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而刘彘自然也不弱,一个是大汉的昭明公主一个是大汉的江都王,一个公主,一个王爷,这两人打斗起来,无人敢插手。
    另外一方面,李文修已经带着张汤去了缇萦医女那里了。
    第二日。
    长乐宫中,窦太后正在研读《道德经》,突然便听闻了这个事情了,素锦将发生在歌舞坊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窦太后。
    “哦,竟是这样,阿娇怎么这般沉不住气,到底是一个小孩子心性。她还太小了,至于那张汤,本是她的心头好。倒是哀家之前高看了她!”
    一直以来,窦太后都十分的看重陈阿娇,甚至还有些担心陈阿娇。尤其在得知馆陶公主参与了刘武谋反之事之后。
    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在告诉窦太后,陈阿娇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子而已了,比如在歌舞坊与刘彘为了张汤想斗的事情了,如今已经都在长安传开了。外人都言说陈阿娇当真是真性情,也让她与占张汤一事愈演愈烈了。
    “只是太后,现下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此事竟然是阿娇弄出来的,自然又她自己去办才是,至于刘彘那边。他倒是比他兄长们更有气势,陛下已经决定立他为储君了,不日便会昭告天下。阿娇这一次怕是要吃亏了。”
    事实上,也如窦太后所言的一样。
    陈阿娇和刘彘两人相斗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自然也传到刘启的耳中。
    “不像话,阿娇怎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是啊,父皇你是不知道,阿娇竟然为了张汤,和小弟动手。小弟是什么人,他可是陛下的亲子,我的亲弟弟,乃是大汉的江都王,也不知道阿娇是怎么想的?”
    平阳公主刘娉一脸怒气的也将昨日的事情告诉了刘启了,自然又她转述,她当然添油加醋了一番。
    刘启先是沉思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听信刘娉的挑拨,而是继续问起韩嫣来:“韩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来说?”
    韩嫣一直和刘彘两人形影不离,所以那日陈阿娇和刘彘在歌舞坊发生的事情,韩嫣也是全程见证了。
    “诺!”
    韩嫣便将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虽与刘娉说的有些许的出落,但是也强调是陈阿娇先动手的。
    “父皇,你瞧韩嫣也是这么说的,事实上就是陈阿娇所为,她竟然还打伤了小弟,此事可不能这般善罢甘休。父皇,不要忘记了,小弟才是你的亲子。”刘娉在此强调道。开始向刘启施压。
    “那张汤现在如何?”
    刘启当时没有说要去处置陈阿娇,而是询问其张汤的情况。
    “张大人伤势过重,如今还未苏醒,还在缇萦医女处!”
    “昭明公主到!”
    刘启还准备继续询问,便有人喊道陈阿娇到了。
    陈阿娇到了之后,便朝刘启施礼,见平阳公主刘娉在这里,她便是一笑。
    “阿娇,你有何话要说?”
    刘启直接开问,陈阿娇早就预料到了刘启是因为昨日之事来召见她的,便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了。
    “江都王刘彘只不过只不过是杀人灭口罢了。他是救母心切,而阿娇护着张汤,绝非私心,反而是为了真相,才那般做的。”陈阿娇的说辞便是这个。
    当然她此话一出,刘娉便站出来了。
    “陈阿娇,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简直,简直就是……,什么杀人灭口,什么救母心切,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陈阿娇到是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平阳公主可能久未入宫,有所不知,如今张汤张大人正在与本宫一起,查证临江王刘荣之死一案,而汝南王刘非则是指证乃是此事乃是王夫人所为。而此番江都王要要刺死张汤,难道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第117章 太太太强
