滋味儿不错吧?睡了你父皇的女人,你觉得他若是知晓了这些,会不会让你安然回国?杀兄噬弟为血性,那么睡了他的女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那个宝座了?”
鬼医的话,让周宇鹤莫名的想到了雪山之时,宁夏之言。
她知晓他曾经作为,她不止一次说他脏,那女人,真是让他想起来便是发恨!本来是只想合作,可如今师父这般插手,真是让他无能为力。
瞧师父那态度,只怕对她是起了心思了,那女人狡诈的很,又喜欢赤炼,若是她耍计让师父给她解毒,或是让师父将赤炼给他,不管是哪一样,都让他受不了!
那女人,怎么……怎么……
那心里头说不出如何形容,当那一口汤喝下,嚼着那酸爽可口的泡萝卜之时,便是忍不住的一声暗骂。
那女人,会的倒还挺多,怎的那般烦人?
他只盼着师父对她的兴趣眨眼便过了,真希望明日师父醒来只记得那女人算计之事,不记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吃的!
庄映寒,哦不,蝉儿是吧?你到底是不是老天派来对付我的?
烧烤之事一提,第三日天气晴朗之时,几人便带着东西出了城。
“说起来,这些日子是我来之后,最舒服清闲的时候了。”
车中,她掀起车帘瞧着外头的景色,北宫逸轩浅浅一笑,并不答话。
赤炼在桌上那盒子里扬着脑袋瞧来,赤灵在她肩头舒舒服服的靠着。
这两小东西来监视着二人的言行,可真是许多话都不太方便说的。
出了城,一路向前,冬日里的风景虽是比不得春来秋去那般艳丽,一路可见的梅花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行到那大河之处,众人下了马车,按宁夏的吩咐将新做的烧烤架子摆好之后,便开始摆放着东西。
河水甚宽,河摊之上许多好看的鹅卵石,那几人在河岸上准备着食材,宁夏与北宫逸轩走在那河摊上,时不时的捡了一个好看的鹅卵石让他拿着。
“哎,这个好看哎,像个剥了壳的白鸡蛋。”捡起一个甚白的鹅卵石,宁夏拿到他跟前笑道:“呆会儿放到火上去烤,然后告诉他们这是个烤鸡蛋,看谁吃着。”
这使坏,令他摇头失笑:“好!”
雨后的天空似一匹上好的丝绸,那朵朵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甚是悦目。
十指相扣,走在这河摊上,抬眼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身旁的人,宁夏低头之时,那嘴角便是勾着一个动人的弧度。
“逸轩,我真是好福气。”
她这话,换他深深一笑。
“我爸因为我是女儿,和妈妈离婚了;妈妈也觉得我是拖油瓶儿,不管我了;小时候我就觉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是为了生儿子。
长大了,懂事了,又瞧着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有的人为了钱,出卖所谓的爱情;有的人为了**,出卖所谓的爱情;有的人为了事业,把交易说成是爱情。那时候我觉得,爱情,就是一个可交易的有利武器,能换来你所想的那些东西。
等到我真正遇到了,我才明白,爱情这东西,是冷暖自知的;我觉得我是爱你的,你也觉得你是爱我的,可是,我们的爱情,在别人的眼中,都是有利可图;也就成了别人眼中的交易品。”
走到大石前,她提着裙摆走了上去;北宫逸轩站在她身后,忙将手中的鹅卵石放到一旁,展开双手,从身后虚扶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
那石头长期扎在泥地里,倒也牢固,就怕她在上面儿跳,便是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