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半晌,放下桃花的手。
    云妖孽抬头急问:“老二,花花怎么了?今日里怎的接二连三地不对劲,是不是中毒了?”
    云二王爷身边的李老头是云王朝有名的神医,一直跟随在军中,所带的医者一直在军中为云王朝受伤的将士疗伤。而云二王爷从小师从李老头,行医用药,自然也不在话下。
    云妖孽见这云二王爷半晌不开口,竟然一抬腿,直接踹了云二王爷,堂堂的霸天战神一脚,恶声恶气道:“你个老二,浪费老子半天时间,连句话也折腾不出来!”抱着桃花往前掠去,喊了一句:“福泉,把李不举给我提到别院!”
    跃上云二王爷骑来的战马,正欲带桃花下山的云妖孽,耳边飘来了云二王爷阴柔揶揄的话:“老三,你要当爹了!骑马过于颠簸,不甚妥当!”
    这一句话,让堂堂的雷炎山圣火至尊,一个踉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于是不明真相的众人,便看到那叱咤风云的圣火至尊,突然间跟抱着瓷娃娃似的桃花小心翼翼下了马,站在那里,傻傻愣了半晌,一脸无措的感觉。
    第五十回
    云王爷抱着桃花,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云横昆说的话。云王爷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加重,就是那个脑袋瓜子变轻了,有种飘飘然的销魂感觉。
    随着云王爷追出来的武林中人此时皆一脸疑惑。云王爷正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头微低,似乎正凝视着自家的娘子。众人心中一个咯噔,莫不是,莫不是云王妃因为娘亲被掳,气急攻心,或者是方才大家还未赶到之时云王妃被误伤了,给翘辫子了,如今云王爷正痛苦万分。
    他们自然看不到此刻的云王爷,眼底荡漾着的一湾温柔,足以溺死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嘴角微翘,看着自家的娘子,从眉毛到眼睛,一路往下,一直来到那还未见隆起的腹部上停住。
    他和桃花儿的孩儿啊,此刻就隔着这层薄薄的肚皮正看着他爹我。云王爷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精灵剔透的小人儿,眨巴眨巴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望着他嘟起小嘴儿笑。如是想着,云王爷那头又低了些许,往桃花的腹部凑了过去,正想着让他那可爱的孩儿把自家英俊潇洒的爹看得更清楚点。
    于是乎,后头的众人便傻乎乎地琢磨着这云王妃莫非受伤的部位就在腹部,若不是,这云王爷为何一直低着头,凝视着云王妃的小肚子。
    云横昆看着自家弟弟那不为人知的骚包样,知弟莫若兄,闭着眼睛,云横昆也能想象如今这云横熙一脸痴儿痴女的样。云横昆不由地低咳了一声,传言过去:“老三啊,这蛋要孵出来还得等上个大半年的光阴。就算弟妹没事,你也总不能这样抱着站在崖边,这后头的人不知,还以为你这是一副要一跃而下的殉情样。好歹把事情了结了,带弟妹回去好好歇息才是。”
    柔柔腻腻的声音传到了云王爷的耳边,才让云王爷恍然回了魂儿。
    收拾了自己那几欲要仰天长啸几声的冲动,对着桃花的肚子自认为大将之风地一笑,心里还喃喃自语着:“小家伙,等爹把事情料理了回头再跟你好好唠嗑。”爹,这一个字,比自己平时自称本王,甚至本尊,怎的来得更加的心潮澎湃,欲仙欲死的感觉!
    转过身,云王爷径直抱着桃花,缓缓地环视过众人一眼,声音清淡却霸道十足:“经此一役,本王是雷炎山脉这一代的制器之祖也天下皆知。不管屠天对我云王朝武林有何觊觎图谋,有本尊在,就容不得他半分的放肆!”
    云王爷顿了顿,继续道:“本尊知道诸位心中担心之事,本尊今日想说的是,本尊不会凭借本尊之势让天下各派尽归云王朝皇族麾下。本尊若有意为之,云王朝武林,早在本尊的掌控之中。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由朝廷的律法。若用朝廷的律法约束江湖,那我云王朝的江湖必然是一潭死水,难有寸进。本尊希望,今日之后,江湖依旧是江湖,义薄云天,百家齐鸣。本尊相信,若是我王朝他日面临险境,需要诸位的一臂之力,但凡我云王朝之英雄,定当能前赴后继,守家卫国,诸位认为本尊说得可对?”
