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节
“也不喜欢你和李玉堂接触。”
“恩,除了工作外,保证不接触。”她从来都是下班回家的好孩子,绝不在外逗留喝花酒。
“我不喜欢你看其他男人。”
“恩,我不看,在我眼里,他们都不是男人,只是公狗罢了。”
“我不喜欢那些男人看你。”
苏涟漪这回愁眉苦脸,“我的亲亲相公大人,我可以不看外人,但却保证不了其他人看我啊。”眉眼一转,划过狡黠,“要不然我带着面具怎么样,这样就没人看见我了。”
云飞峋摇头,“抱歉,刚刚是我过分了。”
涟漪上前撒娇地抱着他手臂,“哪里哪里,一切刚刚好。”
说话期间,上了菜肴。
菜,做出花来,还不就是那几个样?苏涟漪不觉得这里的菜比岳望县的丰膳阁好到哪里,甚至觉得还不如丰膳阁。提到丰膳阁,免不得想起了艾爷,艾爷对初萤痴心一片,也不知现在从情伤中走出没有。
提到了艾爷,就免不得想起了潇爷,提到潇爷又想起了仙姬,提到仙姬便想起了从前在岳望县的一切,恍如隔世一般。
想着,忍不住叹气出声。
“怎么了?”飞峋一边为其夹了菜肴,一边问。
涟漪幽幽道,“京城虽好,但岳望县才觉得是家。经历了一番风风雨雨,仿佛已度过数年一般,想家了,想那个平静的天地。”
云飞峋也点了点头,“我也是,很怀念从前在苏家村的生活。”
两人随后,默默无言。明明都是向往宁静安逸生活之人,但却鬼使神差,被套上了种种枷锁。
“等商部之事平稳,你可以回岳望县看看。”飞峋道。“或者……可以开公差。”
“开公差?什么意思?”涟漪问。
飞峋微微一笑,“便是与皇上报请,说到岳望县办理一些公事,实则是回乡探亲。”
苏涟漪不怀好意地眨眼,“原本我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不老实啊。”
飞峋有一些尴尬,轻咳两下以做掩饰,“我只知晓,但从未做过。”
涟漪噗嗤一笑,“算了,不逗你了,即便是以权谋私又有什么?扔人抓不到只被人称赞,那才是高手。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倒是提醒了我,过一阵子我也许要去东邬城,顺路回一趟岳望县。”
云飞峋一愣,“东邬城?”随后正色道,“不行,虽战事已平,但东邬城与怀靖城还是凶险,近两年,最好别去。”
涟漪摇头,“非去不可,因银行的存银方面已经解决,这银子也不能只放在手中啊,要贷出去才行,今日在御书房中,我已得到皇上同意,将银子贷给东邬城和怀靖城的商户,以平稳物价,接百姓之忧啊。”
苏涟漪惊讶的发现,之前飞峋或老实木讷,或脸红羞涩,或被她捉弄,但很少在两人单独相处时面色一片深沉,难道其中有什么内情。“飞峋,难道东邬城又要发生战乱?”
飞峋叹气,摇了摇头,“不是,但东邬城和怀靖城,两叛王根基甚深,不是短时间可以清除。先不说东邬城,就说比东邬城还要小的怀靖城,战胜之后,东征军入城内清除堡垒填埋密道抓捕细作,直到今日,都未完成。”
“那么夸张?”涟漪惊呼。
飞峋点头,“正是。”他说的确实不假,但却真心不希望她前去,除了东邬城内的余孽,还有一事,不便说。
苏涟漪想了一想,最终一摊手,“抱歉,那也得去,也不能因为怕危险,银行便停滞不前,虽然我在御书房内和皇上说的什么天下大义,但实际上,我的市场只有在东部和南部。京城富商有的是钱财,谁需要我这几十万两银子?”
