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众人为什么倒抽一口冷气?
    原因有二。
    其一,任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会儿穿着艳红单薄睡裙的人会是锦瑟的妹妹,这穿着打扮哪儿像是一个学生妹啊?谁们家学生妹化妆化成鬼一样啊?那全身上下露出来的地儿比没露出来的地儿都多。
    其二,这会儿的孙秋洁全身上下多处红肿的包,没一处好地方了,包括脸上,胸前。再加上她天生皮肤白皙,那红肿的包就更是明显,数量又那么多,着实触目惊心,甚至是……恶心。
    这些人在看到这副凄惨模样儿的孙秋洁之后,除了庄易,就数锦瑟最为淡定了。
    锦瑟一句话都没有说,幽黑的大眼珠儿一瞬不瞬的瞅着还在扑打着蚊子的孙秋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倒是李淼,在震惊之余,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你这孩子,大晚上的穿成这副模样儿出来做什么?”
    嗔怪着,面色严肃的李淼已经脱下了自己披在身上的外套,快步走过去勉强将孙秋洁给裹了起来。
    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穿成这副暴露的模样儿,还有她脸上那化的浓浓的烟熏妆,怕是换了谁都会觉得心痛与丢脸吧?尤其,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哪怕她想藏着掖着都无能为力。
    李淼满脑子雾水,根本也搞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儿的事儿。平时,孙秋洁分明就是乖乖女一枚,她何曾见过自己女儿这般模样儿啊?没吓得心脏病突发就不错了!
    也不知道这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只是,无论如何,李淼也觉得没脸见人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为什么?
    此刻,就在别人都是一头雾水的状况下,孙秋洁却是再明了不过了。很明显,她被这个男人给耍了,他是故意要让她出丑。
    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巧?大半夜一群人不睡觉就是专门出来找她来了?
    心里冷笑一声,孙秋洁的眼中已经出现了氤氲的雾气。
    委屈的瞟一眼站在锦瑟身边的庄易,盈盈的目光又看看自己的母亲,孙秋洁带着哭腔缓缓开口,“妈……”
    这种柔的快要出水儿的委屈声,任谁听了心里都不由的一软。更何况是李淼的那颗慈母心?她最是疼爱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了。
    “小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这种突发状况,看在李淼的眼中,就像是中邪了一般。否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更合适的理由。
    要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外形和身材以及声音都说明她是她的女儿,仅凭她那化的浓浓的烟熏妆,李淼还真是不敢认。
    眼前的这个人与自己印象中的女儿反差极大,也不怪她会以为是撞邪了。
    怀着对女儿的相信,李淼才问出了这句话。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自己女儿自愿这样的。
    下意识看一眼站在锦瑟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孙秋洁在他深黑的眸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有的只是不近人情与那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冷漠。
    她怎么敢把他给说出来?就算她说出来了,会有人信么?
    她只能是打掉牙齿和血吞。
    “妈……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边儿无助的诉说着,孙秋洁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就已经掉了下来,就像怎么流都流不完似的,而那眼里饱含着的,似乎是说也说也不尽的委屈。
    看着自己迷茫又无助的女儿,李淼的心就像是被谁的手一把攥住了,揪的的难受。
    “那你……”
    李淼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疑一团,恨不得将女儿就裹在自己怀里,不让别人看见她最为狼狈的一幕。哪怕她再觉得丢脸,这也是她的女儿。
    本心里,李淼也愿意相信现在这种情况只是一种意外,与她的女儿没有半分关系。
    而且,此刻这里男男女女都有,她女儿的清白还是要的。
    “小姨,有什么话回屋里说吧。”
    不等急切的想知道具体情况的李淼问出第二句,锦瑟已经走到她们母女身边,贴心的提醒着。
    刚刚孙秋洁那有意无意的看庄易的两眼,别人许是没有看见,她却看了个一清二楚。由此,她也更加肯定了自己内心那个大胆的想法。
    心疼的看着自己全身是红肿大包的女儿,李淼终是点了点头,暂时忍住了嘴里的话。
    回到屋里的时候,庄易已经遣散了佣人,让他们去各自休息。但尽管这样,佣人看着孙秋洁的目光还是免不了怪异。
    她竟然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事儿不是玄幻了么?私下里,他们肯定是少不了对这事儿的议论了。
    “喂……你说,这小姑娘是不是会情人去了啊?要不怎么会穿成那样儿?太透明了吧?还不如不穿呢……”
    “你可别瞎说,万一惹得人家生气了怎么办?”
    “哎……”
    看着走远的佣人们,锦瑟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那两个小女佣谈论的声音不算大,也很明显是怕别人知道,但是她听到了。不仅她,她相信庄易、小姨还有孙秋洁也都听到了。
    帝豪府邸的佣人不是最懂礼貌么?怎么他们说出这样的话庄易也不管?