    云王爷说的确实是武林中人所担心之事,担心从今往后,这天下武林各派将在云王朝的统一支配下为皇家效力,毕竟雷炎山脉的圣火至尊,还是一个功力已臻化境的圣火至尊,只要他一言令下,相信天下武林,从者多,逆者少。但从此,武林就不是武林,而是皇家的侍卫队。
    今日云王爷一番话,绝对是大快人心,也让江湖和皇家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云王爷话音刚落,那已经运功休息完毕的熊海猛地站了出来,胸膛捶得砰砰响,大喊一句:“尊者有任何吩咐,我天锤门所属弟子,定当鞍前马后,为尊者效力!”
    云王爷轻笑了一声,点点头,难得温和地道了句:“本尊很喜欢你这个性子,今日你那两柄铁锤倒是让本尊给弄坏了,改日过来,本尊重新给你做上两柄!”言罢,道了一句本尊先走一步,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眼神那个幽怨哪,望着那咧着嘴一脸傻笑的熊海,还有那欢欣鼓舞的天锤门众人,心底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傻大楞子,一脸憨厚样,马屁拍得是如此之清新脱俗,不同凡响。三言两语,就傍上了雷炎山脉,顺带还拍回了将可以媲美五大神兵的武器。哼,这天锤宗,丫的就是一帮猴精似的熊,人家兵器是一件,他倒好,一下做一对一双,多深的居心哪!
    而云横昆,此刻心里,确实窃笑不已。自家三弟,这话说得当真是冠冕堂皇,令全情激扬。皇家何曾不想把武林纳入麾下,只可惜老三当时功力正处于冲破关隘之时,没有完全的把握。今天拿屠天开刀完全是谋而后动,屠天原本并无出现在此处的打算,实则是雷炎山脉的人在老三的吩咐下,以雷炎刀出世的消息把屠天给引来了。
    若是以此要求武林各派尽数归附朝廷,必定引起武林的不满和反抗。可如今老三这样做,无疑扛着大刀的强盗装慈祥,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子不约束你,需要你的时候,想来你也不会不给老子面子。给一大棒锤再送颗糖,刚柔并济,圣火至尊只会美名远扬,令天下武林唯他马首是瞻。
    场中也有并不关心武林和兵器的,比如说龙田和容天南。此刻两人都有着同一个表情,那便是凝重,没有像众人一样一股脑地追过去,两人只是远远地站在后头,眉头紧蹙。
    除了他们二人,还有几个此刻心中所思所想的尽是儿女私情,那便是向佳月,向佳珠,还有那水年若。
    此刻的向佳月和向佳珠,心情只能用百感交集来描绘。谁曾想到,当日那个在青城剑派战战兢兢活着的向桃花,今日却是这般的光彩夺目,明艳照人。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身边那个不可一世的男子。那个如今跺一跺脚,整个天下都要颤两下的云王爷。
    有着云王朝无比尊贵的身份,还是武林中当仁不让的至尊,却向全天下说出了此生唯她一妻的承诺。若是在云王爷身份未曾揭晓之前,她们对桃花多少有些羡慕,但在云王爷身份大白之后,对桃花,那便是浓得化不开的嫉妒!
    向佳月,向佳珠突然想起了往日自己在桃花面前沾沾自喜说起自己的比武招亲令当今武林众多年轻侠士跃跃欲试的场景,如今想来,自己如同那跳梁小丑,在这个如今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子面前,简直是自取其辱。
    向佳月还好,看着容天南,虽然他没有滔天的权势,但他依旧前途无量。桃花虽然此时光鲜,可谁能料到以后呢?向王爷这样的人物,真的能一心一意,情深似海?都说傻人有傻福,可傻人终归是傻人,总不会好好珍惜守护自己的幸福。所以傻人的那份稍纵即逝的幸福,也就引得人们感慨一声而已。
    而向佳珠,此刻的心中却是悔恨难当。当初皇家定下的亲事是她,可她却因为嫌弃那臭名昭著的云王爷而让桃花代嫁。原本以为自己逃离了火坑,殊不知,这坑里的熊熊烈火,却是令天下人俯首称臣的圣火。看着抱着桃花的云王爷,向佳珠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挽回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而水年若,却是难得的一脸微笑,望着云王爷的眼光尽是满意和开心。离世仙宫和雷炎山脉渊源颇深。离世仙宫重水,雷炎山脉重火,水火都说不相容,但在武学上却是相克相生。