云飞峋缓缓放下筷子,眼中有心疼,“涟漪,其实现在我有了自己的能力,你足可以不再这么拼了。”
涟漪却是一挑眉,“笨蛋,男人的心就是粗,你以为我们成婚了战役已结束,其实这才是刚刚开始呢,别管我了,我的用意,你以后就知道了。”
云飞峋点了点头,尊重她。他如今回归影魂之事涟漪不知,自然以为两人还受制于人,其实不然,他已经有足够的权力保护他的家庭,保护苏涟漪。不过想了一想,便罢了,从认识涟漪之时,她便游走于商界,也许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还记得在苏家村时,便听涟漪说过,人要有方式实现自己价值,想来,这便是涟漪实现自我价值的方式吧。
“好,那你去东邬城时提前与我说,我尽量排出时间陪你去。”飞峋道。
涟漪又忍不住笑了,那眼神很是促狭,“难道你也想来个开公差?”
飞峋勾唇一笑,“未尝不可。”
苏涟漪低头去喝汤,未见,云飞峋的双眼微眯,若有所思。
涟漪为云飞峋也盛了汤,“这汤不错,我喜欢,你也试试。”
飞峋点头,伸手接过汤碗,随意喝了几口,表面上好像品尝汤品,但实际上,心思根本没在这饮食之上。“涟漪,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也许经常出差。”道。
涟漪挑眉,“开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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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妙计摆平云夫人
商部大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已是夜晚,但商部紧锁的大门内却人头攒动。
院子内有身着官袍的商部之人,也有穿着明黄轻甲的御林军。
在苏涟漪的管理下,商部成为整个鸾国执行力最强最迅速的部门,不肖半个时辰,无论是两百名御林军资料入库还是制度修正、商部银库工作流程和轮值表单都新鲜出炉。
而后便是严格执行。两百名御林军为轮值制,分为五小组,一组四十人,轮流休息,而商部方面,也有相关官员轮值配合御林军。
苏涟漪生怕夜长梦多,当即便组织了人手,从大内国库调出了押运车到商部银库,取了整一百万两,双方清点后送入国库内,一切交接妥当后,签字画押自是不说。
已是亥时,按现代时间大概夜晚九点,将一些都办理妥当后,苏涟漪看着一下子空出许多的银库,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终于可以不怕劫富济贫的大侠了,很想仰天长啸三声。
商部成立虽才几日,却日日人仰马翻,包括今日。
很多人都以为到了商部便是谋了个闲散的肥差,谁能想到,一点油水刮不到不说,顶头尚书大人又是个工作狂,这几日没有一日不加班加时辰,很多人后了悔,这些,苏涟漪才懒得去管。
当回到元帅府时,已近三更。
敲开了元帅府大门,门丁看是涟漪郡主回来,不敢怠慢,赶忙开门,又派了家丁小厮,打着灯笼将郡主送回了荀水院。
荀水院,伺候的丫鬟小厮们按照苏涟漪之前定的时间,早早下了班,回宿舍休息,偌大的院子,几座精致房屋,却空旷无人居住。
卧室房间亮着灯烛,那烛光透过窗棱纸,带着一片温馨。
忙碌了整整一日,连晚饭都没吃,本来脑子带了一些烦躁,但当看到那烛光时,却莫名平静下来……回家了,远离尘嚣的家。
苏涟漪刚想推门,那门开了,是云飞峋从内打开,“回来了?”
