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蹭鼻子上脸,说的就是她这种。
    路知言要抽回在她魔爪之下的手,结果抽不开,“把手拿开,我想静静。”
    “想我做什么。”
    “我说我想静静。”路知言心累。
    方亦蒙恬不知耻的说:“我就是静静啊。”
    路知言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变成静静了。”她缠人的功夫又上了一层。
    “我小名就叫静静。”方亦蒙很认真。
    路知言:“……”
    ……………………………
    路知言把方亦蒙给的凉茶都扔了的事,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
    吃午饭的时候,许寞说起了路知言最近总是扔凉茶的事,忍不住笑,“那个送凉茶的女生要是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全到了垃圾桶,估计该哭了。”
    方亦蒙一听,“什么凉茶?”
    “他最近好像感冒了,就有女生给他送了那种纯正的苦味凉茶。”许寞以为方亦蒙在意,安慰她,“放心,他通通扔垃圾桶了。”
    方亦蒙脸上乌云密布,“他居然……他居然……扔了?!”
    许寞看她那么脸色,顿时明白了,“你不要告诉我那凉茶都是你送的。你什么时候送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方亦蒙拍桌,暴跳如雷,“他怎么他怎么可以扔了!”难怪感冒到现在还没好!
    “喂喂喂,你温柔点好吗。饭碗都要被你震到地下去了。”张梦护住自己的碗。
    许寞又补了一句,“那什么,路知言今天没来上课呢。”
    “他怎么了啊。”方亦蒙立刻化怒气为关切。
    许寞翻白眼,这女人真善变,“不知道。病了吧应该。”
    “好吧。”
    “那什么,跟你说个事啊,说了你千万别生气,也别多想。”许寞好像很纠结的样子。
    “说。”
    “你见过我们班的孟瑶吧,我以女人的直觉来断定,她和路知言关系不一般。”
    “就这个啊,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呢。”方亦蒙现在已经不甚在意,“你误会了,她和路知言只是朋友,没其他关系。”要是前几天她听到这话,肯定要激动;不过她现在已经被人打了预防针,所以十分淡定。
    “有这么个朋友,你没压力啊。像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非我族类,对方分分钟秒杀你。”许寞故意这么说,踩起她来毫不留情。
    方亦蒙皱眉,用食指敲击着桌子,教育许寞,“我一个娇滴滴的女生,你居然说我四肢发达。语文老师听到该哭了。”
    “语文老师听到你用娇滴滴形容一个汉子,那才应该哭呢。”张梦在一边看好戏,偶尔补一刀。
    “就是!”许寞笑的很欢乐,“她和时溯关系也挺好的。他们三个好像以前就认识。早知道你不担心,我就不用一直窝在心里了。”弄得她怕方亦蒙不开心,还藏着掖着。
    “切,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万一她和路知言相处久了,路知言对她开始有了好感怎么办。别忘了很多恋人都是从朋友开始发展起来的哦。”许寞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诱导她。
    “我想过了,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抢也抢不来。”主要是以她对许寞的了解,许寞用这种随意调侃的口气跟她说事,那就说明事情不严重,也有可能是捕风捉影。
    许寞震惊,“你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那是!”方亦蒙想到那天路知言跟她说的话,就抿着小嘴笑的十分的耐人寻味,愣是把张梦和许寞都看的抖了几抖。
    她把那晚的事对许寞和张梦说了。
    张梦好似不认识她一般的看着她,“行啊你方亦蒙,没想到你还会扮猪吃老虎啊。”
    “这说明,有时候做事还是要靠智商的。”方亦蒙嘚瑟。
    “滚吧。智商是时刻都要有的,你偶尔才有那么一回智商也好意思拿出来秀。”许寞都不想鄙视她了,然后趁她不注意,在她盘里夹了个丸子,“难怪现在那么洒脱啊,原来是路知言给了你吃了定心丸。”
    方亦蒙立刻护犊子似得挡住自己的饭盒,“别抢我的肉。”
    下午的时候,方亦蒙给路知言发了几条短信,他没回。
    …………………………
    路知言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晕沉沉的,躺在床上感觉天花板都在一直转啊转。
    窗帘封得密密实实的,房间里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开了床头灯,拿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了。
    有几条未读信息,他点开看了下,基本都是方亦蒙发的。
    “路知言,你不舒服吗?有没有去医院。”
    “路知言路知言,呼叫路知言。”
    “路知言路知言,呼叫路知言。”
    “路知言,病死过去了吗!居然敢不回大爷我的信息。”
    “路知言,限你一分钟内回短信。”
    她好像很喜欢叫他全名,她说言字的时候,带着淡淡缱绻的尾音,煞是好听。
    他点开最后一条短信,是孟瑶发的,“需不需要我过去。”
    喉咙干的厉害,他把手机放到一边,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才发现水杯已经空了。他拿了杯子,准备去厨房烧点开水。
    结果因为睡了一整天,加上头晕起的太猛,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往地上倒去。手上拿着的杯子直接摔碎了。
    路知言有点无奈,扶着床沿站起来。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伸手拿过来,看了下来电显示就按了接听。接了才发觉,现在喉咙疼的厉害,实在是说不了什么。
    他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的方亦蒙已经噼噼啪啪的说起来,“路知言,你为什么一直不回信息啊。弄得我担心死了。你现在好多了吗?”
