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
二人说话间,大家也各就各位。
宴会,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杯觥交错,谈笑风生之间,把该办的事儿给办了。
宴厅中央,风情妖娆的舞姬载歌载舞;那些想要借机露面的人这才发现,今日这宴会诡异的很。
按理说,不论哪国的宴会,都会请该国有才有名的人来献艺一番,这也算是一种比试;可是今日,这献艺之事,由舞姬全包了,小皇帝和东周太子相谈甚欢,寒王与大宇二皇子把酒言欢。
这几人,就似都忘了这不成形的规矩似的。
按理说,这个时候东周不是该让八公主来露一手,技压群芳;然后北煜皇帝把有名的才女给派出来,力挽狂澜吗?
可是,为什么宴会进行了小半个时辰,都是舞姬在表演,各国没有一丝举动?
众人想不明白,宁夏却是清楚的很;如今圣女之事传的那般热闹,要是谢雅容与周宇沫这两大美人出来一争高下,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人都爱胡乱猜测,如今局面本就混乱,要是被一个子虚乌有的圣女之名来搅了大局,只怕不好收场。
那几人都不想多事儿,都想着先将手中的麻烦解决了再说,故此都默契的对此闭口不提。
“瞧她今日这装扮,可真是为圣女之名煞费苦心了。”
宁夏正专心的进食,周宇沫与她靠近了些,轻声说道:“虽说雪域宫中美人无数,可都是寒王的妃嫔,那圣女之说,便与雪域毫无关系;如今能有那绝色之姿的,也就只有她与我;你说我要是站出来说自己是圣女,是否有那择明君的机会?”
周宇沫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谦虚;不可否认,在此的女子,能用‘绝色之姿’四字来形容的,倒真只有谢雅容,然后再是还未完全长开的周宇沫。
一直进攻着食物,这也吃了个七分饱,视线转了一圈,这才与周宇沫说道:“不是说圣女自带异香?你有么?”
这场合,若说那什么香,就显得低俗了,官方用语,有异香,意会便好。360mobe女配要革命
周宇沫呵了一声,嘲讽一笑:“我倒真没那媚骨。”
“有没有,谁又知道呢?”眨了眨眼,宁夏那一笑饱含深意:“不如我先问问?”
宁夏这话,听的周宇沫目光一闪,视线扫了一眼谢雅容,而后说道:“请便!”
这头二人说着话,那头谢雅容却是隐隐发急;大家都在议论着圣女之事,为何那几人却是半分不提?这舞姬久不退场,她这身份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视线转向宇文瑾,谢雅容不明白他为何还不提求娶之事?难道他对圣女之事还有怀疑?
谢雅容心中,寻着了卓旭,二人视线交流,那人却是轻轻摇头。
这场合,他的身份如何能站出来提圣女之事?
...
☆、0273:赢的轻松
卓旭不敢提,不代表宁夏不敢提;只见她弹着袖口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小皇帝身边:“皇上,方才我听说宫外传言圣女降世,这事儿皇上可是听说了?”
小皇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其余几人也将目光落于她身上;半响之后,小皇帝问道:“倒是听说了,难道说,你便是那圣女?”
“……”
“皇上真会说笑。”敷衍一笑,宁夏说道:“我可没那绝色之姿,若说容貌绝俗,我所见过的女子也只有谢小姐和八公主才有配得上;既然是圣女,自然是身份尊贵,想来,八公主这身份,才配得上圣女之说。”
“庄映此话差矣。”
小皇帝还没说话,那凡事儿喜欢插一脚的染九便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我可听说那圣女乃天上神女降世,到这世间,是来磨砺的,若是身份尊贵,还如何历练?不如呆在天上做那神仙来的快活。”
天上飞的是鸟人,不是神仙。
心中回了一句,宁夏开口说道:“人生在世,便是劫难,无论是生在帝王之家,还是赤足百姓,都免不得生老病死,都少不得七情六欲;有爱,有恨,有苦,有痛;有求之不得,有放之不下,这一切,难道不是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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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这话,说的染九一时语结,乘着这档子,宁夏继续说道:“既是那天上下来的神女,这人世间的一切对她而言,自然处处是磨砺;听说圣女乃面容绝俗,身带异样,冰清玉洁之人。
若说面容绝俗,咱们这儿只有谢小姐和八公主称得上,至于那异香,我不说,大家也知晓这事儿是没法子评判的;但是,冰清玉洁这一点,就不必多说了吧?”
