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她怔愣,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说真的?”
    “君王一言九鼎!”
    龙走月长嘘一口气,抽出匕首丢给他,不以为意道:“那就别等了,现在就刮花。”
    “……?!”为了姐妹情深,她真能豁得出去她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和谐,滚床单的部分请自行补脑。︿( ̄︶ ̄)︿
    女帝可没开玩笑,男皇的脸蛋堪忧……
    下一章提要:龙走月耍了个小聪明,由此让姐姐心甘情愿地放弃陌奕宗。
    ☆、第92章 “破相”
    【本章提要】:皇帝“破相”
    自从龙走月带走陌奕宗之后,龙寸心一直坐立不安,这会儿听宫人来报,陛下即将回宫,她立即更衣,急匆匆地前往皇宫正门迎接。
    然而,当龙寸心见到陌奕宗的这一刻,花容失色,两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脸,你的脸怎了?!”
    陌奕宗从脸部到头部之间,斜绑白色布带,鲜血不均匀地渗出白布,单从外观上来判断,显然伤得不轻!
    “陛下,陛下……琴穆楚为何会受伤?”
    龙走月的表情不是特别自然,她干咳一声,继而一瘸一拐地走向龙寸心。
    “陛下?……你也受伤了?!快让姐看看!”她一手搀扶着妹妹,一边急命宫人传太医。
    “朕没事儿,只是被鲨鱼牙刮出血痕,但是琴穆楚的运气就不太好了,他在与鲨鱼搏斗的过程中,不慎被鲨鱼咬到脸。”
    “……”陌奕宗暗自翻个白眼,扯谎的内容也够糊弄事儿的!鲨鱼的嘴像磨盘那么大,一口下去脑袋都没了好吗?!
    龙寸心大惊失色,颤声道:“你们遇到鲨鱼群了?!”
    “这事儿怪朕,忘记琴穆楚身上有伤,浓重的血腥味引来大批鲨鱼。”龙走月命杜鹃上前一步,差她速传夸叶乘风寝宫觐见。
    龙走月环视众侍卫,正色道:“琴穆楚护驾有功,传朕的旨意,免去其劳役之刑。”
    “遵旨!”侍卫长睨向琴穆楚,喝道,“你还站着作甚?还不快领旨谢恩?!”
    “免了,他伤势不轻,先行救治。”龙走月指了下停在宫门旁边的轿子,差轿夫送他去自己的宫殿。
    龙寸心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只要确定妹妹并无大碍,悬起的心就算落下多一半。她往向远去的轿子,悄声问道:“琴穆楚伤得严重吗?会不会烙下疤痕?”
    “不好说,还要看伤口的愈合情况。”龙走月见姐姐一脸惆怅,拍了下姐的肩膀,“朕会命人尽全力帮他治愈,莫要担心。朕感到很疲乏,先回宫休整休整,晚点儿再向你讲述来龙去脉?”
    龙寸心闷闷地应了声,忧心忡忡。
    …………
    寝宫之中,龙走月沐浴更衣,坐在龙榻上陪儿子玩。
    罗汉床那边儿,三不五时传来陌奕宗与夸叶乘风的斗嘴声。
    桌上摆着一大排刚刚制作的假伤口,假伤口的长度不一、形状不等,但相同的是,仿真程度足以以假乱真。夸叶乘风举着易容的材料,不耐烦道:“我说皇帝大人,你能别乱动了吗?你怎么比你儿子还不老实?”
    “朕就不愿意让你碰,不行?”陌奕宗双眉紧蹙,侧卧在罗汉床上,那姿势就跟在自己的皇宫一样自在。
    “女王大人,你管不管?”
    “陌奕宗,你要真这么反感在脸上做假伤口,就按照原定计划来。”龙走月将匕首抛向他。
    方才在船上讲的话,自然是开玩笑。但是,陌奕宗只要还拥有一副帅气的外表,姐姐恐怕仍会动心,因此,龙走月想到夸叶乘风的易容术,这样一来,不管在他脸上创造什么样儿的伤口,皆是易如反掌。
    陌奕宗白了她一眼,视线又移到夸叶乘风的眼前,警告道:“再敢轻薄朕的女人,朕一定让你变太监!”