    所以当初,离世仙宫和雷炎山脉的祖宗就曾定下一门姻缘。这几百年来,隐匿起来的雷炎山脉,在武林中已依旧处于超然的地位,而离世仙宫,也早已把此事抛诸脑后,只是每一代的传人都会寥寥数语提起这段缘由。
    水年若没有想到,今天的雷炎山脉传人,竟然这般的年轻,狂妄而又实力超卓!只是看着他怀中的女子,水年若轻轻摇头,祖宗立下的规矩,她不认为云王爷会为了桃花而舍弃雷炎山脉至尊之位。
    话说云王爷屁颠屁颠抱着自家娘子,轻功也不敢施展过快。这一路下山,小腿儿跑的欢,上身却坚定地保持岿然不动的姿势,唯恐颠着了自家的娘子。以至于好半晌,才把自家的娘子安置在了暖烘烘,软绵绵的床上。
    云王爷前脚一到,阿木和福泉后脚便提着那可怜兮兮的李不举,一直服侍在云横昆身边的老人进来了。
    李不举这还给点了穴,若不是知道他们几人并无恶意,他老人家早就发飙了。你说他冤不冤,这原本是去追劫持了三王妃娘亲的小贼,哪知道半路上,就给人家给劫持了回来。他嚷嚷着想要问个明白,结果这帮家伙倒好,直接点了他的哑穴,只有福泉这老友说了一句:“十万火急,废话少说。”
    每次见到这不着边际的云王爷,李不举这小腿儿总有点莫名其妙地发软。
    看到躺在床上的云王妃,心里一紧,莫不是王妃出事了,完了,这下遭罪了,全天下人,最不易于之辈就是这平日里翘着二郎腿的云三王爷。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却看到云王爷眼睛一瞪,低声喝道:“李不举,赶紧给本王把脉去,把不好,本王让你下半辈子想举也没根举!”
    李不举心里腹诽了下:“见着您老人家,我就是有根也给吓得举不起来。”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抓起桃花的手开始把脉。这脉一把,心情就爽朗了,原来是喜事,大喜事啊!
    “禀王爷!”李不举规规矩矩又鞠了一次躬,正要说话,一个大红身影就闪进了房间,不由地顿了一顿!
    云王爷眉一挑:“还不给老子说!”回头看了一眼飘然进来的身穿红衣,戴着面具的云横昆,冷冷地道了句:“一身红的,给老子滚出去,穿得跟只吊死鬼一个样,吓着了老子的孩儿,老子把你!”
    云横昆径自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道:“事关云王朝的子嗣,本王一定要在场。你少发狠话,这小家伙在肚皮里看是看不见,听还是听得到的,你这当爹的别自顾嚷嚷地吓坏你自家的娃!”
    这话一说,云王爷竟然还心虚地瞄了一眼桃花的肚皮,不开口了,眼睛朝李不举一瞪!
    李不举赶紧向前一步,道:“王妃和孩子均平安健康。只是王妃今日估计运过气,动过武。这女子怀胎,前三个月必须慎之又慎。咳,”抬头瞄了云王爷一眼:“这三个月内,房事最好能免则免。今日里王妃定是气力不济,心情焦虑,方才会一时昏阙过去,休息一下便无大碍。”
    云王爷这一听,桃花不拧他,他自己都想往自己大腿上拧。自己竟然这般粗心大意,若是今日桃花和她腹中的孩儿有个不测,他,这番一想,这打斗了大半天兼抱着自家娘子走了漫长山路却气不喘,脸不红的云王爷,竟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不举接着道:“寻常怀有身孕的女子,滋补汤水定然不在话下。有些极为适合女子和孩子滋补的灵药,却又世间少见,也不定舍得。”
    这话还没说完,云王爷立马插口道:“福泉,笔墨,给本王写下来,都有哪些个灵药!”
    云横昆这会也点点头:“皇家里有的,定然毫无条件支持,毕竟哪,”瞄了云王爷一眼:“这孩子,指不定就是下任皇位的继承人了,我是孤家寡人惯了,死胖子那个猪猡样,估计也捣鼓不出啥小猪来。老三哪,传宗接代,就看你的了!”
    云王爷一听,直接一脚踹过去:“老子不想受的苦,你以为老子会让自个的孩儿去折腾?老子的孩儿,那就是纵横四海,谈笑天下,每天坐在那跟一群老树妖唠嗑,他受得了,老子也不允!”
    这番说着,李不举已经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张纸,递了过来。云王爷一看,眼一眯:“李不举,你确定你不是在打探老子都有多少家产?百年雪莲,千年参,红灵芝,你确定都用得上?”
