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颜凌修仙,不娶妻。”他玉般的唇微动,那磁性十足的声音缓缓的传开,轻轻带笑,吸引力十足。
    她的性子,他已经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她这话绝不是真的,更何况,若真是如此,颜凌绝不会来。
    而此刻,她这语气明显的少了平时的那种冷漠,疏离,倒是多出几分小女子的娇态。
    不错,挺不错,他觉的这可是一个很不小的进步,这至少说明,她在他的面前,不再是那一惯的伪装的冷漠,已经开始无意间的现出几分真性情。
    听到他那话,秦可儿瞬间的风中凌乱了。
    若是再让秦可儿知道此刻楚王殿下的心思,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找个豆腐撞死。
    秦可儿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眼睛再眨。
    颜凌修仙,不娶妻!
    颜凌也只是二十几岁的年龄,风华绝代,才逸出众,现在又是颜家唯一的男子,不为别的,就传宗接代这一条,他也绝不可能不娶。
    更何况,颜凌的未卜先知,应该是因为他懂的观天相,识地理,跟修仙那是沾不得半点边。
    他?他是怎么就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而且还说的这般的脸不红,气不喘,理所当然?
    好吧,这样的话,也只有他楚王殿下说的出。
    楚王殿下不能因为人家超然脱俗就编排这样的理由来骗人呀?!
    她不得不承认,楚王殿下又一次的打破她所认知的无敌的极限。
    暗暗呼了一口气,秦可儿突然转身,想要离开,因为,与楚王殿下在一起,谁都预测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去哪儿?”楚王殿下见她转身要走,眉角微挑,脱口问道。
    “修仙去。”秦可儿头未回转,脚步未停,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即然能修仙她也修仙去。
    这一次,换尊贵的楚王殿下风中凌乱了,修仙去,她修的哪门子的仙?
    “从此,我修仙,不嫁人。”偏偏在此时,走出了几步的秦可儿又补了一句,那话语听起来,竟然也是那般的如沐春风。
    楚王殿下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这小丫头还击的还真是够快的。
    只是,没他的同意,她想修仙?想了也是白想。
    因为深知皇宫中还有一场恶战,所以,百里墨并没有再喊住她,只是望着她渐走渐远的身影,唇角微勾,轻轻带笑,暗暗摇头。
    他发现这丫头倒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当然,她想气他!那还是嫩了点。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秦可儿刚走进静落轩,青梅便迎了过来,脸上紧张的神情顿时缓去些许。
    刚刚有人来静落轩拿走了一把勺子,那人飘逸如仙,速度如风,来去匆匆,她连一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人就消失不见。
    她跟在主子身边多年,高手亦是见过不少,但是那么快的速度,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那人来静落轩却仅仅就拿走了一把勺子,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先前,秦可儿被楚王殿下带上马车,她只能随后紧跟着去了皇宫,只是,却被拦在外面,不能进入。
    她只能在宫外等着,后来见那些千金小姐们一个个离开,却独不见自家小姐,心中疑惑,恰在些时,有人告诉她,小姐已经回府了。
    她虽然怀疑,一时间却无法查证真假,追问了几个小姐,也都是回答说秦小姐已经回府,她这才急急的赶回了静落轩,便恰恰看到那男人进了静落轩,拿走了一把勺子,一句话都没有。
    静落轩中却不见小姐身影。
    “青梅担心小姐出事,所以通知了主子,相信主子很快就会赶来。”青梅再次凝声禀报,那样的情况下,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她只能在第一时间通知主子。
    “舅舅不是出城了吗?”秦可儿眉头微蹙,因为陪弟弟看病,寒逸尘回来后有很多事要处理,这几天刚好出城了。
    所以,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麻烦寒逸尘。
    “主子吩咐,小姐若是有事,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主子知道小姐有事,定然赶回。”青梅回的十分的肯定。
    “舅舅倒是有心了。”秦可愣了愣,微微轻笑,秦可儿的确有一个很疼爱她的舅舅。
    应该说,寒逸尘的确是一个很称职的舅舅,这么多年因为秦羿凌的病他可是费尽心思,每次不管多忙都会亲自陪着秦羿凌去看病。
    青梅的眸子轻闪,唇角微抿,似乎想说什么。
    而恰在此时,静落轩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
    还未等秦可儿细想,那人已经进了院子,赫然便是寒逸尘。
    一身玄紫色的锦服略有几丝折皱,可见他风尘仆仆而来,却又不带丝毫倦怠,反更显沉敛。
    束起的发丝略显松散,却将他那男性最致命的吸引力张扬到了极限。
    如神斧刀工雕刻而成,凌角分明的脸上依如平时的冷冽。
    而他的身后,映秋竟也步履艰难的跟来。
    “你怎么来了,伤还没养好呢,怎么能下床。”看到迎秋,秦可儿脸上多了几分担心,映秋那日伤的很重,虽然养了几天,但是还不能下地活动。
    寒逸尘的唇角下意识的抽了一下。
    什么时候起,他的影响力竟远远不及一个丫头了。
    他就这么站在这儿,可儿竟如未看到他,直奔他身后的丫头。
    “咳。”青梅瞬间的呆若木鸡,回过神后,轻咳了一声。
