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舒凡真抬头：“不要叫我‘乖宝宝’。”
“你自己都承认自己的是‘乖宝宝’了。”
但你这麽叫，很奇怪。
舒凡真放下果汁瓶：“我该回去了。”
陶显龙道：“你以後来图书馆，可以直接上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其他人绝对不敢来这里。”
舒凡真没接。
“拿着啊。怕什麽？”
舒凡真伸手：“谢谢。”
“不过这间屋子里的书不能带出去，只能在这里看。”
这麽有历史的书，应该是学校的珍藏吧。舒凡真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起身把他刚才拿的两本书放回原处。
三人没有提出送舒凡真，舒凡真更不会要求。和三人道了谢，他拿着自己之前借的三本书离开了。他一走，陶显龙就说：“他明显没有一开始那麽内向了。”
“很明显不是？”古骏还在耿耿於怀中。
嬴宗麟却道：“他拿这里当试炼地，有改变很正常。”
“……”古骏和陶显龙发现他们很不喜欢。
※
给了舒凡真钥匙，以为第二天下午课後四个人还可以在顶层的图书间里见面，哪知，第二天上午二节课後，舒凡真和他的两位哥哥竟然回家了，甚至还请了长假。得到消息的嬴宗麟、古骏和陶显龙只觉得一股无名业火窜上来，这是什麽意思？
陶显龙第一个忍不住打电话去质问舒凡真，他们就有这麽可怕！不就是一把钥匙！对方没有接电话，陶显龙砸烂了自己的又一部手机。这边，陶显龙刚刚砸烂手机不过一分钟，那边古骏的手机传来消息，是舒凡真的。
【家里有点事，最近不能去学校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打陶显龙的手机他的手机关机，请帮我告诉他。】
古骏立刻回过去：【你还来学校吗？】
【来啊。】
【不是因为钥匙所以又逃了！】
【为什麽，这麽想？家里有点事，我要请一个月的假。谢谢你们给我钥匙。】
【什麽事？】
【……抱歉，是家里的私事。】
嬴宗麟夺过手机，发过去：【我的生日礼物呢？周三你也要爽约了是吧！】
避开家人，躲在小房间的舒凡真看到这条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紧接着，又一个号码的消息传了过来。
【你答应的事情就想随便赖账？】
现在，真的没办法啊……
舒凡真左思右想，回过去：【真的很抱歉，我以为，可以赶上。你生日，是在哪家酒店？我把礼物寄给你。】
【不必！】
嬴宗麟面带怒火地关了自己的手机。古骏和陶显龙也觉得很失望，他们一直都很盼着周三的“下午茶”的。
“他以为他是谁。”嬴宗麟冷冷丢下一句，起身就走了。
古骏吐了口气，回了一句：【我以为，我们算朋友了。】然後他关了手机，也走了。陶显龙的紧抿着嘴。
那边，舒凡真咬着嘴，看着发来的一条条消息。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拨出嬴宗麟的电话，可是，电话关机了。他又拨古骏的电话，也是关机。
——【我以为……我们算朋友了……】
是，朋友吗？
可是，以他们的身份，以他们对那个世界的陌生，他与他们，很难做真正的朋友啊。但是，他又不能解释。
【对不起。】
给古骏、嬴宗麟和陶显龙分别发了一条消息，舒凡真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匆匆离开。
第十一章
舒家大宅的某间特别的房间外，紧张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舒老夫人在家族的祠堂里祈祷，祈祷舒家的祖先保佑儿媳妇这一胎平平安安的。舒凡真也来到了祠堂，和奶奶跪在一起，虔诚地祈求祖先能保佑爹地。
虞凡乐比预产期提前了20天阵痛。42岁的他，这一胎又是三胞胎。以他的年龄，自然生产的危险性太大，他们这个世界的特别医疗小组决定对虞凡乐进行剖腹产手术。虞凡乐被推入手术室了，舒天骜陪着他，其他人全部在门外焦急地等消息。涵涵和恩恩害怕地抱住哥哥，後来两人也跑到祠堂里去和奶奶、洛洛哥一起跪。
舒文华和乾文启都回来了，带着萧玉琢。萧玉琢打电话告诉一些人爹地早产了。有些就在美国的朋友已经表示要赶过来，就在纽约的几家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两个多小时後，萧玉琢跑进祠堂激动地喊：“奶奶！爹地生了！父子平安。有一个是小宝贝！我们家又多了一个小宝贝！”
