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沈旬在地上铺了一层防水毯,站起来道:“小心滑倒。”他说完往门口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谢拾砰砰直跳的心这才稍微放下来些许,试了试水温,打算洗澡,刚准备脱衣服,一转头就见门口探进来一颗头。
谢拾:“……”
沈旬淡定地走进来,心里却懊恼,怎么还没脱。他说:“忘了拿东西了。”他脚步磨蹭一下,打算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一下,谢拾奇怪地回头看他,他站在原地,仿佛下了什么决心,突然转过来,看了谢拾一眼,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将上身衬衣拽下来潇洒往后一甩,露出上身精瘦光滑的肌肉,宽肩和隐隐的腹肌,腰线完美,在皮带处消失不见。
被拽掉的黑色领带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同时随着落下的还有几颗被他大力拽掉的扣子,谢拾呆若木鸡地望着他走过来,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得七晕八素,反应过来后,不敢再看下去,匆匆撇开眼,不自在道:“要不你先洗?”
沈旬皮肤白皙,一张脸却红到脖子根,站到谢拾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
谢拾越来越心虚,脸也被他带得微微红起来。
沈旬低下头,在谢拾心脏处侧耳听了下,谢拾看着垂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心跳简直要炸了,忍不住单手揪住他头发将他拉起来。
沈旬不满道:“你居然不为我心跳?一般人见到自己的恋人脱衣服,不是都会心若擂鼓吗?”
谢拾:“…………我没有心脏病。”
谢拾又道:“你……你先出去。”
沈旬面红耳赤,还坚持面无表情道:“不如我们一起洗?”
谢拾:“浴室太小了。”
沈旬:“我专门选了大的。”
谢拾:“不方便……”
沈旬:“我连衣服都脱了有什么不方便?”
谢拾无语地想,他竟然无法反驳。
沈旬在谢拾嘴边吻了一下,抬起头说:“这是离别之吻。”
谢拾心思有些恍惚起来。
沈旬又亲了一下他的眼睛,说:“去美国的三个月,你必须想我,每分每秒。”
谢拾:“…………”
谢拾刚想将他推开,手就摸到了对方光滑的腰线,忍不住喉咙一紧,还没做出什么动作,就被沈旬铺天盖地地落下吻来。
不同于之前的亲吻浅尝辄止,这个吻深沉而热烈。
沈旬将谢拾按在墙上,小心翼翼地护住他的后背,不让他磕在墙上,另一只手按住谢拾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带有侵略一切的气势,谢拾一时之间脑子内一片空白,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旬的眼睛,细密的睫毛,坚毅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明艳如宝石。
“啪嗒”一声,谢拾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沈旬喘着粗气,在他耳畔哑声道:“我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但是……”他抬起眼睛认真地看谢拾,一张俊脸通红:“我连未来都想好了。”
谢拾望着他的眼睛,心脏发狂跳动,下意识地单手揽住他,沈旬亲了亲他的眼睛,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翻身吻上来。
沈旬一点经验也没有,只是感觉浑身燥热得要血液倒流了,他支起身体,不碰到谢拾吊着石膏的左手,侧着从谢拾的眼睛一直吻到耳垂、脖颈、最后一路向下。