    李不举心中一突,好吧,他承认他确实很好奇,都说雷炎山脉富可敌国,金银珠宝这些都俗了,重要的是雷炎山脉一脉相承,制器也制丹,几百年来积攒的灵药不知有多少。他李不举也就是把最好的都写下来了,确实有摸底的嫌疑,不过照他看来,这些个灵药,救人都嫌大材小用,不大可能拿来炼丹给孕妇服用。
    心下这般想着,口中却老老实实地道:“确实如此,王爷,老奴的配丹之法都温补滋润,虽说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但对王妃和腹中的孩儿,绝对是大有裨益。王爷熟悉炼丹之序,定然也心中有数。”
    岂料云王爷一笑,道了句:“好,你把丹药配方立马给老子誊写出五份出来。”
    这下轮到李不举一愣,真的好?是雷炎山脉的药都多得要发霉了还是王爷对王妃和腹中的孩儿爱到入了骨了?思来想去,李不举觉得还是第二个理由比较靠谱。
    李不举这番写完,云王爷就直接把五张纸递给阿木,道了句:“火速送到雷炎山,持本尊的令牌,告诉那五个老家伙,都停下手头折腾的事,全部给本王炼丹去,就说:”云王爷沉吟一会,继续道:“每人给本王练上五百颗,先炼好的给本王快马加鞭送来!”
    李不举听得眼睛都要凸出来,只有他知道自己都写啥了,自有他知道这一颗药的价值几何。口中呐呐艰难地道:“王爷哪,这不是糖豆子,不用那么多!”
    云王爷眼一瞪:“本王喜欢给自己孩儿当糖豆子吃,你有意见?本王的孩儿吃不完,还有本王的孙子,本王想炼多少就炼多少。从今日起,你不用去老二那了,随身照顾我娘子。”笑着拍拍李不举的小肩膀:“做得好,不就是糖豆子么,老子少不了你的份!”
    云横坤不自觉咳了一声:“老三那,我这元帅可是替你暂且当着的,你家的黑龙卫,你若长时间不在,我可管不住,现在倒好,李老头你也支开了,我手下还有谁?”
    云王爷难得正经地说了句:“沁勒暂且不会妄动,等陪桃花回了京城,我会到边境一趟。”
    正当所有人都举步要离开房间各自忙碌去的时候,冷不防云王爷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声:“李不举啊,王妃的身孕都有几个月了?”
    李不举停下,鞠躬道:“两个来月了!”
    云王爷点点头,自言自语地道:“恩,还好,就快三个月了,这过了前三个月,应该就能陪本王练练枪了。”
    云王爷说得小声,可屋外一干人均一个踉跄,抹了抹额头的汗,相顾汗颜离去。
    第五十一回
    向桃花直到第二天才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便是那个遭到挟持的娘亲,心下大惊失措。缓缓回过神来,才慢慢忆起比武招亲的点点滴滴。
    如果此刻有人注意到桃花,定会见到这厮抓起被子,拉到嘴角,掩住了嘴角那傻傻的花痴笑。
    不怪乎人家桃花得意呦喂,被窝里哼哼就出声了:我站在高岗上,往下尿,那一泻千里,爽歪歪,你站在高岗下,向上望,这天外之水,汩汩流。(站在高岗上)
    桃花深深觉得,自己这一整天都站在高岗上,俯瞰众生。那种媚眼横江山,玉臂领风骚的澎湃。怨不得姐啊,就让姐小小得意这么一回,谁叫姐两世为人,从未有过如此风光明媚的时候!
    当然,桃花不会忘记那个带领她一路奔赴云端的云妖孽。想起那厮,桃花的脸蹭一下红了,难得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桃花般的多情样。
    那个披肩紫色长发,眼眸紫焰缭绕,古铜色的肌肤,如豹子一样每一拳都爆发力十足的云妖孽;那个昂首站在巅峰,令天下武林中人俯首称臣,说一不二的云妖孽;那个独一无二,睥睨之间,似乎天下风云尽在他手的云妖孽,是专属于我向桃花的男人!
    如果桃花不暗暗得意那么几回,她觉得她就不是向桃花,而是清心寡欲的修道士了。
    当然,桃花眼一眯,嘴一翘,得意归得意,万万忘不了自家相公还是令天下女子春心荡来漾去,恨不得一扑二啃三洞房的香饽饽。桃花记得可清楚了,当日她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各路女子,眼睛里桃花朵朵开,粉面潮红,就跟□过一个样。
    尤其是那个离世仙宫的水年若。桃花冷哼一声,话说这姑娘上一刻才为容天南的归属问题强出手,下一刻就对自家相公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桃花银牙一咬,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让姐知道了,见你一次揍你一轮,不把你扎成马蜂窝,让你千疮百孔地活着,姐的千瓣桃红就改名叫做马桶刷。
    千瓣桃红是桃花给自家武器起的名字,话说前世桃花对她自己名字的花种那是经过一番研究的。千瓣桃红是其中的一个非常漂亮的品种,搭配自己这万千金丝的粉玉兵器,倒是贴切了!
