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胡闹!”
    刚才浴室里温热,时间长了她差点晕过去,确实是真的把他吓到了吧,现在他再也不让她折腾。
    她眼神漆黑晶亮,晕染了一片水墨:“那你回答我啊,怎么样?”
    暗沉的叹息从他的喉咙底部发出,在她的逼视下无奈点了点头。
    唐末晚笑了,无比的高兴,低头,吧唧一口重重亲在他充满力量的性感小腹上:“回答不错,以后换别的……”
    “……”
    九点钟了。
    她忽然有了困意,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两片淡淡的青翳。
    傅绍骞拉过薄被盖住两人的身体,伸手想去拿旁边的手机,可是她一手横亘在他劲瘦的腰间,脸又贴在他的心口上转动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放弃,拥着她一起躺了下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大门被拍的劈啪作响……
    第178章 拿了唐家户口本
    用力的拍门声如急促的雨点,一阵接着一阵,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唐末晚悠悠转醒,忘了眼窗外。即使拉着窗帘,也知道天色不早了。
    而她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柔和清隽的五官如刀刻,水洗般的晨光,洒满圆形大床。
    傅绍骞闭着眼,呼吸平和,胸膛起伏,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沉睡的雕像,线条柔和,轮廓俊美。
    他竟然还在睡。
    外面门铃安静下去。
    她赶紧撑起身体去捞放在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结果发现自己的腰身被人禁锢着,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就醒了。
    她不好意思的轻语:“吵醒你了?”
    此时,刚刚安静下去的敲门声又开始响起,阵势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应该与之前敲门的,是同一人。
    唐末晚瞧见傅绍骞眉心微蹙,自己却忍不住压弯了唇角。状记妖巴。
    她想起了网络上流行的关于“雪姨”去敲“傅文佩”大门的段子:“傅文佩,我知道里面,开门,开门。快开门……”
    回过神,傅绍骞已经套上t恤长裤,唇角的笑意随即掩去,多的是不安。
    凌乱而巨大的敲门声,已经显示出对方的不耐烦。
    她拧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修长挺拔,后背很结实,长腿笔直,临走前还特意细心的帮她关上了卧室门。
    或许他也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
    于是唐末晚加快动作,跳下床,抱了换洗的衣服进洗手间。
    大门打开,迎面而来的一个凌厉掌风快的傅绍骞只能堪堪避开头。
    也幸好,身高的差距让韩文清没有得手,她的手掌擦着他下巴线条甩过,傅绍骞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脾气再好的男人遭遇了这样的突然袭击都不可能笑脸相迎。更何况傅绍骞本人就不是好脾气的男人。
    好在韩文清也没有打算第二次动手,拎着手包,穿着一身黑色的无袖连衣裙,头发盘的一丝不苟,整张脸因为愠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再加上眼底深重的黑眼圈,看起来更加的憔悴,形容枯槁,身上掩饰不住的戾气就像喷发的火山,带着逼人的怒火。
    傅绍骞压着不悦,没说话。韩文清冷笑,因为挨得近,加上傅绍骞握着门把所站的角度,她正好可以看大他锁骨一下几道被指甲抓起的清晰的红痕。
    然后,是脖颈大动脉处一枚清晰的吻痕。
    脸色,青白交错,越发的难看。
    但越是难看,就越是隐忍不发,只是看着傅绍骞的眼神,几乎将他穿透:“傅总真是好兴致,傅总可知道,昨晚上夏朵又进了icu急救,差点出不来……”
    那平静的嗓音像是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是韩文清的神色都在告诉他,事情有多严重。
    傅绍骞又皱了皱眉,但表现的很镇定:“哦,抱歉,这几天太累,睡着了。”
    “睡着了?跟女人睡了吧。”韩文清看傅绍骞的眼神,充满仇恨,“没关系,睡也睡不了几天了,你放心,这件事情韩家绝对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傅绍骞不语,但低沉的嗓音暗含了警告:“你们真当傅绍骞三个字是软柿子吗?”
    韩文清绷着脸,脸色铁青,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一路仕途平顺,靠着父亲的庇佑,官场上的人见了她,哪个不是点头哈腰,就连最上层的领导,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可是这个硬生生矮了自己一辈的男人,却用这样冷淡的语气跟她说话,眼里的挑衅与黑水般的深沉,完全没将她放在眼底。
    “你是铁了心要跟韩家为敌了是吗?行,但是你现在也得去医院!”
    “您先走吧。”防盗门咣当一声被甩上,带起的门风甩在韩文清的脸上,碰了她一鼻子灰,顿时瞠目结舌。
    她真的没想到傅绍骞会这样不留情面的对他。
    太阳穴隐隐作痛,傅绍骞跟韩夏朵的事情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得来这样的结果。
    韩夏朵爱傅绍骞,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如果不是当年的车祸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何至于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盯着自己发麻的掌心,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一向良好的教养与得体的应对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失去了她本应该站的公平位置。
    但韩夏朵如今生死未卜的躺在医院里,傅绍骞却在这里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试问谁的家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冷落。
    尤其昨晚上韩夏朵送去急救,傅绍骞的手机先是没人接,后来干脆关机,韩家人心惊胆战提心吊胆的在医院度过一夜,一夜未眠,他们却有心思在这里……
    韩文清实在无法掩盖自己的怒意。
    听到关门声,唐末晚悄悄探出头,见只有他一人进来,松了口气,打开门走了出来。
    “是韩文清吗?”