    陈阿娇现在是明指胶东王刘彘乃是救母心切,杀人灭口。而她这般说辞倒是也说得通。而一旁的平阳公主自然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了。说陈阿娇乃是与张汤关系匪浅,只是单纯为了救治张汤才会那般做。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十分的有理。而陈阿娇与刘娉两人都乃是大汉公主了。刘启见到两人这般说辞,便命内侍官去宣刘彘进殿。
    要说刘启这么多的儿子,现在最得刘启喜欢的怕就是胶东王刘彘了。刘彘少年老成,像极了年少的刘启。最重要的一点,刘彘还有一个特殊之处,他也是刘启九子之中,长得最像刘启的人,与少年的刘启长得十分的像。这也让刘启对刘彘有一种莫名的情感了。当然为何刘启这般看好刘彘,那就是刘彘虽然堪堪九岁,却有着不同于兄长的魄力与胆识,而且说话办事都十分的有自己的见识。
    刘启还记得前不久发生的一些事情,那大约是刘彘八岁的时候。王夫人带着刘彘去后园,所谓的后园便是刘启为了让诸位夫人和皇子女知道农家的辛苦,让人收拾的菜园子。王夫人便经常带刘彘去后园挑菜,让人认识一些农家的谷物以及蔬菜。而那一次刘彘不小心将手给弄伤了,便啼哭起来。当时刘启正好经过了。听到刘彘啼哭,虽然言说刘彘只有八岁,手受伤理应啼哭。可是还是被刘启所不喜。
    对于刘启来说,他的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而且刘彘还是他选中的太子人选,竟然遭遇到这点苦痛便啼哭起来,便上前准备训斥他一番:“这点小痛就啼哭不止?你……”
    刘彘则是朝着刘启一拜,然后言说道:“父皇,不是因为痛,而是因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臣不敢毁伤,如今毁伤,便想起母妃十月怀胎之苦,又念及父皇……,所以才这般啼哭。”
    当时刘启便一阵失语,之后便开始观察起刘彘,发现刘彘果然与他的那些兄长不同了。是一个可塑型很强之人。
    而今日得知刘彘竟然与陈阿娇两人杠上了,对于陈阿娇刘启自然也是十分的欣赏了。只是论起亲疏远近,还是刘彘与刘启最为亲近,到底是父子了。其实在这个时候,刘启的心便已经偏向了刘彘了。
    没一会儿刘彘便来到了甘泉宫。
    刘彘长相不凡,端的那叫一个体识清远,且言行以礼。果然是不负东南之美,当真是海内之秀。他缓步走入甘泉宫之中,见到刘启便是一拜:“父皇!”
    “彘儿,今日你为何要对张汤出手了,当真是因救母心切?”
    刘启开口便问了,其实当陈阿娇听到刘启这般问之后,便知晓今日刘启是肯定会选择帮助刘彘的,于是她只好抬头一看,便有人得了命令了。那些人自然是去通知馆陶公主的。
    “回父皇,母妃究竟发生了何事,儿臣一无所知了。儿臣私以为母妃对儿臣有养育之恩,儿臣自然是想救出母妃,只是若是母妃当真犯了错,儿臣也觉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儿臣断然不会因救母心切,而去诬陷忠良。今日之所以对张汤的出手,而是因张汤办事不力,才会出手,别我它意。我想怕是昭明公主断章取义了。”
    刘彘依旧不缓不慢的样子了,他站在那处,端得住。
    陈阿娇这一次再一次审视了一下刘彘,汉武大帝,果然还是有点儿本事,至少比起他的哥哥刘非要好得多了。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成不了盟友,注定只能成为敌人,自古称皇败寇。所以陈阿娇是不能败的。
    “张大人办事情素来刚正严明,秉公执法,本宫从未见他办事不力,怕这也是胶东王自己寻的借口吧。”陈阿娇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开始反驳起刘彘的话。
    刘彘大袖一甩,转过身来,对着陈阿娇说道:“昭明公主果然是心疼张大人,没想到都到这里,竟然还这般的护着张大人,若是张大人知晓了,心里定是十分高兴。也许这张大人也是爱慕公主,所以给公主你办事情的时候,便十分的好,可是轮到本王的时候,他便不用心了,这也是未可知。本王只是惩治了一个办事不力的臣下而已。为何公主竟是如此的紧张,若是真的没有什么,这怕没人会信吧?”
