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

    戴勇喝多了,被童丹元一训斥,稍稍清醒了一点,知道不该提这个话题,但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只得激动地说:“杜支队,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刑警支队永远是你的娘家,谁他妈的敢为难你,我头一个带队去灭了他们。”
    刑警们全体起立,起身喊道:“杜支队,我们都支持你,刑侦支队是你坚强后盾!”
    杜雨菲狠狠地摇着头,漂亮的脸上流下了眼泪,她哭得十分伤心,她说:“我也舍不得离开大家,升了官又怎么样?这也是战友们用鲜血换来的,小李不是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吗?童大哥身上又有多少的伤疤,还有,我们宋大姐,为了截击一名毒贩,不也是身负重伤,至今还有弹片没取出来!这些同志,他们抱怨过吗,后悔过吗?没有!想想他们,别说是让我去南岭县当副局长,就是让我去当一名普通刑警,我也无话可说,无怨无悔。兄弟们,去了南岭县,我还是一名警察,我仍然和大家战斗在一起。”
    十几个人发出了同一个声音:“永远战斗在一起!”
    楚天舒听了也是热血沸腾,热泪盈眶,动了感情,他有感而发地说:“真的,我以前没接触没有感受,现在真的觉得你们当警察的特别不容易,特别的伟大,尤其是女警察们!我要点一首歌,献给女警察们,也包括杜雨菲。”
    楚天舒的声音浑厚,充满了磁性,他举着麦克风,对着杜雨菲,深情地唱道:桃李争辉飒爽英姿斗艳成功失败总是欢乐伤悲红颜娇美承受雨打风吹拔剑扬眉豪情快慰风雨彩虹铿锵玫瑰芳心似水激情如火梦想鼎沸风雨彩虹铿锵玫瑰纵横四海笑傲天涯风情壮美……
    楚天舒唱到这里,杜雨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哇地一声扑到楚天舒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宋姐和小袁也跟着哭的梨花带雨,花枝乱颤。
    哭完了,宋姐和小袁非逼着楚天舒和杜雨菲合唱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推过来搡过去,最后,两人还是合唱了一首《知心爱人》。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我们彼此都保存着那份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两个人的深情对唱,赢得了满堂喝彩。
    童丹元举着一杯酒站起来,看着杜雨菲,深情地唱到: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尽头也许你从今开始的漂流再没有停下的时候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干杯啊朋友……
    歌曲一支比一支煽情,最后,这些平时宁可流血也不流泪的刑警们,一个个都是热泪盈眶。
    最后,屏幕上的画面一个跳跃,音响缓缓地奏响,那是大家最熟悉的旋律。大家全体起立,唱的很投入很深情,所有人最后一点散碎的记忆,就定格在那首歌的歌词里了: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
    歌声久久飘荡,从钱柜的包房里一直唱到了大街上。
    天空飘起了雪,男女刑警们勾肩搭背行走在雪花中,还在齐声合唱“送战友,踏征程……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引得行色匆匆的路人纷纷驻足,好奇地看着这一群醉到了心里去了的男男女女。
    第354章 警花逆袭(1)
    雪花飘飘扬扬。
    一群人边走边唱,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很远。
    楚天舒一直紧跟在杜雨菲的身边,不离不弃,如影随形,沉浸在他们激昂的情绪中。
    最后,还是宋姐发现了问题,叫道:“哎,小楚,你不是开了车吗,怎么不把雨菲送回去,傻呵呵地跟我们走了一路。”
    “没事,我会陪着她的。”楚天舒轻轻地摆手,说:“你们这一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聚,就让她尽情地放纵一回吧。”
    “雨菲,你看,小楚对你多好啊。”小袁羡慕地说:“为了你开心,他毫无怨言呢。”
    “好什么好?”杜雨菲斜了楚天舒一眼,醉眼朦胧地说:“让他和我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他都不乐意。”
    宋姐笑了:“嗨,你们不是还唱了知心爱人吗?”
    杜雨菲立即就说:“哼,谁知道他的知心爱人是谁呀?”
    这时,童丹元走了过来,拍了拍楚天舒的肩膀,说:“小楚,你别介意,雨菲要离开大家了,心里肯定不开心呢。”
    楚天舒笑笑,没有说话。
    童丹元突然大喊了一声:“杜雨菲!”
    “到!”杜雨菲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童丹元继续喊着口令:“向后转,齐步走!”
    杜雨菲非常听话地立正,转身,往前迈了两步,感觉不对劲儿,又忙回头。
    童丹元带着戴勇、宋姐等人整齐地站在了风雪之中,默默地向杜雨菲敬礼。
    杜雨菲含着热泪,立正,敬礼。
    踩着影影绰绰的灯影,顶着飘飘洒洒的雪花,杜雨菲挽着楚天舒的胳膊,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
    落雪无声,悠然而降,微风阵阵,拂动着长发飘逸。
    两人在人流中缓缓穿行。
    杜雨菲忽然问道:“如果我在南岭县再次落入虎口,你还会冒死去救我吗?”
    楚天舒想也没想就说:“我会去,但不会救你。”
    杜雨菲停下步子,侧首望着楚天舒,说:“为什么呀?刚才喝酒唱歌时,还说我是你的知心爱人,哦,我的生命遇到危险,你竟然见死不救,你这不是口是心非吗?”
    楚天舒说:“南岭县的老虎肯定不像野生动物园的,我估计斗不过它了,所以,我们只能死在一起,在老虎肚子里永生永世不分离了。”
    “你呀,坏死了。”杜雨菲晃了晃脑袋,说:“我们为什么要死?活着多好!”
