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邱如墨自己倒没吃上几口,想着自己还备了些在屋内,到时候回去吃便好了。
    待正式上了菜肴,邱如墨准备的糕点已经完全被吃光了,冬梅上前将盘子撤了,然后站在一旁候着。
    一桌人都开始抬起筷子吃着午饭,邱如墨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只感觉自己真的跟这个大家族完全格格不如,待大家都吃饱了,撤了桌上的饭菜又上了些小点,之前吃了邱如墨做的糕点的他们自然觉得这小点差强人意。
    二太太笑眯眯地对邱如墨说道:“如雪以后可要时不时做次糕点来尝尝,这味道确然好得很。”
    “一定的。”邱如墨浅笑地回道,这二太太原本就和善,自从二老爷那件事后,便对她的态度更亲近了许多,让她也不由得心头一暖。
    而大老爷喝了口刚上的香茗后,对薛泫云说道:“泫云呀,润生在你病的时候帮你料理生意,料理得极好,不愧是薛家的男儿,精明能干。”
    大太太脸色顿时间一沉,大老爷又来了,老是将那夸赞老二的话挂在嘴边!
    大爷不露声色地看了眼二爷,点了点头对大老爷回道:“这是自然,二弟乃是薛家之人,怎么会输给我这个做大哥的。”
    “大哥谦虚了,我怎么能在生意场上胜过大哥您。”薛润生不卑不亢地淡淡说道。
    “这几日我身子也差不多养好,父亲,我打算重新接手回生意。”薛泫云寻思了片刻后,还是开了口,“病了这么久也耽搁了不少事情,我身子既然已经痊愈,便想快快将重新掌管家中的生意。”
    “身子真的无恙了?要不要多养几日,润生做得不错,你多休息几天薛家垮不了。”大老爷一听薛泫云这般说,想想泫云乃是下代家主身体要紧,还是宽几日再说,待身子完全调养好再接手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迟。
    “已经没事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自然晓得,父亲,请放心。”大爷一听大老爷这话,分明是在说没了自己,老二爷照样能将薛家料理得妥当,顿时间觉得很不是滋味,毕竟这个家下代家主是他,而不是那个小妾生的薛润生,态度极其强硬地说道。
    邱如墨一听这话,不由得想要叹口气,你连你是什么病都不晓得,还敢说这种大话,瞧了眼大爷,着实觉得这男人有些自以为是。
    大太太也在大老爷身边吹着耳边风道:“大老爷,你就依着泫云吧,让他一个大男人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大老爷点了点头,瞧向老太君,见她脸色还好,也没说话,便对薛润生说道:“润生,你便将手上的生意分些给你大哥。”有对正欲做声的薛泫云说道,“晓得你想要像以前那般,可是你身子才好些,太过操劳也不好,慢慢来循序渐进,让润生帮帮你,待你以后继承家业还要依仗你这两位弟弟的帮助。”
    薛泫云见大老爷的话都说道这份上,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应承了句后,便对老太君说道:“奶奶,泫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再来瞧您。”
    老太君将自己的孙儿恢复常色,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怎么能不高兴,虽然舍不得还想跟他说上几句话,但想想泫云身子怕是还虚着,便对他说道:“让李大夫给你开几副补益的方子,这场病后清瘦了不少,一定要养回来。”
    邱如墨也起了身,跟薛家的长辈见了礼后,便随着已经走出了屋的薛泫云出了老太君的院子,两个人互相也不言语,像是陌生人一般分别乘着轿子回了主屋。
    而这一次半路上四姨太又守在了半路上,将大爷所坐的轿子拦了下来,撩起大爷那顶轿子的轿帘子,走了进去,就这样两人同乘一顶轿子便拐向四姨太的院子去了。
    邱如墨也没在意,自顾自地回到主屋后便直奔她的私人书房,进了屋便伸了个懒腰,去见那些长辈着实累,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而且无论坐姿亦或是站姿都要端正,害得她小心翼翼的,深怕出了什么差错。
    趴倒在床上,让翠竹给她揉肩捶背,好好活络下有些酸乏的身躯,心想这大爷着实有点急,倒也有些同情这心高气傲的二爷,终究不是嫡子,再怎么有才干,庶出的他怕是很难在薛家有出头之日,而且薛泫云似乎对二爷颇有芥蒂,完全不似亲兄弟那般感情亲近。
    倒是二爷和三爷之间关系亲密得多,关系看起来极好。
