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他垂下眼角,唇边噙着笑,上钩了。
    江余打开衣橱,眼睛一扫,从衣架上拿下来一件蓝色衬衫,按照身高,没有穿裤子的需要。
    二楼只有几间房,墙上挂着单色画框,色与欲的边缘。
    江余停在一张画前,他挑起眉毛,欣赏徐奕名的画需要资格,能读懂画里的世界需要字面上的感悟。
    他只是个手段不太干净的商人,一身铜臭,不懂文人墨客的儒雅清高。
    不过,作为一个行外人,他还是能看出这些画多以黑暗为主,是以自我精神支配下的跳跃和扭动,狰狞的发泄自己压抑的一面,大面积的灰调子,细看能发现那些灰里面竟然藏着丰富的颜色,让人罔入梦中。
    江余内心为那个男人的才气天赋惊叹。
    “叮,恭喜江先生开启‘带你高.潮带你飞’技能,冷却时间无,倒计时三分钟。”
    江余额头青筋暴跳,呼吸一下子就乱了,衬衫下空荡荡的,那托肉还是软趴趴的,怎么带他飞?
    “叮,江先生不用担心,000会帮您,让您飞的高。”
    怎么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江余突然打了个寒栗,绷着脸看看关闭的门。
    他在心里问完,就摸到手中突然出现的冰冷金属。
    所有的认知都从他的遭遇发生改变,不断刷新。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他从000那里得知里面的男人在画画的时候是一种入魔的状态,与世界隔绝。
    门打开一条缝,一股颜料和炭墨的气味扑来,江余眯起眼睛,下一刻瞳孔紧缩,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侧对着他的男人全身赤.裸,雄性特征处在亢奋状态,惊人的尺寸,是一种毫无保留的释放,挥笔间肌肉轮廓的展现是力与美的诠释。
    江余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看清了画布上的人。
    ☆、第6章 卷一
    很多艺术家都拥有所谓的怪癖,比如泡在浴缸里写作,关在柜子里思考,闻排.泄.物让自己亢奋,通过在女人身上发泄骚.乱来冷静……
    当然,类似的怪癖也并不是只有艺术家才有。
    而徐奕名画到兴奋的时候会把身上所有妨碍他的东西丢开,这样他会更加投入自己的世界。
    江余站在男人后面,透过他不停画动的笔望着已经铺满很多色彩的画布,灰黑色背景下,苍白无力的少年坐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明明是静止的,却仿佛闻到了血腥味。
    他是第一次目睹一副画的过程,惊艳,震撼。
    脑中开始倒计时的声音一响,江余就觉得自己是箭上的弦,绷紧,随时都会绷断。
    他伸出手,食指沿着男人线条分明的臂膀肌肉划过,不轻不重的力道,带着些漫不经心。
    画布上停在少年唇角的笔尖猛地一抖,男人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被细细密密的轻痒突然截断,他盯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人,目光冰冷,隐隐透着骇人之色。
    那是和平时的文雅完全不同的概念。
    “门没关。”江余镇定的解释。
    徐奕名所有的神经都被作品牵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赤.裸在少年面前有什么不妥,也没有提到任何画这副画的原因。
    他低头重新执笔蘸颜料,一夜没开口,嗓子有些嘶哑,“出去。”
    出不去了。
    江余浑身上下如同被一条火舌吞没,他像只饥渴的鱼,按着椅子扶手,把头伸到前面吻住徐奕名。
    少年湿.软的舌头伸进来,在他口腔肆意搜索,富有技巧的挑.逗看起来是个老手。
    手中昂贵的画笔掉在地上,徐奕名从震惊中出来,揪住江余的头发将他从椅子后面扯到眼前,眼中浮现愤怒。
    “你在干什么?”
    “吻你啊。”江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不属于他的味道,挺不错。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徐奕名这时才发现少年穿着他所有衣服里颜色最亮的蓝色衬衫,带着几条疤痕的两条腿在衣摆下,里面空无一物。
    他开口,似笑非笑,“穆少卿,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危险吗?”
    江余肆无忌惮的盯着男人的身体,他扯开嘴角,“我看过穆思凡喊着你的名字.操.自己,那时候我就在想……”
    后半部分内容被覆上来的气息压下。
    外界都称赞徐奕名是君子风范,可实际上他从来就不是,人们都喜欢沉浸享受自己的幻想,何不成全他们?
    现在和他唇舌纠.缠的少年成功激起他的需求,徐奕名神色暗了暗,伸手按住少年,一路往上抚.摸。
    他很清楚体内不断攀升膨胀的激素是怎么回事。
    江余维持着俯身向前的姿势,舌头在徐奕名嘴里转圈,潜伏在血液里的东西苏醒。
    他很早就对这个男人动了欲.念,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或许是男人背靠墙抽.烟的侧面。
    交.缠的舌头让彼此的唾液相.融,摩擦,从四面八方卷来的空虚来的猝不及防,并且越来越清晰,急切渴望什么东西来填满,江余勃然变色,五官顿时扭曲起来。
    他猛地推开徐奕名,低着头粗声喘息,拳头收紧,胳膊的青筋突现,身上的气息极为恐怖,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脚。
    大力踢开旁边的颜料盒,江余几乎仓皇的往外走,却在迈出第二步是被一股大力扯回去,耳边是男人已经饱含欲.望的声音。
    “穆少卿,你主动招惹,现在想跑?”