    “就跟我捞到什么好处一样,这是女王大人的安排,你不敢对她凶,就拿我撒气。你这叫柿子专找软的捏!”
    “对,是她的权宜之计,但是她肯定没说让你叫她媳妇儿!”陌奕宗攥得拳头咯吱作响,夸叶乘风顿感大事不妙,一个猴子跳蹿到龙走月的身旁,埋怨道:“你管管他行不行?他再这样下去,你找别人帮他易容吧!”
    说句公道话,确实是夸叶乘风耍嘴皮子惹怒陌奕宗。不过话说回来,倘若不是龙走月让夸叶乘风充当弄盏的冒牌爹,他二人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掐。
    而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龙走月以为下一次碰面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她的皇宫。
    “陌奕宗,我只有那么一个姐姐,倘若因为你,我姐对我心生不满,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陌奕宗见她不苟言笑,又睨向夸叶乘风,朝他勾勾手指,随后平躺在枕边,一副任人摆布的无奈模样。
    夸叶乘风蹑手蹑脚地返回他的身边,用手指戳了戳陌奕宗的脸,见他没有反抗,这才坐下来帮他易容。
    就在易容的过程中,陌奕宗沉沉睡去。
    “女王大人,有件重要的事儿我要跟你单独说,等我忙完,咱们去御书房?”
    龙走月一边逗弄着儿子,一边不以为意道:“就在这儿说吧。”
    “关于倭寇的事儿,在这儿说?”
    龙走月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陌奕宗,方道:“讲,倭寇乃是大中原共同的敌人。”
    夸叶乘风擦了擦手,从怀里取出一张羊皮纸,送到她的面前。
    龙走月展开羊皮纸,首先看到一片海域图。这片海域,便是龙茗国四周的海岸线分布图。在这张地图上,标注几枚红圈?
    她的脑中勾勒着标注红圈的所在位置,不由眸中一惊,猛地坐起身,追问道:“这几处是采摘燕窝的海中山?”
    众所周知,珍贵的燕窝主要产自荒岛的山洞之中。其中有些山洞,直接屹立在海中。换言之,山洞的底部就是海,海盗船藏匿其中,既隐蔽又可以挡风遮雨。
    “没错。”夸叶乘风作为盗贼中的一种,比官府更了解盗贼的生活习性。既然倭寇可以神出鬼没,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货船,那说明他们根本没走远。因此这段日子以来,他并非沉迷于出海捕鱼,而是与熟悉龙茗地形的龙彩华,一同寻找倭寇的栖身之所。
    经过一个月的追查,他基本确定,倭寇的藏身地点都已经标注在地图上。
    龙走月粲齿一笑,道:“好样的,你帮了朕一个大忙!朕该如何犒劳你才好?你尽快开口。”
    明明是喜事一桩,夸叶乘风却是强颜欢笑。说实话,他这般不眠不休地追查倭寇的行踪,只是期许龙走月可以信任他、依赖他,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大功告成的这一刻,陌奕宗犹如天降神兵一般,再次坚不可摧地挡在他的面前。
    夸叶乘风暗自叹息……虽然她一直不承认陌奕宗是她的夫君,并且三不五时宣称要灭了陌氏,但实际上,她心里根本容不下其他男人。
    “你怎么了?”龙走月站在他的面前,在她眼中,夸叶乘风是无忧无虑的乐天派,今日这种沮丧落寞的表情,真真儿是初次展露。
    夸叶乘风缓缓情绪,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没事儿,只是有点儿想家了。就这样吧,我去给你姐熬制调理身子的汤药。”
    他旋身欲走,龙走月却扯住他的手肘,道:“虽然朕常对你吆五喝六,但实际上,你胆大心细,身怀绝技。夸叶乘风,你真的非常优秀。”
    “有生之年能听到女王大人的赞美,死而无憾哟。”他强撑着调侃的语调,继而大步流星地离开寝宫。
    龙走月望向空荡荡的门口,长嘘一口气,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拎起薄被,走到陌奕宗的面前,帮他盖好被子。
    弄盏无意间一低头,看到父皇脸上多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口子,他瞪大双眼,一脸惊诧地伸出小肉手,慌慌张张地问道:“虎!……慌?!”
