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可是这种宁静的日子很快的就被白轩泽的失踪打破了。
    白轩泽的事业虽然很大,但是他管理的很好,鲜少有需要他自己出差的时候,可是虽然少,但是还是有。
    提前两天他就告诉了她要去宁市出差,大概为期一周,其间他承诺每天会给她打电话。
    但是从他出发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电话,安然不认为白轩泽会食言,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的,至少在她的面前是如此。不安渐渐的在安然的心中升起,要不是安然送给他的玉佩没有显示他已经不在了,估计安然早就要去找他了,但是即使这样,一直没有联系也让人心里忐忑了起来。
    直到这时安然才发现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渗透进了她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晚上没有人和她一起做饭,也没有人和她一起讨论饭菜的味道,没有人和她一起一边品酒一边看上几个老电影,互相交流着各自对电影的看法,在书房里也没有人在她写作的时候在一边偷偷的看她,晚上睡觉前更是没有人道声晚安。生活中忽然少了那个举手投足优雅缓慢的人,耳边忽然少了那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不疾不徐地声音,似乎世界一下子就变了。从前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没有察觉,可是在习惯后一旦失去,反而才发现了从前那种寂寞似乎有些无法忍受。
    终于到了原本他按计划改回来的时候,他却还没有回来,安然已经决定和老宅联系了,正要拿起电话,忽然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安然从来没有觉得这开门的声音如此美妙,除了他,没有别人有他们的钥匙。
    “你怎么了?”虽然白轩泽看上去和他出发前一样的干净整洁,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安然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在他身上忽然出现的一股无法言说的煞气,那煞气,有些像是魔修身上的气息,锋利而严酷,还有,他的境界居然突破了先天?
    看到安然焦急的模样,白轩泽忽然觉得自己这次的危险似乎也并不全是坏事,更何况……
    他立刻露出了笑容,想要安抚她,“我没事,只是出了点意外。”说得云淡风轻。
    看到安然还是不大相信,没办法,他只好说出了实话,“这次遇到了围攻。”轻描淡写的话还是让安然想象出了他所遭遇的危险。
    “知道是谁吗?”以五大家族的势力还有人敢做这种事情,安然有些无法想象,从前他给她讲各大家族之间的关系时,她只是无可无不可的听着,对这些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从始至终,她都不认为自己会深入的接触这个圈子,即使和白轩泽的订婚,也只是类似挡箭牌的权宜之计,可是如今,她却有些后悔从前的漫不经心,如果她早些注意这些家族之间的弯弯绕绕,那么在他失踪的第一时间,是不是就会立刻有了一些头绪,而不是因为无法动用法术而在家里独自担心?第一次,安然觉得自己有些无法面对白轩泽,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的走进她的生活,了解她的一切,而她却总是被动的接收着他的给予,甚至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他,更不要说是主动去接近他。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说着,他露出了少见的笑容,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奇好无比。
    “先收拾一下吧。”无论他看上去多么正常,安然都知道他一定是经过了一段冒险的旅途,这个时候,就是需要好好的洗上一个热水澡,再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饿了。”
    听了他的话,安然立刻走进了厨房,很快的,一碗冒着香气的热腾腾的鸡汤面就端上了桌子。
    看着他虽然迅速却还是优雅的很快就要吃光那碗面,“还要吗?”
