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姐,你怎么比我妈还烦人?”颜李小有不悦,垂头丧气的上前跟着她。
    颜雪桐抬眼看着弟弟,“买双鞋换了吧,你鞋底儿都裂开了。”
    “哦,好。”颜李低头一看,还真是,这鞋子,什么质量,几大百买的,就破了。
    颜李买鞋子,正好颜雪桐等着唐大爷过来,心里发着愁要怎么跟大爷说。
    颜李换了鞋子,脚上那双直接扔了,颜雪桐看着也没说,以前还会留着,稍微胶一下也能穿,可心里堵着事情,看到也忘了这茬儿。
    颜雪桐问颜李要不要吃点东西,唐肆爵过来,这个点儿不堵车大概半小时车程,还有点时间。
    他们是得等唐肆爵的车来,不让这么大一车东西就他俩该怎么拧回去?
    颜李喜欢吃快餐,香辣腿堡一次能吃三个,风卷残云的速度也令人瞠目。颜雪桐带着弟弟进了速食店,钱包给他让他自己去买。
    “姐,你要吃什么?”颜李回头问了句。
    颜雪桐摇头:“你买自己吃的吧,我不要,这些东西会发胖。”
    颜李耸耸肩,觉得女人也挺可怕,为了身材东西都不能吃。
    颜李要了两个套餐,套餐里有可乐和橙汁,颜李把橙汁换成了奶茶,然后回到他姐姐座位前。
    “钱包,收好。”颜李把钱包递给他姐。
    颜李有一点是颜雨桐比不上的,不是他的东西,不给他他不会自己拿,而颜雨桐,怎么说呢,有点儿手脚不干净。倘若今儿颜雪桐把钱包给颜雨桐让妹妹自己去买吃的,颜雨桐铁定拿走一百多的不退还,可颜李不会。
    颜雪桐将钱包往购物车里塞,颜李看了眼,起身把钱包拿了起来,揣进他裤兜里。
    “你也不怕掉了啊,钱包都能乱扔。”颜李坐下,大开吃戒。
    颜雪桐看着眼前的奶茶,盯着看了很久,最终没能熬过去,还是喝了。
    “你现在吃了晚上还吃吗?”颜雪桐问他。
    颜李点头:“吃,难得吃顿好的。”
    “饭卡没钱了吗?一学期的食宿费都是交完了的,学校还不给你们吃?”
    颜雪桐意外,真要是这样的话,这必须得曝光啊,怎么能苛刻正在长身体的孩子?
    颜李抬眼,瞄了眼他姐。他觉得如果自己被人给揍了,家里人知道的话第一个为他出头的一定是他姐。
    “我是说吃顿好的,没说吃顿饱的!”什么耳朵啊,耳屎多久没掏了啊?
    颜雪桐瞪颜李:“你还吼上了是吧?”
    “得,我错了。”颜李赶紧认错,大男人不跟女人计较。
    两个套餐,颜李解决起来也就是十分钟的事儿,倒是颜雪桐那一杯奶茶还没动。
    颜李洗手回来,颜雪桐刚好接到唐肆爵的电话,车子停在外面停车场,所以他们得赶紧出去。
    “奶茶不喝了吗?”颜李问。
    颜雪桐看了眼,拿着狠狠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不喝了,全是脂肪!”
    “……”颜李无语,女人真麻烦!
    颜雪桐推着车,颜李脱了校服外套往他姐身上搭,
    “衣服你给我拿着,我来推。”
    颜雪桐赶紧扯开颜李的衣服,“你这衣服的味儿啊,想熏死谁啊?回去赶紧洗澡啊,那位叔叔有洁癖,闻不得怪味儿,你首先要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颜雪桐边走边说,走了几步转头看弟弟。
    “你们学校怎么回事啊?怎么大热天的校服还两件套?想热死你们吗?”颜雪桐不满的出声。
    颜李抬手挠头,“谁知道啊。”
    “在家就穿里面这件儿了,外面的外套别穿了,你不热我看着你都热了。”颜雪桐絮絮叨叨的说着。
    颜李嫌烦,可还是得听着。
    “那我这也,不好啊,我都习惯了,那些上班的男人,大热天还穿西装,人家也没说热……”
    “那是进了室内西装都是脱了的,在家里在办公室你看到谁还穿着两件儿在晃?”颜雪桐声音提高了些:“说你就听着,废话那么多,我是在害你吗?”
    “嗷!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颜李不耐烦。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姐姐都是唐僧的转世,忒烦人了。
    颜李推着车子走,颜雪桐一手拿着颜李的衣服,一手搭在车子上,走出商城后往外面看了眼。
    新华都商城左右都有地面停车场,且还很宽,不知道唐肆爵是在左右还是右边。
    颜雪桐张望了下,又拿出电话给唐肆爵拨了过去。
    “你在哪边啊?速食店那边吗?”颜雪桐接通就问。
    “出口这边。”
    大爷声音一贯冷冷的,颜雪桐皱眉,嘟嚷了句:“难道出口不是在中间吗?”
    “你的右边一点,看到我的车了吗?”唐肆爵耐心的出声。
    她四下张望的小样儿全被他收进了眼里,怎么就不长点脑子,出口旁边,两边看一看,车子停在哪就是哪,难道他表达有错?