说到这,宁夏面上一笑,搬石头砸脚,好像是谢雅容常干的事儿!
之前谢雅容凄凄哀哀的控诉着宁夏坏她名声,如今倒是给了宁夏机会来证实谢雅容并非完壁之身。
呐,做人嘛,还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才好;虽说要有理想,可是这白日做梦的事儿,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宁夏这话,听的谢雅容面色微变;她万万没想到,宁夏居然想到了李代桃僵之计!
今日若是她非得证明圣女之事,只怕会成全了周宇沫!
心中还来不及恨,便见着外头有人走了进来,众人望去,只见一戴着面具的紫衣男子大步而来。
待那人走的近了,众人这才醒悟,这不是摄政王吗?
听说摄政王清理道路之时,被滑下的雪山所埋,受伤颇重,这几日一直在床上修养。
只是,修养数日,怎的再次出现于人前,便是戴着面具了?
摄政王的到来,引起众人的猜测;寒王也是没料到摄政王会来参宴,忙起身相迎,同时吩咐着人添桌摆宴。
摆了桌,入了座,北宫荣轩一副大爷的模样瞧着宁夏:“王妃是在说冲喜之事?皇上下旨几时成婚?”
北宫荣轩这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宁夏的身上;宁夏心中暗骂这男人狡诈,见小皇帝目带询问的瞧来时,忙说道:“瞧我这健忘的性子,若是王爷没来,我怕是忘了这事儿了。”
懊恼间,宁夏将话与小皇帝说道:“皇上,我与王爷新婚之际,却是事故颇多,我这大病小病不断,王爷又是无故受伤,想来是犯了太岁,才这般不顺;这还未回京,只怕路上又有个三长两短,心中甚是恐慌;听说冲喜能增气运,既然谢小姐与王爷都有了婚约,又有了夫妻之实,倒不如先给二人行个礼,以免回京途中不顺,再生变故。”
宁夏这话落,那谢雅容便是握紧了双手。
小皇帝那眸光闪了闪,开口问道:“摄政王,这是你和王妃共同的意思?”
“回皇上,王妃说的是,这一路走来,我与王妃诸多不顺,想来是气运受阻;既然冲喜能改运,倒不如先行个礼,回京之后,即刻完婚。”
北宫荣轩这话,也就相当于是承认了与谢雅容早有夫妻之实;如此一来,众人看向谢雅容的视线,就变了味道了。
来之时,是谁在控诉着王妃坏她名声?又是谁声泪俱下,宁愿一死以证清白?
如今这些谎言被当众拆穿,再加上前些日子的陷害之事,众人对谢雅容的评价,已是一落千丈!
小皇帝视线于二人面上扫着,顿了半响之后,这才说道:“虽说冲喜能改运,可到底这是在雪域,太过仓促,必是准备的不周;再过几日便回京,不如这些日子谢小姐先去摄政王房中伺候着,一回京便将婚事办了,也算是冲了喜了,二位意下如何?”
小皇帝这一问,北宫荣轩象征性的沉默之后,便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二人询问的视线瞧来时,宁夏自然是跟着点头赞同的。
她自然是没意见的,反正现在谁都知道谢雅容不是冰清玉洁就ok了;就算是谢雅容把自个儿当了香炉,熏晕了所有人,她也不可能再有圣女的称号了。
姿色绝俗之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虽说宫外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圣女降于雪域,可谁知道是在哪个犄角旮旯等着人发现呢!
这一番对话之间,就把谢雅容精心计划的一切都给毁了;你想做圣女,那好啊,冰清玉洁你算不上了吧?
