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小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丁香在浴桶里的放了些干花瓣,小花洗完感觉自己身上香喷喷的。沐浴的同时,丁兰也帮小花把头发洗了。
    沐浴出来,丁香拿着鎏金海棠花的熏笼把小花头发烘了个七八成干,并拿梳子梳顺,小花披着头发就去了西间那边。
    小花这样是丁香建议的,她说夫人这样看起来很美,把小花羞了个脸红脖子粗,但还是这样着了。
    又去了老地方陪着坐,小花能感觉到景王的眼睛在她身上绕了绕。
    不知道景王会不会看出来她这样是故意的,小花心里嘭嘭直跳。
    又坐了一会儿,景王放下了手里的书,下了炕,小花亦步亦趋隔了一些距离跟在后面来到卧房。
    卧房那里也有暖炕,屋里暖融融的。屋中一角连枝灯燃着,把屋里照的灯火通明。有几个太监已经在里头候着了,小花认出是惯常贴身服侍景王的几人。
    景王在几个小太监的服侍下梳洗着,小花眼看插不上手,便去了妆台前坐着,手里拿着梳子佯装梳发,实则心里怦怦直跳。
    心里莫名的紧张,小花安慰着自己不要紧张,以往在璟泰殿里不也是有过这样的情形吗。这样想想,就不觉得那么慌了。
    那边忙罢,吹熄了灯,只留下一盏,人便鱼贯退出去了。
    小花偷眼看去,见景王已经在床边坐下,她顿了顿,放下梳子,才走了过去。
    “紧张什么?”
    小花扭着衣角,“没、没啊,”又不想让景王觉得她言不由衷,小声说道:“婢妾是有点紧张。”
    人被拉近了来,“别怕,孤王疼你。”
    每次听到这句话,小花就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也不知道景王是从哪里学来的这调笑的话。尤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非常正经,更加让人有种想笑的冲动。
    被这么一个打岔,小花就不紧张了。
    她知道此时应该好好的侍候景王,换了身份,旁边有人对她虎视眈眈,她唯一能给自己找点依仗的,也只有景王了。所以景王今日能来西院,她有些诧异,却很是惊喜。
    投鼠忌器的道理不光旁人懂,小花也懂,此时正是交手摸底的关键,有点依仗总是好的。
    这么一想,她悄悄的抬了眼帘瞟了景王一眼,人顺着动作就坐在了景王的腿上,手也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脖子。
    小心翼翼的靠近,感觉着景王没有抗拒的表现,便慢慢把脸埋在他颈处,蹭了一蹭,小声轻喃,“殿下——”
    这是景王从未有过的经验,他两辈子加起来,所有妻妾包括身边所有人都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过。
    当初在皇宫的时候,倒也是有宫人用各种手段勾引还是五皇子的他,只是他看了除了反感就是恶心,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喜欢身旁用宫人服侍而是用太监,因为不安分的太多。
    可此时他却感觉心中一荡,本来就觉得这个小宫人似乎很可人的样子,这样娇娇的作态,更是让人恨不得把她揉进了骨子里。
    嘴不由的在她白皙滑腻的脖子上面咬了一口,很轻的那种,却是换来对方的轻呼,似羞涩又似爱娇的瞅了他一眼。
    景王顿了顿,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顺着心意环着她的腰压了上去。
    ……
    作者有话要说:嗯,景王这货现在正别扭着呢,他的出场率会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对手戏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小花现在正调试心态,进行试探呢,所以拘谨是难免的,毕竟她对景王除了一些生活习惯有所了解,其他的两眼一抹黑。
    景王这闷骚会很快掉进咱们家花花的兜兜里的,毕竟咱们花花上辈子可是得宠的姨娘,这辈子对付这么个笨拙的,又没见过啥‘世面’的,~(≧▽≦)/~还是会手到擒来的。
    ☆、第56章
    景王很早就醒了,按着他一贯早起的习惯此时应该是寅时到卯时之间。
    他有晨练一个时辰武艺的习惯,上辈子不通武艺,这辈子来到景州以后他就找了个武艺师傅每日教他习武。
    到如今,高手算不上,自保有余。
