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不行,这营帐怎么看怎么悬乎,我们先一起进去,看里面有什么,然后再一起去安全屋。”
    “也行,不过安全起见,我们等晚上再行动。”
    众人一致认可,于是累坏了的几人,轮着换班站岗,抓紧时间休息。
    指挥室里,靳成锐在天色一点点沉下去后,对吴昱达讲:“你可以去准备报告了。”
    意思是训练要结束了?吴昱达点头,但没有离开,眼睛直勾勾盯着还好好的队员们。
    他就不信,会这么轻易就结束,报告他晚点再写,结局一定不能错过!
    ☆、第八章 咬住不放
    天色全黑,夜色笼罩着大地。
    五人在脸上抹上了油彩,各自拿着根结实的树根之类的武器往营帐潜去。
    黑影从四面倏倏奔向同一个地方,打算全面突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杨光和厉剑是一组,这是傅程鹏的安排,说是军医安全至上,所有特意派个人保护她。杨光也没意见,因为军医在战场上,确实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别人挂彩了她还能救,她要是挂了全队人都得坑。
    前进的杨光看到立在空中,被风吹得转动的稻草人,有些儿心惊肉跳。“厉剑,我总感觉滲得慌,这也忒安静了。”
    厉剑内敛的讲:“我会保护你。”
    这不是重点啊!
    杨光心里打鼓,潜伏到帐营后边,看到左侧的林铮华就位,在他打个ok的手势后,拿着唯一的利器——剪刀,破帐而入。
    刚划破帆布的杨光就被一把黑漆漆的枪指着,与此同时帐营前面响起一片枪声。
    听到枪声的杨光缓缓举起手,表示投降。
    只见枪口不见人的敌方,似乎并没有发现厉剑,见杨光举手投降就要伸手将她拽进来。
    矮身躲在底下的厉剑趁机打掉他的枪,而杨光一把抓住对方将人掀翻。
    把那个大兵扔到地上,杨光和厉剑就死死按住他,一个捂嘴一个压脚。
    杨光抱住他脑袋,做了个扭脖子动作,在那大兵不动后两人才松开他,曲线前进去缓助傅程鹏他们。
    前傅程鹏他们一开始躲过射击,但在滚进帐营时先后被击毙。
    把枪给厉剑的杨光从前面进入,刚掀开帐帘就有一发子弹射出来。杨光侧身躲过,听到里面响起枪声趁乱扑进去,按住门口那个大兵滚地上,就要给他当头一击时,后颈被枪托狠狠一撞,瘫软的倒在大兵身上。
    这时帐营里灯光大亮,杨光眩晕的努力睁大眼睛,看到居高临下一脸儿平静淡漠的靳成锐,想她要是现在还能爬起来,一定扑上去咬他。
    几个训练有素的大兵在清场,傅程鹏他们被押了进来,厉剑双手抱头被人用枪指着。
    靳成锐摆了摆手,大兵们撤下枪整齐站在一边。
    杨光见他像巡视自己领土似的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像一个高傲的王者。
    “还没两分钟,你们就全军覆没了。”靳成锐的声音像三月的溪水,看似平缓无波,却无比凉意。
    傅程鹏他们都没吭声,杨光是吭不出来。
    “同时进入帐营做同样一件事情,副连长,你们是要表演神同步吧?”说着看向不甘睁大眼的杨光,蹲在她面前两指掐着她尖细的下巴,讥诮的讲:“听力不错,不过碰到连真假音都分不清的队友,你再能耐又怎样?”
    后劲的疼痛慢慢消去,想是这个脆弱的地方那大兵没敢下重手,渐渐恢复知觉的杨光跟他对视会儿,目光闪了闪,看了眼一个个瞪着亮晶晶双眼的战友,勉强扯着嘴唇露出个难看的笑。
    “长官,就算队友是猪,那也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啊,况且他们都不是猪,是长官你太可恶了!”说着猛的窜向他狠狠咬住他肩膀。
    就在这一瞬间,憋了一肚子火的队员全部扑向靳成锐,发狠的揍他。
    看到失控的场面,一干大兵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看着他们以下犯上,而吴昱达更是抱手臂看好戏。虽然他没有亲自参与训练,但单从靳成锐下的那些无耻命令,他就在期待着这一刻。
    靳成锐从杨光眼神里看到了火焰,毫不怀疑她会揍自己一拳,可他没想到她会扑上来咬他。这一怔愣间便被其他几个队员压个结实。
    不过好在他们平时畏惧靳成锐惯了,才会只想着别让他跑掉或有反抗机会,等他们动手去揍时已经没有机会了。
    靳成锐一脚踹开傅程鹏,抓着林铮华脑袋狠磕地上时趁势站了起来,再一膝盖一拳头将许冬和厉剑放倒。
    他每一招都充满了杀伤力,即使是被他最先踹出去的傅程鹏,都趴在地上许久爬不起来。
    拿枪的大兵们被这一逆天的转变给惊到了,瞧着本来还是躺着的靳成锐一下完好的站在那里,而那些队员则全部趴下,心里惊骇的掀起惊涛巨浪,久久不能平息。也正是这次,靳成锐的美名远传各地军营,再一个传一个,军营的大兵几乎把他当神了,当然这是后话。
    一点没留手的靳成锐扫了眼满地呻吟的队员,揪住杨光后脑勺的头发,冷冷的讲:“松开。”
    还咬着他的杨光摇头。反正已经输的连渣都不剩,让她多咬下会怎么样。
    靳成锐皱了下眉,拿过一个大兵的枪就给了她一下,然后提着晕过去的人对吴昱达讲:“全体带回。”
    **
    杨光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呆滞许久,看清是在自己的宿舍才放松下来。
    “咝~”坐起来的杨光摸后脑勺,疼得倒抽口凉气。一晚上被敲两次,铁打的都会被敲坏啊。
    杨光使劲揉了揉头,回想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
    长官没事吧?舔了舔牙,杨光在偿到血腥味后脸色大变。
    完了!她不仅带头以下犯上,还让长官流血了,她是会被操练死还是虐待死呢?杨光惊惧的坐立难安,在宿舍里乱转,怎么也安心不了的她,甚至想过收拾包袱闪人。
    当然这个念头她只是想一想。
    逃兵她可不想当。
    但是她也不想死啊!