谢拾忍不住推开他的脑袋,沈旬抬头看他,脸上红潮未褪,眼睛里还带着雾气。
谢拾忍不住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抱住他亲吻,沈旬回抱住他,张开嘴探出舌头,纠缠在一起。
谢拾被他撬开牙关,舌尖轻触,只觉得仿佛触电了一般,一股温暖的电流从头皮到脚趾,将他麻在原地。
沈旬趁机翻身上来,将他扑在床上。
谢拾:“…………”
沈旬挑挑眉:“你要想在上面也行。”
谢拾道:“粉丝都觉得我应该在上面。”
沈旬:“…………”
沈旬在他嘴边亲了亲,按住他的肩膀,掀起衣服,轻柔地小心翼翼地绕过左手,将衣服从谢拾脖子处扯过来,随即在他胸膛上亲吻。
谢拾顿时一个激灵,忍不住将眼睛挡住,道:“你……”
两人都感觉自己要疯了,虽然拍过吻戏,也大致知道男人之间要怎么做,但是两人都毫无经验,兀自面红耳赤地对着,像两只小狗一样互相亲吻。
被子夹在中间,两人越贴越近,沈旬怕压到谢拾的左手,只能微微侧过身子,压在谢拾身上,半分也舍不得离开,两人身体都是一片滚烫。
沈旬咬了咬谢拾的耳垂,道:“说你喜欢我。”
谢拾:“…………”
沈旬说:“那么多台词,你都说出来,念给我听。”
谢拾抱住他,回应他的亲吻,心里都是满足:“来日方长,以后我们老了,便面对面在家里坐着,相看两不厌。”
沈旬笑道:“我看你看久了,肯定会生厌的。”
两人互相抱着亲了一会儿,沈旬脖子上有晶莹的汗,抬起头看了谢拾一会儿,亲了亲他嘴角,在他旁边躺下来,执住他的右手,压在自己心前,十指相扣。
谢拾测过脸看他,说:“你厌倦了,我就去找年轻的姑娘。”
沈旬愤怒地暴起,吼道:“你敢!”
谢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65|65.6.6
谢拾左手绑着石膏,身上披着西装外套,站起来依旧玉树临风,除了手上的石膏,半点看不出病容。此刻他正在保姆车上,任凭化妆师在脸上捣鼓,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一点,他马不停蹄地参加了一个综艺性节目和两个新专辑宣传性采访。
他的日程实在落下太多,出院第二天便进入陀螺疯狂旋转模式,车祸期间有杨安中间周旋,保持了一定的新闻量,这次虽然是静悄悄出院的,但是他出现在出院后的第一个节目上,底下听到风声专门为他来到现场的粉丝便沸腾了。
谢拾的人气早已今非昔比,刚出道时没几个人认识他,而现在,即便他的粉丝数量远远不及成名多年的天王巨星,也算是半个红人了。
出院后杨安马上拿了几个剧本到谢拾面前,都是住院期间积攒起来的,其中部分片邀因为谢拾久久没有出院而收回,剩下的这几个都是比较有诚意的。
谢拾和方柏树李笑演过那部校园偶像剧后,先不说那部剧到底拍得怎样,谢拾的演技倒是受到了业内一致认可,即使他不是最有灵气的,但是对于第一次演戏的人而言,也绝对属于中上流。
一只价格呈上升趋势的潜力股,自然很吸引人投资。
沈旬和杨安在新公寓里讨论后,帮助他从中慎重选择,选中了海椒台筹资拍摄的一部年代剧,无论从投资力度还是演员阵容来看,这部剧都算得上一流,虽然谢拾的受邀角色不是男主,但角色性格十分具有突破性,比之前徐风白的角色只好不坏。更重要的一点是,谢拾即将参加海椒台举办的《歌手王冠》,每个比赛节目的内幕都不少,海椒台也不例外,如果同时参演它投资的电视剧,对歌唱比赛只会有利。
沈旬出国,谢拾并不能相送,机场闪光灯聚集,送上门去又会是另一场难缠的绯闻。
谢拾只能将沈旬送到家门口。
“走好。”谢拾道。
沈旬不悦地挑挑眉:“这句话可不太吉利。”
谢拾上前一步,替沈旬理了理衣领,笑道:“一路顺风。”
沈旬盯着他看了会儿,揉了揉他的脑袋:“有事打电话。”
“知道了。”谢拾笑着说:“没事也会打。”
从家门口到台阶,从鹅卵石小路到主车道,短短十几米距离,沈旬脚步停下三次,回头五次。
又不是生死离别千里相送,搞得这么深情款款干什么?李哥简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驾驶座忍不住了,降下车窗探出头道:“咱们得快点,预防路上堵车赶不上……”