涟漪撅着嘴,一片委屈,“恩,累死了,我发现,人的计划再周密,也永远预料不到未来发生之事。”说着,进了屋。
“发生了什么意外?”飞峋问。
涟漪到屏风后换下官袍,“两天,商部竟受到一百七十万两白银,别说我无法预料,就是皇上都吓了一跳。”
云飞峋自然也是一惊,那么多!?这才短短两日,就他所知,一些权臣还未行动,包括他的父亲。“这银两的存储是个问题。”
涟漪换好了衣服,轻轻一笑,“问题已经解决了,放心,我从皇上那要来两百御林军,以后那两百人就归商部了,而且未来所接银两,逢百万便送大内国库一次,只要国库人员清点好后,就与我无关了。剩下几十万两银子有四十御林军和是商部轮值人员看管便可。毕竟是天子脚下,还算安全。”
“用晚饭了吗?”飞峋问,关于商部之事,他不担心。若是涟漪能做到便好,若是觉得无力承担,便干脆辞官下来,在家中休息、做一些喜欢做之事。
日日见她辛劳,他早就不忍心了。
“没有,你呢?”涟漪问,一边说着,一边挽袖子洗手,准备去厨房给自己随意弄上一些吃的。
“没有,等你呢。”飞峋答。
涟漪一挑眉,“这么大的骠骑将军,没个应酬?好委屈。”调笑道。
云飞峋轻笑出声,到她伸手,伸手从后揽住她的纤腰,纳入怀中。“娘子英明,确实是有,推了。”
苏涟漪被云飞峋这一声“娘子”叫得浑身不自在,有一些惊讶,又有一些害羞,心底痒痒。在她印象里,云飞峋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不会说这些肉麻话的人,但其实,她还是很喜欢听的。
“已是夜半,吃多了恐不消化,蒸一些鸡蛋糕如何?”她也未抗拒,就让他从后拥着。
他今日仿佛有开心事一般,唇角一直淡淡勾着,低头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细嫩的脖上,好像忘了这里是某人的敏感区一般,“今日圣旨下,正式封了官职。”
涟漪被这温热弄得痒痒,却又不忍心推开他,“恩恭喜,你的意思是说,鸡蛋糕太寒酸,我们应该做上一桌子菜庆祝一下?”开着玩笑。
“不是,是皇上除了封官职外,还赐了一座府邸,不知娘子大人你想要吗?若是不想要,我们便继续住在这里。”飞峋道,那温热的气息随着每一字喷洒在她的颈间。他垂眼,看见那娇嫩白皙的皮肤上泛过一丝粉红,惹人怜惜,忍不住在其上轻吻。
苏涟漪先是愣了一下,云飞峋那一句话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恍然大悟,伸手将腰间交握的两只手猛地拽开,还未等身后之人反应过来,便一跃而起,跳了起来,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在他面颊上亲了两下。
那两下亲吻,十分响亮。
“要!要!谁说不要!?我要搬出去,我要自己的府宅。”苏涟漪开心坏了,这是几天以来最开心的事了。虽然元帅府之人根本奈何她不得,但却总有一种寄人篱下之感,她想要自己的家。
飞峋伸手揽着她的腰,半抱着她,“其实你早就不想在这里了,是么?”
事已至此,涟漪便大大方方承认,“是啊,别说我,你在这里住着也不方便吧?”
“那为何之前不对我说?”飞峋问,低头看着对方明眸大眼,其实心中已有了猜想的答案。
“因为不想你难办,我们虽是夫妻,但他们却是你父母。虽然我们如期成亲,但此时想来,从前有些事我处理得太过僵硬,你心中也很难受吧。”涟漪道。
飞峋笑而不答,因为聪明的她什么都知晓,还用他多说什么?
涟漪轻叹口气,“当时我也是被气昏了头,走了极端,直接将他们化为了阶级敌人一般,呵呵,现在想起来自己很是毛躁可笑。有一些事其实可以采用迂回战术,但我却一味硬来,与你母亲曾针锋相对,在朝堂上与你父亲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时过境迁,回想一下,自己真的不对。”
飞峋笑着,还是未答,只不过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涟漪继续道,“其实现在想想,你父母并没错,每个人都有立场、都有自己的喜好,而他们的喜好就是儿媳妇出身名门,我的喜好便是一夫一妻。当初我觉得你父母苛刻,想来也会有很多人认为我可笑。自己的坚持,外人无法干涉。”
飞峋却突然插嘴,“那是他们的喜好,不是我的。”
涟漪点头,“是啊,但当时我的却无法甚至从未想过去理解他们,想办法开导改善他们,而是直接硬碰硬的对抗,如今皇上赐婚下来,即便我们白头偕老,在他们心中想来也永远有一疙瘩吧。”
云飞峋能不知这一切?元帅夫妻毕竟是他父母,自己的亲生父母郁郁不得欢,难道飞峋心里不难过?
“谢谢你,委屈你了。”涟漪在他唇上,轻吻。
云飞峋伸手轻轻抚了她的脑后,微笑,“娘子懂事,那还搬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