    邱如墨想着想着便犯困,这一大家子累不累,兄弟之间的争斗,还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斗,在这大户人家活着着实累了点,除了吃穿用行比小户人家奢华外,倒也多了很多拘束。
    邱如墨不由得想自己姐姐若是嫁入这一大家族会怎么样,怕是闹个天翻地覆,起码一进门肯定要收拾那个比她漂亮的五姨太,之前那个夫家硬生生将对方的小妾打死就是因为那小妾比她漂亮,而且深得她夫婿的疼爱,所以她一进门便打算给夫家的姨太们一个下马威,却将她自己给折腾得被休了。
    解决掉五姨太,然后跟那四姨太斗个死去活来,最后估计被薛泫云一纸休书再次撵回邱家,直接为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造福。邱如墨想着想着便不由得笑出声来,若是薛泫云那时候没病着,或者没病得这么严重,邱如雪若是嫁进来,指不定会这般做。
    可惜她不是薛如雪,做不出这档子事情来,只要是人不犯她,她便不会轻易对付别人,只不过这个四姨太着实让她闹心,得想办法收拾收拾,让她晓得她邱如墨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邱如墨轻笑一声,然后敛上眼眸,对翠竹说道:“休息吧。”
    “大奶奶,我为您宽衣,您休息会吧?”翠竹见邱如墨神闲意懒的模样,便开口对她说道。
    邱如墨想想,也同意了,坐起了身,让翠竹帮她脱去衣服,去掉头上的发钗,解开她一头入如沐的发丝,邱如墨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便躺下继续睡回炉觉。
    这一日除了早上难过些外倒也安逸,而自大大爷说要接手生意后,第二日去老太君那里之后,便跟着大老爷和二爷去了书房,三人便去议事,邱如墨陪着老太君、大太太、二太太和三爷用了午饭后便浑身轻松地回了屋。
    这几日都悠闲悠闲的过日子倒也心情不错,冬梅又出了趟府帮她将川贝止咳糖浆和藿香真气水装封好的坛子和药性使用方法都标注了,并且书信一封告知乔老板让他帮忙贩售,让梁大夫帮忙瞧瞧并商定下价格,到时候开张时一起贩卖。
    而冬梅也带回来乔老板的好消息,说过些日子便可以重新开张,药膳的味道他都一一品尝过,虽然还算不上极佳,但是绝对能被大部分人称赞,这让邱如墨颇为欣喜。
    可惜高兴没多久,便有不速之客来了。
    20.叫板
    迎冬来到了邱如墨的私人书房外,对她说道:“大奶奶,五姨太来见你了,求你去正厅一见。”
    邱如墨一听,这五姨太也不是什么省事的主,便懒得理会道:“让她回去吧,大爷出门了。”
    “大奶奶,五姨太说是寻你,不是找大爷,说是有要事商谈。”迎冬一听,忙开口说道,“你就去见见吧,不然五姨太说见不到你便不走。”
    “她寻我,我凭什么非得与她一见,喜欢在那厅内呆着便呆着,没人赶她。”邱如墨说话也不打算多客气,这五姨太此番前来绝对没啥好事,他可不愿意凑上去倒霉,便开口回道,“就说大奶奶我乏了,不想见客。”
    迎冬听了也没招,只能先回去厅内,可是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这一次她对屋里的邱如墨说道:“说是与四姨太有关,让您务必去与她见上一面。”
    “我都说没兴趣了,她和五姨太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愿意掺和,让她好自为之。”邱如墨也上火了,这五姨太今儿到底想怎么样?!
    “大奶奶,她说此事有关四姨太的白雪之死。”迎冬见邱如墨语调中也透着火气,虽然不太敢再吭声,但是还是说道,“求您去瞧瞧吧,五姨太她……”
    邱如墨开了门,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对着迎冬斥道:“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来寻我,非逼着我将她轰出院子才罢休么?!”说罢,她便疾步向主屋正厅走去。
    一进门便瞧见坐立不安的五姨太,冷眼睥睨这个怕是要来寻事端的五姨太,漠然道:“你跟四姨太的事情,我没兴致听也不乐意管,大爷疼谁爱谁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这话我就丢在这里。”而迎冬就跟在邱如墨后面进了屋,听她这话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大奶奶……
    五姨太也有点吃惊,这大奶奶看来确实是……但是好不容易将她引出来怎么能就这样放弃,而且大爷也快回来了,得快一点,于是她大声对邱如墨娇叱道:“毒死四姨太的白雪就是大奶奶您对吧,进了薛家你不能再向之前将我们这些姨太们打死,便毒死四姨太的白雪警告我们莫要霸着大爷是不是?”