    “嗯。”一边说,一边还在吃。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很久没有吃饭了。
    又给他盛了一碗,看他吃的那么香,也勾起了安然的食欲,于是,两人一起吃起了面。
    吃完面,夜幕已经低垂,外面灯光已经点亮,两人收拾好后,分别回到浴室洗漱,出来后,一起坐到了楼上客厅外的阳台上,这个阳台和客厅外的阳台一样大,比书房的阳台大了一倍,除了和客厅相连接的一面是一组玻璃门外,另外两面都是墙,只有一面是面朝外面的铁栏杆,阳台上摆放着三组低矮的长沙发,柔软舒适,沙发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软垫,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就像躺到了云朵中,沙发前面是个摆放了熏香蜡烛的一样低矮的小几,沙发三面靠墙,正好一面面对阳台外面的点点灯光和满天星光,阳台上种满了蔷薇花,花香环绕。
    这个阳台的不同之处在于阳台上有个电动顶棚,一旦按下按钮,阳台靠外面的一面会降下一块巨大的新型特殊塑料所做的厚实的挡风墙,能把阳台完全包围住,和外界隔绝,这样,外面就看不到里面,当然,里面还是能够看到外面的。
    白轩泽的头发还带着水汽,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额前,带着一股特别的气质。一身真丝的中式睡衣,乍一看还以为是练功服。
    安然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把那面挡风墙放了下来,然后他走了过来,一把拉起了安然,安然猛地被人从很低的地方拉起来,一下子顺势跌入了一具温暖厚实的怀抱,这还是安然第一次和白轩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从前两人之间的相交一直都处在朋友线上,并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
    怀里柔若无骨的身躯上传来了阵阵清香淡雅的香气,白轩泽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有着茉莉的淡雅,但是也有着玫瑰的清香,一时间,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就这样紧紧的搂着怀里的躯体,仿佛能这样直到地老天荒。
    安然的身高并不太高,但也不低,一六五的标准身高,但是在白轩泽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的衬托下,却又显得如此较小。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动。直到外面“滴滴答答”的声音打在防风墙上,越来越大。
    “下雨了。”入春以来,伴随着暖暖春风而来的,就是这经常出现的降雨了,总是淅淅沥沥的。
    白轩泽并没有放开怀里的身躯,这么久了,他终于能把她拥入怀中,这是不是说,她也开始接受他了?转眼又想到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就像是梦一样,那时候,在危险关头,他的面前出现的是她的脸,是她的声音,然后,是和她一起的美妙场景支撑着他度过了那些危险。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们甚至能够永远相伴,想到这里,白轩泽激动了起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29章 魔修
    眼前的景色一变,安然已经来到了一处充满了灵气的空间,抬眼望去,这里雾气缭绕,浓郁的灵气和安然自己空间里的灵气不遑多让,但是这里和安然的空间完全不同,这里更加简单,甚至是简单了许多,没有灵石山,也没有四周围绕的山和湖水,四面望去是看不见边际的开满了仙草的草地,似乎久无人打理,草地一望无际,中间一座高大的山峰矗立,似乎俯视着各方,仰头望去,山峰似乎直达空间里看不到顶的天际,山峰高处处于缭绕的云雾之中,让人看不到上面的景色,只觉一阵飘渺仙姿扑面而来,山峰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灵植,远处似乎还有一道瀑布,在雾气中蜿蜒而下,似是一道玉带挂在山峰上。
    还没有细看,安然的胳膊被人拉着,一转眼间就已经来到了山峰之上,山峰之上一座黑色墨玉建造的宫殿矗立在那里,磅礴大气,占满了整个山峰顶端,和整个山峰浑然一体,似乎那本就是山峰的顶部。远远望去,宫殿上方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黑色宫殿上尤其显眼“魔神殿”。和安然空间的宫殿比起来,这座宫殿更加大气,气势磅礴,似乎是巨人国中的巨人所居住。不像安然空间里的宫殿那样雕梁画栋的,这座宫殿很是简单,没有那么多的精美雕刻做装饰,也没有那么多的小的宫殿房间,整个宫殿外部一看,简洁无比,只是巨大的墨玉砌成,似乎是被人随手砌成,虽然整齐,但是却透着一股子的豪迈。宫殿内部巨大的圆柱在殿中林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进入殿中,只见巨大的圆柱蔓延,似乎无边无际。