    杨光急得跺脚,也没空想那群被自己带坏的战友怎么样。
    愁着眉转了十来分钟,杨光决定去将功赎罪!
    这里可没军医,她是唯一一个!
    想到靳成锐的伤口可能还没处理,杨光像突然看到一缕光芒和希望,背着药箱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第九章 拔牙 不打麻药
    靳成锐是住在五楼最左手边,杨光和傅程鹏他们是住在四楼,三楼和二楼空置,一楼是室内训练室。
    怕人发现的杨光,像幽灵似的飘过四楼上到五楼,然后再幽灵似的飘到靳成锐的宿舍。
    靳成锐房里的灯还亮着,杨光暗喜自己来对了时间,不然要是对方睡觉了,她不可能把人叫起来。她也没那个胆。
    结束训练,靳成锐没有马上休息,他把这次的训练报告仔细的记录下来,以及对每位队员做出评估,当然,被人咬的那一段他没写进去。
    等他写完这些准备去洗澡时,感到有只野猫跑来他这里了。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门,想她要多久才会决定敲门。
    杨光犹豫了许久,期间一度踮起脚尖想窥视门里的情况,但奈何什么也没看到,只得壮着胆小声喊:“长官,你睡了吗?”
    靳成锐看了眼时间。比他预计的还要久。
    “没有。”一听到她声音,就想到肩上还隐隐作疼的伤口。靳成锐微蹙眉,语气沉了分。“有事天亮再说。”
    “长官你能不能先开门?隔着门说话好累。”
    “滚回去。”
    杨光被他一呵,真想滚回去。不过她念头刚冒起就被打住。她滚回去了,还怎么负荆请罪、将功赎罪了?
    踌躇着的杨光,突然灵光一闪,腆着脸诺诺的唤了句:“成锐哥,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靳成锐莫名一寒,眉头紧皱。
    现在她叫句哥,就是拿杨烈和军区大院的关系来压他,杨光有点鄙视自己,可也只能这么做。
    果然没多久,门开了,靳成锐的脸又黑又冷。
    杨光捏着大手朝他露出个僵硬的笑,标准的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进来吧。”靳成锐开了门就往里面走。“你等会,我去洗个澡。”
    看他迷彩裤包裹的大长腿和结实的臀部,杨光没节操的想要是他同意,她也愿意贴的。“是。长官你小心点伤口。”
    回应她的是“碰”的关门声。
    现在部队的硬件设施都提高了很多,军干部都有自己独立的宿舍和浴室,不用再像以前和一群兵蛋子洗公共浴堂。不过杨光还没有特殊待遇,这是设施还没完善好,所以她都是第一个冲澡的,等她弄完傅程鹏他们才能进去,好像有点儿女权主义的意思,让他们一帮男人等自己一个。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响,杨光的心也跟着咚咚跳个不停。长官就在离自己不过五米的地方洗澡啊,什么都没穿……
    杨光捂住鼻子,打住脑袋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幻想。
    要意淫也不是这个时候啊,长官本来就不高兴了,要是被他看出端倪来,铁定揍得自己连老爸都认不出来,外加从五楼飞出去。
    很快,没一分钟靳成锐就出来了,下面套着条迷彩裤,上身光着膀子什么没穿,手上正拿着干毛巾擦头发。
    杨光瞧他倒三角黄金比例的身材,很可耻的鼻子更热了。
    “长官,都说要你注意伤口了。”看到左肩上泛白的牙印,杨光有点心虚。
    “这点伤跟猫咬差不多。”靳成锐没在意,坐到椅上瞧着她微不耐的讲:“快点弄完就给我回去。”
    杨光心想你这不是拐着弯骂我是猫么?可等她走近,才知道这伤对他来讲,真跟猫咬差不多。
    他腹部有条长达五公分的疤痕,后背除了大大小小的疤外,蝴蝶骨附近有个粉白色的圆点,做军医这么久,她太清楚那是什么导致的了。杨光有些震惊,她根本不知道这具自己窥视多年的身体,竟然是这般伤痕累累。
    在她印象中,长官从未受过重伤,因此从未见过他的裸/体。
    重生后她以为自己够了解长官,他未来的四年,他之前的经历,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所了解的也仅是些表面现象。
    “你还要看到什么?”
    “嗯,只是有些好奇长官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听他不悦的催促,杨光故作轻松,同时打开药箱准备给他上药。
    靳成锐似乎有些不愿提起。“这些你还没资格知道。”
    现在靳成锐的态度很差,完全没有以往的平静与内敛,像是别人侵犯到了他的领土,而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杨光也不在意,知道他并没恶意。因为这些可能都是任务中留下来的,她是真的没资格知道它的来因。
    给他消了毒,杨光给他擦了凉血消炎的药,没有给他用细胞再生剂。不是它成本贵,而是这个男人并不在意它是否会留下疤痕。杨光甚至恶劣的希望它能留下痕迹,这样她觉得很开心!
    等她贴好纱布,靳成锐套了件标配的军绿t恤,看她低头露出青紫一片的脖子,放缓了语气。“还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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