“真的？！”舒老太太激动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太好啦！太好啦！”涵涵和恩恩跳起来欢呼。
舒老太太给祖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感谢祖先的保佑。萧玉琢快步走进来跪下，恭恭敬敬地给舒家的祖先磕头，然後和同样激动不已的舒凡真一起扶着奶奶去看爹地和孩子。
“奶奶、哥哥，我们先去看看！”等不及的涵涵和恩恩先跑了。
萧玉琢说：“小宝贝是第二个出来的。爹地还在麻醉中，虞爷爷抱着呢。”
“太好了，太好了，祖先保佑祖先保佑，我们舒家又有了一个小宝贝，又多了两个大宝贝。”
萧玉琢提醒：“爸爸的眼睛红红的，一会儿见了可别提。”
“我才没空管他呢。”舒老太太很无情。
舒家上下的紧张被浓浓的喜悦代替。虞凡乐还在病房里观察，虞凡乐的爹地抱着刚检查完身体的宝贝小孙子笑得好不开心。虞凡乐在美国的一位兄长、两位弟弟都赶过来了，他的另外三个弟弟都不在纽约，正在买机票往纽约赶来。
舒老太太一进来就说：“快让我看看我的小宝贝。”
虞凡乐的爹地轻拍怀里睫毛上还带着泪的嫩娃娃走过来。舒老太太不敢碰小宝贝，但一看到小宝贝的脸，她的心肝就要化了。
虞凡乐的爹地提醒：“亲家，快去订金镯子，满月的时候一定得准备好。”孩子要生出来才知道有没有小宝贝，所以要抓紧时间。
舒老太太一听，着急了，抓住萧玉琢就说：“攸攸，文华和文启呢？”
“奶奶。”舒文华和乾文启在奶奶身後喊，他们不敢过来。
舒老太太转身，说：“你们带我去帝梵思，我要订手镯和长命锁。”
“好。”
萧玉琢说：“奶奶我也去。”
“走！”
“一起去！”
乾老太爷和舒老爷子都要去。家里多了一个最金贵的小宝贝，一定要定做一副最漂亮的金镯子！
舒凡真没去，他在家等爹地的麻醉过了。麻醉一过，爹地会很疼，他要帮爸爸照顾爹地。三胞胎里有一个是最宝贝的孩子，就如舒凡真，就如涵涵和恩恩。虞凡乐的爹地得抱着小外孙，不然他会怕会哭。虞凡乐的“弟妹”也帮着一起照顾这个娇嫩的小宝宝，另外两个孩子反而是在爹地身边，睡了。
舒家是忙并快乐着，盛华德学院高中部却因为三位大少爷的心情不爽而陷入了人人自危中。刚刚，一名给陶显龙送饼乾的女学生被对方连人带饼乾轰了出来。三人在宿舍里打游戏（生闷气），宿舍的电话响了，陶显龙和古骏同时放下智能电脑去拿电话。古骏先一步拿起了话筒。
“我是古骏。”
接着，古骏就不说话了。好半天，他放下电话，陶显龙和嬴宗麟都看着他，古骏开口：“舒家今天很多车辆进出。有几名访客都被拦在了外面，说舒家今天不方便见客。舒凡真的两个大哥都赶回来了。”
陶显龙憋了半天的闷气瞬间消散了绝大部分：“舒家真是出事了？”
因为这个电话而冷静下来的古骏蹙眉说：“舒凡真和他小哥是上了两节课後匆匆走的，可能，真是出了什麽突发的事情吧。”
嬴宗麟拿起智能电脑，还是不说话。古骏和陶显龙也仍有点闷，这下子周三的约定是绝对没有了。
“什麽事那麽神秘。”陶显龙做不进事去了。
古骏拿过自己的手机，犹豫了片刻後，他开机。手机刚开，就有一条消息进来。
【对不起。】
古骏摀住额头，心里却更闷了，但又不是完全生气。手指动动，他回过去。
【家里，出了很严重的事？】
舒凡真正守在爹地的身边，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一看，抿抿嘴，舒凡真放回手机小声说：“涵涵恩恩，哥哥去洗手间，你们陪着爹地。”
“嗯！”
涵涵和恩恩看着爹地，麻醉已经过了的虞凡乐很疼，脸苍白苍白的。舒天骜心疼得脸都扭曲了，根本顾不上去看看小宝贝。
舒凡真去了洗手间，关了门，再次拿出手机。他们，不生气了？舒凡真回过去：【不是‘严重’，是很重要的事情，家里的人都回来了。】
【那你，要请一个月的假？】
【嗯。我和小哥这一个月都要在家。】
【那周三，你是绝对来不了了。】
【很抱歉。】
【周四我们在‘陀曼雅酒店’给阿麟过生日。】
【好。】
【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舒凡真的拇指摩挲了几下手机屏幕，按下通话键。
正等着舒凡真的回复呢，手机突然响了，古骏的眼里明显闪过惊喜，迅速接听。陶显龙挪到了他的身边。
“舒凡真！”
“嗯。”
陶显龙把古骏手机的免提打开，嬴宗麟紧盯着古骏的手机。
“今天……”古骏想道歉，又很尴尬。
“你们，还生气吗？”
“没有了。你家里是真的有事。”
陶显龙也不知道怎麽了，不好意思出声，尽管他很想开口。
双方都有点沉默，古骏问：“能告诉我，是什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