    人走在宫殿之中,就像走在苍穹之下,渺小的如同巨舟上的蚂蚁,穿过一个个巨大的圆柱,走了足有半个小时,才走出宫殿,宫殿外面也没有药园一类的地方,反而只有一个巨大的灵池,里面水汽氤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想到看到的“魔神殿”三个字,安然心中悚然一惊,上古魔神,就她记忆中所知,也就只那一个。事实上,上古虽然神仙遍地,但是也不是多的像路边的大白菜,上古时代,真正成神的,也就那么区区五个,安然所得到的空间主人就是其一,安然所得到的空间是在他决定陨落的时候集中了所有心血和神魂所造。上古时代,虽然随身药园并不罕见,但是这种巨大无比,包括了所有传承,而又不缺灵气的空间却几乎没有,可以说,即使神级高手想要制造,也不容易。而神级高手也并不多,一共五个,而这五个神级大能中,就有一个是魔神,之所以叫做魔神,是因为这个魔神是五个大能中唯一的魔修出身,上古修炼之道,分为魔修和道修,这两种修炼之道其实都需要灵气,魔修和道修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两者在修炼之路上的障碍心魔面前的不同做法。
    道修里有灵修和体修,安然就是灵修,不过不论是灵修还是体修,在没有成为仙级之前,都要承受心魔的折磨,而道修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与心魔对抗,如果过去,就是一片坦途,如果过不去,那么就会身死道消。安然当初刚开始修炼的时候,也曾经因为心魔差点灰飞烟灭,但是所幸的是空间里有神级的对抗心魔的灭魔丹,虽然不多,但是坎坎够用,幸亏有这些丹药,安然才顺利的扛过了心魔,进入了仙级,后来更是进入了神级,修炼到了顶峰。因为安然所修炼的功法分为煅魂和炼体,安然开始没有身体,灵魂功法大成后才重新制作的身体,因此在她后来重新修炼身体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心魔干扰了,否则,以安然当时心中对前世的介怀,还不定是个什么结果。
    而魔修则不同,他们是以魔入道,这个魔,也就是心魔,魔修大都正视自己的心魔,不但正视,反而会把心魔当作自己的道心,以此入道。只不过,假若魔修在进入仙级前,他的心魔消失,那么魔修自己也会身死道消。而且是人就有*,因此很多人的心魔都是贪婪、*、美色、金钱、杀戮等等,于是以此坚定入道的魔修们很多都为了自己心中的*发展出了很多邪恶的修炼功法,天道之下,虽然修真就是逆天而行,但是因果轮回却也不是一点没有,很多魔修们弄得天怒人怨,最终过不了雷劫而消失在了天地间,只有极少数的魔修最终成就大道,魔神就是其中之一,也可以说是最为辉煌的一位,如今,看到和自己的空间相仿的气息,安然就知道,魔神当初也选择了一样的道路,没有离开这里,而是选择了消散。
    还有人说魔神原身不是人类,而是开天辟地时的一个相柳,这些安然都不知道,她知道的是,现在,她见到了传说中的魔神殿,而这个空间,却被白轩泽得到了。
    现在看来,当初传说的魔神本体是条相柳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尤其是在看到了那座巨大的黑色宫殿以及宫殿中巨大的柱子后,安然更加的怀疑了。魔修们大多因为心魔而行事肆无忌惮,虽然同级的魔修普遍比道修强悍了不止一个层次,但是在天雷之下,却远比道修损失的多,而魔神能一路成神,若他本就是相柳之体,倒也说的过去。
    “你一定不知道,这个空间原本的主人是一条相柳,原来那些山海经里的古典记载也并不全是传说,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孙英东一直很喜欢考察古迹,原来真的能够得到天大的机缘……”白轩泽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滔滔不绝的向安然说着他这几日里的经历。
    遇到围攻后,他不敌,本以为会陨落在那里,谁知荒郊野外一个毫不起眼的石碑下面会是上古魔神陨落后所留下的全部传承?于是濒死的他因祸得福的获得了这个传承空间。
    “这么说你吸收了这里的相柳血液了?”据白轩泽说,那个石碑下面原本还有一个血池,不知过了多少年,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血池也一直保持着最初的样子,不受时光的侵蚀,里面是相柳精血,只有吸收精血才能完全得到这个空间。当然相柳精血也并不是什么人都会认,当然还要是灵魂气息相近的人,而他本就身受重伤,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吸收了那潭子精血,精血吸收完后,他当时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在空间里了,而幸运的躲过了追杀的人。而因为吸收精血,他所受的伤居然全部好了,不但如此,他还得以一举冲破了先天。
    在空间里休整了一下后,他就赶紧往回赶,回来已经是现在了。
    安然在他讲述的时候就偷偷的查探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相柳血已经完全和他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那个空间也已经寄居在了他的丹田里,应该就和她当初的空间一样,只有他成为仙级后,空间应该才会彻底与他的灵魂相容,伴随着他的生生世世。
    “你是不是觉得无法想象?”白轩泽以为安然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当初有人告诉我这些,我恐怕也不会相信。”
    过了一会儿,他又兴奋了起来,“安然,我已经练了魔神决,这是在传承里的,但是可惜的是,传承中除了这个功法,并没有其他道修的功法,你不适合走魔修道路,但是不要担心,既然我能找到传承,那么你肯定也可以,我们以后可以多多的探索那些上古遗迹,肯定会找到适合你的功法的。”说着,他指着满山的灵植和仙草说,“这些仙草灵植,肯定会有能够延长寿命的东西,你不用怕没有时间。”当初接收传承后,他就立刻知道了魔修道路的危险,相柳当初是靠着血脉的强横力量以一己之力成为了魔神,但是他最初是个人类,虽然继承了相柳精血,但是骨子里毕竟还不是那个天生天养的相柳,当初他刚一入道,就知道了自己的心魔,但是,他却并没有害怕,反而是甘之如饴。如果他的心魔就是她,那么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把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身边的。