    陈阿娇听到刘彘这些话的时候,倒是也端得住,不缓不慢的说道:“本宫与张大人的关系,没有人比王夫人更清楚了不是,回陛下,今日阿娇还带了一个人来。”
    说着陈阿娇便拍了拍手,便出现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让刘彘的脸色微微的一变,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的样子,刘彘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陈阿娇这一次带来的那个人便是彩云,馆陶公主的侍女,跟在馆陶公主身边已经有七八年了,是堂邑侯府的老人,可是若不是陈阿娇派人暗查,又怎会知晓这个人竟然是王夫人暗查在馆陶公主身边的细作,这一次陈阿娇将她带到刘启的面前,指着她说道:“彩云,这便是王夫人的眼线,这些年一直在汇报堂邑侯府的一举一动。想必胶东王比我更清楚她是谁吧。”陈阿娇指着彩云,便质问起刘彘。
    那彩云看到刘彘之后,便求助的看向刘彘,而刘彘则是十分蓦然的表情,对着彩云更是鄙视一笑,之后便笑道:“昭明公主当真可笑,随便在堂邑侯府寻一个侍女,便言说是母妃的细作,若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在汉宫之中,寻一人,言说是公主你的细作,证据呢?还有母妃为何要在堂邑侯府安排细作,错漏百出的话,还请公主三思而后行!”刘彘又是对陈阿娇一阵嘲讽。
    刘彘的战斗力可是要比刘娉和刘婷他的两位姐姐强多了。
    “当然今日之事,父皇错在我身,儿臣自愿请罚。张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儿臣只是一时气愤,便动手伤人,实属不该。今日儿臣负荆请罪,还请父皇责罚。”
    说着刘彘便脱下衣服,果然他的后背背了荆条而来。他取下荆条便高举过头,跪到在汉景帝刘启的面前。
    “请父皇责罚儿臣,儿臣有罪,儿臣知错!”
    之后刘彘便低着头,恳请刘启责罚。
    陈阿娇见到这种场景,当即一愣。没想到刘彘竟然玩这么一出,当真是高明了。就连陈阿娇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起刘彘来了。这一招走的妙,这样反而将她衬得十分的卑劣了。
    果然此时刘启龙颜大悦,虽然他还是十分严肃的对着刘彘。
    “既然这般,朕定要惩处,张汤乃是大汉贤臣,而你作为大汉皇子,确实有错。”
    之后刘启便拿起荆条开始鞭打起刘彘。
    这件事情以刘彘被鞭打而宣告结束,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陈阿娇得胜了,可是没有人比陈阿娇更清楚了,这一战她是输了。赢家乃是那个看起来只有九岁的孩童刘彘,他才是这一次最大的赢家。
    王夫人寝宫。
    刘彘和王夫人两人在一起。
    “好,我儿干得好,彘儿这一次你父皇定是对你印象极佳,只是我儿这身子……”王夫人看了刘彘身上的伤痕,顿觉心疼。他知晓刘彘这个方法是最好的,这样既可以堵住朝臣们的悠悠之口,又可以贬低陈阿娇,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即便王夫人知晓如此,当看到刘彘身上的伤痕的时候,还是会心痛。
    “母妃没事的,你从前不是与彘儿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这一点苦算什么,只是一些皮外伤,而且父皇下手很轻,他心里究竟还是偏向我了。至少儿臣见母妃被困,心里难受而已。那陈阿娇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敢对我拔剑相向,竟然就是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张汤,简直就是气煞我也!”
    刘彘还是十分的生气,尽管今日之事,刘彘也算是赢的漂亮,但是他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爽快。
    “陈阿娇那个女子生的邪气,彘儿那种女人不可要,你莫将她放在心上,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你的称皇大业,若是你能够称皇,什么样子的女子没有了。到时候你称皇了,陈阿娇你怕都看不上了。”王夫人宽慰起刘彘道。
    “诺,母妃所言极是,儿臣已经知晓,只是不知刘非那边的事情,母妃准备怎么弄?”