    但是,他不管,别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听着别人的议论,李淼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也更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了。
    “妈……”
    一声儿“妈”之后,委屈的不行的孙秋洁哭的就更是凶了,恨不得要把自己肚子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佣人离开之后,庄易也上楼了,跟着孙秋洁一同进房间的,只有锦瑟和李淼。
    “小洁,你和妈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淼急急匆匆的把孙秋洁搀扶到大床上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那急切的模样儿已经忘了看看孙秋洁的伤势如何了。
    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妈……呜……”
    孙秋洁委屈的抽抽搭搭,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就立马又被哭声取代了,一下扑到李淼的怀里。那副可怜的模样儿,好像真的是委屈的不行,好像她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乖……”
    心疼的也快要跟着孙秋洁一起哭出来的李淼一下一下的拍着孙秋洁的后背,就像是安抚婴儿那般轻柔。
    看着孙秋洁委屈的直哭,李淼的声音也哽咽了,“小洁,别怕,妈在呢。你和妈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啊?好好的,你跑去后花园做什么……”
    也不知道究竟哭了有多久,孙秋洁才哽咽出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那了,身上的衣服也被人给换了。”
    不管锦瑟和李淼怎么问,孙秋洁的解释也就是这个意思,同样的一句话反过来倒过去的说,愣是说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最后,锦瑟跑到楼上拿了一管药膏递给李淼,这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儿回到主卧。
    刚推门进去,锦瑟就看见了那悠闲的倚在床头柜上看电视的庄易。
    瞅了他两眼,锦瑟也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视线前走到大床的另一边儿,掀开被子就躺下了。本来她睡得就不好,这么一折腾,更是困坏了,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也就没机会睡了。
    好好的一个晚上,就这么被糟蹋了。
    可是,明明很困,等到脑袋沾上枕头的时候,锦瑟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的,满心的烦躁。
    “有话要问我?”
    就在锦瑟心烦意乱间,一道低沉的男音钻入了她的耳朵。庄易的句式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没有。”
    闷闷的一声,锦瑟翻个身背对着庄易就闭上了眼睛,睡不着也逼着自己一定要睡着。那被子,几乎要盖过了她的脑袋顶。
    还有问的必要么?明摆着的事儿!当她傻啊?
    “嘴硬。”修长的食指按下,庄易关掉了电视机,被子底下的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就将锦瑟娇软的身子给捞在了怀里。
    抿抿唇,锦瑟一声不吭,双眼也是依然紧闭着,只是眼皮儿动了动,任由男人怎么样,但背部传来男人身体滚烫的温度却让她娇软的身躯一震。
    温暖干燥的大手在锦瑟的腰际轻轻摩挲着,庄易的下巴抵在锦瑟瘦削的小肩膀,炙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锦瑟敏感的耳际。
    哪怕是这样,锦瑟也依旧是半个字儿都没有说。
    “有话就说,憋在心里不难受?”男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姿势,半眯着一双桃花眼儿。
    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发现动不了,锦瑟干脆也不挣扎了。管你是搂还是抱,就是不搭理你!
    锦瑟发誓,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刻,更是没有如此沉得住气的时候。当然,这种种情况,都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以往,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是最容易爆发的。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话是最多的。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也是最感挑战他权威的那个人。
    庄易说了几句话,就证明他自言自语了几句。
    为什么?
    因为人家不是懒得搭理他,而是直接装作没有听见,当他不存在似的。
    无论他说什么,这小女人除了眼皮儿动动,眉头皱皱,愣是没有说半个字儿。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睡着了呢。
    堂堂庄二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气?
    他能忍么?
    当然不能!
    抽回那只在锦瑟身上做着怪的大手,庄易微微抬起上半身,一把将锦瑟背对着他的小身子给翻了过来,削薄的唇瓣不由分说的就印上了她的,开始了一场凶残的掠夺。
    渐渐地,凶残的掠夺就逐渐转化成了温柔的汲取。
    只是——
    那小女人是使了劲儿的紧咬着牙关,就是不让他侵入。
    这是跟他较上劲儿了?
    庄易还在不断的努力,像是一定要带着她进入那意境一样。如此,他也和自己较上劲儿了。
    这种温柔的攻势,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怕是早就沦陷了。
    但是,锦瑟是谁?她是别的女人么?再或者,确定她是个女人么?
    无论庄易怎么努力,也无法撼动锦瑟那坚强的意志力。无论庄易怎么亲,怎么吻,她就是不松口。
    亲着吻着,渐渐的就出现了粗重的喘息声。只是,这粗重的喘息声并不是庄易的。
    不是庄易的是谁的?那也只能是锦瑟了。
    为什么锦瑟没有动情,却会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呢?
    还用问么?憋的呗!
    嘴巴被这个男人死死的堵住,鼻息间又不断的承受着他喷洒出来的热气,她想好好的喘口气儿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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