    这个魔神空间很好,可惜的是,相柳作为魔神,还是魔兽出身的魔神,本就不需要什么丹药,它靠着强横的本体以及得天独厚的优势几乎就可以扫平一切升级路上的障碍,因此人修的那些丹药他根本没有什么涉猎,只有阵法和炼器存在于传承之中。
    安然为他的奇遇替他开心,但是她也没有忘记这次他莫名其妙的遇险,“你还是查一下这次是谁要狙击你比较好。”
    白轩泽有些兴奋的头脑冷静了下来,“放心,如果查出来,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第30章 车祸
    让安然没有想到的是,刚刚查出幕后黑手,他们就遭到了第二次的伏击。
    “容锦绣?”白轩泽拿到着手里的报告,露出了一抹冷笑。从前他对她采取冷处理,一直想要等自己的药剂研究取得进站后才动手,现在嘛,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魔神相柳的传承中虽然没有丹药方面的,但是作为一个上古魔神,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丹药知识的,至少上古修真界中那几种最基本的丹药他的记忆中都有,虽然只是上古修真界里烂大街的丹药,但是对于现在灵气缺乏的时代来说,也能堪称是珍贵丹药了,对于体修们,也绝对够用了。更何况,空间里的那泉似乎永不枯竭的灵泉,随便一滴也能解决灵气问题,让武者再进一个台阶。还有那高悬的瀑布,虽然在空间里只是一个类似景观的存在,但是拿出空间外,那也是不次于容家丹药的存在。
    既然他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底牌,那么对于容家的计划,也可以改变了。
    容家的容锦绣一直以来都是喜欢白轩泽的,只不过,因为容锦绣是容家这一辈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从小脾气张狂,嚣张骄狂,长大后,虽然长相美丽,但是却没有多少男人喜欢,但是容锦绣从小养成的脾气却让她养成了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脾气。从高中开始,容锦绣看中了一个高她一界的学长,那个学长家里虽然也是世家大族,但是远没法和容家相比,那个学长在容锦绣的主动接近下,接受了容锦绣,后来他们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男女朋友,但是后来容锦绣偶然间看到了那个学长和另外一个女生在一起,后来更是知道了那个学长和她在一起只是看中了容家的权势,当时那个学长的家里正有求于容家,因此那个学长顺势就接受了容锦绣的追求,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容锦绣气的让人把那个学长打成了残废,并且把那个女生让人强*毁容了,从此后,各家对容锦绣的残忍狠毒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更是不愿意自己家的孩子去接近这样一个疯狂的女人。
    从那以后,容锦绣若有若无的被孤立了,但是这却更加让她变本加厉了,只要是她看上的人,她都千方百计地要弄到手中。当然,她看上的也都是容家能够摆平的家族。
    直到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她看上了白轩泽,于是容家提出了联姻,但是白轩泽坚决不同意,如果白轩泽资质一般也就算了,但是白轩泽资质出众,可以说是白家这一辈中最为出众之人,白家也无法太勉强他,而且容锦绣的大名,这些年,早就传遍了世家大族,因此白家对于这样一个女人当自己家的媳妇,也并不是很欢迎,白家也是五大家族之一,容家虽然有丹药,但是却也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因此也无法勉强白家,两家就这样的僵持了下来。
    容家也没有阻拦容锦绣对白轩泽的追求,在他们看来,如果白轩泽真能娶了容锦绣,那么他们容家无疑除了丹药,还会在实力上更上一层楼,因此对于此事,是乐见其成;而白家对于这件事情,也只当作不知道,毕竟如今但要还靠容家,他们也不想和容家撕破脸,于是,事情就僵持到了那里。
    但是,如今安然的出现却打破了这层微妙的平衡。
    知道了安然的出现,又明确的被白轩泽拒绝的容锦绣,又一次的发疯了,她得不到的,也不想要别人得到,因此,在容家的默许下,容锦绣派出了大批人马,想要杀死白轩泽和安然。
    冷笑着拿起电话,白轩泽拨了一通电话,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的眼睛微眯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旁边还没有出去的助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觉得这时候的老板完美的诠释了“衣冠禽兽”这个词,而同时,也为那个让老板露出这种表情的人默哀了一下。白轩泽那头吩咐了几声,然后放下电话,交代了助理几句,在助理疑惑他们要抢占医药市场的同时,转身开车回家,今天和安然说好了,要去郊外的一处人家拜访。