    按着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他其实可以不用如此辛苦的。可是景王是个心思简单的人,甚至有些执拗,他觉得自己上辈子有很多不足,他就想一一补齐。哪怕他如今早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他也仍然想练,就当是强身健体吧。
    景王做事从来一丝不苟,虽然他并不爱说话,但是他办事的态度给人的感觉一直就是如此。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怪癖,造成了很多人对他的琢磨不透。像晨练的习惯就是如此,他从来不会早也不会晚,总是在那个时间段准时去往演武场。
    此时他应该是要起身了,他也听到了外面福顺轻微的脚步声,可是他现在却不想起来。
    感触到身旁的温香软玉,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前朝一个大诗人做的诗中一句话。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不是君王,却莫名有了这么的感触。
    借着微暗的光,他看了看身边的人睡颜。
    他有些想不起这个小宫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就这么让他习惯了,感觉就像莫名其妙身边就多了这么一个人。一起先并不注意,只是因为福顺的推波助澜,只是因为她按摩的手艺不错,可是慢慢慢慢却发现她越来越招眼了。
    他不爱女色,却屡屡在她身上破功,他认真思索一下,似乎是从她给他松乏开始的,就这样松乏松乏然后就破了一个口。
    如今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爱女色,冲动是每一个成年男子都会有的冲动,他觉得自己定是素久了才会如此。
    而之所以会来西院,而不是他处,他想只是因为习惯了吧?毕竟她的服侍,她的表现,还是挺合他心意的,至少不像其他人那么让他烦。
    景王刚动了一下,身旁的人就无意识的蜷在他怀里蹭了蹭。
    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他感觉这样的场景与氛围真是考验一个人的克制力啊。
    可是他是骆璟,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所以他只是顿了顿,不再耽误便起了身,只是把人慢慢放开动作中有他没有发觉出来的小心翼翼。
    他想,他定是因为昨晚把她累狠了,才不想吵醒她的。
    对,就是这样。
    景王的脑海里又想起,昨晚儿她眼角挂着泪珠,似泣非泣求着他的样子……
    外面的福顺感觉到里面的动静,人便轻巧的步了进来。
    “殿下,不再睡一会儿了?”
    景王感觉自己似乎在福顺这老东西的声音中听到了可惜的意味,他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
    福顺干笑了一下,咕叽道:“这下雪天的,又是大过年……”
    声音很小,就算听到了,景王也当做自己没有听到。
    安成带着另外两名小太监鱼贯的进了来,给景王更衣,动作很轻巧,似乎感觉到床帐子里没有动静,他们便不由自主的也噤了声。
    丁香见殿下没叫醒夫人,也就识趣的没有出声,在一旁给两个小太监打下手侍候景王的梳洗。
    一番梳洗罢,景王便带着人走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小花是被丁香叫醒的。
    景王妃那边的请安时间是辰时末刻,一般是紧早不紧晚,所以丁香辰时就把小花叫醒了。
    小花打了个哈欠,看着丁香的脸,脑袋里突然想起昨晚她迷迷糊糊被丁香扶走去收拾清洗的情况,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应该羞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丁香的表情很正常,所以这种羞意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毕竟这样的情况上辈子也不是没有过。
    “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了,去长春院那里请安的时间快到了。”