沈旬将他脑袋按回去,冷着脸坐上车。
李哥打开音乐,手指敲着节拍,笑着开口:“上次试镜时……”
沈旬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电灯泡。”
李哥:“…………”
沈旬又补充道:“太亮的灯,总是让人有想灭掉的*。”
李哥:“…………”
谢拾的新专辑网络预推已经开始,但是这次专辑预推效果却并没有一年前的那张ep好,当时谢拾正凭借《麒麟云》主题曲崭露头角,各方面的推出时机都掐得精准。而这次的专辑虽然筹备完美,却因为谢拾住院一个多月耽搁了原先预定的推出时间,而导致最火热的一段时间过去了。
不过,新闻马上就来了——谢拾出院第四天,受邀参加《歌手王冠》初步预热选拔。
谢拾刚踏进电视台,对面就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笑眯眯地迎向自己身后的一个刚从加长轿车上下来的女性歌手。
杨安指着那个胖子,介绍道:“《歌手王冠》的副导,从车子上下来的是杨佩洁。”
来之前谢拾便一一翻过即将和他同台竞赛的其他九位歌手的资料。歌手类型非常多,都是大陆台湾香港一些较有名的艺人,要么是火了许多年后逐渐过气的曾经大牌过的歌手,比如陆翔,要么是正处于起步阶段比较大势的歌手,比如谢拾,要么就是节目组斥重金请来撑场面的当红歌手,比如杨佩洁。
其实这些资料根本不用翻,谢拾上辈子受到傅子琛教导,后来签约他公司旗下,了解的资料比这多得多,不过谢拾还是认真记住,用红笔将重点处记下来。
他和沈旬躺在床的两边,沈旬趴着看剧本,他看新闻,昏黄的床头灯洒在两人头顶,周围静谧一片,这种时候,谢拾总会有种时光被拉长了的旖旎感。
海椒台炒作本事最高,举办这个比赛前一点风声也没有,一开始放出风声,网上便炒得火热。
从受邀歌手的名单,一直吵到最后的名次预测。
谢拾在住院期间闲得无聊,看了许多网络音乐点评人的分析,除去一些水军恶意掐架的,其中有一些还是提出了比较有意思的意见的。
谢拾预测名次并不靠前,十个人参加比赛,他的预测排名处于第八名,还是一些粉丝强力支持才获得这个预测名次。
音乐点评人对他的点评只有八个字:唱功还行,靠脸吃饭。
当时谢拾看见这个点评,倒没什么不满,反倒是沈旬十分不悦,将他平板抢了过去。
谢拾凑过去看,发现沈旬已经注册了好几个小号,用了代理ip,变着法子喷这位楼主脑残。
谢拾:……简直太幼稚了!
谢拾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沈旬,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看,这个时间沈旬大概还在飞机上,他不由得暗暗笑着摇了摇头。
早早守候在电视台外头的几个粉丝一路尾随进了大厅,瞅着他和经纪人杨安告了别,便从角落围过来求签名。谢拾出道尚早,没有什么代表作,也没拿什么大奖,但是网络人气还是非常高的,热情的粉丝也多。
比起同场参赛的大多数歌手,他的优势就在于此。
除了电视台重金邀请的两位当红歌手,其他受到邀请的歌手大多都是实力歌手,人气往往赶不上名气,并且要么是已经逐渐过气了的,要么就是成绩一直平平。
实力派自然没有偶像派吃香,从这一点来看,网上的音乐点评人指责谢拾靠脸吃饭也不是没道理。
谢拾签完名,做好粉丝服务,温柔地叮嘱了粉丝几句话,将签字笔还给她们,刚抬步要走,便听到旁边一声冷哼,他顺着声音望去,只看到一个背影进入电梯。
海椒台财大气粗,演播室比别的台大出将近一倍。
受到邀请的艺人并没有来齐,谢拾似乎是来的比较早的。
谢拾环顾一圈,演播室里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忙忙碌碌。他走到一旁的休息室,隔着一层玻璃门,里面三个人在拿着曲谱吊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