    她刚才虽然没有露面,但门口的争执声与谩骂还是听到了。
    傅绍骞随意嗯了一声。
    她拧着秀眉:“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傅绍骞说没事,然后进房去换衣服。
    唐末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韩夏朵又出事了,要不然韩家人怎么可能这么大早的跑来呢。
    而且,居然能找到这里。那么肯定也查到了那个杯子是她落下去的……
    她一阵心慌,门口有传来门铃声,吓的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时,傅绍骞已经换好衣服出来,骨瘦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神色间充满戒备,显然是不想让她去开门。
    她抿着唇,门铃声持续在响,傅绍骞整理好衣服冷着脸走过去,他们都以为是韩文清去而复返。
    “小二……”
    门开,老太太惊喜而抱怨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干什么呢,这么晚了,果然还在家里。”
    傅绍骞沉着脸,无喜色:“您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医院来接我的吗?结果左等右等,一直都不来,打电话又关机……”老太太今天穿着一件无袖条纹衬衣,高腰宽松阔腿裤,带着一副黑色墨镜手上拎着一个lv包,还拿了一把香气四溢的小折寿,典型的贵妇派头。
    好在扇子香气极其淡雅,并不浓郁。
    瞧见站在一边的唐末晚,老太太立刻神气活现的把傅绍骞推开,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来来来,都这么晚了,你们以为医院是你们开的吗,人家也要下班的好不好,快点走了。”
    傅绍骞抿唇,去房里拿了车钥匙。
    老太太准备充分,上了车后又献宝似的变出一个大袋子来:“看我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们没吃饭吧,来,赶紧尝尝我做的桂花糕,蓝莓饼干,绿豆酥,都是我亲手做的哦,小二……”老太太没有厚此薄彼,递了两块芸豆糕给他,“来,你打小最喜欢吃的。”
    傅绍骞接了,但没有吃,放在一边的安置格内。
    唐末晚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就知道他在担心,瞬间也没胃口了,不忍拂了老太太的好意,坚持把一块绿豆酥给吃完。
    医院很快到了,傅绍骞去停车,老太太陪着唐末晚先下车。
    在住院部门口,遇上了唐宛如。
    她看样子是等候多时,看到老太太来了,立刻迎上来热情的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小奶奶,来了啊。”
    老太太没有意外,点点头,对唐末晚解释:“一起做个检查,方便点,省的麻烦人家太多次。”
    老太太带着他们直奔住院部五楼的妇产科。
    这里早已安排好了人,是妇产科主任亲自接待的他们,抽血化验,动作十分迅速。
    老太太看着两条白皙的手臂中缓缓流出殷红的液体,眼中虽然害怕,但也非常激动,一下得两个孩子,当真是傅家三生有幸了。
    她拿着扇子一面扇风一面眉开眼笑的听着妇产科主任说话,当主任说到头三个月是危险时期,要格外注意,老太太连连称是,态度良好。
    那边抽血完成了,主任最后又劝老太太不用那么紧张,放平心态,有问题再找她。
    老太太应下了,见两人用棉球压着胳膊止血,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忧:“这都十点半了,结果下午才出呢,要不你们先回去,下午我过来拿就行了。”
    唐宛如说好,老太太就吩咐司机把她送回去。
    至于唐末晚,看着匆忙赶来的傅绍骞。
    她其实很紧张,虽然知道应该是真的怀孕了,但结果没有出来的那一刻,根本不敢松懈。
    老太太吩咐傅绍骞:“完了,把你媳妇带回去吧,下午才出结果。”
    但是傅绍骞面色凝重,把唐末晚交给了老太太:“我有点事情,你照顾她一下。”
    老太太瞧他紧绷的脸色就知道有问题:“怎么了?那丫头躺下了也不安生?又出变故了?”
    傅绍骞还没过去,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看看唐末晚,又看看傅绍骞,老太太一锤定音,将唐末晚往傅绍骞身边一推:“你们两个,去吃饭,韩家那边,我去看看,这里怎么样都是a城,还能翻天了不行!”
    折扇被用力甩上,老太太把两人往电梯里推。
    傅绍骞拧了眉,却没有拒绝老太太的提议,挟着唐末晚的腰按了下行键。
    就是没想到,这么巧,韩文清会在电梯里。
    同在的,还有一名陌生中年贵妇,但从她的穿着打扮和与韩文清熟稔姿态来看,关系不错。站在电梯里的还有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正在热烈的讨论,似乎是在争执,韩文清和那名妇人听了,眉头越皱越紧。
    此时电梯门开,里面的讨论声未歇,韩文清注意到傅绍骞的手,面色不愉,同时注意到前方的显示屏先写着的妇产科三个大字,恨不得在唐末晚的脸上剜出个洞来。
    “还进不进了?”韩文清看着傅绍骞。
    傅绍骞淡淡一笑,按了关门键:“我们下一趟就行。”
    旁边的妇人已经把傅绍骞认出来:“文清,这……”
    “嫂子,你没看错,就是那女孩,把夏朵害成这样的,看样子,她应该是怀孕了。”头疼的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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