    邱如墨冷笑地瞧着五姨太,原来就是这一出?栽赃污蔑,她环顾四周,才发现不对劲,这厅内一般候着的丫鬟都不见了,冬梅她们居然没有跟来,就只有她、五姨太和迎冬在,演这么一出……莫不成要给大爷看?
    邱如墨本来想抬脚便走,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困在这薛府内着实碍手碍脚,出趟门都比登天还难,若是借此机会让大爷震怒,将她休出府,怕是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成全,原本要离去的心思便抛到一边去,静静地瞧着五姨太表演。
    而五姨太见邱如墨也不反驳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瞧着自己顿时间有些慌张,搜肠刮肚寻思着话,最后才挤出一句:“你是不是默认了?!默认你毒死四姨太的白雪!”
    邱如墨继续瞧着五姨太用那蹩脚的演技在她面前施展浑身解数,心想这五姨太智商也着实不高,可惜大爷也是个混脑子,若是二爷,怕是不会被这种女人所迷住,而且也不会对这四姨太和五姨太的话全部照单全收,真是可悲,堂堂薛家下代家主这种识人的眼光,人能精明到哪里去。
    说来她还真期待等薛泫云回来时会是怎样一个表情,怕是对着五姨太的话深信不疑,这样也好,借此机会激他休了自己,出了府,她便能与这薛家斩断关系,成为秋夫人,到时候寻个机会再将娘亲接出邱府一起生活。
    突然门外晃出一个人影然后又快速地跑了,五姨太一看便狠狠地扬起手扇打着自己娇嫩的面容,看着几下便变得红艳艳的双颊,邱如墨不由得觉得这五姨太倒也是个狠角色,对自己下手也毫不犹豫而且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只见嘴角都被打破了,还溢出血丝来。
    放下手的五姨太尤为悲戚地指着邱如墨哭喊道:“大奶奶,是妾的错,全部都是妾的错,求您莫要这般对付妾,妾只不过不愿背负这恶名,您叫妾来认了这事,妾绝不能蒙受这般的冤屈,大奶奶,您行行好,饶了妾吧。”说罢,居然还梨花带泪地呜咽哭泣起来,顿时间假戏也有真戏的几分样子,她走到邱如墨身边一下子跪倒在地抱着她的腿抽泣道,“求求您莫要让人将妾拖出去打,妾还要伺候大爷,妾不能死……”
    就在邱如墨像是个局外人一边瞧着这场滑稽的戏时,大爷果然出现了,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厅内后,瞧见五姨太抱着邱如墨的腿抽泣着,脸被打得红肿不堪,嘴角还带着血,不由得气急,疾步走到五姨太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冷声对邱如墨呵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只不过半日不在家中你便这般对付五姨太?!”
    邱如墨淡漠地瞧着薛泫云,顿时间觉得这男人太容易被表面所蒙骗,留着这样的女人在身边终究到最后便是害着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怕就是说他这种人。
    而五姨太则扑在薛泫云怀内开始哭诉着邱如墨的暴行:“大奶奶唤妾来主屋,说是有事寻妾,妾不敢拒绝,只能来了。可是大奶奶居然说那四姨太的白雪是妾命人毒死的,逼着妾认罪,妾自然不愿意认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五姨太故作可怜地捂住双颊呜咽道,“大奶奶便让迎冬打妾,逼着妾认罪,可是妾死也不能认这罪,最后大奶奶气急便要让迎冬将妾拖出去打,若是不认罪便打到死……大爷,你要为妾做主呀!”