    一双眸子暗暗的却看自家主子的神色,并没有发现丝毫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没事吧?主子担心小姐要来静落轩,映秋便也跟来看看。”映秋的眸中满是感动,只是,那话语却另有用意。
    “舅舅、、、”秦可儿自然听到了青梅的轻咳,也听懂了映秋话语中的意思,遂转身,望向寒逸尘。
    她虽然已经来到这个朝代三年,却还是没有完全的习惯这封建的身份等级的差别。
    主子就是主子,丫头就是丫头,即便丫头要死了,也必须要先顾主子。
    既使对这种制度再不满,她即然来到了这儿,也要必须的遵循。
    “怎么?可儿还记的我这个舅舅呢?”显然,某人还真的就介意了,不过,寒逸尘介意的并非映秋之事,而是另一件事情。
    秦可儿对上他冷冽的眸子中那略微的不满,眸子轻闪,瞬间的便明白了他的不满是为何而来。
    也深知,他虽然刚回城,而且赶的匆忙,但是很显然对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了如之掌。
    “可儿怎么会不记的舅舅,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出奇制胜,速战速决,这件事情由国师出面方能绝对反击。”秦可儿回的自然,却也坚定。
    秦可儿明白,他介意的是这件事情,介意她在关键时刻没有找他帮忙,而是找了颜凌。
    寒逸尘的眸子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她,唇角微抿,不动不语,一时间,仿若时间静止。
    他那目光,看似随意,却偏偏有着一种可以瞬间穿透世间万物的锐利。
    映秋与青梅一时间只感觉到快要透不过气来,脸上都多了几分惊吓。
    小姐这话语中的意思是明明的告诉主子,由主子出面,不及国师吗?
    他们的主子是何等人?怎么可能会比不得国师,而小姐这话实在是、、、
    两人心中都担心,下一刻主子会不会发怒。
    特别是映秋,只担心主子下一刻便对小姐做出什么。
    所以,尽管身上痛的要命,还是下意识的向着秦可儿的身边移动了些许,若是主子万一有什么动作,她也可为小姐挡一下。
    那天,她虽然晕迷,意识有些不清,但是当时还是略略的能够感觉到一些,而后来青梅也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告诉了她。
    她万万没有想到,小姐竟会那般的维护她,让她如何不感动,所以,以后只要有她在,她断不会让小姐受到任何的伤害,那怕是主子,她也要尽她所能的拦着。
    “可儿倒是熟知用人之道。”只是,就在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时,寒逸尘却是速的笑了。
    一句话,瞬间的化解了所有的紧张,但是也就是这一句话,硬生生的改变了一种意思。
    一句用人之道,将秦可儿与颜凌之间硬生生的隔了一道墙,所有的性质便完全变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睿智那是经过了骨血的验证的。
    也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危险,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秦可儿唇角微动,这个男人当真是字字如金,字字入骨呀。
    “如何请到的颜凌?”因着那笑,他那原本冷冽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柔和,再次问出的话,也少了平时的那种压抑的人透不过来的沉敛。
    “这件事情,可儿暂时保密。”她答应颜凌的事情,那是她与颜凌之间的协议,事关颜凌的事情,就算是寒逸尘,就算他是舅舅,她也不能随便泄露。
    寒逸尘的眸子再次直直望向她,这一次,却并没有直视太久,而是随即便移开了,“看来舅舅竟不得可儿信任。”
    那话语听似轻淡,甚至不似他平时声音的冷冽,但是听到青梅的耳中,却是速的惊滞。
    她觉的主子这句话,分明是真的在意着什么。
    “舅舅何必故意曲解可儿的意思,国师帮了可儿,可儿难道还不能做一个守信的人?”秦可儿的解释能曲能伸,恰到好处。
    只是,秦可儿倒未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怎么会不相信他呢?他可是秦可儿的舅舅,一直疼爱秦可儿的舅舅,对她而言,就是亲人。
    上一世,因为太相信爱情,让那个男人一个一个的伤害了自己身边的亲人。
    所以,这一世,她的心中更为的看重亲情,在意亲人。
    寒逸尘再次望了她一眼,唇角微扬,慢慢的淡开一丝轻笑,可儿早已不是以前的可儿,这般的聪明伶俐,这般的观察细微,亦是连他都佩服了。
    “可儿陪舅舅下盘棋,如何?”他再无追问,脚步轻迈,突然向着凉亭下走去。
    竟不问她会不会下棋,便来了这么一句。
    而且也不问绑架的事情进展如何,竟只要跟她下棋?
    一时间,青梅愣住,主子这般急急的赶了回来,难道就是为了陪小姐下棋的?
    映秋也是一脸的疑惑,主子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呀,而且,她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小姐从来没有下过棋,不,确切地说,是小姐从来没碰过棋子。
    秦可儿愣了一愣,双眸微闪,突然明白了,他的本意并非是真的要跟她下棋,而是想以下棋之名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以他的聪明,自然想的到,接下来皇上定会让人来传她进宫。
    他也知道她不想进宫,所以,便不动声色的想用这种办法来帮她。
    当然,这也正是他狂妄到极限的表现,此刻,换了其它任何一个人只怕都不敢似他这般的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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