    从得到魔神空间后,他对于探访古迹就升起了一股不寻常的兴趣,也和安然一样,闲来无事喜欢翻阅各种古籍游记,尤其是有关上古的传说,期待着从中能够得到什么线索。现在看来,上古时候的地球和现在应该完全不一样,那是一个灵气充足的时代,修真大能层出不穷。如果能找到他们的洞府,即使只有一两个,也足够改变现在古武界的现状了。
    虽然他在安然的面前表现的并不急切,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中期待着快些找到适合安然修炼的功法,这样他们才能够签订道侣间的最高契约,只有这样,安然也才能自由进出他的空间。是的,他的最大的底牌空间,在得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毫不犹豫的决定要和安然共同分享了,但是关于这一点,他还没有告诉她,一切都等到能够实现的那天再说吧。
    自从表露出了对这方面的兴趣后,他就经常和安然一起逛遍了京都的大小古玩市场以及鬼市,试图找出任何的古籍或者和上古有关的东西,地球这么大,他们不可能一步步丈量,而且很多洞府外应该都有特殊的阵法保护,而这些,只有从古人的只言片语中分析。
    可惜的是,到如今为止,还没有什么大收获,只不过前几天京都最大的古籍店的老板告诉他们,京郊有个顾家,是个传承千年的书香大族,只不过到如今子孙不肖,开始卖掉家族无数代的藏书,他的铺子中就有很多书籍都是顾家小子卖过来的,而且,这还只是顾家藏书的一部分,顾家还有很多祖宗明令作为传家宝的藏书,虽然不知道是否能够买来,但是以顾家子孙现在的样子,估计即使不卖,他们也是有机会拓下来的,因此,安然和白轩泽说好了要去顾家看看能否有什么收获。
    白轩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安然早就做好了午饭。
    看着安然准备好的丰盛的午饭,白轩泽内心升起了一股温暖的感觉,这种淡淡的温馨,似乎只有“家”才会有这种氛围。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是却还是有种家的氛围,仿佛两人这样的日子再也正常不过了。
    白轩泽露出了一抹真心的微笑,这微笑不同于他在外人面前的冷笑、讽刺的笑或者不怀好意的笑,这是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抹微笑让他的脸庞更加的英俊了起来,他的西装已经脱下了,白色带暗纹的衬衣,已经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他随手拉开了领带,又解开了第二颗扣子,然后挽起了袖子,帮安然端菜,但是安然几乎已经被他迷住,都说男人摘领带时的漫不经心最为性感,安然一直不以为然,今天她却相信了,那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味道,透出了一股独特的性感。
    吃完饭休息了一下,等到日头不再那么耀眼的时候,白轩泽开车,载着安然出发了。
    出了京都内城林荫遍布的大道,开上了通往顾家的高速。顾家甚至不在外城,而在靠近京郊皇陵的一个村落里,传闻那个村落是属于历代守陵人的,历代的守陵人一辈辈的在那里守着华国最后一个王朝的皇陵,那个王朝延续了三百多年,三百多年下来,大大小小的皇陵星罗棋布,错落有序,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大型的堪比京都内城大小的亡者之城,顾家所在的村落就在这座亡者之城的西南角,那里有着第一代帝王的陵墓。顾家所在的村落里倒是有好几个传世几百年的世家,也需,那守陵人的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
    要到那个村落,就要绕过半个陵墓群,陵墓群外有一条小路,宽窄仅容两辆车并行,一边是仿佛望不到头的红墙绿瓦的陵墓宫殿,一边是荒烟蔓草丛生的野地,即使是下午,也让人感到浑身阵阵阴冷。
    四周很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鸟叫声,还有车辆行驶的声音。
    忽然,安然感觉到了不对,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车辆行驶的声音?侧头看向白轩泽,似乎他也感觉到了不对,他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从前面陵墓宫墙的死角处冲出了一辆大型越野车,看着那辆车直直的向着他们冲过来,白轩泽一打方向盘正要倒车,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不知何时出现的一辆大卡车,厚重的车身。
    从得到空间到现在的时间并不长,白轩泽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想到空间,他只是遵从本能的打着方向盘,想要避过迎面而来的车,方向盘刚一向着安然的方向要转,忽然想到了什么,方向一变,变为了向着自己的方向打,顺势把扑了过去,把安然牢牢的护在了自己的怀中,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安然都没有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白轩泽扑在了自己的身上,面前出现的,是他放心的笑容,下一秒钟,安然感觉到了有温热的液体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安然惊呆了,但是很快,她来不及多想,拉着白轩泽立刻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入空间,白轩泽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安然一看,他的内脏处流出了大量的血液,连带着嘴角也有夹杂着碎末的血液流出。