    江余凌乱的衬衫下,胸膛大起大伏,从齿缝里挤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在隐忍着什么,“松手。”
    神经敏感的徐奕名偏偏捕捉到了,他眯起眼睛,而后,微凉的指尖触碰少年衬衫下面。
    早就着火的身体被那只手给烧的体无完肤,理智更是被击溃的彻底,江余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再次贴上去,掠食般的粗.暴,在发泄着。
    工作室里,有画框被撞倒在地的声音,也有身体摩.擦的热度,舒服低喘声。
    江余半阖的眼落在男人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上,或许是刚才见过那只手执笔创造惊艳,一种亲自把对方拉下神坛的成就感生起,他终于忍不住发抖的释放。
    头一次这么亲近别人的东西,做到这个地步,也不恶心,只是有些古怪,徐奕名觉得错乱的神经回不来了。
    拿地上的画布擦擦手,徐奕名把江余按在椅子上,把手上残留的一点东西抹到狰狞的欲.望上面。
    “叮,000提供了一包菊·花灵,江先生一定能飞的高,祝您愉快。”
    江余气的浑身发抖,面色阴郁,后面的徐奕名以为他在后悔,又想逃了,就立刻一鼓作气。
    “操,不要这个姿势,啊……”江余颤抖着发出嘶吼,他是下意识的觉得恐惧。
    以前都是他提枪,位置倒过来,滋味让他如被万只蚂蚁啃食。
    也不知道那个菊.花灵是什么东西,痛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其他感觉取代,导致他拼命死缠着徐奕名,意志根本控制不了。
    徐奕名是个功能正常的男人,性.取向是天生的,他欣赏条件优秀的男性,曾经有多次生过欲.望,他的模特里有精致如同瓷娃娃的少年,让人想去毁灭,摧残,也有那种干净帅气的大男孩,让人想在他的世界涂上黑暗。
    他们在他的指使下摆出任何毫无防备的姿势,也在他面前喊着他的名字自.慰,眼中的崇拜倾慕太过明显,又低.贱虔诚,却都少了那份能让他不顾一切去拆解融合的冲动。
    性.爱对他来说不是发泄,而是享受,必须是自己发自内心的想得到。
    感觉是个很奇妙的形容词,可以为此奋不顾身,也可以抛开束缚坠入深渊。
    “第一次?”
    江余发出痛苦的声音,潮湿的发丝把脸上的神情全遮掩了。
    “我也是。”徐奕名贴着他的耳朵,炙热的呼吸喷洒,隐约带着沙哑的笑意。
    江余趴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肩膀不断起伏,一滴汗珠滑下眉眼,啪的砸在移动的地板上。
    两侧摆放的大画框里是黑暗的牢笼,锁链,让他有种被关在地牢里接受侵.犯的错觉,诡异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汗水味,释放的雄性气息,包括激烈的水声,都从工作室弥漫开。
    半蹲着的徐奕名勒紧面前晃动的细腰,紧紧实实的,狠狠磨.着,他看着少年布满汗水的脊背,突然想品尝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已经吻上去,顺着突起的那根脊骨往下嘬.吮。
    江余闷哼一声,他扭头,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全是烫人的火焰,汗湿的脸上笼罩戾气。
    “谁让你停下了?”
    ☆、第7章 卷一
    从上午九点多到下午三点多,尝尽了疯狂,荒唐。
    江余躺在一块画布上,腿间很多黏糊糊的东西,已经凉了,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跟徐奕名做了,还是他被压。
    唯一的安慰是这幅身体不是自己,但是住在里面的灵魂依旧感觉到真实,那种全部贯穿的痛和涨痒。
    江余捋捋潮湿的头发,手撑着地板坐起来,牵动了腰部和腿上的肌肉,他疼的吸了口气,扶着旁边的画框慢吞吞爬起来。
    随意拿起地上的画纸擦了擦顺着大腿往下滴的液·体,他走出工作室在徐奕名的卧室重新拿了衣服裤子套上,一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调皮小孩。
    江余来的时候那身湿衣服应该被徐奕名扔了,包括口袋里的半包烟和一些零钱,他四处扫视也没看到什么存钱罐之类的东西,不得不沉着脸出去打车,一瘸一拐的回到穆家。
    管家跑到门口付钱,看到江余扶着墙走路姿势很怪,而且还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都是昂贵的手工,管家眼皮一跳,他记起那套衣服徐先生去年穿过。
    不敢再往深处想,管家去厨房吩咐人准备清淡点的饭菜。
    江余要是知道徐奕名去年在穆琛的酒会上就穿的这身衣服,肯定会气的吐血。
    “少卿,这是怎么了?”花园里的穆母见少年脸色苍白,走路一撅一拐,她蹙起眉尖,“你昨晚没回家,是跟人在外面打架了?”她觉得少年身上的衣服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
    “嗯,打了。”还输了。
    江余浑身酸痛的厉害,不想多说,他看了眼楼梯,绷着下巴一层层上去,等他躺在床上,已经半死不活。
    楼下穆母给穆琛打电话把事情说了,她坐在沙发上喝茶,旁边的管家动动嘴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个字没透露。
    片刻后,两人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都很诧异,晚上才有课,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来过。
    穆母露出端庄的笑容,“徐先生,思凡还没放学,您先坐……”
    “我找穆少卿有点事。”徐奕名出声打断,一贯谦和的态度有一丝过于明显的不耐。
    穆母一愣,“管家,去叫少卿下楼,就说是……”
    “不用,带我去就可以。”徐奕名又一次打断穆母的话,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偏偏他眉目间的优雅平静让人不自觉忘了那种不愉快。
    跟着管家上楼,徐奕名站在门口敲门,里面没声音,他朝管家露出询问的眼神,管家思虑了一下就喊了声,“大少爷,徐先生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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