你想让宇文瑾娶你?没问题啊,那得看北宫荣轩愿不愿意戴这绿帽子吧!也得看宇文瑾会不会开口求娶你一个骗子!
你要是敢站出来说自己是完璧之身,那就更好玩儿了,咱们叫人来验明正身好了!
北宫荣轩的到来,二人的这一番话,便是把谢雅容仅剩的希望全部浇灭。
小皇帝若有所思的瞧着二人,不明白这二人今日怎的这般默契了?想到那所谓圣女,便将视线转向了谢雅容。
虽说谢雅容是姿色绝俗,可是,他却不信这女人是什么圣女,更不信那周宇沫是什么圣女!
若周宇沫是圣女,早便扶持着周宇恒灭了周宇傲,怎么可能让周宇恒坐在这里,费尽心机的想着如何除了周宇傲?
谢雅容精心安排的圣女传说,就这样被宁夏和北宫荣轩给毁了;这事儿一定下来,北宫荣轩借口身子不适,便离了席;北宫荣轩这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片刻光景,就把谢雅容给拉进了无边的地狱。
目的达到了,宁夏便是拂着软和的衣袖,与小皇帝说道:“方才多饮了几杯,此时觉得头晕的厉害,安国先行告退。”
你那样子,是喝了酒的吗?
小皇帝冷冷的扫了宁夏一眼,至今也闹不明白北宫荣轩忽然到来目的何在;嗯了一声,瞧着宁夏带着丫鬟离开时,目光与小公主那眸光不期而遇。
终于引起了小皇帝的注意,小公主那叫一个开心,冲着小皇帝甜甜一笑。
这宴会到此,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了,小皇帝心中有事,与寒王寒暄两句,便起身离开;宇文瑾目光转向谢雅容,就似在怀疑着什么,又似在不满着什么。
此时谢雅容心中恨极,心中想着对策,见到宇文瑾起身之时,朝卓旭打了个眼色,卓旭微一犹豫,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宇文瑾本是要回自个儿的院子,这刚走没几步,便听到一男子喊道:“二皇子殿下请留步!”
转眼一看,见着那男子走来时,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带着疑惑问道:“你是?”
“在下卓旭,北煜人士,有关圣女之事与殿下商议,不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宇文瑾面色微沉,而后点头:“有何不可。”
借一步说话,自然是给谢雅容制造机会的;卓旭是小皇帝信任的人,自然是不能与大宇皇子过于接近,商议了两个时辰后与宫外临街的茶楼相见之后,二人便各自离开。
小皇帝都下了口谕,让谢雅容在宫中伺候摄政王,谢雅容自是不敢抗旨,可眼下有一机会与宇文瑾解释,她却在准备出宫之时,被北宫荣轩的侍卫给拦下:“王爷有请!”
谢雅容自知去了摄政王那院中,一切便是无力回天,心中着急,面对态度强硬的侍卫却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侍卫回了摄政王的院中。
“她还想如何解释?莫不是想去跟宇文瑾说,因为把清白给了他,所以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北宫逸轩回来的时候,将这些与宁夏说了;宁夏听后,便是说了那一番话。
“兴许,她就是打的这主意。”
说话间,二人相视一笑。
今日拆谢雅容的计,实在是太容易了些;毕竟知晓谢雅容身带异香的,只有那么几人,小皇帝压根儿不相信早就和北宫荣轩有了夫妻之实的谢雅容是那什么圣女,自然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北宫荣轩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舆论,都不能让谢雅容此时当那劳什子的圣女!除非他想让天下人说他并非真命天子,所以才落个残废的下场!
...
☆、0274:浑水摸鱼
双手搅着帕子,谢雅容坐于床前心中忐忑。
北宫荣轩躺在床上,将人都吩咐了出去,却是半响不说话;谢雅容那手心湿成了一片,他才开了金口:“他是谁?”
他?
谁?
谢雅容对北宫荣轩这一问摸不清楚,轻咬着唇,软声问道:“不知王爷说的他,是指何人?”
“这么说来,除了本王之外,与你上过床的,不止那二人?”
一句话,就似晴天霹雳,将谢雅容给轰的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