    白轩泽毕竟只是刚刚进入先天,也并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之躯,在这么严重的故意撞击之下,还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很是不错。
    “人呢?小姐说要活口的。”这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安然从空间里看过去,是两个壮汉,两人还都是武者,听到两人的话,安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脚边的白轩泽,早已经陷入了昏迷,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停止呼吸的样子,安然手一伸,手中凭空出现了一瓶丹药,这是仙级丹药返魂丹,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够救活。
    把手放在白轩泽鼻子下面,看到他的呼吸渐趋平稳,安然才放下了心来,也有了心情继续检查他的伤势。
    检查了一下,他似乎伤到了丹田,又找出一颗易经丹喂白轩泽吃下,安然就在空间的空地上轻轻的为他运功疗伤,确保他吸收了丹药后,身体一闪,安然和白轩泽都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空间的别墅中,把白轩泽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安然才走到了旁边向外看去,监视着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两人似乎对于突然消失的两人一直迷惑不解,找了两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于是两人只好暂时撤离,走之前还让人把白轩泽的车拉走处理了。
    安然和空间留在了原地,并没有和车一起离开。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傍晚逐渐来临,外面的人已经把这里收拾干净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样,没有人能看出这里曾经出过车祸。
    黄昏来临,荒野更显萧瑟,旁边的帝王陵在夜色下开始显露出淡淡的阴影,逐渐在越来越暗的天色的映衬下,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而阴暗。
    这时房间里的白轩泽睁开了眼睛,这两种丹药都是仙级丹药,安然丝毫不怀疑它们的疗效,感到白轩泽睁开眼的那一刻,安然瞬间便移到了房间里。
    “你没事,真好。”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第31章 坦白
    白轩泽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即躺在一个柔软的大床上,床上铺着丝滑冰凉的咖啡色和浅棕色交织的真丝床单和被罩,整个房间呈现一种柔和的浅绿色,散发着阵阵淡雅的清香,大床是西方古典式的四柱大床,床很大,躺下三个他都绰绰有余,床四周挂着厚重的深绿色丝幔,此时都高高的吊了起来,床的斜对面是一个有着白色窗框的巨大的落地窗,窗户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有着玻璃的通透和水晶的璀璨,房间很女性化,正对大床的浅紫色的巨大的梳妆台,床旁边的精致的床头小柜,床一侧靠墙的浅紫色柜子,都是西方古典风格,还有几把精致的装置着丝绸和蕾丝的凳子,床两侧分别有两个白色木门,估计是通往其他房间的门,屋子里有两个角落都摆放着巨大的落地花瓶,里面是开到极致的灿烂的花朵,一个花瓶是白色和粉色交织的巨大的牡丹,另外一个花瓶里是一种白轩泽不认识的花,那花足有碗大,红色的花朵层层叠叠,配上金色的枝干和叶子,为房间里带来一丝灿烂。
    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房间里的墙壁上挂着的不知是什么物质的婴儿拳头大小的晶体透出了亮丽却不刺眼的光芒,把整个房间照亮。
    床旁边是白轩泽熟悉的容颜,安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丝滑柔亮的长发垂在身后,一身浅蓝色的类似古装的衣服散发着阵阵荧光。
    “这是我的空间。”安然的第一句话就让白轩泽惊讶。
    但是很快,白轩泽就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如此一来,她从前的种种也都有了解释。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前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不信他,这情有可原,现在她肯告诉他,是不是代表着他在她的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他们是不是更加的接近了?这么一想,他立刻又变得精神百倍,谁也没有规定喜欢一个人,对方就一定要回应他,他所能作的,只有以自己的诚意去努力打动她,让她看到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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