    “对,正是弄盏的父皇。弄盏不要怕,纵使你的父皇再丑陋,也丝毫不会减少对你的疼爱,嗯?”
    孩子毕竟还小,趴在娘的肩头,似懂非懂地“嗯”了声。
    “凉……”
    “凉?你冷吗?”龙走月摸摸孩子的小手,热乎乎的,还有点出汗。
    弄盏无奈地摇摇头,重复道:“凉……”
    龙走月正准备给孩子加衣裳,陌奕宗迷迷糊糊地提醒道:“傻不拉几的,儿子在叫娘。”
    听罢,她眼前一亮,托起儿子,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宝贝儿?你在叫娘?”
    弄盏缓慢地点了点小脑瓜,眯眼傻笑。
    就是这一声不清不楚的呼唤,搞得龙走月欣喜若狂,她奔到门口,命道:“杜鹃!快去准备菜谱,朕要设宴庆祝弄盏会叫娘!”
    “真的啊?恭喜陛下,奴婢这便去准备!”
    陌奕宗嗤之以鼻,一个含糊不清的“娘”字就给她乐成这样,赶明弄盏若是可以大段大段背诵诗词,她是不是得宴请全天下啊?
    嫌弃归嫌弃,他不自觉地斜起唇角,想请就请,高兴就好,反正来多少人她男人都请得起。
    …………
    与此同时,皇宫主的殿门前。
    龙寸心想到琴穆楚的伤势,心情极度烦闷。她本想在花园里散散心,却发现夸叶乘风蹲在树下打蔫儿。
    “来了怎么不进去?用过晚膳了没?”
    夸叶乘风用拳头顶着腮帮,无精打采道:“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什么毛病,你要想一个人待着来我这作甚?”
    一经提醒,夸叶乘风恍然发现这里并非自己的宅邸,唉?他啥时候溜达到龙寸心的殿中来了?
    他闷闷不乐地抬起头,刚巧一缕皎洁的月光,笼罩在龙寸心的身躯之上,显得她格外柔媚。
    龙寸心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若是无事可做,进来陪我小酌几杯,我的心情也不大好。”
    “你能有什么烦心事?说吧,这回是因为没有称心的衣裳还是首饰?”
    龙寸心瞪他一眼,道:“本宫主在你心里就这般肤浅吗?!是因为琴穆楚,听月月说,他的脸被鲨鱼弄伤,估计是得破相了……”
    又是陌奕宗,是个女人就为了陌奕宗或喜或忧,莫非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
    “他哪一点值得你迷恋?”
    “帅啊!”
    “真遗憾,确实破相了。”
    “呃?……还有霸气呀。”
    倏地,夸叶乘风站起身,捏住龙寸心的双肩,转身将她压在树干前方。龙寸心显然吓了一跳,惊见他探头靠近,她缩紧肩膀,不知所措。
    他的动作又戛然而止,问道:“你喜欢这种的?”
    龙寸心这才明白他的意图,木讷地点下头,笃定道:“喜欢得不行不行的。不过妹夫,你今晚是受什么刺激了么?”
    “够了,我不是你妹夫!弄盏也不是我儿子!我和女王大人是!……”他垂下手臂,喟叹道,“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
    “……”龙寸心迷惘地眨眨眼,看他又不像在说笑,于是焦急地追问道,“这都什么跟什么?那月月为何要隐瞒我?孩子的生父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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