    楚天舒说:“古人说,人固有一死。能跟你连肉渣子都分不清你我了,这不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
    “浪漫什么呀,恶都恶心死了。”杜雨菲气恼地拍了楚天舒一巴掌,说:“死了还有什么浪漫可言?我才不会跟你死到一起呢。”
    楚天舒说:“这是你说的啊,是你不愿意跟我死在一起的。”
    望了眼街边忽明忽暗的灯火,杜雨菲悠悠道:“我是个警察,见证过死亡。就算是难免一死的杀人犯,他也不是真正愿意去死,虽然他明知没有了活着的机会,但还是觉得生命可贵,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我们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天,珍惜生命中所有的体验。”
    楚天舒笑了笑,说:“局领导真的没看错你,你不仅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你还是一位珍惜生命的好干部,你去了南岭县,或许是南岭百姓的福音。”
    杜雨菲不笑,说:“老楚,你少笑话我。不是你说的吗?当官就要为百姓造福。”
    楚天舒说:“雨菲,你有这个心态就好了。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去,快快乐乐的回。人生在世,多一份经历,也就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
    杜雨菲说:“是啊,生命中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体验过呢,所以,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活得更幸福,更美好,更灿烂。”
    楚天舒如释重负地说:“好,这我就放心了。”
    “什么你就放心了?”杜雨菲不满地说:“老楚,你知道吗?从你奋不顾身冲向东北虎的那一刻起,我就希望能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楚天舒心头一动,手一伸,悄悄抓住了杜雨菲的手,笑道:“你傻呀,南岭县离青原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别搞得像生离死别好不好?”
    杜雨菲身上一颤,把手从楚天舒手里抽了出来,很认真地说:“老楚,我听说过一个词叫咫尺天涯。等我走了,很长时间见不着了,你一定会忘了我的,对不对?”
    “不会的,你放心吧。”楚天舒再次抓住了杜雨菲的手,这一回,她没有再强行抽出去。
    杜雨菲的脸发烫,像是在自言自语:“不,我很担心,真的很担心。”
    夜风习习,雪花飘飘,撩拨着两人绵绵的情思。
    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不觉间,雪越下越大,两人越靠越紧,几乎是紧紧地贴到了一处。
    前面正好出现一道浅浅的积雪,楚天舒一迈腿跨了过去,而杜雨菲抬腿之际稍稍有些犹豫,身子被楚天舒一带,一时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往前扑去。
    楚天舒用力一拉,将杜雨菲一把拉回来,拉进了怀里。
    就这样,两个身子贴在一起,贴得紧紧的,再也没法分开。
    雪花还在静静地飘,洋洋洒洒,越来越密,笼罩了整个的城市。
    终于,两个人来到了灯火辉煌的钱柜门前,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楚天舒将杜雨菲请到副驾驶座上,关好门,再绕到驾驶座,开动车子往杜雨菲家的方向缓行。
    经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杜雨菲突然说:“老楚,我要跟你回去!”
    楚天舒一惊,刹住了车,问道:“为什么?”
    “把根留住!”杜雨菲咬着嘴唇,很坚定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雨菲,你喝多了。”楚天舒伸出手,摸了摸杜雨菲的额头。
    夜深了,外面还下着雪,外面的车辆不多,只有橘黄色的路灯光从车窗外照进来。
    杜雨菲脸色绯红,呼吸急促,眼睛里闪着光亮。
    楚天舒回避着杜雨菲灼热的目光,望着车外飘飞的雪花,静静地说:“雨菲,你冷静点,别这样好不好?”
    “不!”杜雨菲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老楚,我要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记忆,让你永远也忘不了我。”
    “雨菲,我答应你,”楚天舒忙说:“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永远不会忘记你。”
    “不!”杜雨菲大声地说:“楚天舒,我欠你一条命,我要以我的方式还给你,你要是拒绝,就说明你在哄我,骗我。”
    这就是杜雨菲,她认准的事情,谁也劝不了。
    可是,楚天舒认定她这是酒后的冲动,他不能接受她这种把根留住的方式。
    白云朵和冷雪的痛苦离去,一直让楚天舒的内心难以平静,他不能再让这种痛苦在杜雨菲身上重演。
    不能,决不能!
    “雨菲,我是帮过你,但是,你也帮过我很多回呀。”楚天舒温柔地劝道:“雨菲,我先送你回家,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楚天舒重新启动了车子,朝着杜雨菲回家的方向开去。
    “楚天舒,你停车,你不是个男人!”杜雨菲激动起来,边捶打着他边流着泪骂道。
    楚天舒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
    杜雨菲突然停止了打闹,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拿出纸巾来擦拭眼泪。
    车进入了一条偏僻的小道,黑乎乎的连路灯都没有,在大灯的照耀下,眼前仍旧是白茫茫一片。
    楚天舒心里稍稍平静了下来,他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驾着车。
    忽然,楚天舒感觉右手手腕被一件冰冷的东西扣住,他一惊之下,下意识地踩住了刹车。
    车猛然停住了。
    楚天舒的右手上多了一副手铐,手铐的另一端扣在了驾驶座后背的靠背上。
    与此同时,杜雨菲再次出手,又将楚天舒的左手扣在了方向盘上。
    “你……你干什么?”楚天舒两只手都被手铐铐住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问道。
    杜雨菲没有回答,扑过来,将车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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