    王夫人见四下无人,便言说道。
    “自然是杀之而后快了。程姬母子当真是讨厌,当下必要铲除他们。”说着王夫人便做出了一个杀的动作。突然一阵响动,此番王夫人和刘彘两个人正在共商大计,此番出了这样的动静,这种事情可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而刘彘已经将那快剑掷出,突然那剑便飞驰出去,穿胸而过,那人便被斩杀在地。等到王夫人和刘彘赶到看清楚那人的时候不由得心惊,那人便是刘彘的三姐——刘婉,刘婉就这样被刘彘一箭穿心而死。血流了一地,王夫人见到这里,自然是大惊。
    “来人,快点选太医,太医……”
    王夫人本来还想继续喊的,突然就被刘彘给捂住了嘴。
    “母妃休得再喊,三姐已经身死,若是让其他人知晓,三姐乃是被儿臣所误杀,儿臣这一辈子便喝太子之位无缘。母妃……”刘彘十分严肃的看着王夫人。而王夫人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刘婉,便伸出手去,果然见刘婉已经气绝身亡了。
    “婉儿,死了,这,这……”
    王夫人虽然心狠,只是刘婉乃是她的亲女,这亲女自然是不同的了,尤其是现在,她看到刘婉这般,心里还是有些伤痛了。而反观于刘彘,倒是情感淡了许多。
    “母妃,你曾经也告诉过儿臣,一将功成万骨枯,今日是三姐不幸,如今她已经身死,即便母妃将儿臣交出,三姐也活不下来。不过趁着三姐生死,儿臣这里倒是有一计策……”
    之后刘彘便将他想到的计策和王夫人说了,王夫人当即一愣,之后见到已经身死的刘婉,她闭上了眼睛。
    “那就这样去做吧了。这一次本宫让程姬母子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天一早,在御花园的水井之中,发现了一具女尸,之后经过查证,竟然是刘启与王夫人之女——刘婉。
    “婉儿,婉儿,怎么会,我的婉儿,你们说什么,婉儿怎么会死了,昨日她还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是谁杀了本宫的婉儿,到底是谁?”王夫人听到此噩耗,便嚎啕大哭起来。而刘启也赶到王夫人的寝宫之中安慰起王夫人来。
    “陛下,你知晓的,婉儿最乖了。她那么的善良,就连那鸟儿受伤了,她都会救治一下,为何现在她死的这么的惨,陛下,你定要为婉儿做主啊,陛下?”
    说着王夫人便落泪下来,她的眼泪的一直不停的流。王夫人本来长得就十分的娇弱,整个人看起来也十分的弱不经风,此番一哭,自然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哭的刘启也心疼起来。刘婉被打捞上来了,发现她竟是被刺死,很明显就是被人杀害了。
    “陛下,你一定要为婉儿主持公道啊,她死的那么的惨!”说着王夫人便扑倒在刘启的怀里了。刘启自然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她说道:“朕定会给婉儿一个公道,你莫要害怕,秦弱山如何?”
    如今张汤受了重伤,所以这宫里的案子只得让秦弱山来办了,这秦弱山本来就是王夫人的人。
    “回陛下,公主确实是被人所杀害的,微臣在公主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有人便将秦弱山在刘婉身上发现的东西递给了刘启,那是一个小香包,看起来并不起眼了。若是其他人都不会注意什么,但是刘启一眼便敲出来了,这个小香包乃是出自程姬之手。
    刘启拿着小香包一看,他捏在手里。
    “宫里竟然有这般心思歹毒的妇人,让刘非诬陷你在先,现在竟然还杀了婉儿,企图丢在这废井之中,毁尸灭迹。岂有此理,这种人岂能容。”说着刘启便站了起来。
    他是认得这个小香包只有程姬才有,加上如今刘婉确实是惨死,自然而然便联想到程姬,当下便命人将程姬给抓起来了。
    “秦弱山此事便交予你查办,三日之后,朕要结果。”
    刘启便将此事交给了秦弱山,那秦弱山自然十分高兴的便去惩办去了。等待程姬的命运是相当惨的。秦弱山乃是王夫人的人,对待程姬自然不会手软。而且之后秦弱山还带人去查了一下汝南王刘非的家,发现刘非竟然在家里私藏龙袍,这事情一查出来了。当即刘启便震怒,此事当真是兹事体大了。分明就是造反,当即刘非被抓到了天牢之中,让秦弱山给审查了。
    这件事情也传到了陈阿娇那处了。
    “公主,此事你如何看?”
    姬染正在和陈阿娇一起用茶,此时的陈阿娇就在那里默默的用茶。她也是刚刚得知刘非和程姬一起下狱的事情了。
    “凶多吉少吧,这一次是秦弱山主审,就难办了,而且这一次还在刘非的家中发现了龙袍,私藏龙袍,寓意谋反。刘启最怕的就是有人来抢夺他的江山,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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