    薛泫云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看向邱如墨时那眼神简直可以说带着滔天的怒意,他扭头对一旁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迎冬质问道:“迎冬,你说。”
    “回大爷的话,确实如五姨太所说,大奶奶先命奴婢将五姨太请来,再逼着五姨太认下罪,五姨太自然不肯,便命我打五姨太,奴婢也是被逼无奈……”迎冬睁眼说着瞎话和着五姨太污蔑邱如墨。
    邱如墨挑了挑柳叶眉,心道:原来迎冬是五姨太的人,看来迎春迎秋指不定也被谁收买了,这大爷身边的人究竟有没有对他是忠心且真心实意伺候他的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薛泫云压抑着怒火对着邱如墨质问道。
    “话都让她们说完了,你既然已经信她们何必再来问我。”邱如墨淡漠地说道,风轻云淡的态度让薛泫云顿时间怒火中烧。
    “我已经很容忍你,让你回到主屋,和和气气与你同处一室,你就是这样报答我?!我的姨太们不是能任你打骂羞辱的,莫你以为你成了我的妻子便能为所欲为,告诉你,你在之前那夫家做出来的恶心事我不会让它在薛家重演。”薛泫云紧紧搂住怀内哭得凄惨的五姨太,对邱如墨大声呵斥道。
    邱如墨微微蹙眉,这薛泫云未免太……她冷眼睥睨大爷,冷冷道:“那你便休了我。”
    薛泫云对邱如墨的话有些始料未及,而五姨太也大惊失色,自己算计的目的居然就这样让大奶奶这么说出口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薛泫云冷哼一声,怒斥道:“你当我不敢么?你这恶婆娘我早就想休了,要不是老太君不让,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端坐在我薛泫云正妻之位?!”
    邱如墨一听,顿时间火气也冒上来,举起手边放着的茶杯便狠狠地向五姨太脚底下摔去,惊得五姨太赶忙往薛泫云怀内缩,她瞧着这对男女,撂下狠话:“你有本事便休了我,不然别说这一个五姨太,便是那另外四个,也别想过上好日子!”她也不是那般好惹的,带着怒意放下话后,便拂袖进了里屋,将她还放在里屋的衣物全部抱起来取了出来,漠然对薛泫云说道,“无需你赶,我自己去东厢院,你若是要来寻我,务必带上一纸休书。”
    “邱如雪,你莫要太过分!”薛泫云气得咬牙切齿,却被邱如墨一番话堵得憋屈,若不是这门亲事是老太君亲自敲定,若不是这邱家乃是名门世家,若不是当初这女人是为了给自己冲喜才嫁进薛家,他怎么能容忍这种恶妇成为自己的妻子。
    邱如墨坦荡荡地抱着细软便出了正厅,回去自己的私人书房叫上冬梅她们一同搬家,却发现冬梅、青松和翠竹她们三个被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丫鬟给架住,怎么也不让她们离开。
    邱如墨冷着脸对那几个丫鬟呵斥道:“你们胆子忒肥了,敢这般对待大奶奶我的丫鬟,莫不成想受罚?”
    那几个丫鬟一见邱如墨回来了,立马四散地逃离,而她也没工夫追那些人,对着正准备跟她说些抱怨话的冬梅她们说道:“收拾收拾,我们回东厢院。”
    21.收拾
    冬梅她们虽然不解,但是想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怕是事出有因,便麻利地开始收拾着东西,向东厢院走去,邱如墨将手中的包好的衣物东西递给翠竹后,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成,若是成了那她便能顺利离开薛府。
    话说过来,自己话都放那么狠了,大爷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怕是势必会休了她吧?进了院内,冬梅她们去收拾屋子,邱如墨乐得清闲地坐在院子内的纳凉,寻思着之后要怎么办。
    若是被休了自然好,但是如果没有被休呢,那怕是麻烦了……邱如墨犯难地按捏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毕竟这事情比较麻烦。
    若是大爷不休她怕是原因便是老太君不同意,这确实有点难,毕竟老太君下的决定在这个薛府内怕是没人敢说个“不”字,而且邱如墨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照着之前大爷的话,怕是已经去寻老太君说过此次,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邱如墨想了想,估计问题出在邱家与薛家的事业合作之上,此次也算是一种商业联姻,所以不能就这么轻易断了去,自己也不可能做些丧尽天良的恶事,毕竟之前她姐姐邱如雪那事差一点惊动官府,让邱府的人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但是自己却不一样,一个庶女,邱家犯不着为了自己去压着档子事,若是自己真做了什么怕是下场奇惨无比。
    薛家不放人的话,她只能试着另想办法。邱如墨一想到这里,便头痛,且看这事发展了,若是这样都无法撼动她与大爷的联姻,怕是只能先等着粥店开起来,生意红火了以后,让她有些积蓄,再试图寻个机会让薛邱两家生意上产生芥蒂,到时候才有可能出了这让她心闷的深宅。
    邱如墨长叹一口气,这府出去怕是也不易,自己几句激将怕是确实弱了点,但是这四姨太和五姨太必须收拾收拾,既然大爷院子里面的丫鬟有她们的亲信,这点也可以利用。
    冬梅她们收拾完东西都聚到院子里来,翠竹将门插上门闩后,对邱如墨说道:“大奶奶,这事怎么一回事,我们本来不放心要跟您一起去,可是突然来了几个人将我们拦住死活不让去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姨太要害我,大爷要休了我,迎冬被五姨太收买了一起诬陷我。”邱如墨思忖了片刻,将所有事情总结了一下,忽略了自己发威和五姨太的种种可笑的话语,平静地跟这三个小丫头说道。
    “真可恶,果然她们要作践大奶奶您,这不是逼着大爷休了您么?”冬梅顿时间恼了,心道:大奶奶这般好的人,大爷不珍惜便罢了,还任由姨太们胡作非为,简直昏庸无能!