    丁香以为花夫人会推着不去,毕竟殿下昨晚儿可是在西院歇着的,没想到小花只是哦了一声,便说道:“丁香,给我倒杯白水来,温的。”
    听到这话,丁香就知道花夫人这是要起了,也没有说什么,出去端了水过来。
    喝了水,小花便在丁香和丁兰的服侍中穿衣洗漱了。
    因着马上就要去长春院那边请安,小花也就没有穿在屋里的轻便衣裳,而是直接把去外头的厚衣裳穿好。
    早膳早就掐着点提回来摆好了,吃了早膳,小花便全副武装的出门去了长春院。
    到长春院的时候,今日小花并没有来晚,她前面到,后面乔侧妃和玉容玉娇两位夫人也到了。
    乔侧妃是个非常娇媚的女子,身段婀娜动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昨日没功夫观察,今日因着小花比大家都来的早些。景王妃还没出来,长春院服侍的宫人便把她安排在正厅里坐着了,此时见乔侧妃从门外走进,小花凭生了一种好个尤物的感觉。
    看看别人,想想自己,小花觉得与乔侧妃比,自己还是一根小嫩芽啊。
    玉娇和玉容两人在乔侧妃后面进来的,玉娇昨日小花细看了下,是个娇俏可人的女子,玉容就有些普通了,长得也就算是清秀,因着总是和玉娇形影不离,总是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几人各自见了礼,便都坐下了。景王妃一直没有出来,倒是长春院服侍的宫人很是妥帖,给每人都上了茶水点心。
    小花也有,不是茶,而是一碗杏仁奶。
    看到那碗冒着热气并散发着浓郁香味儿的杏仁奶,小花摸了摸手指,仿若没看到。
    小花以往没请过安,也不知道景王妃是不是就是昨日才早了那么一些,不过看乔侧妃和玉容玉娇三人不以为然的样子,她也就半垂着眼帘,静静的坐在那里。
    她小心的观察了一下,玉娇玉容乔侧妃三人都喝了茶,因为茶盏上有盖倒看不清到底喝没喝进去。
    这期间有宫人来给玉娇玉容两人续了茶,给乔侧妃续茶的时候,乔侧妃只是眉眼挑了一下,状似不在意的说,“凉了,去换一盏过来。”
    那小宫人端着乔侧妃的茶盏便下去了。
    小花这边的一个小宫人问道,“花夫人,这杏仁奶是否不和您的胃口?王妃说您不爱茶,昨儿专门交代了今日给您准备的这个。”
    小花只是笑了笑,一脸歉意的道:“闻着味儿很香,可惜我昨晚儿吃积了食,今儿一早早膳都没用,也没有什么胃口。”
    小宫人脸上的笑容很热情,“那奴婢再帮你换一盏热的过来。”
    杏仁奶又换了新的过来,可是景王妃仍然没有出来。
    玉娇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招呼一个在一旁服侍的小宫人问道,“王妃还没起吗?”
    那小宫人一脸茫然说道:“奴婢只是一个外间侍候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李嬷嬷走了出来。
    “各位主子,真是抱歉,王妃今早起来有些不舒服,便不见大家了,让奴婢来告诉各位可以回去了。”
    玉娇早就不耐烦了,不是玉容一直拉着她,早就嚷嚷了出来。听了李嬷嬷的话,立马站了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小花与李嬷嬷并不熟悉,又是刚到后院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乔侧妃说了两句关心宽慰的话,虽然她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关心的神色,但是别人至少把意思表达了出来。
    一行人到了门外廊下,让各自的贴身宫人服侍穿上了斗篷。
    玉娇小声埋怨道:“总是喜欢这样,不舒服不会早点说,把人耗在这里,冷死了。”
    玉娇说的倒也是实话,本来景州的天气就寒冷,景王妃这正厅里却并没有感觉有烧地龙的迹象。按丁香说法,整个后院里也就只有殿下和王妃的院子里有地龙。炭盆也就只放了两个,堂堂的长春院景王妃的屋子,还没有她们这些姬妾夫人房里暖和。
    小花倒没觉得有什么,以前是当奴婢的,哪儿有这么娇惯,可是玉娇却是有些受不了了。又听玉娇口中的‘总是’,小花心想,难不成景王妃总喜欢晾人?
    不过小花现在也没空思考这个,昨日用了不爱茶的借口,今日换了杏仁奶她说积食没胃口,明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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