    在王府那会,这云妖孽就是茶壶,搭配着她们几个茶杯。她向桃花是惟恐避之不及,求星星拜月亮云妖孽莫要把那水儿往她这杯里倒,脏了她光洁如玉的身子。可如今不同了,妖孽就是她桃花的暖手袋,保温杯,落入了她桃花的狼爪子里,谁想着来掰开个一星半点,那就别怪她向桃花出爪无情。那可就不仅仅是扒裤叉的问题,剥皮剔骨,毁容,泼硫酸,桃花清咳了一声,狠狠地批评了自己这种天马行空的恶毒思想。
    保夫卫家,由我做起。战略要宏观着眼,战术要微观入手,比如说,榨干他,就是一个不错的积极防御战术的一种。
    桃花自顾点点头,奸笑一声,缓缓从被窝里坐起。就听到外头似乎有两个人并肩而来。
    是云妖孽的气息!桃花眼睛弯了,自己能够平安无事睡在这里,一切定然已经是尘埃落定,有惊无险。正欲起身走到外面相迎,就听到一个柔腻地叫你魂儿飞的声音道:“三儿,你当真不告诉她真相?”
    云妖孽的声音:“暂且先瞒着吧,目前这个时候,她不宜过于激动和担心!”
    桃花一听,心直往下沉,莫不是,莫不是娘亲出事了!
    捂着胸口逐渐加速的心跳,正欲喊出声来,就听到那个柔情似水的声音略带委屈地道:“可怜委屈了我这么多年,这些年来我为你抛头露面,有名无实。往日里倒也罢了,你喜欢逍遥自在我自然是让着你,可如今你孩儿也有了,总该让他知道你这个当爹的,”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屋里晴天霹雳传来一声狮子吼,“云横溪,你这个杀千刀的风骚男,你竟然瞒着姐到处施肥,埋了种还长出一棵小树苗!”
    料得与娘亲无关,这放下的心还没消停,就听到了让她火冒三丈的话,桃花没按捺住往下听,砰地一下便从里间冲了出来,正好云王爷和云横昆走进了房间。
    云王爷听得桃花这一生怒吼,还有她急匆匆跑出来的身影,心里猛地一急一惊,身形一晃,赶紧把自家娘子搂了过来,道了句:“我说娘子哪,你悠着点,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最重要的是三没偷人,有哪个不是,娘子你好好说,莫要动了气!”
    桃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瞪得云王爷是一脸的委屈可怜。回头看向与云王爷一并进来的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向桃花就愣了!
    眼前是一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女子,不,不,桃花眼框又撑开了几分,喉间有突起,这,这竟然是一个小受样的男子!
    桃花的小嘴儿微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男子。云王爷也不出声,这任谁见到老二,都是这样一个梦里来梦里去的晃神样。
    大嫂到现在,每次见到老二还都一脸见到闺中密友的热情状,就差拉着他的手晚上睡在一块儿秉烛夜谈。若说有例外的,那便是他云王爷,每次见到老二,他云王爷不是大脚板伺候,就是鞋拔子招呼。倒不是他云王爷嫉妒人家二哥长得比他标致,而是每逢见到他这副婉约的男人样,云王爷就觉得败火,一个老爷们,愣是长得比娘们还水灵,好歹自家三兄弟,老大状如猪,他云王爷猛如虎,都是男人中的男人,怎地这老二就是这般二,色若狐,一身的狐骚味。
    云王爷这一想,心里倒是警惕起来,自家娘子要是跟大嫂一样,每逢见到老二便牵着他的手一脸亲昵的样子,那他云王爷不整天都泡醋缸里上不来,云王爷摸摸下额,琢磨着要不要先炼制两颗毁容的丹药,把这老二捣鼓成一个跟熊海一般模样的男子。
    果然是夫妻同心,想着都是阴险猥琐的龌龊事。
    桃花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桃红长袍的男子,桃红本就是媚俗的颜色,可偏生穿在他的身上,却是那般的千娇百媚。
    脸上带着善意而无害的温笑,如琥珀般的双眸中,带着一种天真的清彻,却又矛盾的有那么一丝丝的沧桑。肌肤比之女子更加的细腻,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容貌如画,这种美丽,似乎已经超越了桃花所能想象的范畴,或者应该说,超越了男女和世俗的美。久经沉淀美丽与华贵,却让每人人都不由自主地在内心涌起一种自惭形秽。
    桃花此刻便着实处于这种状态。回头一想起方才他们二人的话,嘴巴张得愈大了,伸出的葱葱玉指那是颤啊颤,“你们二人,你们,难道是龙阳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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