    他用手摁住喉咙,企图减轻灼痛感,应了句:“嗯。”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啊。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说话啊。”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方亦蒙对某些事的感知还是十分的灵敏。路知言有点头疼,他挂掉电话,改发信息,“我这边不方便讲电话。”他一天没吃饭,加上正在发烧,打字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他以前都不屑解释什么东西,怎么现在变得有些婆妈了。实在不像他以往做事的风格。
    “路知言,我总觉得你有事,我可以去你家看你吗。不过前提是你爸妈不在家的情况下哦。”
    她不是一向脑子比较迟钝的吗?怎么今天那么敏锐了。不过看到她最后那句话,路知言又有点想笑。
    因为家庭和自身的原因,他从小就养成了孤傲的性子。他一个人随性惯了,不喜欢接近别人,也不喜欢被人接近。搁着以前的话,路知言肯定毫不犹豫的拒绝掉方亦蒙。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比较脆弱,他现在,很想方亦蒙过来陪陪他。
    家里静悄悄的,她来了,家里就不会那么安静吧。他第一次希望身边能热闹些。
    他把地址发给她,告诉她怎么走。
    “乖乖等着,我正在以火箭速度赶去拯救处于水深火热的人民。”
    这时,门铃响了。路知言有些纳闷,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方亦蒙,而是孟瑶。
    他没说什么,只是让开一边让孟瑶进来。
    “时溯说你身体不适,我来看看你。”孟瑶也不是第一次来路知言的公寓了,她熟门熟路的进了门换了鞋就往沙发上上坐。
    路知言点点头,算是回复。然后进了厨房。他刚从过滤器上准备接水,手中热水壶就被人拿了过去。
    他也没对她客气,直接放手让孟瑶来。
    孟瑶碰到他的手才发现不对劲,她手贴上路知言的额头,好烫。路知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
    她急了,“你烧的那么厉害怎么没去医院!”她拉起他的手臂,“走,我们去医院。”
    路知言摆摆手,嗓子实在干涩得不行,只好从冰箱里拿了瓶水,打开,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你怎么还喝冰水啊。”孟瑶气死了,她抢过他手里的水。
    路知言现在喉咙好了一点点,也能开口说话了,“没事,你回去吧,我已经吃药了,再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你都烧成这样了,吃药肯定不行,我们去医院。”孟瑶态度很强硬。
    门铃又响了,路知言心知应该是方亦蒙来了,正想去开门,就被孟瑶抢先一步了。
    方亦蒙看到孟瑶,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了,她笑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走错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路知言从孟瑶身后冒出来。他穿着睡衣,难得的神色有点柔和,只不过脸色病态的红,眉宇间的尽是疲惫。她脑补了一下,其实他扮成女装去做病态西施也是好的。
    她看到路知言,有些激动,说明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
    她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你爸妈不在家吧。”
    路知言笑,“不在,进来吧。”
    方亦蒙十分乖巧跟在他身后。应该说,她在外人面前都会表现出这副乖巧的模样。路知言似是知道她小心思,也不拆穿她,反而对一边孟瑶说,“这是方亦蒙。”
    孟瑶眼神带着点审视的看了方亦蒙一眼,扯了扯嘴角,“好像见过。”
    方亦蒙觉察出孟瑶对她的不友善,也不想多说。原来孟瑶对她真的有敌意啊。她之前是不是真的心眼太宽了啊,还以为能和路知言的朋友和平相处呢。
    “阿言,我们去医院。”孟瑶没打算再理会方亦蒙。
    “你还没去医院啊。”方亦蒙本想和他算凉茶的账的,现在是完全忘了那事了,赶紧催促他,“那我们快走。”
    路知言揉揉眉心,有点烦躁:“我说了,不去医院,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他现在又有点后悔叫方亦蒙过来了,以方亦蒙不罢休的性子,估计真要被她拉去医院了。
    孟瑶了解路知言,他固执起来是完全不听人劝的,而且他隐约有要发脾气的征兆了。她不再费口舌,她放软了口气,“好,那你去休息。”
    方亦蒙靠近路知言,才发现他身上烫的像个火炉,她立刻炸毛:“不行,烧的那么厉害就得去医院。你脑子那么聪明,怎么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啊。到时候烧坏了脑子怎么办。”
    路知言的额角一跳一跳的。
    孟瑶嘴角抽了抽,虽然她不喜欢眼前这个女生,但是现在也默默的在心中为她点了个赞。敢这么说路知言,她绝对是第一个。
    方亦蒙见路知言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她就立刻抱住他的手臂,“孟瑶,你抱另一边,他不肯去,我们就把他拖过去。再不行就直接打晕。”
    路知言:“……”
    孟瑶:“……”这种土匪作风,她真的是第一次见。
    路知言最后还是去了医院,当然,着归功于土匪蒙。
    方亦蒙坐在路知言一边,仰头看着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的输进他的身体,她心里才放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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