    翠竹恨恨地攥着小拳头,恼怒地说道:“大奶奶,这五姨太着实过份了,自己是个姨太居然敢再您头顶上撒野,怕是活腻味了!”
    “话说大爷就真真的信了五姨太的话?未免……”青松倒也不解了,想不到大爷就这么轻易信了五姨太的话,未免太片面了。
    “五姨太也够狠就是了,把自己的脸一阵狠打,肿得跟猪脑袋一样,确实慎得慌。”邱如墨调笑地说道,“不过,她这出哭肉戏对错人使了,若是与四姨太试试,怕是两人都斗你死我活,最后大爷肯定是偏袒五姨太,对付我,倒是嫩了些。”
    “大奶奶,您莫要这般说,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所以故意这般说,大爷将您赶出了主屋您心里不好受就别强颜欢笑,奴婢都晓得。”冬梅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劝慰着邱如墨,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三个丫头莫不成以为自己被赶出院子了所以郁闷了?
    她蹙紧眉头瞧着这三个小丫头,果然都是一副同情自己的模样,罢了,解释不清楚,便认了得了,她挑了挑柳叶眉,对她们说道:“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这日子还得过,而且还得好好过,过得比那大爷、姨太们还舒服,晓得不?”
    “那是自然,大奶奶想喝点粥不?我去领些食材来为您做。”青松笑颜逐开地对邱如墨说道,“今儿想喝点什么?”
    “随你吧。”邱如墨伸了个懒腰起了身,慢慢悠悠地进了自个的屋内,若是她没被休,怕今后的麻烦事不会少,所以她还是先提防着点,这四姨太、五姨太,咱们走着瞧吧,这两个没脑子的女人怕是对付起来也容易,挑拨离间之类的便能轻松将两人扭在一起对掐。
    四姨太喜欢花,五姨太花粉过敏……这事确实有意思。邱如墨决定,改日去后院的花园瞧瞧。
    想想最近恰好是春暖花开之时,也是五姨太的受难日,不过她势必会围着大爷转圈圈,到时候试着将这三个人聚集在一起,自己在略施些小手段,绝对让那五姨太尝尝乱说话的报应。
    邱如墨先领着冬梅和翠竹去后花园采了几朵她觉得花粉最多的花朵,假装包好那回屋当摆设,一会院子进了屋,将那些花朵的花|蕊剪了下来,将上面的花粉刮在一张干燥的纸张上,连续摆弄了许久后,终于积累了不少的花粉粒,她小心地将弄好的花粉粒包起来。
    在将那些花朵整理了下,用一根古朴的银钗放在桌面上,在用针线将鲜花穿起来,绕在银钗末端固定好,再将各个鲜花喷上些水保持其水份不至于枯萎。
    因为她听青松说四姨太每天下午都会去后院的花园采花,到时候她决定也去四姨太面前晃一晃,自然要装扮得漂漂亮亮的,而且这根鲜花发钗也重要,那么喜欢花的四姨太,瞧见能这般将娇艳欲滴的花朵装点成发钗并戴在头上,怕是也会照样学样。
    而明日她还得守着规矩去见那碍眼的姨太们,不过也算是顺了她的心思,刚好给她们冲一泡浸着花粉的茶水,又让四姨太挨着五姨太做着,到时候……怕是有好戏瞧了。
    选了一身蓝色禳边裙摆和袖角绣着兰花的长裙,这衣裙上半身极其合体,衣襟上的蓝色宽条禳边上绣纹着兰花雅致极了,这裙子她一直便喜欢,没机会穿,这一回倒是有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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