    “哦哦……”颜雪桐迟疑的应声,左右看看,再转头时,看到大爷下车了。
    颜雪桐立马抬手跟唐肆爵挥手,笑得一脸灿烂。
    “颜李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跟那叔叔说几句话,等下你再过来好吗?”颜雪桐快速跟弟弟说了几句话后赶紧朝唐肆爵跑过去。
    她不能让气氛太尴尬啊,颜李虽然只有十四岁,可如果被人排斥和不喜,他也会不舒服的。半大的孩子,心最敏感。
    唐肆爵下车,挺拔身躯立在车子旁边,看着朝他跑来的女孩,目光当即一怔。
    姑娘今天带着鸭舌帽,穿搭很休闲随意,脚上还踩着拖鞋呢,可再随意也掩藏不住她身上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唐肆爵烦闷的心口像清新的春风拂过,这当下倏然明朗开来,面上就控制不住溢出笑意来。
    “宝儿。”
    唐肆爵在女孩跑近身时已经张开双臂准备接她入怀,颜雪桐闯入他的范围,双手抚在他胸口,抬眼小声而快速的说着话。
    “我弟弟颜李,你还没见过呢……”
    她话再快也不及他落下的吻快,强势将她往怀里一收,大掌一上一下扣紧了她小小一支的身子,埋头,急迫的吻带着夏天的炎热和狂躁感直接落在她眉眼,俏红的脸耳口鼻上。颜雪桐不得不伸手挡,又想逃开的意思,毕竟自己亲弟弟在后面看着,这让她在弟弟面前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别别,别这样,唐总……你听我说完……”老天!“你可不可以别这么色情啊……”
    颜雪桐真是要败给他了,能不能大庭广众这样啊?他好歹也是大唐盛世的老板吧,有失形象他不在乎吗?
    唐肆爵闻言好笑:“好,我就抱着,你说,我听。”
    唐肆爵忍下了心底情不自禁的汹涌情潮,双臂照样圈着她小腰儿,垂眼看着她尴尬而通红的脸子。
    颜雪桐抬眼,嗔怒瞪他。
    “你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是不是在她之前,这男人驭女无数啊,太恐怖了好吗?
    “你不喜欢,以后我尽量克制。”唐肆爵这话说得认真,满腔爱意在得到她之后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爆发,还是挺憋屈的。
    颜雪桐勉强点头,敷衍了句:“好吧。”
    然后赶紧转入正题,手还没忘记返回去拉他圈在腰上的手。
    “我弟弟颜李……”
    “我知道,见过了。”唐肆爵直接打断,“没关系,你的弟弟,我可以容忍。”
    当然,他的容忍在某些方面是有限度的。给弟弟买多少东西,或者要给点零花钱亦或者请个好的补习老师换所学校什么的,都可以,但是,那孩子看着也不小了,老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的,这不行。
    “……”颜雪桐脸子一歪,被大爷岔了句话,差点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沉默两秒后,赶紧摇头:“啊,不是这个,是、他要在我们那凑合几天,这个……可以吗?”
    后面那句问话出声时,大爷脸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沉了下,所以,她最后声音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唐肆爵是真没法儿跟第三个人同住,再说他们那地儿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想借宿所以才只要一间睡房!倘若另一间客房有张床的话,史老三早就插足进来了。
    “颜宝儿,我无法接受我们之间有第三者,我们的生活不能让外人打扰。”他跟第三个人同居,这是让大爷慢性自杀吗?
    “……”颜雪桐脸子瞬间全黑:“第三者,你怎么想出来的词啊?”
    颜雪桐被这话给逗乐了,还用力在拉他圈着自己的铁臂呢。
    “先放开我,让小孩子看到不好,放开啦唐肆爵!”颜雪桐声音急了,脸子拉下去。
    唐肆爵只能放手,殊不知他最怕的是她皱眉生气,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等着他才是他的初衷。
    “他多大了?”
    “还不到十四岁呢,下个月才满十四岁。”颜雪桐笑着说。
    唐肆爵想了想自己十四岁的时候是什么心里,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行。
    “十四岁已经知道男女有别,生理已经发生变化,现在孩子都早熟,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成。把他安排去汉城酒店吧,一切开支算我的。”唐肆爵严肃说道。
    颜雪桐脸子拉了下去,表情不怎么好。
    “家里没人照顾他才让他来投奔姐姐的,我们也不是连一个地铺都没地儿给他,直接把人孩子往酒店里打发,我弟弟才十四岁,不是二十岁,未成年的孩子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在酒店里住?”
    “宝儿……”
    颜雪桐直接开口再说:“你非要让他在酒店住,那我也得跟着去,不然我不放心。爸妈就他一个儿子,你知道现在一个家里男孩子是命根子的,别人你怎么打发我都不管,但我的弟弟,我决不能这样对他。”
    唐肆爵被颜雪桐的固执弄得脑仁疼,沉着脸问:“汉城酒店舒适的房间,舒适的环境,到点有食物供应,他想横着来都没人管他,那难道不如在我们那搭地铺?”
    心疼弟弟不忍心打发去酒店,那睡地铺就不心疼了?
    “这能一样吗?在我们那,有我照顾着,吃饭了没人叫他你以为他知道吃啊?没人盯着他他指不定玩儿游戏玩到哪半夜,孩子都没什么自觉性的,他明年就要中考了,我怎么能可以不盯着他的学习?”
    颜雪桐据理力争,她就是个一般人,很生活化的女人,想要她过那种天仙儿不问时事的日子,她做不到。
    唐肆爵心都交织在一块儿了,忽然将颜雪桐一把拽进怀里。
    “我的祖宗啊,你可真让我……”堵心堵肺啊。
    不答应她,她就要跟弟弟住酒店去,爵大爷能他能让自己女人搬去酒店住?
    不在自己身边,她长成那个样儿,万一跟人跑了他找谁要人去?
    答应她吧,家里有个第三者,那感觉犹如喉间插了根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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